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也全程不敢和他对视。 有些事情即便我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在傅匀这样的Alpha面前,有时个人气场反而比信息素强上更多。 下巴上突然多出来一道微凉触感,一秒之后我以半强迫的姿态对上他的眼神。 那双眸子的颜色似乎比平时更深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啊对了老傅,距离上次检查也隔了一段时间了,最近再来检查一下吧——啊?” 何榆医生刚从手上的单子上挪开目光就被面前这一幕吓得合不拢嘴。 手上的记事板哐的一下掉到地上。 “我去!!!”何榆反应过来瞬间发出尖锐爆鸣,“这是在医院啊!你们两个注意一点想要这啥那啥回自己家或者去旁边酒店怎么样?” 也许是因为有外人的缘故,傅匀没再压着我说那些令人怀疑人生和窒息的话题。他松开我的下巴直起身,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理了理身上的大衣。 “何榆,刚刚送去化验室的东西结果出来了记得联系我。” 何榆呆愣着捡起地上的记事板,表情复杂地在我和傅匀之间来回看了几圈,十几秒后他幽幽地摇了摇头,仿佛机器一样棒读道:“好的好的傅总。” 当我以为被何榆这一打岔,我们之间的话题就此结束,傅匀比我先离开。 走之前,何榆想加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却无奈得知我的手机早已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驾鹤西归,他只得心痛得无以复加地让我帮忙注意一下傅匀最近的状况。 要是易感期到来引起信息素爆发就难办了。 我没来得及拒绝,因为何榆医生说完话的下一秒就被急匆匆的护士拖走了。 . 傅匀在医院门口堵住了我的去路。 “上车。” 他没再跟我说那些客套到极致的话。傅匀为我开好了副驾的车门,一整副架势就像我不上去他会立刻采取一些我不敢想象的行动。 但我还是决定挣扎一下。 “那个……我可以自己回家?” 傅匀盯着我看了好几秒,忽而他轻笑了一声,“乔浅,你现在敢回家吗?” 我对傅匀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傅奶奶几天前跟我说过傅匀不是很好相处,当时我没太放在心上。甚至就在刚刚,何榆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然而我可能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并且吃一堑不长一智,接连精准踩到傅匀的狙击圈—— 傅匀终于将他一针见血绝不废话的本领用在了我身上。 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该抱着柱子好好哭一顿。 “上车。”傅匀又说了一遍。 此时外面狂风大作,我的手和耳朵已经快被吹得受不了,但我觉得这都是小事。 几秒后,我利索地钻进了车里,并目不斜视奋力系好了安全带。晃眼之间,我在车前台上看见了一个格格不入的袋子,隔着塑料能隐约看到盒子上的字。 和何榆给我开的药有点像。 “既然我回不了家,那就麻烦你先送我去随便一家酒店了傅先生。”我始终没敢偏头去看他。 “不,我们换个更有意思的地方。” 我微微皱眉,仍然没有偏头。 “警局。” 我懵了。人在大脑空白的那一瞬间是会忘记之前的想法和心理活动的。 我迅速扭头看向傅匀,不可思议惊呼出声:“受伤的是我你竟然要送我去警局!还是说我是什么走丢的小孩需要警察叔叔送去酒店吗!” 车在高架上迅速驶过,车窗外环境接连后退,傅匀没有回答我。 但如果我没看错,他应该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某喵高烧不退中,但近几天会日更3k+ 各位亲宝务必注意好身体!戴好口罩!
第23章 “柳枝胎记” 已经接近半夜十一点,按理来说,没有特殊情况除了值班警察,警局这个时候并不会有多少人。 但很显然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下车时我不自觉地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大门口映着白光的“公安”两个字总是让我回忆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除了办理身份证和一些非来不可的事情,我一直都很刻意地避免直接接触到这个地方。刚刚在车上听见傅匀要带我来警局时的音调失控也带了这一层原因。 一个警员在门口应该站了有一阵了,见到我和傅匀时他突然眼睛一亮,立刻站直身子搓着手快步走了过来。 “我还以为要再等一会儿。” 傅匀摇了摇头,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就落到了我身上,恰巧与我对视。 如同被针刺一样,我立刻别开目光。 不是我矫情,也不是我不大方,我想,经历了刚刚那些,是个人应该都会对现在的处境感到不自在。尤其是我对傅匀的印象一直是和和气气,无论旁人做什么他都不会太过在意。 这种感觉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甚至不知道从何而来。 警察大哥似乎察觉到了我们之间异样的氛围,刚刚还算洪健的声音突然小了一个八度,眼神在我和傅匀之间看了好几圈,最后终于憋不住眼神停留在我身上,他问傅匀:“嘶……这,这是不高兴了?” 余光里他用手指悄悄地指了指我。警察大哥,不用刻意给我看见你的手势的,真的。 我只顾着低头,没有搭话。 傅匀轻轻“嗯”了一声。 眉头微微蹙起,正当我疑惑傅匀这话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竟然轻笑了一声补充道:“车上听见我说带他来的是警局,以为我要干一些不好的事。” 我心里的疑惑更加大了。 不是啊傅总!就在医院你还不是这个语气啊!