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视线被剥夺了,不知道现在面对着他的到底是什么,刘钰城明显很恐惧,身体止不住地产颤抖着,一行鼻涕顺着封住嘴巴的胶带流了下来。 “咦——!真恶心!”文又西嫌恶地在对方脏兮兮的衣服上蹭了蹭鞋子。 路驰蹲下来,捏住胶带一角猛地一拽,‘刺啦’一声,刘钰城干涸的嘴唇被拽掉一块皮,鲜血立刻流进了他嘴里。 “嗬额~咳咳咳……”刘钰城一边舔着嘴边的血迹,一边大口的喘息,胸膛剧烈起伏着,咳嗽时呛出不少血丝来,“谁…!谁在这儿!求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会说的…” 路驰伸手拽掉绑在刘钰城头上的大蝴蝶结,拉开蒙住了对方眼睛的眼罩。 刘钰城被突然投射过来的光线刺痛了眼睛,好一阵子才缓过来,眼前模糊的视线逐渐开始清晰起来。 “……师…”看到路驰的一瞬间,刘钰城缩了缩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甚至听见了自己牙齿抖动的声音。 一看到刘钰城那张脸,路驰压在心底的愤怒就开始沸腾。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沉声说道“又见面了,六师兄。哦,你现在叫‘张峰’。” 刘钰城眼底的恐惧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被其他情绪所替代。他声音沙哑,脸上带着不明意味的笑意说道:“怎么,用这种手段获得了冠军,现在是想在我面前炫耀吗?” “哼。”路驰冷哼一声,“跟六师兄三年前做的事情相比,我这点小伎俩应该不算什么吧。说吧,三年前的锦标赛上,那瓶水是谁让你给我的?” 刘钰城颤抖了一下,缩了缩脚:“什么三年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怎么,不想说,不敢说,还是脑子废了记不住?”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刘钰城别过脸,视线落在路驰身后的文又西身上,突然翻身倒下去,像个虫子一样蠕动到文又西脚下,望着对方祈求道,“文少爷,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文少爷,我给你道歉。你不想让我参加比赛,我立刻就去注销运动员身份,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求求文少爷放我走吧…”
第一零四章 瘾君子(满清十大酷刑也不过如此) “去去去!别把我鞋子弄脏了。”文又西嫌弃地踹了一脚,眉头都皱起来了。 “文少爷,文少爷你前途无量,怎么能跟这种浑身都是黑料的人混在一起,他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你滚犊子,少跟小爷攀关系!”文又西一把搂住路驰的肩膀,痞里痞气说道,“路驰现在有小爷罩着,如果你脑子还没萎缩的话,就配合一点,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路驰眉头皱的更深了,也已经没有了耐性,他猛地抓住刘钰城胸前的绳结,将人连拖带拽拉出门,扔到了冰天雪地当中。 文又西快速跟上来,却在门口的时候被路驰堵回屋里。 “看来师兄是温暖的地方待的太久,脑子都热成浆糊了,那我就来让你清醒一下。”路驰关了大门,看了看手表,对着缩在雪地上瑟瑟发抖的人说道:“现在外面的气温零下十八度,说冷也不冷。按照你目前的体能,预计能坚持4个小时。从现在开始,你会经历呼吸和心跳加快,开始亢奋,接着你的心率和呼吸都将慢慢减弱,再来心律失常,血压下降,等开始觉得身体暖和了,那也将是你最后一眼看到这个世界。” 衣着单薄又被五花大绑的刘钰城滚在雪地里,冰凉的雪接触到他的体温后逐渐开始融化,慢慢浸透布料,沾湿了皮肤。 他蜷缩成一团,牙齿抖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杀人…犯…法的…” “想要追究我的法律责任也不是不行,就看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路驰拢了拢外套,踩着脚下积雪,慢慢靠近刘钰城,居高临下看着对方说道,“冬天可是很漫长的。这里地处荒凉,人迹罕至,就算你被大雪掩埋一整个冬季,都不会有人发现你。” 路驰每走一步,他脚下的积雪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一下一下敲击着刘钰城的心脏。 此时他的意识已经开始迷糊了,四肢被绑了太久,本来就有些僵硬,如今躺在气温低下的雪地里,被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路驰并不想弄出人命,他了解刘钰城的性格,对方是个十分惜命的人,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刘钰城坚持不了多久。 “你知道吗,如果一个人被布条绑起来,就算他再怎么挣扎,也不会在身体上留下任何外伤。换句话说,等警察找到了你的尸体,也只会认为你单纯就是被冻死的。毕竟,一个吸(du)的瘾(yin)君子,任何死法都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屋里,文又西和正在吃饭的苏青两个人趴在窗户上,听到路驰的话后,苏青顿时觉得自己碗里的饭不香了,紧张地将那块肉囫囵吞了下去:“文又西,你知道你男朋友这么可怕吗?” “嗯?有吗?”文又西不以为然,偷偷开了窗户缝,鼻子冻的通红,“路哥就是太善良,这逼供手段已经很人道主义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换成你,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咯?” “那可不~我一定会先这样这样,然后再那样那样,接着这样这样,最后这样这样,保证他连三十分钟都坚持不下去。” 一对马赛克画面出现在苏青的脑海里,他看了看碗里的饭,狠狠打了个寒颤:“......yue ~别说了,满清十大酷刑也不过如此,你太恶心,老子要吐了...” 文又西说的话实在是超出了苏青对逼供这件事的理解范围,自动将对方的声音屏蔽掉,找个安静的地方专心干饭。 