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笨拙的一个吻,就让盛怀南瞬间没了九位数。 “别急。” “乖,我在。” 偏偏盛怀南眼里带着笑,实在甘之如饴又求之不得那样,依然任由着楚景和动作。 楚景和现在真是委屈极了。 他对这种难受毫无经验。 漂亮的Alpha眼尾正缀着一点点难受的红,眼波间潋滟流转就像是被这场大雨打湿。极馥郁的玫瑰香气从腺体处幽幽传出,痴缠地绕了男人满身。 楚景和仰着头,看向了盛怀南。 欲言又止的。 似乎在渴求着什么。 此时气氛真太好,盛怀南却不解风情,他问得不合时宜也不依不饶: “为什么要来找我?” 他低声问,“知不知道,你来找我,意味着什么?” 楚景和的动作顿了顿,像是听出了男人话语里满满的要挟的意味。 漂亮的小少爷向来不喜欢被要挟,于是生气地瞪着男人,连鼻子也皱起来,像脾气很坏的娇气小狗。 “又生气什么?”盛怀南又笑。 “我可什么都没做呢,宝贝。” 他边说,边又轻轻一带,楚景和踉踉跄跄地又栽进了他的怀里。 两个人就宛如严丝合缝天生一对那样贴合在一起。 “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他又自问自答:“小景,你是喜欢我的。” 盛怀南垂着眼,他的眼睛深情又温柔,偏执又疯狂。 他一遍遍地问,问对方,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即便没有答复,他也问得执着,一如他经年累月里不能见天日的爱。 楚景和此时却不想听男人的告白。 他开始挣扎,像是要逃。 “想去哪里?” 男人的声音幽幽地在楚景和的耳边响起,带着十足强烈的侵略意味。 盛怀南不允许楚景和逃跑,又将他拽近。 那些从未见人的占有欲已然暴露无遗。 属于Alpha的雪松气息霍然释放,太浓烈,太不讲理,楚景和被压制得几乎要瑟瑟发抖。 太多太满,让漂亮的小玫瑰难以承受,只能在男人的怀里丢枪卸甲—— 凛冽的雪松气息将即刻如烙印一般覆盖过他的所有神经末梢。 他的所有所有,都将向面前的这个Alpha毫无保留地敞开,以某种邀请品尝的姿态。 要被标记了,要被标记了…… 要逃,要逃才行…… 楚景和最后的残留意识在频频警告,但他手脚被紧密的怀抱禁锢,早已无处可逃。 他将再次被强制成为了对方的Omega。 “你只能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能去。” Alpha的嗓音低沉醇厚,带着不容人逃脱的偏执。 “宝贝……你是我的……” “今天,让我彻底标记你,好不好……” 男人不容分说地将主动权拿回自己手上。 他企图彻底标记自己的猎物。 外头的大雨难以浇灭愈演愈烈的热火,轰轰烈烈的大火要将全世界都就此焚化。 但有人迷途不知返,仍在执迷不悟地惹火烧身,心甘情愿地火海里葬了这一心一意的癫狂爱意。 二楼走廊静僻,将急促不耐烦的脚步声无限倍放大。 直到主卧的房门被轻轻掩上。 漂亮的小玫瑰会再次被汹涌爱意私自占有。
第二十六章 爱是心软的神 楚景和在凌晨的时候迷迷糊糊地醒来。 后颈的腺体正在隐隐发痛。 此时盛怀南正在露台上抽烟。 他身上只穿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睡袍,衣领大敞,月色影绰勾勒出漂亮有力的胸肌。 他面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比高悬的月光还要冷,像座遗世独立又不近人情的冰冷雕像。 男人的目光随意地往床上瞥了过来。 恰恰好就对上了楚景和刚要抬眸的视线。 夜风吹进主卧来,有沙沙的细微声响,风里带着一点点雨后泥土的味道。 只眨眼间,盛怀南那副本还冷峻薄情的面容,忽而就攀上了柔情款款的神情来。如春雪渐融,日光和煦。 男人一手掐了烟,快步地走到楚景和的面前来。 “还好吗?”他问楚景和,咬字又轻又柔。 楚景和本想开口,但嗓子紧绷得难受。 他只好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夜色中看盛怀南。 眼尾的潮红还没彻底散去,委屈得像在撒娇。 “好像有点发烧了。”盛怀南伸手探了下楚景和的额头,语气里有点认错的意思。 楚景和抬手打掉他搁在自己额头的手,又烦躁地踹了脚被子,“难受。” “被子盖好,别着凉了。” “很热。” 楚景和难得孩子气,纵着自己的少爷脾气,在盛怀南面前肆无忌惮地撒娇:“都怪你。” “嗯,都怪我。”盛怀南早就猜准了自己楚景和要发脾气,半点都不反驳,“忍一忍。” 楚景和嘟嘟囔囔:“热的又不是你。” 盛怀南心里笑对方孩子气,又觉得在自己面前闹脾气的心上人可爱得紧。 他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和楚景和之间,有什么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楚景和对他的态度开始不同了。 那些曾是楚景和对自己严防死守的防备心,已然被一层层地他攻陷。 似乎就只差一点点,他就能堂而皇之地获得心上人的真心了—— 这是好事。 他日夜企图的,就是要让楚景和爱上自己。 “乖,先吃点药再睡。”盛怀南哄人。 