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 李铭:“不!不!不!” 李铭听见男人这样说,顿时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他哆哆嗦嗦地跪男人的墨色绸缎长裤旁,“盛先生,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来做的啊!” 他似被巨大有形的恐惧笼罩着,颤巍巍地替自己解释,“您说,让我看着楚景和喝下去那东西……” 男人了有兴趣地回头,“那我有说过,你能碰他了?” “可那东西是你给我的!” “所以?” 男人垂着眼睛,仍是笑着。 他语气平和,面上的表情不动,却将李铭的右手用力地踩在脚底下,一下下地细致地碾着。 皮肉烂在了沥青地上,李铭的惨叫声没来及喊出声就被身后的黑衣人封了口。 男人弯腰凑近,露出一双诡异的灰眸来。 “我只不过借你的手,干一件事而已。” “李先生,你可不要会错意了。” 李铭不敢相信:“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男人正背光站着,显得脸上的笑容更加阴恻吓人,宛如地狱修罗:“你刚是用右手碰的他?还是左手?” “算了,那就都废了吧。”他说得实在漫不经心,杀伐予夺眨眼间。 李铭艰难地挤出声音,问:“您不是想要教训楚景和才……” 李铭话说一半,才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天大的蠢事——! 盛家家主盛怀南,根本就不是看不惯楚大少爷,才亲自出手整顿! “现在终于想明白了”盛怀南好笑地问他。 他忽然就对着李铭露出一个温软的笑容来:“你总在小景身边晃悠,确实是有些碍眼了。” 男人咬字很慢,却阴狠有力: “我的人,也是你能惦记的?” 李铭想要楚景和这件事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不算秘密。 盛怀南这次借他的手来办事,既能不动声色地除去觊觎楚景和的人,又能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等着楚景和送上门来。 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也正因为有了这位权势滔天的盛家家主协助,李铭才能这样顺顺当当地给楚大少爷下绊子,还能这样顺利地摸到楚景和的踪迹…… 李铭后知后觉,只想把当时色胆包天和盛怀南谈交易的自己锤死。 “盛先生,您不能这样,您不能这样……” 李铭试图替自己争取一线生机,“要是楚景和知道了……” “不,他不会知道的。” 盛怀南的声音冰冷,更带着一点点病态偏执的扭曲。 Alpha高大的身形隐匿在夜色里,像一头蛰伏的易怒的凶兽,“他永远、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的小景,永远只需要自己有多爱他就行。 其余的,他都不需要知道。 盛怀南弯腰朝车内看一眼。 楚景和正好也抬头。 迷迷糊糊的小少爷探着头,朝盛怀南看过来一眼。 他眸底水雾袅袅,一副毫无防备模样—— 真可爱。 就这么短暂几秒,盛怀南眼底的盛怒一下子就化成了爱意。 他小心翼翼地将楚景和抱到自己怀里来,动作轻得像是在对待易碎品。 浓郁的玫瑰香气正从楚景和的后颈逸出,正一丝丝地勾着盛怀南的鼻子,像无声引诱,让他沉醉,让他迫不及待。 极具攻击性的雪松味道宛如被刺激,霎时间不受控制,极致蔓延—— 陌生的Alpha气息瞬间将楚景和细密包裹,如密不透风的茧,将他困入。 楚景和皱着眉,在朦胧中凭着潜意识在抗拒。 他们都是Alpha。 天性会让他们排斥同类。 但盛怀南只是笑笑,并不计较他的抵抗,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将楚景和抱上自己的座驾,对手下命令沉声道: “去司南公馆。” 那是他盛怀南的老巢,也是他为楚景和准备了多年的精美“囚笼”。 那里安静,也隐秘,不会有不要命的人来打扰。 漂亮的小少爷此时似乎已醉得不省人事。 他还陷在香甜的睡梦中。 车窗外的霓虹夜景在他的脸上划过,如同覆水难收无法挽回的此时此刻,楚景和亦全然不知自己的境况—— 盛怀南正安安静静地坐楚景和的手边。 他双腿交叠,姿态依然优雅淡然。 男人看起来并不急,迟迟没有动作,只专注深情地以目光凝视。 他是暗处潜伏又志在必得的猎人。 楚景和是他盛怀南独享的笼中雀。 “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小景……” 男人的语气亲昵平缓,但眼底早已染上了疯狂不收敛的血色。 冷冽霸道的雪松香气顿时充斥在车厢内,如同无形的锁链,将楚景和一遍遍地锁紧,再拖进深不见底的噩梦。 信息素不受控制的狂躁,彻底暴露了男人的心思。 楚景和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睡得很深很沉的,根本无法察觉近在眼前的危险,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 缄默的宾利慕尚护送着主人,不容分说地驶入山林间别墅区。 庞大的别墅群傍山而建,夏季天里的林木生得繁茂错落,入了夜就只剩海潮声涌动。 