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和这样接近自残的行为,无疑是再一次触碰到了男人的逆鳞。 抵死不从的小玫瑰再次被盛怀南锁进地下室里。 他奋力抵抗,抗拒Alpha的一切标记。但于事无补,盛怀南会用行动告诉他—— 这方牢笼将会永永远远将他困入其中。 他无处可逃。 男人情浓到快要成结的时候,楚景和睁着一双空荡荡的眼睛,他异常清醒。 极霸道的雪松气味宛如刺入骨血的印记,太清晰,连标记都带着痛。 似要将楚景和永世困入凛凛寒冬,没有反抗和挣扎的余地。 这具身体在男人日夜的掌控下,已变成了极适合接纳对方的状态。 他像所有所有的Omega那样,迫不及待地为自己的Alpha敞开一切。毫无保留的,只供对方探索和侵占。 楚景和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哭。 只是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就碎了。 自尊心、骄傲、底线,都有…… 他要放弃抵抗了。 楚景和现在也懒得去问盛怀南,到底他现在算是Alpha还是Omega。 他不知道那些药效是否还残留在自己的身体里,也不知道这种类似彻底标记的行为到底会造成怎样的变化,但也早已不重要—— 毕竟盛怀南如今也不用那样大费周章地哄骗自己了。 楚景和有些时候也觉得,盛怀南或许是真的疯了。 男人每天都要说很多很多次的我爱你。 他说: 我爱你。我爱你。 小景,我是爱你的啊。 就像是怕楚景和听不见又怕他会忘记的那样,盛怀南要一遍遍地说。 他还在从前的美好回忆没有抽身,以为爱能挽回一切一切的不堪。 可他们真的能回到过去吗? 爱从来都不是万能的借口。 楚景和偶尔也会想,盛怀南他后悔过吗? 他在夜色茫茫里看向正拥着自己入睡的男人,看他微微拧起的眉头,他睡得并不安稳。 他们贴得太近也太紧,心跳几乎都要同频,俨然是一副密不可分的姿态。 盛怀南有很严重的失眠,楚景和知道。 但他依然扮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任凭男人在无数无数个夜里陡然惊醒,再一遍遍地小心摩挲过自己的后背,像是在确定自己的存在。 他心里荡起一阵可悲的报复快感。 他们都在被困在爱里的囚徒。 楚景和本以为,可能自己这辈子就和盛怀南这样相互拖欠地纠缠下去就算了。 他真是累了,懒得去管什么爱和恨的。 被盛怀南放出来后,楚景和久违地回归楚氏,他全身心都投入工作,干脆地忙了个昏天黑地。 变故发生的那日,是一个极平常的下午。 秘书突然告诉他,说是银杉资本的宋先生来拜访。 “宋先生说,他有急事,必须要和楚总您见一面。”秘书如实传达。 楚景和抬起眼睛:“宋先生?” 是……宋以池? 这确实是楚景和预料之外的会面。 盛怀南的监视极为严密,男人已经不允许楚景和擅自见陌生人。 即便是正儿八经的商业洽谈,盛怀南都需要提前筛一次名单,以确保楚景和完完全全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 就楚景和所知,今天他能见到的“外人”,其中并不包含宋以池…… 那这人到底是怎样混进来的? 楚景和按下心中的众多疑问,只让秘书将人请进来。 他也有些时间没见宋以池了。 宋以池比楚景和印象中还要似乎消瘦了不少,像是生过一场大病。 他看起来精神很不好,眼底带着肉眼可见的青黑,脚步虚浮得甚至有些摇摇欲坠。 楚景和皱眉,不免得担心:“宋先生?你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就想要将宋以池扶到沙发上,却发现对方此时的体温低得可怕。 “你的情况有些不妙……我让秘书帮你打个急救电话。”楚景和想要开门去喊秘书。 宋以池一把抓过楚景和的手:“我没事。” 楚景和不解:“你明显生病了。” “我有事要求你……” 宋以池的这句话来得突然。 他这次不是来和楚景和叙旧的—— “救救他。” 宋以池仰头看向楚景和,眼神里带着迫切的恳求。 楚景和一头雾水:“什么?” 他问:“要救谁?”
