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狗粮袋子里摸出一粒,塞进佟言的掌心:“你他妈就是条狗子,看到顺眼的大树就想呲泡尿。” 佟言一怔,反握住那手,脸上的轻愁换成了笑:“我只看你顺眼,只想……” 盛屿将人一把推开:“别他妈又跟我开簧腔,走了,去上工。” 佟言的手又缠了上去:“你还没告诉我,你现在介意吗?”他的声音有些紧,“上下?” 盛屿的拇指擦着佟言的眼尾轻轻划过,碰了碰那抹还未散去的红:“要是真介意,我还会把你追回来吗?” 佟言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 “舒服吗?”他小声问,“我听他们说……大的……舒服。” 盛屿叹了一口气:“佟言,你在夜大读的书吗?咱能不能聊点儿沾点阳光的话题?”男人有些无奈:“他们说?他们是谁?” “网上。”佟言将那粒狗粮捏得很紧,“网上的讨论帖子。” 盛屿站起身,顺手将佟言握在手里的狗粮取回,扔给了依旧只敢蹲在角落的皮豆:“佟老师,以后多歇歇眼睛,少上点网,对你有好处。” 没有正面回答,那答案就是否定的。 佟言有些失望,神情倒还算平静,他送盛屿出门,因为失神撞在了男人的背上。 搭在门把上的手又收了回来,盛屿回转身体望着佟言的眼睛问:“在想什么?” 佟言下意识否认:“没有,没想什么。” 车钥匙在掌中一翻,盛屿没说话。 佟言见躲不过,只得实话实说:“我想等你走了,去学习学习。” 盛屿没问他学什么,只是压近了两个人的距离:“怎么学?理论还是实操?” 佟言向后退了一步:“盛屿,我只是想让你快乐。” “你想让我快乐?你知道我怎么样能快乐吗?” 男人抬起手一把勾住佟言的衣领将他拉到冰箱前,打开冰箱拿出昨晚剩下的蛋糕,又散了佟言的衬衫扣子,用食指勾了一点奶油向前一送,抹在了佟言的胸前。 冰镇过的奶油与体温融合得不好,佟言瑟缩了一下,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盛屿将蛋糕又送回冰箱,也将佟言的衬衫扣子逐一扣好,直到系至胸前那颗,他才慢慢地说:“一会儿不许洗澡,不许擦掉,你就这样去上班,一直带着奶油,我回来会检查。” 男人系上最后一颗叩子,问佟言:“听到了吗?” 佟言微微晗胸,涨红着脸,轻声说:“听到了。” 盛屿轻轻揽住佟言,落在他耳边的声音很淡:“懂了吗,这样我才能快乐。我对莋愛带来的那种澸官刺憿并不怎么热衷,我喜欢可以完全掌控的感觉,在过程中你给我的反馈、服从和无条件的信任,才会让我真正快乐起来,那是一种无法替代的精神髙朝。” 佟言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蜷拢,他不敢看盛屿的眼睛,微微侧转了一点头,对着空气问:“那我表现得……” 盛屿跟过去吻上了他的唇:“你很棒,让我很快乐。” 空气中的香甜似乎浓郁起来,佟言觉得自己像被体温融化了的奶油,轻软稠密得不成样子。 “不过你放心,”盛屿撤开了一点距离,“我的掌控只限于我们的情事,生活中的事情我不会干涉你,但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你可以尽管找我……” 话音因佟言骤然而至的吻断了,吻上来的人似乎没掌控好力度,双唇相贴时听到了盛屿沉闷的一声低亨。 佟言将人压在冰箱上,动情亲了好一会儿,亲得盛屿实在不耐烦,一边任由着人撒野,一边抬手看了看腕表,在秒针又转了半圈后,他将身前色鬼推开,碰了碰自己被撞疼了的唇角,笑着自言自语:“我他妈以后是见不到斯斯文文的佟老师了。” 站直身体,他向门口走去:“走了,再不走就迟到了。” “等一下。”佟言拉住盛屿的一只手,向上推了推袖口,露出了凌厉的腕骨,又从桌上拿过包装蛋糕的粉色丝带,在手腕上缠了几扣,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带着它,今天一整天你都是我的生日礼物。” 袖口下滑,遮住了粉色的丝带,盛屿的目光从手腕儿移到佟言脸上,他轻轻抬了抬下巴:“过来,和你的生日礼物说再见。”…… 第35章 哥,我想揍他! 盛屿的换衣柜中扔着一条粉色的丝带。 男人正靠在旁边抽烟,与其他按摩师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 “阿山你今天上了几个钟了?” 盛屿吐了一口烟:“两个。” 老技师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咱们挣钱不容易,你以后还要讨媳妇儿养孩子,现在能攒点钱就攒点,别抽这么贵的烟。” 盛屿的指尖儿在烟蒂上摩挲了一下,微微猫腰笑得恭谦:“我哪有钱买这烟?是客人丢下的半包,我拿来抽了。” 老技师做贼似的来回瞅瞅,低声道:“千万别让黄经理知道,又该扣你工资了。” 正说着,大厅传来黄经理高亢的迎客声:“曹先生,可好久没见到您了,今儿有空过来按按?” 盛屿眼睫微挑,缓缓过了口烟。曹峰,他等了大半个月的人终于现身了。 他神色未变,问老技师:“黄经理现在迎的客是哪尊大佛?听着他的声都变了。” 老技师用毛巾甩了甩自己身上的浮灰:“大人物,博源外贸知道吧,这个曹先生是里面的大股东,但据说是个逍遥散仙,不管公司的事情。”