见小孩儿即使被凶得哭了,即使被误会也丝毫不怨不恼的模样,甚至还让他不要道歉,徐鹤洲的心简直软成一团,他何德何能遇到这样一个听话乖巧的沈潼呢。 “你可以向我发脾气的潼潼,不用憋着自己。”徐鹤洲一字一句道:“如果是我做错了,我也应该向你道歉。所以,你能原谅我吗?” 话音刚落,就在下一秒,就在徐鹤洲连沈潼回答都没得到时,他感觉胸腔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是沈潼扑了过来,沈潼扑进了他怀里。 沈潼什么都没说,用行动告诉了徐鹤洲答案,他轻易就被原谅了,徐鹤洲想,沈潼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给自己,就原谅了他。 沈潼大哭着埋进徐鹤洲怀里,一遍又一遍去想徐鹤洲说的话,他真的可以向徐鹤洲发脾气吗?真的吗?他真的可以吗? 徐鹤洲感到胸前一片湿意,心里也跟着难受得不行,他温柔地拍了拍沈潼的背,轻轻将人扶起来,下一秒,就见沈潼小兽般瞪着眼,故作凶狠地看着他。 沈潼从一旁抽了张纸塞进徐鹤洲手里,凶巴巴道:“都怪你徐鹤洲,你惹我哭又不管我,现在罚你给我擦眼泪!”沈潼想,既然徐鹤洲说他可以发脾气,徐鹤洲给了他这个权利,那他不妨使用一下。 徐鹤洲看着整张脸哭得红通通的沈潼,眼睛肿得像核桃,装生气也装得不像,撒娇似的,他感到心在这一刻狠狠漏了一拍,后又平复下来,从善如流地叠了叠纸巾,轻柔地给沈潼擦拭泪水。 他做错了,他该罚。 “好好好,给你擦眼泪。”徐鹤洲轻声哄着:“我们乖潼潼,不哭了哦。” 沈潼噗嗤一声笑出来,哼道:“这还差不多。” …… ----
第9章 爱欲 徐鹤洲等沈潼彻底平复下来,将他带到了书房,两人正正经经就这次性.骚扰的事展开了一次推心置腹的交谈,徐鹤洲本意是不仅从根源上结束贺斌的骚扰,更要给贺斌一个教训——所以,不仅要联合学校,更要去一趟公安局。 没错,事已至此,徐鹤洲想报案。 即使他知道,贺斌作为未成年人,或许最终并不会受到实质性惩罚,但他仍想这么做,震慑也好恐吓也罢,必须要给贺斌一个教训。 但现在问题是—— 沈潼死活不同意。 其实徐鹤洲在提出时就已经猜到了,沈潼的性格摆在那儿,更别说他就是当事人之一,想当然不会同意这种处理方法。 两人才争吵了一回,徐鹤洲想到自己方才还暗暗后悔没去倾听沈潼内心的想法,最后只好妥协。 但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揭过去,徐鹤洲想,既然沈潼仍旧不想让外界知道,那就只能用特殊手段了。 徐鹤洲护犊子心切,决定直接斩草除根,无论如何,这种骚扰行为绝对不能再出现,这种人更是不能存在沈潼身边。 …… 两人聊完,见沈潼还没吃东西,徐鹤洲将他带下了楼。两人刚下楼,只见何姨立马迎了上来,她之前就听见书房隐约传出争吵声,正担心着,此刻也不敢多问,将做好的夜宵端上了餐桌。 徐鹤洲给沈潼温好了牛奶,放在他手边,在旁边站了会儿,“我去楼上把东西处理一下。” “啊?”一晚上,沈潼先是哭了一通,而后又被徐鹤洲道歉,甚至还对徐鹤洲发了通脾气,直到现在都仿佛在梦中呢。 沈潼懵懵的,一下没反应过来徐鹤洲在说什么。 徐鹤洲知道沈潼害羞,也没直接说出口,“你那抽屉里……难不成你想自己扔?”但他没有露出丝毫不妥的笑,毕竟是一件严肃的事,他不想让沈潼产生歧义想法。 沈潼琢磨过味儿来,知道了徐鹤洲在说什么,心道自己怎么就给忘了呢,一时间那满抽屉避.孕.套就仿佛砸他脸上似的。 “哦对……那你,你扔吧!”沈潼顿时面红耳赤,拿着汤匙在碗中搅着,眼神飘忽,“我就不管了。” “行。”徐鹤洲应声后在原地站了会儿,像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噤了声,“记得喝牛奶。” 他说完径直上了楼。 不多时,沈潼听见楼梯处传来脚步声,看见徐鹤洲提了个黑色的塑料袋下楼,里面装着的应该就是避.孕.套了。 沈潼偷偷瞟了一眼,飞快地收回了目光。 …… “潼潼?” 沈潼恍惚间听到有人叫自己,这个称呼只有极少数亲近的人会叫,他起初还以为是沈谭,扭头才发现竟然是徐鹤洲。 沈潼惊讶地瞪大眼,这才发现目之所及之处模模糊糊的,原来是自己在哭。 他为什么要哭? 沈潼感觉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动,直到徐鹤洲沉着脸拉开了床边的抽屉。 避.孕.套。 沈潼看见了满满一抽屉避.孕.套,但好像这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因为下一秒,沈潼就发现,仿佛有人在操控他身体般,他竟不自控走上了前。 沈潼一步步走到了徐鹤洲身边。 “不要生气了徐鹤洲。” 沈潼听见自己在说话,用着很甜腻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口吻。这竟然是他能发出的声音,沈潼难以置信,旋即红了脸,仿佛此刻的自己不是自己,而是钻进了另一个躯体,做着自己不敢做的事。 “不生气?”徐鹤洲声音很冷,“我是不是提醒过你回家要准时,你知道你迟了多久吗?” “不是故意的嘛。”沈潼佯装伤心,挤出两滴眼泪,将手勾上徐鹤洲脖子,“是为了给你买生日礼物才迟到的。” 他嗔怪着,摇晃徐鹤洲,“特意去买的!找了好久呢,你不夸夸我反倒凶我!” “不要生气了嘛不要生气了嘛!” …… 或许是听了沈潼的解释,加上沈潼撒娇缠了半响,男人脸色总算缓和了些,他捏了把沈潼的脸警告:“下不为例。” “嗯嗯。”