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题嘛,因为理解得不够透彻,很多都选歪了。 江诏气得不行:“我本来想选C的,一犹豫,选错了。” 陆冼面露笑意:“正常,说到底还是练得太少了,多练练,会好很多。” 陆冼拿着政治试卷,一道道题给他讲。 江诏听得非常认真,会在卷子上做标注,遇到新的时政题,还会摘抄到笔记上。 陆冼简单粗暴:“你这卷子能撕吗?可以把相应的题目撕下来,粘到笔记上。复习的时候就不用把卷子掏出来一张张看了。” 江诏赶忙摇头:“我还得交呢。” 说完他直接拿出一个刚买的小型打印机:“拍一下,就可以直接把题目打印出来,粘到笔记本上了。” 陆冼看一眼,调侃道:“还真是差生文具多。” 江诏一本正经地纠正他:“这叫新科技。” 陆冼点了下头:“挺好。” 讲完政治试卷,陆冼又看了一下他的笔迹:“江诏,你这卷面太乱了,字不要写得那么长,你写的也不是行书,不要有乱七八糟的连笔,阅卷老师看不懂,会直接扣分的。” 江诏欣赏着自己的笔迹:“我觉得挺好看的。” 陆冼不说话,直接在草稿上写了两个字,拿给江诏看。 洁白的草稿纸上,整齐飘逸地写着两个字:江诏。 陆冼问他:“你写得好看,还是我写得好看?” 江诏看着这两个字,心脏砰砰直跳:“你别写我名字啊。” 陆冼问他:“问你呢,谁写得好看。” 江诏喉咙动了下:“你写得好看。” 过了会儿,江诏故意找茬:“哥,你写的也有连笔。” 陆冼淡定解释:“我写的是正规的行楷。你写的鬼画符阅卷老师都能看懂,何况我写的正规行楷。” 江诏忍不住反驳:“你刚才还说老师看不懂我的字。” 陆冼敲了下他的脑门:“别抬杠。” 陆冼缓缓道:“我就是想告诉你,写卷子一定不能随心所欲,一定要让老师能看懂,方正、规矩,哪怕丑点,都没关系。你现在练字肯定来不及了,你就记住一条,把字写规矩,写正,就可以了。” 江诏抿了下唇。 他这辈子,除了在陆冼面前正过,在哪不是歪歪斜斜的? 明亮的灯光下,江诏看着陆冼,突然开口:“哥,如果我考上北体了,你会非常开心吗?” 陆冼蓝色的眼眸里,倒映着江诏的脸庞,眼睛闪闪发光:“我会比我自己考上清华都开心。” 江诏:“明白了。” 江诏勾唇浅笑:“我会让你开心的。” 讲完政治试卷,陆冼又拿起他的数学卷子。 这种涉及公式熟练运用的题目,江诏错得就更多了,只有选择题,偶尔会蒙对几道。 “还是练得太少了,万变不离其宗,数学题再难,翻来覆去也就那些公式,高考是应试教育,基本不会超纲。你只要用熟了,不会太难的。” 陆冼说完,突然想起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江诏,你不会这些数学公式都还没背熟吧?” 江诏眼神忽闪,不敢看陆冼。 陆冼手一伸,把江诏翻开的数学课本合上,手盖在上面:“来,你给我背一下等差数列的求和公式及其变形,还有等比数列的求和、求积公式,还有公差公比怎么求,以及数列有关的性质公式,你给我说一下。” 江诏:“……” 他祈求地看着陆冼:“哥,能不能慢慢来?” 陆冼不为所动:“这是最基础的,公式你都记不住,你做什么数学题?” 江诏头偏向一边:“我现在肯定说不出来。” “那就现在背。”陆冼面无表情,“背不出来不许吃饭。” 江诏愤懑反抗:“哥,你这是君主专制!” “哟,你还知道君主专制呢。” 陆冼跷起二郎腿,姿态悠闲地往后靠:“你顺便给我说说,英国是怎么从君主专制转向君主立宪的?什么时候通过了什么革命,颁布了什么法案?此次革命产生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其产生的意义有哪些,说吧。” 江诏一脸麻木。 他多余说这一句干嘛。 “真以为文科好背呢,不理解怎么背。”陆冼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轻笑,“小屁孩,欠收拾。”
第17章 陆冼眼尾上挑,难得露出一丝俏皮和散漫,整个人斜靠在椅背上,慵懒放松。 跟猫儿一样。 尽管被骂,江诏却一点都不生气,他简直爱死了他哥这副臭屁的模样。 陆冼一向为人温和,从不在外人面前露出这副模样,只会偶尔在他面前臭显摆。 哦,还有江瑜。 陆冼也会经常在江瑜面前臭美。 江诏含着笑意的目光瞬间沉了下去,只是眼睛还盯着陆冼看。 陆冼斜斜看他一眼:“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 没等江诏回答,陆冼自顾自地站起身:“好了,不逗你了,我去做饭,你好好背。” 陆教授竖起一根手指,故作凶狠:“我认真的,不背完不许吃饭!” 陆教授齿面洁白,声线温柔,呲牙瞪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凶狠,反而很可爱。 被他哥的蓝眼睛瞪着,江诏的心跳都停了半拍。 江诏轻吐一口气,随即站起身:“哥,我来帮你。” “不用。”陆冼摁着他的肩膀,直接把人摁回去,“你好好背,吃完饭我来检查。” 陆冼转身要走,江诏低着头,突然沉沉开口:“哥,等下我要是都背出来了,有什么奖励吗?” 陆冼眯起眼睛想了下:“奖励你玩半个小时游戏?” 江诏头也没抬,回道:“我对游戏不感兴趣。” 陆冼:“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江诏一句“我对你感兴趣”差点脱口而出,他赶紧闭上嘴巴,不敢说话。 