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我很确定,我不是Omega,我是Alpha。” 楚景和说得肯定,像是给自己做心理暗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自己也有责任……” 他抿了抿唇,躲开男人专注的目光:“盛先生,借浴室用一用。” “好。”盛怀南说。 他又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楚景和颤颤巍巍地下床。 一丝丝的浓郁玫瑰香糅杂着低沉的雪松气,随楚景和的动作浮动,很勾人。 盛怀南眼底藏着意味深长的笑,体贴地背过身去。 楚景和艰难地尝试迈出一步去,才刚动作,他却忽然愣在原地。 他瞳孔放大,简直不敢置信—— 那缓慢淌下来的是、是………… 他咬牙切齿地回头,怒冲冲地瞪着盛怀南的背影! 这人……! 楚景和压着心头怒火,“砰”的巨大一声浴室门被摔上,如他那些无处发泄的咆哮和愤怒。 好半会,盛怀南才促狭地笑着转过身来。 扮斯文人太累,但是能看见小景那副吃瘪的委屈表情,倒也不差。 盛怀南轻悄悄地走出主卧。 他低声吩咐仆人准备些温软烂熟的吃食,又好耐心地捧一杯祁门红茶,倚在窗边慢悠悠地喝。 他挂在唇边的笑容还带着意犹未尽的意味。 走廊里的垂摆钟迟缓发出笨重的钟鸣声。 浴室里的流水声戛然而止。 盛怀南早有所料地放下手里的瓷杯,敲了敲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开口问: “还好吗?” 盛怀南佯装一副好人模样,担忧地问道:“你似乎进去的时间有点长了。” 但楚景和并没有回话。 他好像真的在浴室里发生了什么一样。 盛怀南顺势就假惺惺地说:“抱歉,我得开门看看你的情况了。” 他毫不迟疑地就将浴室门推开。 刚抬眼就看见楚景和整个人都泡在浴缸里,表情痛苦,咬着牙正苦苦支撑。 “出去……!” 楚景和眼眶通红,剧烈喘息:“我让你出去!” “你……是易感期?不对,这应该是……”盛怀南明知故问,一步步走近。 “和你没关系!” 楚景和知道盛怀南想说什么,但他不愿意承认。 但盛怀南这时候也自然不会听楚景和的—— 那东西是他看着人给楚景和下的,是怎样的效果他心里一清二楚。 临时标记已经生效,他的小玫瑰已成为了他的专属Omega,被强制开启的发情期不可能贸然中断…… 居心叵测的Alpha没这么轻易会将人放走。 盛怀南好心提议:“你这样不行的,要不……” “不行!不行!”楚景和猛地打断盛怀南的话,他的语气骤然发狠,“你别管我!” “你难道想自己撑过去?” 盛怀南似乎是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他的语气哄小孩一样温柔:“别怕。” “我不会伤害你。” 楚景和语气微微软化,但依然坚持:“不、不行的。” “难道你还有其他办法?”盛怀南问,“还是你想去医院?” 楚景和难堪地摇头:“不、不去医院!” 他怎么可以让更多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这无异于是将他楚景和的自尊心丢在地上被人践踏! “我可以……撑过去……”楚景和坚持。 “但你心里有数,这不可能的。”盛怀南声音低沉,“Omega在这个时候,只会想要Alpha的信息素,像这样……” 他将自己的信息素柔和地放出,仅一点点。让楚景和顿时好受了不少。 楚景和咬牙切齿,每个咬字都艰难狼狈:“我说过,我不是Omega!” 盛怀南却似乎是没听见: “我不会彻底标记你。” “别担心。” 他凝视楚景和的眼睛。 Alpha的眼神温柔得一塌糊涂。 醇厚低沉的声音在楚景和的耳边低低响起,还带着些微烫的温度:“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不用担心。” “这只是迫不得已,只是一场意外。” “是Alpha也好,Omega也好……” 盛怀南说,像甘甜的险毒的催眠:“你就当是一场意外。” “……” 楚景和沉默了起来,他没再说话。 即便他心里清楚,这是不对的,他本就应该将人推开的。 可他们的距离却依然在一点点地靠近。 太近了,近到就连眨眼的时候,被眼睫扇过的空气都是滚烫的。 昨夜的那些记忆又如潮水扑面,极强硬又不可抵抗地涌上了楚景和心头,几乎让他连神经都要战栗。 低深的雪松气如尖锐爪牙,将他撕裂,要他臣服。 他如Omega一样被面前的这个男人驯服。 盛怀南:“别怕。” 楚景和:“……我没怕。” 盛怀南又笑,他真是好体贴,演得真像个好情人,“好乖。” 楚景和讪讪别过头,不再说话,只当自己是聋的瞎的。 盛怀南此时的眼神真是太温柔,太缱绻。 好像他们真的相爱了好多年。 楚景和被男人的专注的眼神胁迫着心跳加速,缄默的雪松气将他包裹,很舒服,让他沉溺。 朦胧中,楚景和似乎还听见盛怀南在自己耳边说了句什么。 是三个字,像是我爱你。 但楚景和已经无暇顾及,只当是错觉——
