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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疯狗还是比猪强一些。 不管怎么说，为了应付年终考核，部队里各个连队在年终考核前都会做一些突击训练，所以商成疾对于封荀把训练量翻倍这件事采取默许的态度。 毕竟他也不想看到自己手底下的哪个兵日后半夜站在他宿舍门口哭惨。 但庄敬台的成绩显然靠突击训练也没办法提高到及格线。 之前的拉练，要不是有周舟这个班长在暗地里帮他，庄敬台估计连营地都走不到。 商成疾也没真打算赶庄敬台走，只是想用个激将法。 哪怕庄敬台最后的成绩还是这么惨不忍睹，不幸被团长“看上”，商成疾还是会走点后门，让团长放他一马。 庄敬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做到商成疾的要求，略做思考，问道：“我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其实商成疾倒是有些欣赏庄敬台的这种认真和坦白，就随口开了一句玩笑。 “要是你能打得过封连，我也可以放你一马。” “好，一言为定。” 庄敬台答应得很干脆。 商成疾和谭闲又是一愣，这次谭闲茶杯里的热水是真的洒了出来，烫得他缩了一下手。 部队日常的训练项目里有自由搏击和擒敌术，商成疾记得庄敬台这两项的成绩还算过得去，但并不出彩。 商成疾和封荀交过几次手，虽然都是小打小闹，但是以他特种兵的身份，恐怕整个部队里能打过他不出一两个。 这大概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商成疾也不想长封荀的志气，但他更担心庄敬台的“不自量力”会伤害到他自己。 “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必......”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庄敬台的态度非常认真。 商成疾叹了一口气，算了，封荀应该知道分寸，不会出手太重。 只不过商成疾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开口。 看着站在门口的商成疾，封荀脸上满是戏谑。 “怎么，你的兵，还需要我来调教？” 商成疾抿着嘴，半天才蹦出一句话：“特殊情况。” 封荀乐了：“那是不是只要有特殊情况，你都会来找我？你就这么不和我见外？” “你不答应就算了。” 商成疾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封荀连忙拉住他：“我没说不答应。” 商成疾停下脚步，看向封荀：“这么说你答应了？” 封荀舒出一口气，无奈地笑了笑：“我能不答应吗？谁让我喜欢你，想讨你欢心呢。” 商成疾脸一下子就红了：“......这是公事。” “那你什么时候能找我聊聊私事？比如，私定终身的事。” “......” 商成疾红着脸瞪了封荀一眼，逃也似的躲进自己宿舍，把门“嘭”地一声关上。 这模样看在封荀眼里，和小媳妇害羞根本没两样。 哼着小曲，封荀躺到床上，想着商成疾刚才的反应，觉得今晚又能做一个好梦。 这是新兵下连队后的第一次射击训练。 之前的射击理论课，钟衮听得特别认真，笔记做了厚厚的一叠，前一天还翻出来仔细复习。 钟衮从被带到射击场的那一刻，眼睛里就开始冒着光。 程滟调侃他：“把口水擦擦，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钟衮冲程滟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按照规矩，先是一个半小时的瞄准训练，然后是五分钟的射击时间。 钟衮拿到枪之后，目光盯着枪移都移不开，嘴角咧着笑，用手一遍遍地抚摸着枪身。 程滟照着钟衮地脑袋给了他一下：“臭小子，手法别这么猥琐，你当是在摸你的女朋友呢！” “我......我还没有女朋友呢。” 钟衮脸色泛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手上的枪还是因为女朋友的话题。 然而钟衮兴奋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持续太久，就被枯燥又漫长的训练打败了。 维持托枪瞄准的姿势在地上趴了半个多小时，钟衮就感觉自己的四肢仿佛脱离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一阵阵酥麻的电流从手脚直冲大脑。 偷偷瞄了一眼周围的老兵们，一个个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才只过了几分钟而已。 钟衮抬起眼皮看向封荀的方向，瞧见他正在和商成疾有说有笑，于是壮起胆子，挪了挪屁股的位置。 “滚滚，乱动什么呢？你屁股那么大，目标那么明显，以为我看不见是吧？” 封荀远远丢过来一句话，砸在钟衮身上。 钟衮只好认栽，领了一百个俯卧撑。 趴在钟衮身边的程滟好心提醒：“放松身体的时候只能活动脚腕，手和脑袋都不能动，不能让目标离开视线，更别说屁股。这么大动静，马上就会暴露位置。” 钟衮点了点头。 “100个俯卧撑。” 封荀又开口道。 “......” 虽然没点名，但钟衮知道这一百个俯卧撑是落在他头上的。 好不容易熬过这一个半小时，封荀吹出一声口哨，钟衮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训练场上顿时枪声四起。 