他比划了一个手势,“腰不好,一年在咱们这消费这个数,黄经理能不上态度吗?” “这个曹先生有专门的技师给他按摩?” “有,张二。”老技师嗤了一声,“张二的手艺也就那样,但是他会溜须拍马,把老板们都哄得开开心心的,自然在咱们这行就叫响了名头。” 老技师将毛巾挂进了自己的换衣柜,拧开茶水杯子滋溜了一口:“不过啊,是人就爱听吉祥话,会拍马屁也是一种本事,阿山你就应该跟张二学学,别只会闷头干活,这样没出路的。” 盛屿走过去将大半包烟塞入老技师的口袋:“谢谢钱师傅指点。” 话音刚落,员工休息室的门就被火急火燎地推开,黄经理探进半个身子:“阿山,你真有茶艺师的资格证?” 盛屿怯生生的:“有。” “唉,茶艺师辞职半个月都招不上人,我这也只能用你了,你去VIP室给客人泡茶,精细点儿,别毛手毛脚的。” 被老技师推了一把,盛屿才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出门时被黄经理拉了一把,推到了一旁的角落:“回去和你哥说,我可给你机会了,让他以后别来吓唬我,我也不是吃素的,再来烦我我就开了你。” “我哥?” “对呀,就那姓方的,咋的你俩不认识?” “认识,他是我表哥。”盛屿搓了搓指腹上的茧子,低声下气地说道:“谢谢黄经理给机会,我以后不会让他再打扰你了。” 黄经理满意地点点头:“去吧,进到包房里一切听张师傅的,千万别再给我惹麻烦了。” 他背身而去,边走边嘟囔:“怎么一直招不到茶艺师,真是怪事了。”————VIP室内,五十多岁的男人面貌年轻且温雅,躺在按摩床上,张二正为他捏肩。 张二手法娴熟流畅,马屁拍得也精良,不硬不假,恰到好处:“曹先生这么久没来是去度假了?您不来,店里缺了财神爷,有人盼着您来,可这段时间我倒是挺开心的。” 闭目养神的人问:“为什么?” “因为您不来,就证明您的腰伤没有复发,没再遭那份罪,也证明我手艺不错,给您按得挺好。” 曹峰年逾半百,骨子里透着被岁月磨砺出来的从容稳重,又有未经浊世洗染的温柔沉静,他轻轻勾起唇角,笑道:“劳你挂念了,最近家里有事,忙了些。” 张二看着他眼下的乌青,没有乱打听:“曹先生现在可以睡一觉,解解乏。” “睡不着,闻着茶不错,先喝杯茶。” 张二赶紧将躺椅调成了座椅,对坐在茶台后的盛屿使了个眼色。 茶叶在茶盏中慢慢舒展,盛屿将一盏茶推到曹峰手边:“曹先生,请慢用。” 他的目光一直是低垂拘谨的,如今却在厚重的额发后挑起视线,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手机。 曹枫执起茶盏,用盖子轻轻撇动浮茶:“生面孔,没见过。” 张二赶紧说:“新来的按摩师,茶泡得不错,曹先生您品品,不行就换人。” 压着茶盏的盖子,曹峰抿了一口茶:“口感浓郁又不失柔和,挺不错的。” 几口茶后,男人又躺了回去,在茶香中缓缓闭上眼睛:“最近腰不疼了,换头疼了,先按按头吧。” 室内很满,装着舒缓的音乐,淡淡的茶香与沸滚的水声;又很空,连张二都停下了自己的马屁功夫,空得很静。 手指顺着红木漆面轻轻移动,越过茶盏,点一点靠近放在桌上的手机。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的那一刻,临界沸点的水泡怦然炸裂;张二将太阳穴按得轻轻凹陷;一直闭着的眼睛抽动了一下;一只不算年轻的大手骤然盖在了手机上。 曹峰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盛屿。 对面略显拘谨的年轻技师向他笑了笑,搭在桌子上的手臂轻轻收回:“曹先生,茶凉了,我给你换一杯。” 茶壶高举,注入杯子的水流十分平稳,盛屿顶着曹峰的目光,将茶盏又推了回去:“祁门红茶,趁热喝才好。” 茶盏还未推至人前,VIP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前台接待推开门向张二招了下手:“张师傅,你妈妈打来电话说有急事找你。” 张二一怔,松了手上的力道。 曹峰好说话,关心道:“你去接电话,别耽误了家里的事,我先喝杯茶。” 张二连声谢过,便慌忙而去,门被他随手带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声响的余波渐渐消散了,盛屿给自己添了杯茶,他拿起茶杯往前一送,换成了自己的声线:“曹先生,久仰大名,盛某恭候多时了。” 曹峰没动,将盛屿上下打量了一番:“敢问小兄弟何方神圣?” “盛屿,受冯鸣谦先生的委托,查找博源外贸副总经理冯少川的下落。” 曹峰一凛,后又轻笑,端杯饮茶:“冯鸣谦既然雇了你,你就去找啊,窝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少川会在这种地方?” “少川总定然不会在这里,我在这里是在等您曹先生。”盛屿的话被温茶一过,多了几分恭谦,却不减气势。 此时,慈和温善的眉目也泛起了冷光:“等我?等我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少川在哪儿?我也想找到他!” “少川总和您的关系最亲厚,我的雇主觉得他如果没死,肯定会和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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