第五十八章 合作 一时间,楚景和甚至没能理解宋以池的这句话。 “你让我……去救谁?”楚景和试着再次确定,又问。 “陆医生……” “陆聿枫,他被我大哥的人带走了……” 宋以池扶着楚景和的手臂的手正微微发着抖。 他的体温低得可怕,但手掌心却不住地在冒着汗。 楚景和错愕地看向宋以池,见得那张向来冷峻得甚至不近人情的脸庞正明晃晃地袒露着慌张。 从前伪装得再无懈可击的冷静面具,都在这时变得四分五裂。 楚景和是第一次看到宋以池这样的表情。 惊惶的、慌忙的、手足无措又方寸大乱的…… 楚景和听见宋以池对自己说: “他落在我大哥手里,他会死的……” 宋以池看向楚景和,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只有你的话,大哥他才会听!” “谁?先等等,你先把事情说清楚。”楚景和依然没能弄清楚宋以池到底在说什么。 但宋以池的表情很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楚景和不得不跟着认真对待起来。 他皱着眉头,先问:“你怎么会认识聿枫?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 宋以池的嘴唇微微张合,略微地停顿了一会。 他的眼睛垂下来,额前碎发微微遮盖住那副金丝眼镜。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像在谈及他不愿谈及却又很珍惜的过去:“他在战区呆过两年,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 楚景和点头,“这件事我知道。那一年是S国的内战冲突,聿枫去当了战地医生,他还遇到了……” 他话说一半,猛地一怔: “那个Omega……是你!?” 宋以池迟缓地错开视线,并不愿意和楚景和对视:“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我的腺体发育不完全,基本没有信息素……” “他没有必要非要和我在一起……” 楚景和被大量的信息砸得有些晕头转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现在也还真是满腹疑问,他想问的事情有太多——宋以池是怎样和陆聿枫认识的,他又为什么会离开,他到底又知不知道这些年陆聿枫一直在找他。 陆聿枫这个人在爱情这件事上属实是一根筋。认准了,就绝对不会再回头。 楚景和知道自己好友这些年吃了多少的苦头。 但现在,显然不是问些事情的时候。 “你大哥又是谁?” 楚景和挑重点问:“他又为什么要抓聿枫?” “是他告诉你的吧,我大哥对你做的事情……” 宋以池的语气极后悔,不再像从前那样冷静自持,他右手的拳头紧紧地攥着,“我应该早点察觉的,他在你身边,就一定能发现那个药的问题……” “你大哥是……?”楚景和心中隐隐有个不妙的猜测。 “是盛怀南。” 宋以池定定看向楚景和,他的咬字清晰,足够楚景和听得一清二楚:“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 楚景和的脸色陡然一白。 他没想到会在宋以池的嘴里听见盛怀南的名字。 “所以你……”楚景和艰难开口。 “你没猜错,银杉资本为什么会进入楚氏,包括我为什么会帮你抢回楚氏……”宋以池一口气地,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楚淮之,“全部全部,都是那个人的吩咐。” “我大哥是个什么性格,你比我清楚。” 宋以池的语气极后怕,眼神里透露着走投无路的绝望: “陆医生把这件事告诉你……” “被我大哥知道了……他只有死路一条。” “你救救他,我不想让他死……” 楚景和呆坐着,并不知道怎样答复宋以池才算好。太多太多的信息一下子涌来,将他砸得晕晕忽忽,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他看着宋以池,有些哑口无言。 其实他自己也想问,为什么宋以池就这么能笃定,他一定能把人救出来—— 他明明连自己都救不出来。 他明明连自己都是盛怀南的“囚犯”。 但楚景和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请求,他开口:“好,我知道了。” “聿枫被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问宋以池。 宋以池说得很急:“两天前,我无意中发现的……大哥派了不少人出去,但去的是陆医生的医院。” 楚景和问:“知道盛……他会把人关在哪里吗?” 宋以池点头:“我大概有个猜测的地方,应该没错……” 话毕,宋以池又将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看起来他自己早已经试过深入险境,但无功而返。 “但那里有很多人守着,除非大哥能把一半的人撤走,我才有把握能把人救走……”他摘下自己挂在面上的金丝眼镜,不住地揉了揉眉头,神情很疲倦。 楚景和接着又问:“他什么情况下会把人撤走?” “比如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大哥最需要用人的时候。”宋以池回答他,但他自己显然也想到这一层,“除非是最戒备的情况,不然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楚景和沉吟片刻。 他突然就笑了,有些莫名的如释重负的感觉: “换言之,只要把他调开就好了吧。” 他看向宋以池,他们四目相对:“你有几分把握?” “五分……还不到。” 宋以池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苦笑了起来:“但不管怎样,我都要放手一搏。” 没有了镜片遮盖的眼睛,感情流露得更容易被人察觉,多了太多平日里看不见的脆弱。 宋以池的表情里藏着一丝不管不顾的赴死如归。 他来找楚景和,也不过是试探性的找一个办法。即便楚景和现在不答应,他也一定会一个人去莽闯…… 他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好,我有一个办法。”楚景和沉静地说。 “真的?” 宋以池不敢相信,他眼睛顿时一亮。 “这件事我是连累了聿枫,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他受苦。”楚景和坐到了宋以池的面前去。 他的表情在说话间变得柔和,又替好友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可能你不知道,他等了你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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