陆冼微笑着问:“怎么不说话了?对什么感兴趣?” 江诏低着头,没回。 过了会儿,他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很轻:“哥,如果我都背出来了,我今晚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陆冼:“?” 他手撑在江诏椅子靠背上,唇边满是笑意:“你多大了?” 江诏裹紧身上衣服:“晚上冷,我不想一个人睡,两个人睡能暖和点。” 陆冼看穿他低劣的谎言,也不拆穿他,笑着问:“不是让你开空调了吗?” 江诏垂着头,声音闷闷的:“开空调也很冷,我不想一个人睡,我怕黑。” 接着江诏又问他:“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冼:“大后天回。” “哦,要三天呢。”江诏沮丧地叹口气,头垂得更低了,“我要有三天见不到你了。哥,我之所以搬来跟你一起住,就是因为在你身边,我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现在你一下子要走三天,我能不能今天晚上跟你睡一晚?” 江诏狭长的眼尾耷拉着,语气十分委屈:“哥,我真的怕黑。” “我知道。”这一点,陆冼深信不疑。 在他刚遇到江诏的时候,小学生江诏就经常因为怕黑钻进他被窝,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放。 小学生江诏声音颤抖:“哥,外面有鬼。” 那时陆冼总会把小江诏抱到自己怀里哄:“这世上没有鬼,我们要做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别怕,哥哥陪着你,安心睡吧。” 时光荏苒,现在江诏都比他高半头了。 陆冼宠溺一笑:“好吧,不过就这一次啊,你都这么大了,以后不能再跟哥哥睡了。” 陆冼调侃道:“等你以后结婚有老婆了,难道还要每天晚上过来跟我睡吗?” 江诏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抬起头,目光里凝聚的阴暗让陆冼看了,都不自觉想要后退。 江诏盯着他,一句一顿:“以后再开这种玩笑,我一定跟你翻脸。” 陆冼后退两步,呼吸有点紧张,他低着头,甚至不敢跟江诏对视:“对不起,我不该说这种话,你还是个学生,我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 陆冼长这么大,就没谁对他发过脾气。 江诏攥紧拳头,强逼着自己开口:“以后我长大了,也不想听你跟我说这种话,有种被催婚的感觉。” 陆冼头偏向一边:“知道了。” 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江诏这才心疼地看着陆冼:“哥……” 他伸手想去抓陆冼的袖子,陆冼下意识地又后退一步。 陆冼的确被他吓到了,一直低着头,都不敢跟他对视。 江诏赶忙收起身上的戾气,赶紧跟陆冼道歉:“对不起哥,我刚才话说得太重了,但是我的确不喜欢你跟我开这种玩笑。” “知道了。”陆冼宽宏大量,当然不会跟江诏计较,他很快恢复正常,抬头说,“我去做饭了,好好背。” 陆冼转身往厨房走。 身后江诏顿时低下头颅。 他居然把他哥给吓到了,太过分了。 接着江诏心里又弥漫上一股苦涩。 果然,他哥不喜欢他原本的样子,恢复本性的江诏太过凶狠,是他哥最讨厌最讨厌的那种人。 厨房里,陆冼想起刚才江诏那狠戾,又带着一股阴暗的眼神,被突然吓到的感觉慢慢散去,陆冼甚至觉得有点好玩。 他切着白菜,轻声笑了下,嘴里念念有词:“这小狼崽子,吓唬谁呢。” - 陆冼做好饭,叫江诏过来吃饭。 小狼崽子还很内疚,一直垂着头,闷声闷气:“我先背,背完了再吃饭。” “也行。”陆冼坐到他旁边,验收江诏的学习成果。 江诏果然记忆力很好,把那些公式及其变形都背得滚瓜烂熟,甚至还知道是怎么推导出来的,下次就算忘了,也可以现推导出来。 接着又把陆冼随口问的那道历史题答案也都背了出来。 陆教授很满意:“不错啊,进步很大。” 经过一整天的辅导,陆冼也算对江诏的学习能力有了一个全方位的了解。 江诏不笨,甚至可以说很聪明,背什么内容都很快,而且一点就通,很快就能熟练运用。 毕竟江诏是体育生,北体单招文化课成绩才占百分之三十,照这个劲头继续努力,江诏肯定能考上北体。 陆冼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吃饭吧,吃完饭我再给你讲讲英语。” 江诏嗯一声,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陆冼想,如果情绪能化成实物表现出来,现在江诏头上肯定飘着一朵阴沉沉的乌云。 陆冼宽慰道:“好了,都说了我没生气,我只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被你吓到了而已。别纠结了,走吧,不然等下饭菜要凉了。” 江诏这才站起身,帮陆冼一起收拾桌子,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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