对我,对林微浅还有你的好兄弟何榆医生,怎么突然到警局了又变得正常了? 我不得不感叹在有些地方Alpha果然是互通的,比如情绪转变之快恨不得一秒一个表情。较为经典的例子就是黎小梨他男朋友梁呈——这位梁先生,我曾经不止一次看见他上一秒还在和黎小梨腻腻歪歪有说有笑,在看见我的那一秒原本能和太阳比肩的嘴角瞬间足以让小朋友滑滑梯。 当然我只是单纯地和他互相看不惯。 我悄悄瞟了一眼傅匀,他似乎终于舍得活动脸上的肌肉,此刻嘴角噙着一抹礼貌恰到好处的笑容,完美地中和了身上那股带着锋芒的气场。 警察大哥了然地一笑,点点头说:“理解理解,毕竟一般人这个点来警局不是小偷小摸、喝酒打架,就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哈哈笑了几声,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猛地一拍脑袋,“瞧我这事做的,人这手还挂着呢,先跟我进去吧。” 这位大哥打破了我对警察的一贯印象,但他不急不忙还能跟傅匀有说有笑聊上几句的样子让我完全猜不到傅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傅匀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回头看我。 “乔浅,还站在那里,是在等我盛情邀请你吗?”他甚至带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 我浑身一个激灵,这种话从傅匀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我差一点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倒在地。 我瞳孔地震看向傅匀,惊恐地说:“傅总,你别是为了报复我刚刚跟你那么说话,才这么反常吧!有话可以好好说,如果是我哪里做错了我道歉,我道歉可以吗?” 傅匀眉头微微一挑,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整个人的身形修长比例又完美,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 “如果你愿意这么想,可以这么认为。但是乔浅,今天外面风大。” 我最后还是一脸不在状态、和傅匀小心翼翼地隔着近一米的距离进了警局。 路上我是在忍不住问他:“你干了什么?我记得在医院的时候你出去了一段时间,不是去忙你工作上的事吗?” 傅匀偏头看了我一眼说:“乔浅,我并不是每时每刻都需要不断工作。一般来说任务在计划内完成便不会影响到其他事。” 我愣怔地啊了两声,虽然他好像都没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但我从来都不喜欢问第二次。最后轻轻点头,抬起右手颇为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 傅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可连在一起我就老觉得他是在说我。 毕竟在几个月前,我为了赶剧本和填补知识空缺,几乎是不眠不休了大半个月。他的那种自律放在我身上迟早会饿死我。 脑袋上突然落下一个轻柔触感,傅匀最近似乎很喜欢做这件事,总让我有种恍惚的错觉——好像我们两个有什么特殊关系一样。 但当事人或许最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两句,乔浅啊乔浅,你果然还是太贪心了一点,终于不满足身边只有Omega和Beta朋友了吗?还是说你想间接感受一下别的性别无法完美利用信息素的样子呢…… “微浅带我去酒吧时正逢警察赶来,恰好被他们看到我比较暴力的一面,所以有问题来警局的人是我。不要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有些微微失神,傅匀这话说的极为自然,仿佛不以为意,却在我的心里引起了些许波澜。 “拜托……是个正常人听见你说来警局都会下意识愣住吧,更何况,”我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嘴角挂起一个随意的浅笑,“在酒吧里先动手的人可是我。” “我一直觉得你对Omega好得过头,不管是你的朋友还是谁,毫无例外。” 傅匀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副架势分明是还要说些什么的样子,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我头顶的发丝揉乱,转身继续刚刚的路程。 “先进去吧。” 警察大哥站在接待室门口,眼神不停往我们这边瞟,不时抬起手掩饰性地捂住嘴和身边站着的十分英气的女警说些什么,脸上笑意盈盈。 那位女警作势也将目光投到我们这边,在和我对上目光后为表礼貌她笑着点了点头。 傅匀被那位男警带去办理手续和签字了,我独自一人坐在接待室里,第一次手边没有手机也没有熟人,在一个之前一直刻意避开的地方有些坐立难安。 刚刚那位女警给我端了一杯热水过来。 我接过热水,心下有些受宠若惊,面上仍是冲她回以礼貌一笑,“多谢。” 女警摇摇头,莞尔一笑说道:“出警时是我带队过去的,抱歉时间可能有些晚了,让你多受了点伤。 我连忙摇头,客套道:“哪里哪里,从这边赶过去本来就需要时间,再加上报警也需要时间。有句话不是说正义不会不来吗?” 女警:“是了,这么一看,傅先生的做法实际上也没错。不得不说,他的格斗技巧十分厉害,应该接受过专业训练吧?” 她的话带了很明显的疑问,我回想了一下,确实,即便当时我因为姿势原因躺在地上,血流到眼睛上将视线内一切染成模糊不清的红色,我都能感觉到傅匀是怎么利索又迅速地把人胳膊给卸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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