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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川和周铭拉开口距离，他看着周铭，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我要走了周铭，你留给我的那些东西我一样都不会要，你的那的项目江好在做，我要回北京了。” 屋子里安静极了，周铭好像要知道贺明川要说什么了，他沉默着看着贺明川，这种气氛让他特别想要抽根烟，接着他就听到贺明川说：“可能以后很少来这边了，家里安排好了工作，管的很严。” “周铭，是你把我推开的。”贺明川看着周铭眼底的那么暗红，狠下心似的放下了一句：“十三年太长了周铭，我等不起。” 周铭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贺明川，怔怔的开口：“是我委屈了你小贺，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你不用等我。” “周铭！”贺明川几乎是吼道：“凭什么啊？你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你以为只有你在坐牢吗？周铭，我他妈和你一样难受！” 贺明川喊了两嗓子就开始喘，他的肺自从那次受伤后就变得很脆弱，很容易岔气，这样就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周铭抱住贺明川，轻轻的拍着贺明川的背帮他顺气，贺明川一口咬着周铭的肩膀，要的极重，周铭闷哼了一声，在贺明川耳边小声的说着：“对不起。” “周铭，我恨你。” 贺明川陷在周铭的怀里，他声音也不大：“周铭，我等你，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我都等你。” “小贺……” “你也要等我，我会想办法的。”贺明川吸了吸鼻子：“从这里出去的那一天，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周铭，我永远都不会放手的。” 两人闹了闹了，哭也哭了，这下下来也算是心意互通，只剩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对方，在有限的时间里做着最后的温存。 “我不能经常来看你。”贺明川叹息：“就差不多是进部队了，平时也出不来。” “没事儿，我也出不来。”周铭揉揉贺明的头发，又亲了亲贺明川的额头，他知道在间屋子里也待不了太久。 “神经病，周铭我告诉你，我有办法把你弄出来，但是得等几年。”贺明川看着周铭：“从这里出来的话，你就不再是周铭了，多的我不能告诉你，你愿意吗？” “那能见到你吗？” “可以。” “那我愿意，小贺，对不起。” “对不起你大爷，周铭我告诉你，你要是在里头乱搞，我他妈就真不管你了，你就在里面待到死吧。” 那天贺明川告诉周铭，按照周铭这样有异能的人，只要上面知道了，就是会被特招进国安或者是总参，如果要出去，周铭现在就能被弄出去，但贺明川不想周铭这边出去了，那边又落入另一种牢笼。 比起那样，贺明川去他二哥手底下干事了，就从一个边缘的位置开始做，到时候周铭出去了，他想亲自接管周铭的一切，牢牢的把这人攥进手心，让他想跑都没法跑。 ---- 家人们，只有三年！！！
第60章 从那天之后，周铭就再也没见过贺明川了，他除了收到贺明川写的信之外，一次都没见过他。 甚至有的时候周铭会觉得贺明川不要他了，那天的那些就只是一个幌子，其实就是实打实的惩戒，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让他有些惶恐，但就是这样，周铭才理解了贺明川的绝望。 他自以为是的实在保护的行为，给对方带来的只是无尽痛苦和安全感缺失。 他现在和贺明川雷打不动每个月一封的信写的东西也不多，基本就是一些“最近过得怎么样”“好想你”“我爱你”“等我”之类的词语和句子，周铭就守着这些东西一直等着，他柜子里几乎都要被信件塞满了。 在监狱里的时间过得又快又慢的。周铭一想贺明川，他就觉得时间极其漫长，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也不知道贺明川在外面做什么。 两人分开后，见不到面，得不到对方的消息，周铭才发现自己的占有欲和猜疑心极其的重，他总是忍不住的想着，要是有一天小贺不要他了该怎么办？小贺在外头有人了怎么办？小贺结婚了怎么办？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充斥着周铭的大脑。 这些想法就像一种惩罚，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周铭不考虑后果的做事，就是会后悔，会痛苦。 周桃每个月都会来看他，刚开始的时候，周桃一坐下就哭，两人没说几句话周桃就红了眼，弄得周铭觉得他这不是坐牢，而是被判了死刑一样。陈厌和詹衍文也来看他，这两个来基本就像是在汇报工作，再说一点插科打诨的话；詹衍文偶尔会给周铭带一点贺家的消息，但没怎么见过贺明川，消息几乎没有。 “你在里头一待就是十几年的，你让人家小贺怎么办？”詹衍文看着周铭问道。 “熬呗，熬不动了就算了。”周铭笑的心酸，他摆了摆手：“不说那些了，阿文，别的不说，外头的事儿靠你们了，帮我看好桃桃就行了。” “咱妹子你不管了，有人管她呢，咱不用瞎操心。”詹衍文啧了一声，看着周铭那样又谈了一口气儿，两人聊到了时间，就得离开了。 周铭每个月到了会见的日子的时候，他都希望那个人是贺明川，但除了书信，他从未等到过贺明川。 在入冬后，即将过年那会儿，周铭才接到一个贺明川的电话，那头只是哽咽着说了一句“我爱你。”那一瞬间周铭的所有的心理防线全都被击碎了，他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的往下淌。 贺明川捏着电话的手都在抖，这是他这大半年来唯一闲暇的时刻。