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喧打出:他和郝迁是什么关系? 稻子看了正在忙着的郝迁一眼,说道:“能有什么关系,郝迁一口一个‘宝宝’的你是没听见吗?” 这个答案最终还是得来,陈向喧端起水杯做好了心理准备,下一秒稻子就说:“朋友关系呗,还能是什么。” 看来这是个不了解情况的,陈向喧点点头打出:是的,不能再是什么了。 陈向喧的困意在十二点到来,他在鱼缸前面打了好几次哈欠,撑着脑袋睡着又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醒,最后是俞知游给他拉起来带进了小舞台旁边的房间里。 里面并不大,放着一张床和一个行李箱,旁边还有张小桌子,上面堆了些东西。 床单是蓝色格子的,翻过来的那一面是灰色,行李箱是黑的,也不大。他仔细看了看,桌面上放着的都是一些日用品,还有些本子和笔。 “房里做了隔音,踏实睡,”俞知游又找出一个手机充电器递给他,“手机没电就充上。” 陈向喧站在那里比画着:那你呢? “我得去忙,走的时候会来叫你,”俞知游走到门口又说,“别锁门,我从外面锁,如果想出来上厕所就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我怕听不见。” 陈向喧点点头,还是站在那里看着他。 “不困了?”俞知游指了指床,“脱衣服睡觉去。” 他站在门口看着陈向喧脱衣服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后才走了出去。锁门的声音响起,陈向喧那点剩下的困意也跟着一起消失不见。 俞知游走的时候将灯一起关掉了,房间说是隔音,但其实还是能听见外面的动静,他拿起手机看了眼,离凌晨三点还远得很。 被子挺软的,陈向喧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朝门缝底下发出的光看了一眼。偶尔那点光亮会消失,大概是有人从外面路过。 门缝的光竟然还有催眠的功效,忽明忽暗地让他也跟着眨眼,眨着眨着就给他眨困了,他在梦里听见那首《我能给的天亮》,听见欢呼声和掌声,仿佛阿据也在他耳边说话,他说:“祝大家晚安,早安,终能等到属于自己的天亮。” 他听见俞知游说:“现在能和你合奏也不错。” 他瞥眼看向俞知游的手腕,那里的结痂简直刺眼,俞知游拿着吉他望着他笑,阿据和台下的熟客乱侃,老黄在吧台里看着他们。 大雨降临,闪电照亮了店内,随后是雷声。 俞知游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吉他坐在了那里,他说:“我死了。” 陈向喧不理解他的意思,他蹲在俞知游腿边握住他的手腕,想问问他这个伤是怎么弄的,但当他一抬头,俞知游却是满脸的血,他又说:“我死了。” 阿据不见了,老黄也不见了,台下的客人就像从没来过一样。下一秒俞知游也消失了,那把日落色的吉他掉在地上,“嘭”的一声——梦醒了。 “怎么了,”俞知游放下手上的东西走了过来,“我进来拿个东西,把你吵醒了?” 陈向喧坐起来看着他,比画着:做了个噩梦。 “接着睡,还有一会儿才能忙完,”屋内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光照进来,他走到床边说,“要不要喝点水,不喝就躺下。” 他摇了摇头,伸手抓住了俞知游的手。 俞知游顺着力度坐在床边看着他,他说:“睡迷糊了?” 陈向喧还是不松手,也不比画,手机也不想去碰。 “嗯?”俞知游说,“我不会读心术,你这样拉着我,没用。” 双方开始保持沉默,门外来了一个人,他声音特小地喊了声‘俞知游’。 是稻子,估计是外面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帮忙,下一秒陈向喧的手就被俞知游拿开,他走到门口关上门,房里那点光亮又回到门缝处。 过了会儿,他的手机亮起来,收到一条微信。 鱼:睡不着就出来,外面刚走了一桌。 他立马开始穿衣服,手机屏幕都没来得及锁屏,出去时手里那个手机还是停留在和俞知游的聊天界面。 “睡醒啦,”稻子趴在桌子上朝陈向喧招手,“过来坐会儿,我已经快累瘫了。” “别叫了,”俞知游在边上扫地,“我这不是给你点外卖了吗,等会儿吃点你就活了。” “你说为什么喝酒得在晚上啊,”稻子深吸口气又坐直身子,“白天不能喝吗?” 郝迁用托盘端了几杯水过去,坐在陈向喧对面看着稻子说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上次在洪城见到你可比现在要晚得多。” “那不一样,”稻子拿起一杯喝了口,“玩和干活还是有区别的。” “是,”俞知游放好扫把后坐在稻子对面说,“你能玩一夜不睡,白天也不睁眼。” “不公平啊知游,”稻子偏过头指着陈向喧问,“我来就是打工不闭眼,他来就直接睡一觉醒了,你这差别对待太大了。” “他来玩的,”俞知游顿了顿,“他集齐了八十八个赞。” “八十八个?”稻子皱着眉,“我不想数,数一夜了都。” “没让你数,”郝迁先站了起来,“我去准备果盘和小吃,等会儿端来。” “啊——行,”稻子又看向俞知游,“那你送个什么歌?” “你想听什么。”