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头,你还挺能忍啊?我劝你别再装傻了,赶紧把你父亲埋伏在我们人里的余党通通报出来!如果还是不说,待会可就不是皮肉之苦那么简单了!” 没错,他的父亲俞璟霖,就是一名地下卧底,专门为警方收集各种犯罪团伙的情报,然后联合组织剿灭这些窝点。 可他的父亲潜伏在黑暗里整整十年,从来没有暴露过,连传闻中老奸巨猾的头目锒铛入狱,都想不通到底是谁。 但偏偏这一次俞璟霖在和警方交接信息时,身份莫名败露,任务失败,被那群犯罪团伙抓了个正着,一点点折磨至死。 这些残忍的罪犯又悄悄将魔爪伸向了俞璟霖的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儿子。 当年姜柔为了逃命,只带走了最小的儿子俞北阔,将俞修情丢下留给罪犯。 很不幸,这个亲生母亲,姜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将他狠心抛弃。 到现在,俞修情仍然痛恨母亲当时的绝情,即使对方无数次在自己面前痛哭、惭愧,说被逼无奈,他都不为所动。 或许,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母亲当初这个所谓“顾全大局”的行为。 毕竟,俞璟霖和姜柔结婚是因为俞老爷子为了给俞家传宗接代,强迫儿子商业联姻,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他俞修情只是父母催欲剂下的产物。 俞老爷子本意不想让儿子去做豁命的工作,却拗不过性格倔强的俞璟霖。 那年,俞修情伤痕累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 他那个满身荣誉却见不得光的父亲,就这么死气沉沉地躺在地上,双目和器官被剜,心脏残缺,只剩半个头颅。 而父亲旁边,也同样躺着一具破败不堪的尸体,是个眉目清秀的青年。 那时候俞修情就知道,这个青年和父亲出生入死许多年,是父亲的情人。 两人连死都紧紧相依在一起。 大概父亲到死也觉得遗憾,这辈子没能娶到深爱的人,也没法保护好他。 血液模糊的眼睛里,俞修情却还是清楚地看见两人被罪犯大卸八块。 他发不出一点声音,无声痛哭。 而那些犯罪分子得不到想要的信息,自然不会轻易弄死这个少年。 可事实上,俞修情当年仅仅只有12岁出头,即使心智比同龄孩子成熟,却压根就不清楚父亲里应外合的同伙还有谁。 但他们还是没日没夜地、轮流换人将他吊在半空中鞭打、折磨他。 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直到某天夜里,他被人小心翼翼放了下来,奄奄一息之间似乎看见了一张稚嫩的脸,嘴巴一张一合,像在叫他。 他听不清楚,也说不了话。 多天的酷刑还是让他昏死过去。 后来俞老爷子得知消息派人来救援时,俞修情已经被送进医院里了。 他在病床上醒来,便看见了满身是血的苏淮遥,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那张脸,明明惊慌失措,泪水鼻涕糊了一脸,但看见他苏醒时,眼睛却亮晶晶的。 …… “修情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耳边响起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俞修情从记忆中惊醒,瞳孔渐渐恢复焦距。 不疾不徐的晚风轻轻拂过脸庞,他才恍然间发现,当年那场生不如死的噩梦,原来已经过去十四年了。 而且父亲的死,依旧令他耿耿于怀。 他调查过当年和父亲联络的上级,用尽一切办法知道潜伏在犯罪团伙里的卧底,还是不能查清俞璟霖暴露的真相。 连同十四年前那群落网的犯罪分子,在审讯室里也根本问不出结果。 真相就像石沉大海,无法浮出。 即使现在已经强大,换成他蹂躏折磨别人,但12岁那年强烈的阴影还是会午夜梦回,时常梦魇,让他睡不安稳,因此才需要那个傻子弹的钢琴来助眠。 想到沈缘,俞修情脑子里不由地浮现出少年在浴室里泪眼朦胧、春光乍泄的画面,以及那两片柔软香甜的唇瓣。 他喉咙上下滚动着,心里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痒得很。 沈缘的身体和脸蛋就像引人上瘾的罂粟花,让他莫名开始浮动和燥热起来。 俞修情深吸口气,立即把这些旖旎的念头统统抛之脑后,自己现在正陪着心上人,怎么会去想起那个蠢货? 见男人一直盯着红酒沉默不语,苏淮遥紧张地吞咽了下唾沫,轻轻摇了摇他手臂:“修情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没什么。” 俞修情回过神来,手指握成拳头捶了捶胀痛的太阳穴,紧锁的眉宇无形间透出深深的疲倦和忧郁。 但苏淮遥还是察觉到了他脸上的烦躁,有些担忧道:“真的没事吗?我总感觉修情哥哥好像有点不开心……” 男人摇了摇头,随后反应过来,“对了,小遥,我有礼物要给你。” 苏淮遥一听有礼物,眼睛顿时一亮,惊喜道:“哇!什么礼物呀?” 俞修情从桌下的玫瑰花丛中拿起一个爱心形状的白色盒子,缓缓解开丝带。 看着酷似装戒指的盒子,苏淮遥内心激动坏了,放桌上的手指都在颤抖。 难道对方想要跟他求婚了?! 而且那个戒枕看起来比手掌还大出不少,里面的钻戒肯定也很大! 说不定有十几克拉! 苏淮遥两眼放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盒子,期待又激动地等待着,等待着一颗闪耀的大钻石呈现在他视线中。 但男人打开的盒子里并没有大钻戒,而是一本房产证、一把车钥匙,一张金卡,还有一条价格不菲的钻石项链。 