外面的冰天雪地中,刘钰城被冻的嘴唇,无法控制唇周肌肉,说不出话来,瞳仁紧缩,极速加快的血流速度让他的心脏有些超负荷,掩饰不住他现在的恐慌。 路驰不慌不忙,接着说道:“六师兄,你有时候真的不太聪明。你有没有想过,从你被人从监狱里捞出来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别人的棋盘上的弃子了。” 刘钰城哆嗦着摇头,皮肤上爬满了鸡皮疙瘩。 “你肯定觉得你的老板看中你,所以才会花钱把你捞出来对吗?”路驰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其实你想错了,的死活对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把你捞出来只不过是不想让你乱说话,给他造成麻烦。而你会因为他救了你,就对他感恩戴德犹如再生父母,心甘情愿的成为他脚下一条衷心的狗。” 刘钰城颤抖着,嘴里呼出的白色雾气越来越受,身体无法动弹,心跳也轻的感受不到。 他一直都知道路驰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当死亡的恐惧笼罩在心头,求生的意识会逐渐被放大。 他想活下去...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吗?你以为你改名换姓之后,就会跟过去的你彻底告别?”路驰猛地拽住刘钰城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知道吗师兄,‘天真’这个词有时候是用来形容一个人的愚蠢。这三年我经历了很多事,也知道了很多事,那些你以为做的滴水不漏的事情,其实早就有迹可循。我记得师兄的家庭状况并不好吧,你爸爸因为赌博欠下巨额债务后就出国跑路了,丢下你妈你妹妹还有你。我父亲当时很担心的状况,让我去你们家看看,但奇怪的是,师兄一家好像并没有因为你爸爸跑路而受到影响,反而过的更滋润了。这是为什么呢?” “......”寒冷的天气似乎将刘钰城的脑子都给冻住了,他什么都无法思考,直愣愣地盯着路驰身后温暖的大楼,像是有一万只蚂蚁钻进了他的血管,啃咬他的血肉一样。 路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随即说到:“看来师兄的脑子现在足够清醒,已经记起来了吧。” 刘钰城哆嗦着,不知道是想点头还是摇头。 路驰又拽着对方胸前的绳结,拖拽着对方回到客厅里。扔到了壁炉旁边。 “路哥,冻坏了吧。”文又西双手捧住路驰被冻得冰凉的脸,笑着说道,“剩下的交给我吧,你负责问,我保证让他什么东西都吐出来。” “又西啊,不要脏了手。我想,‘六师兄’应该已经想清楚要说什么了。” 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苏青吃完了文又西带给他的饭,横在沙发上摸着吃撑了的肚子,望着天花板上豪华的水晶吊灯,眼皮子打架,开始犯困了。 文又西坐在路驰身边,一条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脚丫子乱晃,显然已经没什么耐性了:“喂,刚刚在外面一定冻坏了吧。看到壁炉里的火炭了么?你丫要是再不说的话,小爷就喂你吃两块火炭,反正你要这张嘴也没有用处。” 刘钰城躺在地上,落在身上的冰雪融化成水,弄湿了昂贵的地毯;他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那种被万蚁啃咬的痛苦再一次袭来。 他呼吸断断续续,身子缩成一团,被绑在身侧的双手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不断抓挠着绑在身上的布条,双眼开始**,人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你,路驰...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你的废话怎么这么多?”文又西收回脚,准备起来去揍他一顿,却被路驰拦住。 “让他说下去。” 文又西照着对方的小腿骨狠狠踹了一脚:“快说!!” “嗬呃——”明明只是轻轻的一脚,就已经让刘钰城疼的在地上翻滚,“那瓶水就是我特地给你准备的,怎么样,师兄对你不错吧!” 路驰皱起了眉头,头更疼了,追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刘钰城从一开始的沉默开始变得狂躁,“你怎么不去问师父,问你爸爸啊!!” 话音还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文又西一个耳光甩在刘钰城的脸上,打得对方脑袋歪在一边,头发遮住了眼睛! “你个欺师灭祖的狗东西,有什么脸面再喊‘师父’这两个字?” 突然的巨响吓得睡得正迷糊的苏青一个机灵,醒了后看看路驰他们还好好的,以为自己做梦了,这才摸了摸狂跳的心脏,歪头继续睡。 “又西啊!”路驰没料到文又西比他还激动,赶紧抓过对方的手查看:“你打他干嘛,手疼吗?” “这狗东西的脸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我手都麻了!” “……” “呵呵呵呵…”刘钰诚因为被全身都被绑住,只有颈椎以上能活动;刚刚被文又西甩了一巴掌,头磕在柔软的地毯上,头发顺势盖住了他的眼帘,脸颊迅速爬上了四个鲜红的指痕,笑得诡异,“凭什么,凭什么!就因为你有个既是教练又是协会主席的爹,所以你处处都要压我们一头。你随便去问问,其他那些师兄弟们,谁不是因为你是师父的儿子才对你那么好的!明明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子,所有的资源和名利都是你的,比赛奖金你拿的永远都是最多的!明明...我那么努力,师父他却像是看不到一样只会骂我...你除了有一个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替你搭桥铺路的父亲之外,你还有什么啊路驰,你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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