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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吧，毕竟……自己给他的都是痛苦。 童新葵坐在一旁的石椅上指导他。 这段时间他与童新葵接触很多，出乎他意料地是，童新葵竟然也知道安皓予。 从前他只知道安皓予在花滑圈小有名气，现在他才知道在这个圈子小有名气约等于网红在普通人中的知名度。 想到这样优秀的人被自己渣得遍体鳞伤，他愧疚得无以复加，只能通过其他方式弥补自己的错误。 为了让赵锡成相信他们真的在为生孩子做努力，这段时间他都与童新葵同吃同住，在旁人看来完全是一对恋人。 然而事实是，他们各自睡在不同的卧室，互不打扰。 赵尚安还没有告诉童新葵他真正的计划，他觉得自己还需要和童新葵相互了解一下，不然他怕自己的计划落空，最后不得不向赵锡成妥协。 时间不知不觉又到了圣诞节前夕，赵尚安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外面飞扬的白雪，眼前浮现的却是去年平安夜的时候，安皓予在覆盖白雪的操场上作画的场景和雪地上用爱心包围起来的一行字—— 赵尚安，老子爱你！ 还有雪地中恨不得将对方吞吃入腹的深情拥吻…… 还有那条围巾，安皓予亲自给他织的围巾，黑色的毛线围巾，低调的花纹，一针一线都是安皓予的情意。 若是不爱，谁会愿意浪费时间去做这些，直接买一条不好吗？ 想着想着他的眼眶就红了—— 他怎么没早点发现自己的真心呢？为什么非要等到把人伤得彻底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从一开始，从下班的那天在教学楼的空地上看见安皓予滑轮滑的那时候起，自己就已经动心了。 所以，他才会用那种与众不同的方式接近安皓予；所以，他才会对追求安皓予这件事特别有耐心：所以，他才会在车祸发生的瞬间第一反应是避免安皓予被撞…… 但现在明白这些已然太晚，太晚…… 自己当初是怎么狠得下心那样对待安皓予的？ 当人渣太久以至于即使是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依然可以照渣不误？ 他抬手抹净眼泪，真的好想立即出发去山城，去看安皓予，只是看看，只要让他远远地看一眼就好，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可是他不能这样做，赵锡成说不定还在派人盯着他，若是被对方知道自己对安皓予余情未了，那么到最后计划收尾的时候，赵锡成也许会拿安皓予作为要挟的筹码。 他绝对不会给赵锡成这个机会！ 好日子过的久了，也是时候尝尝因果报应的滋味了。 他用清水洗了把脸，然后驱车到那家私厨餐厅。 进入提前定好的包间，顾嘉辉和莫妄已经在里面等他了，见他进来，莫妄抱怨道：“我说赵总，好好的平安夜，正是情侣们约会的好时节，你就这么好意思当辉哥和我的电灯泡？” “没办法，我的女朋友和别人约会去了，我就只能找你们了，你也知道这是情侣约会好时节，我单独找嘉辉也不合适，所以就把你也叫来了。” 赵尚安现在多了一个恶趣味，那就是逗莫妄，他发现只要他说些和顾嘉辉稍微亲近点的话，莫妄就醋意大发，拳头攥得紧紧的，一副随时准备捶过来的样子。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莫妄脸上的委屈埋怨一扫而空，变成了醋意满满的愠怒。 赵尚安马上说：“逗你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怎么还这么爱吃醋？” “这是真爱的表现，我恨不得把辉哥藏起来，谁也不给看。”莫妄看着顾嘉辉，深情款款道。 顾嘉辉轻轻拍了他一下：“行了，别玩儿你西装暴徒那一套了，在西班牙的时候把我藏起来的那段日子你落着好了吗？” 莫妄一听这话瞬间变成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晃着顾嘉辉的胳膊道：“辉哥，说好了不提这件事的……” 顾嘉辉甩开他的手：“那你就别说什么把我藏起来这种话。” 说完他又拍拍莫妄的肩膀：“好了，正经点吧，尚安叫我们来也许是有正事呢。” 赵尚安叹气道：“不着急不着急，你们慢慢撒，顺便跟我说说西班牙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我对这段往事真的特别好奇。” 顾嘉辉握着莫妄的手说：“与你无瓜，赶紧说正事吧，晚上我们还有安排。” 说到“安排”这两个字的时候，顾嘉辉和莫妄笑着对视，赵尚安仿佛在他们视线交汇处看见了火光！ 他用手遮住眼睛，说道：“行了行了，你们俩还有完没完？” 对面的两人坐正，异口同声道：“可以了，你说吧。” 赵尚安将两只手放于桌前十指交叉，看向莫妄问道：“赵锡成在西班牙的产业调查的如何，时间过去这么久，该有点进展了吧？” 莫妄正色道：“确实有进展了，怕你的手机被监听，一直等着你联系我们呢。” 赵尚安沉吟片刻后道：“说说吧。” 莫妄：“你父亲在西班牙开了好几个空壳公司，用来……” 赵尚安见莫妄犹豫，索性自己说出来：“用来洗钱、避税，这个我多少能够猜到，可是那些帮派性质的人又是做什么？放高利贷？” “没错，那些人就是打手，用来催债的。”莫妄点头道。 “看来料不少，足够定罪了。”赵尚安调侃道，旋即有问：“有证据吗？” 