钟衮意识到这是可以放枪了，立刻瞄准靶子，打开保险，扣下扳机。 一分钟二十发子弹，钟衮知道规矩。 之前压抑了一个半小时的兴奋和激动再次涌上心头，钟衮竟然凭着这股冲劲，成功在一分钟内打完这二十发子弹。 程滟拍拍他的肩：“小子，可以嘛！” 结果统计成绩的时候，钟衮只有一百一十环，甚至有两发脱靶。 按规矩，这就是九百个俯卧撑！ 封荀走过来，脸上满是戏谑：“加上之前领的，凑个整，就算你一千个。” 钟衮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连忙向程滟投去求救的目光。 程滟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他刚才有些失手，按规矩也得罚两百个俯卧撑，可以说有些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余力来帮钟衮。 “滚滚，可以啊，破了左右的记录！” 何年在一旁调笑道。 他今天的成绩很好，只失了六环，一个俯卧撑也不用做。 一二连的人都笑着看好戏，尤其是左右，有了钟衮，他再也不是一二连里垫底的了。 与此同时，破纪录的还有一个人——庄敬台。 一分钟，二十发，一百九十九环。 只失了一环，破了何年创下的新兵第一次射击的最好成绩。 要是早十几年，这样的成绩是可以拿三等功的。 一二连的士兵在听到他的成绩之后，自发地鼓起掌来。 商成疾和封荀都有些意外，但也没多说什么。 平日里领罚，只要封荀不抽风，是不会去计较的，看到士兵们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也就满足了。 但钟衮这个惩罚数量显然无论如何都不能完成，封荀反倒来了兴致，一定要亲自给他计数。 “1，2，3......102，103......” “扑通”一声，钟衮像是一块石头砸到地上，全身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封荀用脚踢了踢他：“起来，还有897个呢。” “你杀了我吧。” 钟衮把双眼一闭，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封荀嗤笑一声：“装死这招在我这里没用，你问问他们，我是怎么对待‘降兵’的。” “格杀勿论！” 一二连的士兵们异口同声道。 不远处正在训三连的姚晴听见喊声，朝这边看了一眼。 “好家伙，又搞革命呢！” 2021-02-17 22:11:52
第三十章 比赛 最终还是商成疾这个当娘的心疼孩子，给了钟衮一条活路。 “俯卧撑就免了，让他帮忙擦枪吧。” 每次做完射击训练，每个人都必须把枪从里到外擦得干干净净的，才能上交回仓库里。 要是管理员从某支枪管里摸到一丁点灰，全连的枪都得拿回去重新擦。 这就又不得不提到团长的抠门本性，部队里擦枪用的毛巾，是拿士兵们洗烂的毛巾回收处理再循环利用的。 所谓的处理，就是把毛巾修修剪剪成巴掌大小的布块，实现“资源利用的最大化”。 就这么一小块毛巾，擦几次枪就脏得不行，洗都洗不干净，有的时候甚至还越擦越脏。 于是士兵们之间一直流传着一句话——“打枪一时爽，擦枪火葬场”。 这一天，钟衮住在了火葬场。 只因为封荀随口的一句话：“行，那一二连的枪都给他擦吧。” 钟衮擦到吃晚饭的时间，还只擦完一半的枪。 天色渐渐暗下来，射击场上除了钟衮，空无一人。 看着身边成堆的枪，钟衮感觉自己也变成其中一把，失去了灵魂。 映着血红的夕阳，在这钢铁堆砌而成的荒原之中，钟衮仿佛自己正置身地狱。 突然，钟衮听见恶魔的低语。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钟衮瞧见封荀、商成疾还有庄敬台站在不远处，好像在说着什么。 封荀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模样，商成疾露出有些担忧的神色，庄敬台倒是一脸的淡然。 “就比一场，谁的身体先倒地就算输。时间不限，招数不限。” 封荀刚说完，商成疾立马开口：“点到为止，不许伤到对方。” 封荀抛给商成疾一个媚眼：“还是孩子他娘会心疼人。” 商成疾轻咳一声，没有接他的话茬，向后退开两步。 “比赛开始。” 钟衮还没搞清楚状况，只听清“比赛”两个字，就看见庄敬台双腿拉开一个马步，双手微屈握拳在身体两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向封荀的面门。 封荀并不想以大欺小，所以没有主动攻击。 庄敬台这一拳的速度很快，身手和平日训练时完全不一样，有些出乎封荀的意料。 封荀来不及侧身，只能偏头躲过。 没想到庄敬台在一瞬间化拳为掌，改变方向直直落下，一掌劈到封荀的颈窝处。 锁骨被击中的那一下，封荀疼得皱了一下眉头，身体一顿。 庄敬台抓住这个机会，抬脚直接踹向封荀的胸口。 封荀被踢得向后退开几步。 庄敬台没有任何犹豫，向前一跨，追着封荀的步伐，紧咬不放，每一招都是贴身而上，让封荀没有脱身喘息的机会。 商成疾没想到庄敬台竟然是个练家子，似乎还有些深藏不露，心下有些惊讶，而且看架势，好像还是出自哪个名门正派。 封荀采取以守为主的策略，挨了几下打，想要摸清庄敬台的套路，但是他发现这人出招根本没有套路。 封荀以前的部队里有几个练家子，巴西柔术、日本空手道、泰拳、回族摔跤、咏春拳、广州北胜蔡李佛拳......他都请教过一两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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