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的脸已经看不清了,只有空气中鸢尾花的香味混合着淡淡的汗水味道,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气味,不断刺激着他们体内的荷尔蒙,让他们交缠在一起的呼吸都粗重了! “哥~你心跳好快啊~” “我没锁门…” “他们应该都走光了吧…” “那也不行,太危险了。” “又不做什么坏事,亲一下总可以吧~” 文又西闭上眼,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路驰的嘴唇,很快又缩了回去,鼻尖之间轻轻磨蹭着。 嘴唇上突然传来的湿热感,让路驰在脑子里绷紧的弦啪啪一连断了好几根。 ‘好吧,这该死的理智总是在又西面前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惩罚性地咬住文又西的下嘴唇重重吸了一口,预计对方要喊疼之前放轻了动作,浅浅亲吻。 平时训练量对他来说确实不大,但累也是真的累,两个人平时回家,基本倒头就睡,就算有时候心猿意马,也最多互相帮助一下就草草结束了。 当然,在中心体育馆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他们也不会真的在这里做什么,躲在没人使用的休息室里抱头互啃一阵,在即将擦枪走火之前停了下来,重新整理好后才跟随最后一批离开的人出门回家。 路驰在路边打了个车,送走了文又西。 在跑步回家的途中接到了一个电话,只看了一眼那一串拼凑起来的数字,就知道对方是谁。 他一边戴上耳机接听电话:“陈记者,这一周都没有动静,事情还顺利吗?” “不太顺利。我派出去的人在他家附近蹲守半个月了,一点有用的情报都没有搞到手。” “你那边的人可靠吗?”路驰转过街角,正等着红灯准备过马路,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上,几个学生打扮的女生围在一起,大声说着粗鲁的话,推搡着另一个瘦弱单薄的女生。 陈不凡窝在车里,电脑上正展示着通话记录和录音,头发乱糟糟的,眼窝底下一片乌青,看上去像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了一样,“这点还请兄弟放心,我们都是有职业操守的。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我找到了一个跟你有差不多遭遇的人,目前正在试图跟他取得联系,看看能不能在他身上找到突破口。你那边怎么样,我给你提供的那些信息,对你有没有什么价值?” “人物关系太过复杂,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如果你那边有了什么新的进展,就马上发给我,先挂了。”路驰没等陈不凡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从路口退回来朝着车站走过去,接近之时喊了一声,“刘钰敏,这么晚不回家在这里作什么?!” 路驰的出现让那群张牙舞爪的同学稍微收敛了一些,却依然抓着刘钰敏的胳膊不放她走。 刘钰敏一直低着头盯着地面,也不说话,只捏紧了拳头,冷漠的状态跟路驰之前在检察院门口碰到的时候一模一样。 人群里开始有人议论:“这谁啊?” “是她哥吗?” “她哥不是坐牢了吗?” “那还能是谁啊?” 路驰很高,带着鸭舌帽,看不清脸,再加上他穿了一身黑,在寒冷的夜晚,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听她们议论的内容,路驰就猜到刘钰敏被校园霸陵的原因了。他走过去一把揽住刘钰敏的肩膀,将她从人群里拉出来了。 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扫视了她们一眼,直到那群人离开了车站:“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刘钰敏不说话,路驰也不再继续说,一直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送她回家。 这一片区地处D市中心,周围繁华,交通便利,学校商场应有尽有,是个好地方。 也正因为如此,这里寸土寸金,一大片的老旧房屋等着拆迁,每一户都挂了七八家户口。前几年竞争激烈,一直都没有正式纳入规划范围;过了今年,房地产开始走下坡路,再也没有几家公司能有实力上来开发这块地了。 这里慢慢就演变成了一个城中村,在周围高楼林立的对比之下,逐渐被人们所遗忘。 房屋老旧破小,甚至连门窗看上去都有些摇摇欲坠,住人都已经成问题了,因为租金便宜,交通便利,还是有不少外来务工的人住在这里。 穿过几条幽深阴暗的小巷子,到了刘钰敏母女现在所住的地方。 路驰停在门口,看着刘钰敏进了院子,院子里有几家亮了灯,只有她家黑乎乎的。 准备开门进去的时候,隔壁出来了一个大冬天还光着膀子的醉汉,踉跄着出了门喊她,见刘钰敏不搭理,就想上前去拉她。 路驰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住那醉汉的手腕,冷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这孩子,吓我一跳!”光膀子的男人吐着酒气,挣脱了手对刘钰敏说道,“我都等你半天了。你妈出门了,让我跟你说一声,今天没做饭,自己煮点面条吃吧。话带到,我就去睡了。” 说完,男人就进了屋,‘嘭’地一声差点给门震坏了。 “......你,进来坐一会儿吧,”刘钰敏进门开了灯,放下书包对站在门口的路驰说道,“上次给我的衣服,我洗好了放在那里,我去找来还给你。” 原本不想要了,但那件衣服是跟文又西一起去逛街的时候,对方给他挑的,他很喜欢。 “嗯。”路驰淡淡应了一声,走进了面积都没有文又西家里的厕所大的单间。 环顾四周,靠着墙放了一张单人床,对面有一张平时用来学习的桌子,靠窗的位置是一个简易的灶台,屋子里拉了两根绳子,上面还挂着晾晒的衣服。 其他地方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将一间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堵得更加逼仄。 路驰有些待不下去,想拿了衣服就走的,然而才刚刚转身,就听见刘钰敏大喊了一声:“我该怎么办!!” 路驰回头,刘钰敏那张巴掌大的脸上挂了两行眼泪,但她的表情却不是难过,而是无能为力的痛苦和仇恨。 “什么?”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回到以前的生活…” “你别搞错了,你的家庭变故不是我造成的,我告刘钰城,也只是让他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而已。我对你,你的母亲以及你的家庭,没有任何歉意。”