他替楚景和细致地掖了掖被子,转又下床转身离开,像是要去喊人。 楚景和却闷声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扯住了盛怀南的睡袍。 “怎么了?”盛怀南停下了脚步,回头看。 楚景和抬着眼睛看他,眉头拧紧,但还是不说话。 不过盛怀南总是能轻易猜中楚景和的心思,他问:“是不想让其他人上来?” “……”楚景和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好。” 他哄人,语气又轻又柔,就像天边那阙被风一吹就飘到远方的云,“我自己去拿,不会又其他人看见你。” 盛怀南再三保证:“真的,不骗你。” 楚景和:“……哼。” 小少爷将信将疑,缩回了手。 他歪歪扭扭地转个身,只用后背来应付盛怀南,像极了某种幼稚的对峙—— 盛怀南沉默无声地站在楚景和的身后。 他视线毫不收敛,贪婪地来回逡巡。 好一会,他才依依不舍地从楚景和身上将自己的视线撕下来。 轻轻掩门的声音在夜色凝重的深夜里尤其明显。 楚景和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只剩发红发烫的耳朵尖袒露在外头。 男人的动作很快,去去就回。 他手里拿着一小板的退烧药和半杯的温水回来,又将房间里的灯打开。 灯光一瞬间强烈刺激视网膜,楚景和半眯着眼睛,手里抓过被子,想要躲。 他视野模糊中听见男人含着笑对自己说话,“先吃药。” 楚景和来不及反抗,就被男人用毯子细致地裹进了怀里去。 他清瘦的后背紧贴着男人壮硕的胸膛,心跳的频率一下下地从皮肉相贴的地方传过来。 他们亲密得像不分你我,就好似他们真是什么相爱太久的爱侣一样。 楚景和就着盛怀南的手,恹恹地吞下那一小枚药片。 盛怀南垂着眼睛看向怀里人,他有意挑起话头:“是发生了什么吗?” 楚景和摇摇头,几口温水让他的嗓子好受不少,但他依然不太想说话:“没什么。” “可你这情况……” 盛怀南继续假惺惺地演,像他真的毫不知情那样,“是李铭之前给你下的那东西?到了现在还会发作?” 楚景和蓦地沉默了几秒。 好一会,他才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像是疲倦极了。 “是。”楚景和小声说。 他的声音实在太轻,是险些就要消散在风里,“你没猜错。” 在沉默的那几秒里,楚景和或许是在思考,又或许是在判断—— 但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向面前这个男人全盘托出,主动就将自己的软肋全部暴露。 这是他必须要死守的秘密,并不是什么可以拿出来聊家常的事情。 或许真是今晚的月色太好,让楚景和有了松懈和心动的错觉。 盛怀南柔声地继续问:“那还会发作多久?” “或许还有四个月吧,我也说不准。”楚景和难堪地笑了笑。 “这样吗……” 盛怀南的语气简直是千万分遗憾,像他真的感同身受。 可作为始作俑者的他,脸上的神色分明轻佻且玩味,像猎人在暗中聊有兴致地观察被困在笼中的猎物。 他在楚景和看不见的身后促狭地勾了勾唇,笑意未达眼底,隐隐透露着危险—— 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查清楚了? 果然是他的小景,不能轻敌。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盛怀南将人抱紧,他的嗓音低哑,每个咬字都如同刻意的诱哄:“我的意思是,后面的四个月,你打算怎样解决?” 楚景和一怔,含糊应付:“到时候再说。” “什么叫到时候再说?”盛怀南问,不依不饶的。 “就是……” 楚景和顿了顿,眉头也拧起来,觉得盛怀南问得过界:“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 “——那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盛怀南问得很突然。 楚景和的神色蓦地一滞。 好像心脏都不由自主地在这个问句里停顿了一秒。 男人问得太直接,毫不收敛。是明刀明枪一般的破釜沉舟。 可这要他怎样说。 楚景和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他选择来到盛怀南的身边—— 或许是先前那一段语音信息太过暧昧,又或许是这段时日的神经太过紧绷,又或者是什么未曾察觉的感情已经先一步就绪。 理由太多,但他的踌躇更多。 他还没做好真正接受盛怀南的准备。 “为什么,今天你要来找我?”盛怀南再一次开口,问楚景和。 他的呼吸落在了楚景和的耳朵尖,温柔地烘着,像无声撩拨,又像蓄意引诱。 “小景,告诉我。” 盛怀南的嗓音低沉沙哑,“你是怎样想的。” 但没人说话,他们都沉默了下来,只有呼吸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落地。 楚景和攥紧了手边的被子,他先认输: “……我不知道。” 他小声地开口,又重复了一遍:“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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