看到这些价值一个亿的东西,苏淮遥脸上的激动和欣喜就没减退过,但内心隐隐约约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为什么没有订婚戒…… 只要能和俞修情结婚,成为这座庄园的夫人,他得到的东西数不胜数,何止桌上那仅仅只有一个亿的礼物。 而且自己还能尽情地享受生活,不需要费尽脑汁去写曲谱。 相比于站在舞台上演奏钢琴,他更想不劳而获,坐着花钱,毕竟南港俞夫人这个身份就足够他万众瞩目了。 “小遥。” 男人的一声轻唤将他从十万八千里的美好幻想中拉了回来。 苏淮遥心头微颤,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镇定自若道:“怎么啦?” “这是我在威海附近给你买的一套海景房,房产证上只有你的名字。” 俞修情将东西移至到青年面前,或许是因为刚刚的回忆打扰了眼下浪漫的氛围,他神色平静到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还有一辆沃尔沃,和一张市中心商城免费购物金卡,现在都送给小遥。” 对于心上人,他一向出手阔绰,有求必应,从来不会让对方委屈一点。 苏淮遥看着他略显冷硬的表情,完全没有那种宠爱情人的眼神,不禁有些烦恼,但还是将东西推回去,故作震惊: “修情哥哥……怎么突然给我这么多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不贵重,小遥刚回来,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这只是我送给小遥的一点小礼物,以后还会有更多。” 俞修情站起身,随后把东西都放入盒子里,走到青年旁边,绅士地弯下腰,抬起他的手,将礼物递到他掌心里。 “欢迎小遥再次回到我身边。” 男人眉眼一弯,笑意清浅,看向那张清纯漂亮的脸,眼底满是深沉的宠溺。 苏淮遥捧着礼物,露出一抹羞涩的神色,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了,低声道: “谢谢修情哥哥……” “我帮你戴上。” 俞修情拿过桌上那条粉色的水晶项链,轻柔地给他戴在脖颈间。 “好漂亮啊!” 苏淮遥低头摸着项链,享受着钻石的触感,一双明媚的眼睛里满是喜爱。
第27章 没杀了他喂狗已经不错了 “你喜欢就好。” 俞修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须臾间想起来什么,眉眼纠结,忽而问道:“对了,小遥,我一直有个疑问……” 苏淮遥手里紧紧捧着盒子,注意力全都在那条昂贵的粉钻项链上,心不在焉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口应道: “什么呀?” “14年前你怎么会出现在地牢里?” 苏淮遥闻言手一顿,抚摸项链的动作蓦然停住,连盒子都差点掉到地上。 脑子一瞬间整理好了思绪。 他愣怔了短短两秒后,迅速镇定下来,将盒子放到桌上,侧过身体,脸色忧郁地盯着男人,语气楚楚可怜道: “修情哥哥你有所不知……当年我上完钢琴课刚好路过俞家门口,便看见你被一群凶巴巴的人挟持,带上了车。” 俞修情微皱了下眉头,顺着这番话回忆起了自己当初任人宰割的画面,眸底充满了滔天的愤怒和仇恨之色。 就算有权势后将当年残忍杀害父亲的仇人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 他极力克制着内心最黑暗、最暴戾的情绪,悠然转动着扳指,语气却冷了: “然后呢?” 苏淮遥似是察觉到他周身的低气压,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忍不住有些打颤,声音里也带了丝怯意,小心翼翼地回答: “然后我报警了,可是警察一时半会也来不了,而且我太担心你了,就一个人偷偷钻进歹徒车子的后备箱里……” “所以你当年有好几天是一直躲在那群绑匪的老巢里?” 俞修情玩弄戒指的动作忽地顿住,幽暗的瞳眸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小遥,这太冒险了。” 男人冰冷无温的脸流露出几分担忧,苏淮遥全都看在眼里,不禁暗自窃喜。 但他的表情却依旧显得忧伤至极,目光至真至诚地望着男人,语气急切: “我当时看着修情哥哥被抓,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心只想着去救你……” 说着说着,他抿着红唇,泪水一颗接着一颗落下来,哭得满面梨花带雨。 俞修情瞬间心疼了,抽过一张纸巾轻柔地为他拭去脸上的泪痕,温和道:“傻瓜,以后不许再为我冒险了。” “为了修情哥哥,我什么都愿意做!”苏淮遥眸中闪烁着坚定,说得十分认真,给人一种好像真是那么回事的错觉。 站在他面前的俞修情确实相信了。 毕竟对方是唯一一个敢闯入狼窝里将他救出来的人,在那场噩梦里带给他希望,对于他来说,苏淮遥就像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神明一样,让他重新获得新生。 俞修情看着这样全心全意爱自己的苏淮遥,内心不禁产生亏欠和愧疚。 他上前两步,随后将楚楚动人的白月光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你什么都不用做,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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