第四章 心跳哑谜 浴室里的水蒸气都被挥霍干净,楚景和才精疲力尽地被盛怀南抱着出来。 娇贵的小玫瑰身上仅裹着一条柔软的浴巾。 他再一次被男人送回那张大床上。 他皮肤白,又泛着些许暧昧太过的红,此时躺卧在沉黑色的大床上像是被折翼的天使一样,太圣洁,却也让人有了想要狠狠弄脏他的冲动。 盛怀南优雅地坐在床边,交叠着一双嚣张的大长腿,笑意餍足。 他摩挲过楚景和的精致眉眼,回味起刚刚小玫瑰红着眼要哭的模样。 他的宝贝太娇气,一点点疼都吃不住,眼泪像圆滚滚的珍珠一样掉。偏偏小少爷那样求饶,声音又软又甜,怕只会吃上更多苦头…… 但也对。 他的小玫瑰还那样小,难怪什么都不懂。 Omega发情期会持续五到七日,相信他们会度过一段不错的时光。 盛怀南也有机会好好地教一教楚景和,什么才叫有效的“求饶”。 只是楚景和简直不敢回想,这几天他到底是怎样过的。 作为Alpha,楚景和实在是太年轻了,他还没有Omega伴侣,他也从来不知道Omega进入发情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状态—— 他想,忍不住想: Omega在这个时候,都会是和他前几日一样吗…… 堪堪只能清醒个小半日时间,剩余时间全身上下被Alpha强烈霸道的信息素所霸占。 从皮肤,到每根神经,从内到外,毫无保留地似乎全部都染上对方的气息。 后颈处的腺体已无法控制信息素的溢出,馥馥的玫瑰香迫不及待地要与对方的气息纠缠,如同将他的渴求无声泄露。 楚景和即便只是稍稍回想,都不禁胆颤心惊。 没有标记都这样…… 要是真的被标记了…… 直觉告诉楚景和,这太危险,他需要赶紧离开。 于是才到了第五日的清早,他就马上就对盛怀南说:“我要回家。” 盛怀南半眯着眼睛枕在楚景和身边,大手横亘在他的腰间,莫名有种占有的意味。 “要不要多休息几天?”男人的语气温柔如故。 “不用。”楚景毫不眷恋地从盛怀南的怀抱里挣脱,他没有半点的犹豫,“我今天就走。” “身体还好吗?” 楚景和一顿:“……没什么大问题。” 盛怀南像在挽留:“急着回去?” “我已经没事了,不好再多打扰盛先生。”楚景和用称呼,生硬地拉开自己和男人的距离。 盛怀南没说话。 他一双眼眸深沉,正定定地看着眼前人逆着光的清瘦背影。 楚景和背后生着一对漂亮的蝴蝶骨。 似是摇摇欲飞,要逃出这无形的囚笼。 盛怀南勾起唇,忽而阴恻地笑起。 没人知道,就在这栋别墅的下方,有一个巨大的地下室,是他特地为楚景和准备的囚笼……只要他想,只要他盛怀南愿意动手,今天就能让楚景和永永远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好。” 男人却说,连语气都毫无端倪:“我让人送你回去。”他又说。 Alpha选择在今天放过自己的标记猎物。 因为盛怀南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一些。 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愿轻易折落这娇贵的小玫瑰,他要对方心甘情愿地走进这座华贵囚笼来…… 楚景和迟疑了一会,犹豫着说:“……这几天,谢谢你了。” 盛怀南低声笑了笑,反问他:“不应该是我谢谢你?” “什么?” 楚景和到底还是年纪轻,要好一会才意识到对方是在调侃什么。 他又气又恼的张嘴就要回击:“想要上盛先生床的人,多不胜数吧。” 盛怀南挑挑眉,极短促地笑了一声。 他的嗓音还带着些清晨刚醒的沙哑和磁性,咬字也粘:“原来楚少爷是这样想的?” “我在你心里,原来是这样的人?” 男人眯着眼睛,面上挂着促狭的笑,挤出一个带笑的鼻音:“嗯?” 楚景和来不及反应。 高大的身形猛然朝他逼近,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 面前这具强壮的雄性躯体,带着极强烈的雪松气息朝楚景和压来。被放出笼的野兽此时还尚未餍足,企图再次将人吞吃入腹。 Alpha的天性是掠夺和占有,他们都如此—— 身体要比理智早一步警惕。 楚景和下意识地退了小半步,攥紧了手底下的床单:“我……” 盛怀南突然就伸手,他揽着楚景和单薄的后背,盯着他的眼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 楚景和错开和男人交缠的视线,语气不稳:“你放开我……” 这是楚景和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和盛怀南这样暧昧接触。 他们贴得太近,呼吸都滚烫。 即便他们早就做过比这个不成型的拥抱更过界的事情——但那都有太多的理由,因为药效,因为好心,因为这些那些。但现在,楚景和分不清男人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他真的…… “跳得很快。”盛怀南笑着将人放开,指尖轻轻地掠过心脏的位置,“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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