沈潼见将男人拿捏到位,吧唧一口亲在他唇上,“徐鹤洲,生日快乐!” “好,乖。”徐鹤洲一只手搂着沈潼,分了神另一只手从方才打开的抽屉里拿了个套出来,熟练撕开。 沈潼眨巴了两下眼,轻轻靠着徐鹤洲胸膛,盯着徐鹤洲撕套子的动作,望了望窗外,“还好早呢,天都没黑。” 但也乖顺地没拒绝。 “不是祝我生日快乐吗?”徐鹤洲笑了笑,吻上沈潼额头,“这样最快乐了,乖潼潼。” “咦。”沈潼笑着皱了皱鼻子。 “怎么?”徐鹤洲坏笑问:“难道每次潼潼不快乐?” “快乐。”沈潼说不出违心话,咬了咬唇,羞涩地迎上去,极为郑重道:“徐鹤洲,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又重复:“对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话音落地,徐鹤洲久久凝望沈潼,目光幽深,“什么都可以?” “嗯。” 沈潼点头,下一秒,就见徐鹤洲如野兽般扑了上来。 两人在床上翻滚了一下午,直到夜色降临,沈潼感觉自己登上极乐,被徐鹤洲攫取所有感官,让他哭便哭,让他笑便笑,直至大汗淋漓,全身哆嗦。 …… 极致快.感贯穿全身的刹那,沈潼一脚踩空从梦中醒来,他喘息着,感觉腿间有些不舒服,伸手一摸,竟是一片湿意。 意识到这是什么,沈潼仿佛被火烫到般,倏然跳下了床,他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踩在地上,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被浸湿一小块的被子,两颊忽的烧了起来。 …… 他梦遗了。 不仅梦遗,还是梦见徐鹤洲梦遗,甚至直至现在,方才梦中发生的一幕幕仍在眼前…… 沈潼整个人完全傻在了原地。 那样的梦里出现徐鹤洲,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读书时总听见班上男同学聊八卦,谁谁谁想着谁打飞机,谁谁谁又做梦梦到谁,要么是哪位当红女明星,要么是自己女朋友,或者是自己的暗恋对象,不外乎都是女性,都是性.幻想中的女性。 沈潼想,而他的是男性,是徐鹤洲,想到梦中发生的种种,他感到全身的血都往一处涌,身体即将爆炸似的。 所以……所以他的性.幻想对象竟然是徐鹤洲?不然那些梦中的爱欲作何解释呢? 可…… 可这正常吗? 沈潼越想越不对劲,回过神立马进了卫生间,扑了把冷水给脸降温,又找了条新裤子换上,后动作迅速地将被套拆了下来,塞进洗衣机。 整个过程沈潼都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停在心中告诫自己,不是的,一定是贺斌这段时间的骚扰,让他太紧张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梦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定是这样。 …… “潼潼?” 沈潼刚给洗衣机按了启动,身后突然传来徐鹤洲的声音,吓得他差点跳起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洗什么呢?”只见徐鹤洲端着一杯水,好似只是从一旁经过,问得漫不经心:“被套?不是新换没多久吗?” 沈潼脑子快速转动着:“昨……昨天在床上吃零食不小心弄脏了。”他说完用余光关注徐鹤洲。 只见男人刚准备离开,又蓦然停下了脚步,目光似打量,又似审视,一直落在沈潼脸上。 一时间,沈潼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不至于吧……不至于不相信他洗被套是因为被零食弄脏了吧。 正当沈潼提心吊胆,担心自己弄在被套上的罪证被发现时,徐鹤洲又走近了两步。 “怎……怎么了?”沈潼移开了视线,因为那个梦,他现在甚至连和徐鹤洲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总感觉做了坏事似的,仿佛…… 仿佛他在梦中亵.渎了徐鹤洲。 “你最近有时间吗?”只见徐鹤洲观察半响,总算做了决定,“要不抽空去换个发型?” 啊? 发型? 沈潼真没想到徐鹤洲盯着他看半天就是为了这个,心道虚惊一场虚惊一场,立马连连说好,又问:“为什么要换发型啊?” …… 为什么? 徐鹤洲将沈潼从头扫视到脚,再次笃定了自己的想法,想到他见沈潼第一面就有的印象——一个明明五官极为精致的男孩,却无法用男性的帅来形容,而是美,一种温和、阴柔的美。 这种美是极为危险的。 所以,徐鹤洲自知道沈潼遭受到同性的骚扰后,就产生了要带沈潼去剪头发的想法——沈潼现在是一些碎发遮在额前,偏长的发型,好看是好看,却一点都不男孩子气。 徐鹤洲想,必须要带沈潼去剪短点儿,或许外表看上去阳刚、英气一点,会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但徐鹤洲并不想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只道:“太长了,要遮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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