偌大的客厅空旷寂寥,静悄悄的,只剩光影在游移。 规矩的仆人们隐匿在黑暗处,他们都是不会说话的摆设,默契地对主人怀里的漂亮男人选择视而不见。 晚风沉默地吹拂过满院子的蔷薇花,簌簌树影冷清地逶迤在主卧的一角。 房门被人悄无声息地掩上。 床帏的影子摇曳不停,如潮起潮涌,将人高高抛起又落下,被迫交出所有的主动权。夜里头,一双漂亮眼眸被晃得几乎销魂失神,连眼泪都涟涟落下。 浓郁的玫瑰香气被雪松气紧紧簇拥,深深结合。 男人就像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他一遍遍地,很温柔很温柔地喊着楚景和的名字。 小景、小景……他念好多遍,好像这里头裹藏了太多太多的经年累月的他没能说出口的爱。 他用卑劣的手段来歌颂爱情。 他用下作的计谋来得到心上人。 这个月亮西沉的夜晚,就如一场靡颓的梦。 梦境久久不停,直至清晨,终于由一个餍足的吻划上休止符。 …… 楚景和在接近中午的时候睁开眼。 视线对上白荡荡的天花板的时候,他连心跳险些都漏了一拍—— 浓烈的信息素几乎是扑鼻而来! 其中的是自己的香槟玫瑰,但不止,还有一些陌生霸道的气味,两种气息掺杂其中,似在板上钉钉地暗示发生过什么…… 楚景和不由得攥紧拳头。 他警惕地打量着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里很陌生,显然并不是他的家。 落地窗外林木繁茂,日光盈盈。 这卧室的主人品味不错,身家也不菲,要是自己没看错的话,上个月在港城拍了千万高价的摆件,现在正被主人随手地摆放在角落…… 有人正从浴室里推门走出来。 楚景和侧过头去看,正正好地就和男人的目光对到了一块儿去—— 这男人光着上身,肌肉线条如雕刻般利落干脆。 他只松松垮垮地穿一条黑色的四角短裤,漂亮的人鱼线随着日光的线条,一路没入短裤里。 是个Alpha。 毫无疑问的顶级Alpha。 楚景和开口,声音充满警惕和戒备的意味: “你是谁?”
第三章 再次标记 男人先是眉眼舒展地笑了起来。 他问:“你还好吗?” 楚景和没说话,看着男人朝自己走过来,接着在自己的手边坐下。 两人距离合适,对方贴心收起了自己的信息素,并未让楚景和感到过界或冒犯。 “有什么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他又问。 男人咬字很温文,带着笑意的眼睛微微弯着,如体贴绅士,“还是说,我应该先向你道歉?” 楚景和却不接受他的示好,只警惕地看他:“你到底是谁?” “昨天我有场赛车比赛,所以没能赶上你的生日宴,不然我们应该能认识。” 男人笑着解释:“你的生日礼物,应该已经送过去了。” “我是盛怀南,或许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楚景和不由得抬起眸子看他一眼。 盛怀南……? 竟然是他? 楚景和没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居然是盛家家主。 楚氏虽也豪富,但比起纵横各行各业的盛家,仍还是略输一筹。 只是传闻盛怀南脾气阴晴不定,并不是个好相处的性子,和自己面前这个言笑晏晏的男人简直出入太大。 “所以,昨天是你……” 楚景和的眉头下意识地拧起来,但后半句话他依然难以启齿:“是你……” 盛怀南点点头,在这一点上他本就不打算隐瞒。 他早就替自己准备好了一套哄骗说辞: “我昨天从山上下来,就见到你的车停在路上,我以为是抛锚了……” 盛怀南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不由得红了些。 他垂着眼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似乎并不敢和楚景和对视。 “你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我本来想带你去医院,但是……”他顿了顿,含糊去那些暧昧不清的内容,“这不是什么好事,你又抓着我不肯松手,我只好把你带到家里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有责任。” 盛怀南又说,眼里的愧疚快要写到脸上,“有什么需要我补偿的,你可以随意开口说。” 说话间,楚景和不经意地对上了盛怀南的眼睛。 他这时才发现,男人的瞳仁并非墨色,而是带着灰。 如伦敦里终年不散的雾,让人不能轻易看清。 楚景和别过头去,他狼狈地打断对方的话:“我不是Omega,不用你来负责。” 盛怀南却像是十分吃惊那样,突然开口:“你……不是Omega?” “我当然不是!”楚景和像是突然应激一样,立刻反驳。 “那或许是我……误会了。”盛怀南话说一半,“我以为是你突然进入发情期……抱歉,是我误会了。” “Alpha又怎么会有发情期!” 楚景和的嘴唇微微颤抖:“你在胡说什么!” 虽然昨天的记忆大多都成了断片,但楚景和还依稀记得李铭最后和自己说过的话—— Alpha变成Omega? 这绝对不可能! 他从出生开始,到最后分化,都坚信自己是个Alpha! 不论昨天那些事情是真是假,他都不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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