第一三一章 那个人(盯梢这事儿我最在行了) 刘钰敏似乎没有听路驰说话,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了:“我妈又去找那个人了...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听,还打我...她迟早会被自己的贪得无厌害死的…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呜呜…” 到底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说不了几句话情绪就崩溃了,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说话也断断续续。 路驰皱起了眉头:“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你既然能把刘钰城送去坐牢,不如,也把我妈送去坐牢吧,这样说不定她就能悔改……” 路驰无语。 能给家里唯一一个没有长歪的孩子逼到想要亲生母亲去坐牢,这个女人到底是做了什么事。 单薄的孩子一直在颤抖,压抑的哭声充斥在不大的单间里,断断续续。 路驰觉得有些烦,紧锁着眉头,压着性子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刘钰敏哭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以前刘钰诚还在的时候我见过几次,刘钰诚第一次坐牢的时候,就是他去把人救出来的,后来就没有再见过他。上一周我放假回家的时候,半夜里我妈出门去了,我因为害怕她出事,所以就跟着去了,然后看到妈妈跟他见面...” 原以为是刘钰城离开青松以后认识的什么人,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 “你是说,刘钰城以前就跟‘那个人’认识了,还去过你家?” 刘钰敏点点头,哭得一抽一抽的:“三四年前倒是经常回来我家,后来就来得少了。” “那你可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叫什么,住在哪里吗?” “我只听过我妈叫他小张,寸头,左手的小拇指断了一截,耳朵后面有一个不太大的纹身,一件黑色骷髅图案的外套,好像穿了很多年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刘钰敏形象描述得有些笼统,四十多岁的寸头男人,街上一抓一大把;仅凭断指和耳后的纹身这些信息就想知道对方是谁,确实有些难度。 不过,按照刘钰敏的说法,她母亲应该见过那个男人不少次了:“那你知道他们一般会在哪儿见面吗?” “我妈去找过他几次,应该是知道他住在哪里。” “你还小,大人的事就不要去管了,好好学习才是你现在最该做的事。”路驰看了看手表,估摸着文又西差不多应该要到家了。走出两步,在刘钰敏失控的哭声中,回头说道,“不管你母亲要做什么,你当做不知道就行。等她回来了你就告诉她,说我今天来过了。” 离开刘钰敏的家,路驰走在阴冷湿寒的巷子里,凛冽的北风夹杂着巷子两边时不时传来的争吵声、泼水声;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他自己和脚下的影子。 出了街口,路驰拨通了苏青的电话,被接通的瞬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震的路驰耳朵都差点聋了。 “兄弟,帮我看一下,我出去接个电话啊~”苏青摘了通讯器,出了门走到外面停车场,声音清亮,“小驰,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玩儿啊,王哥还挺惦记你的。” “替我跟王哥说声谢谢吧,之后有时间会去的。你在上班?” “是啊。” “师兄不是说...你已经在飓风俱乐部工作了么,酒吧还在兼职?” “对啊,虽然去了飓风,但我不上班,他养我啊?” “......师兄要养活你的话,应该是不成问题吧。” “可拉倒吧,虽然我天生丽质,有做小白脸的潜质,但我今年才二十五,还不想提前进入退休状态。你师兄那个人,明明才三十一,却跟我爹似的,天天都要唠叨一大堆,烦都烦死了。” “我师兄那个人,只有对自己在乎的人才有话说,不在乎的人,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更别说会唠叨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吧,我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苏青靠坐在花坛上,穿着单薄的西装,冷的他打了个寒颤,望着外面车水马龙,呼出一口白色雾气说道,“等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再说。” 路驰不太了解洪斌跟苏青之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洪斌这几天去了泰国,估计就是因为自己前阵子跟他说了关于苏青喜欢头盔的事儿。 “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 “当然会跟你说啦,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别总说我啊,你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158 首页 上一页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