自从他跟着他二哥开始做事起，他几乎忙的都没空休息。他想要的和现在他的处境还差的太多太多了。而这一刻的闲暇，也只是他受伤了在处理伤口，他二哥强烈要求他休息一段时间。 虽说打了麻药一点也不疼，但看着红红白白的血肉被翻开清创的时候，贺明川还是觉得心悸。 “周铭。”贺明川听周铭的哽咽，他心里头更难受了：“我好想你。” 周铭只是在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贺明川沉默了很久，他觉得自己的心一会儿软了一会儿又硬了，他恨周铭做出的决定，又觉得很可悲。 这么久过去，他也想明白了周铭当时的选择，他也知道要和周铭出国一去不复返不现实。几次午夜梦回，贺明川就想起了周铭那句“想要干干净净的和你在一起。”，如果在一起的代价是不知道分别多久，那还不如就那样耗着。但贺明觉得自己受不了，他受不了分别，受不了人就在那却看不见摸不着。 他们没有太多话要说，寥寥几句就算是道尽了一切思念，这一通电话谁都没想着要多说点什么，因为越是聊的久就会越难过，他们只能苦熬苦等，等待着对方。 那通电话只打了一分钟不到，贺明川就再也没办法忍受那种灼心的苦楚，他挂了电话之后，躺在病床上流了很久的眼泪。 但在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他就整理好了情绪，进来的是贺融，他看着贺明川那样，就知道这人刚刚哭过，再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 “小四儿。”贺融走到贺明川跟前揉了揉贺明川的脑袋：“又哭啦？” 贺明川点头岔开话题：“季樾呢？” “带回去了，有专人给他做检查。”贺融看着贺明川叹息道：“虽然说他对我们很重要，但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危，之前那次半条命都没了，现在这林林总总的进了多少次医院你心里没数吗？” “我知道。”贺明川半垂着眼，他无意识的攥紧了被子：“但是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 “小四…哎。” “二哥，我自己心里有数。”贺明川看着贺融：“我只是不希望把他从这个牢笼弄进另一个牢笼里。” 贺融闻言也只是叹息，他眼底划过一道极其深邃的哀伤，最终还是拍了拍贺明川的肩膀出去了。 贺明川一个人躺在病房里，打开了手机播放着刚刚的通话录音，他听着周铭的声音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慢慢的阖上眼睡着了。贺融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里头人睡着了，专门吩咐了一声，叫护士天亮之前就不要进去查房了，让贺明川好好睡一觉先。 离开医院的贺融去了墓园，去祭拜他曾经的爱人，和他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小姑娘。现在他三十六岁，他的小姑娘永远留在这十八岁的那一年。 时间一点点的过着，几乎所有人都慢慢的接受周铭这十几年的牢狱生活，就连周铭自己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每天重复的生活也快的就像按了加速键，当然外头有了什么好消息也没少了通知他，詹衍文当爹了，家里添了个大胖小子；周桃说自己谈恋爱了，是和晁钰，当时周铭听到这周桃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别的没多想，只想着他妹妹这么年轻给人家小孩当小妈去好像有点怪，但也算是接受了；江好和陈厌的话，也就那样，两人家里除了添了只猫之外，也没什么事儿了。 但关于贺明川，周铭这三年来没见过一次贺明川，他现在也听不得别人在他跟前提贺明川，连名字都不想听到。 他除了看着照片里的贺明川，和一个不定时的电话之外，就只有那些信件了。过往的一切在记忆里无比的清晰，但周铭只觉得这要是惩罚的话，也应该结束了，小贺为什么不来看看他，就是要说结束，说等不下去了他周铭都不会强留，但为什么一次都没来过，一次都没有。 周铭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等待和期盼，同时也学会了习惯失望和失落。但这些情绪也都是在想念贺明川的时候才会冒出来，但是他觉得自己大脑一放空就就在想小贺。 想到绝望，想到自责。 周铭无可避免的又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自己身上，但所有的错误，都是身不由己之下所产生的矛盾。他这一辈子，渴望平静，渴望自由，渴望爱，可到头来什么都没了，所有的一切求都之不得。 周铭收敛了情绪，正儿八经的放空了大脑，安安静静的开始发呆了，但很快就被打断了，他被叫着号带出去了。 ---- 我靠，一个月来两回大姨妈，我已经死了。
第61章 我全要补回来 进到办公室里后，周铭看到了几个黑衣人，看着样子都是练家子，这小平头和板正的站姿看着就不简单。那领头的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就像确认货物一样的检查了一下周铭，就摆手示意把人带走。 这边周铭压根不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下意识以为有人要灭他的口，直接就反抗了起来。那几个也都丝毫不逊色，上来就拳拳到肉。周铭本来就心情不怎么好，再加上这三年来没和谁肉搏过，脑子一热也什么都不在乎了，一打三他也丝毫不落下风，在过招的同时，他看到那个领头的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打，手里拿了本子不知道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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