莫妄：“有，但不够多，而且很多证据都是背地里得来的，不能作为证据。” 赵尚安又问：“你的人能打入内部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确定要这样吗？”莫妄说道，“要想打入内部可是需要不少时间的，短则一年，多则几年，你等得了吗？” 确实等不了，赵尚安恨不得现在就把赵锡成送进去，几年的时间，只怕夜长梦多，很多事情都会偏离他预想的轨迹。 见他没说话，莫妄又说：“你不如从你父亲身边的人着手，一定能得到关键证据。” 身边的人，赵尚安心里呢喃着，然后一张笑容温暖却眼神冰冷的脸浮现在脑海，没错，赵锡成身边的人应该很想知道自己的另一半是多么的龌龊罢…… 第70章 回忆如潮，悔恨如涛 平安夜过后没几天就是跨年夜，是一个跨过旧岁迎来新年的日子，更是无数情侣携手共度浓情蜜意的一天。 有的恋人会在这一天迎来关系的转变，比如爆满的酒店；有的恋人会在这一天迎来身份的转变，比如销量猛增的珠宝戒指。 这一天赵尚安收到两个好消息。 一个是他的发小，曾经gay圈著名的万人迷顾嘉辉被求婚了，当然如今也是万人迷，只不过名草有主，其他人不敢再追。 莫妄在西班牙为顾嘉辉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求婚礼，用私人飞机载着顾嘉辉的家人们空降会场，把他感动得一塌糊涂，热泪盈眶，当即点头同意。 另一个来自丁格尔，安皓予终于把协议签了，赵尚安不知道丁格尔用的什么办法，问他他也不说，不过既然结果是好的，那过程怎样就无所谓了。 其实还有一个好消息，但不是赵尚安的好消息，而是赵锡成的好消息—— 童新葵……怀孕了。 赵锡成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非常高兴，立马大手一挥签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给她，还同意让赵尚安接管罗曼集团旗下的医疗板块。 见童新葵惴惴不安的样子，赵尚安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把那张支票放进童新葵的包里，轻声道：“我爸给你的，你收着就好，不用担心。” “几个月了？”赵锡成问道。 赵尚安：“三个月，她不显怀。” “你看你这不是也挺喜欢女人的么。”赵锡成笑笑，转头扫视一圈，然后说，“说到底就是一个洞，男人女人有什么区别，你能想明白这一点我很欣慰，也不枉我和阿诚辛苦教导你这么多年。” 赵尚安笑笑：“爸，您年轻的时候也是经历过一番波折才领悟到这点的吧？” 赵锡成在听见这句话之后目光飘向远处，似乎陷入回忆，然后他脸色微变，带着些怒意道：“好了，既然怀孕了就好好养胎，如果生下来的是男孩儿，还有一百万的奖励。” 他随手拿起一只雪茄，放在鼻尖低下嗅了嗅，微微一顿之后又放下：“怀孕的这段时间你们就别来这里了，外面的房子随便你们挑，想住哪套住哪套，今天我还有事，你们走吧，记住，务必养好胎。” 赵尚安闻言带着童新葵离开。 回到家，他让童新葵物色月嫂：“该有的配置得有，但是得找一个嘴严、靠得住的，你身边有这样的人吗？” 童新葵思索片刻后说：“没有，本来是可以让我妈来的，但是我没告诉她这件事，再说这事儿跟她也说不清楚，万一知道了还会把她吓着。” “那我来找月嫂吧，剩下七个月的时间你就什么都别干了，踏实在家里待着，也不要去见其他人，见的人越多越危险。”赵尚安叮嘱道。 童新葵：“好。” “那就先这样，你在家里待着。”他一边穿外套围围巾一边说：“我有事出去一趟，有问题打电话。” 他在童新葵点头之后离开了。 ———— 跨年夜，有再多的好消息都盖不住赵尚安心里的酸楚。 车窗外是璀璨闪耀的霓虹，马路边是恩爱情侣的笑容，所有的一切都带着甜蜜和喜悦，还有对新的一年的美好心愿。 然而赵尚安与那些美好绝缘，他不知道安皓予此时会是什么心情，会做什么，会与别的人约会吗……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一方面希望安皓予能放下过去，放下自己带给他的伤害，重新开始；但另一方面，爱一个所产生的占有欲强烈得快要把他逼疯—— 安皓予不能爱别人，只能与自己在一起，除了自己，没有人能给他带来幸福。 可事实呢？ 他驱车来到之前住的公寓，那个他与安皓予曾经的小窝。 有保洁定时来打扫，所以屋内千尘不染，布局一如往日，但是少了很多安皓予的东西。 他站在玄关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播放着他们的曾经—— 玄关的壁‘咚，他把安皓予禁’锢在墙上，忘情地亲‘吻’吮‘吸； 客厅的沙发上，安皓予坐在自己腿’上，赤红的耳轮； 落地窗前，两个人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密不可分地缠‘绵； 厨房的操作台上，料理食材的安皓予以及紧‘紧‘贴’着他的自己； 卫生间的洗手池前，一片水雾的镜子被安皓予的后背蹭出一块清晰的轮廓，自己弯‘腰’轻’吮； 书房里，书桌底下的自己和转椅上的安皓予，以及坐在书桌上的安皓予和在站在桌前低声’嘶‘吼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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