俞知游看向陈向喧,点了点桌上那个扫码点歌的二维码。 陈向喧看了眼抬手比画:我想以后再听,兑换有期限吗? “没有,”俞知游说,“只要店还在就行。”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稻子指了指门口,“但那位黄衣服的外卖员手里提的是我们的餐吗?” 俞知游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眼说:“对,我们的。” 稻子猛地坐起来向外卖奔去,回来路上还被郝迁塞了盘小吃让他端着。 四个人坐在那里,吃得最开心的是他旁边的稻子和对面的郝迁,陈向喧拿起一块水果吃了口,很甜,郝迁边吃串边看着他说:“甜吧,宝宝爱吃,我还想着今天没弄完的可以让他带回去吃来着,现在是没了。” “下次再买。”俞知游说。 “明天就买。”郝迁跟着说。 陈向喧从不觉得秀恩爱是一件让人心烦的事,现在这个想法已经在他脑子里被鞭打一万次,秀恩爱就是不对的,秀恩爱是非常不正确的行为。 在这期间俞知游去结了几次账,郝迁就去打扫卫生,稻子坐在旁边边打哈欠边吃,陈向喧打出手机打字问他:你明天还来吗? “不来了,知游说明天应该没这么忙,我可以歇着,”稻子说,“我就是纯帮忙,又不是真打工,他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就来了,反正我也没事干。” 陈向喧点点头,稻子突然又问:“我下次上课是什么时候?” 撸串的手突然停下,陈向喧打出:你说什么时候。 怎么说他都是出钱来学的,一切还是由稻子自己来决定。 “我都行啊,反正我又没事儿做,”稻子放下签子喝了口水又说,“对了,我老早之前就想问你了。” 陈向喧看着他,等着下一句。 稻子问道:“千湖区那个明月天桥附近有个公园,以前那边有个琴行,那家是不是你们的?” 好长时间没听到别人说起那个地方,陈向喧还反应了一会儿才点头打出:嗯,好几年了,那个地方已经不是琴行了。 “我知道啊,”稻子看着他说,“我就知道那一个琴行,当时想着去学吉他第一个去的就是那里,那个地方现在生意还挺好,是家吃火锅的店。” 陈向喧打出:那你还能认出来,以前去过店里? 他在那几年的回忆里寻找了好几次关于稻子的事情,应该没在店里见过这人,有没有从门口路过就不确定了。 “知游以前总爱去那个公园,特别喜欢公园上边那家奶茶店,就算每次要绕一大圈都要过去喝,”稻子回忆道,“你总坐那个琴行门口弹琴对不对。” “你们在说什么?”俞知游拉开椅子坐下吃起来,“客人走完了,咱们是提前走还是再等等。再来一桌,我就不确定三点能回家了啊。” “那不行,”稻子伸出手在半空中作出‘打住’的手势,“说好了得回去的,你得送我回千湖区。” “送,”郝迁说,“你跟着我走,我去千湖区。” “对,”俞知游用大拇指冲着郝迁,对稻子说,“你跟着他走。” 稻子‘昂’了声,指了指陈向喧:“陈老师怎么办,这深更大半夜的。” “他跟着我走。”俞知游说。 “对,他跟着我宝宝走,”郝迁说,“我得去找我男朋友,就不陪你们玩啦。” ----
第68章 别怕 陈向喧愣了愣,随后看向俞知游。 俞知游偏头看着他,说了句:“我不是说了吗,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什么什么是什么,”郝迁皱着眉看了看这俩人,“背着我说些什么呢?” “他,”俞知游指了指陈向喧,“以为你是我男朋友。” 郝迁和稻子两人同时喊出:“什么?!” “怎么可能啊,宝宝比我都受,我才不喜欢这挂的,”郝迁支着脑袋看陈向喧,“你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就因为我叫他‘宝宝’?我琢磨着也没别的原因啊。” “你俩,”稻子捂着嘴巴,又摸向下巴,“你俩是……绝了!见着活得了,我以为知游不谈恋爱是因为找不到喜欢的,原来是……身边同性不优秀?” “嗯,”俞知游点头,“那你要给我介绍吗?” “你可别听他的,”郝迁擦了擦嘴说道,“大学的时候我给他介绍过好几个,拒绝理由一个比一个诡异,甚至还有个原因是他说那个人掏鼻屎只用左手。” “所以呢,要用右手?”稻子认真发问,“要左右手交替?” “……他压根就没见过那个人,”郝迁给了俞知游一胳膊肘,“他就躺在床上闭眼猜的,他说什么我掐指一算那个人正在用左手掏鼻屎,这人不行。哎哟把我气的啊,我说那你找个没鼻屎的,你给别人掏去。” 陈向喧本来在喝水,这句话直接给他听呛着,他边笑边咳嗽两下,最后越咳越厉害。他看向俞知游,这人也在看着他,他问陈向喧:“你怎么这个表情?” 俞知游这句话一出,稻子和郝迁全部望向陈向喧,他拿起手机打出:开心的。 “开心?”稻子问他,“开心什么?” “嗐,你管这么多呢,”郝迁走进小舞台旁边的房间提出那个行李箱,朝稻子招了招手,“走了,跟着我走。” 外面还在下雨,俞知游收拾完后检查了一下店内的设施,最后去喂了那两条鱼,陈向喧站在旁边拍了拍他,比画道:为什么养两条草鱼?
112 首页 上一页 62 63 64 65 66 6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