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像是他的口味。”陈止生笑了笑:“别紧张,只是随便聊聊。” 他将一张名片塞进温玉棠的口袋:“我姓陈,或许你听说过博朗船行?我们——” “你们虽然在船舶行业和谢氏可以相提并论但是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儿了后来因为二十子夺嫡元气大伤现在只剩壳子,而你是个守旧派试图重铸陈氏荣光。”温玉棠一口气接了下来。 陈止生:“……” 温玉棠对呆若木鸡的陈止生笑笑,丢下他回了房间。 刚走到包间门口,却发现门微敞着。 谈话声从那条细细的门缝里钻出来。 “先生,我知道您心里始终有一个人,但是我不介意,您甚至可以把我当作他——” “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了?”谢景宸声音微讽。 “可是,既然他不会回来了,您总该往前看,不是吗?” “……谁告诉你的?” “不是,我,我也是听说。”青年跪坐在沙发边,抽泣着说:“自从当年您来我们学校资助,我就一直憧憬着您,我可以不要名分,我,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他泪眼朦胧地抬眼,面前的男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表。 “或者,在他回到您身边前,给我一次机会!”青年仍然在为自己争取。 男人忽然露出一点儿微不可察的笑意。 “他已经回来了。” 这个浅淡的笑容让青年如遭雷劈,明白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或者说,从未有过机会。 只是,那个人到底是谁,能让谢景宸惦念这么多年? 现在温玉棠也有点好奇这个问题了。他怕被那个垂头丧气的年轻人发现,躲在走廊转角,直到年轻人走了才进去。 “怎么这么久?”谢景宸问。 温玉棠将陈止生的事儿告诉了他。 谢景宸皱了皱眉,忽然将温玉棠拉到了面前。 他是坐着的,温玉棠被这么一拉,正好站在谢景宸腿间。 “刚刚的话,你听到了?”他问。 温玉棠感觉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应了声。 谢景宸却更紧张了,舔了舔下唇,抓着温玉棠的手更紧了。 “你……没什么想问的?”他声音有些紧绷,似乎只要温玉棠一问,他就会立即开始解释。 关于你失去的记忆,关于我的过去,关于——你第一次遇见我。 温玉棠摇摇头。 谢景宸的表情忽然僵住了,半晌,唇角僵硬地提了提,松开温玉棠的手。 “好。” 温玉棠站在原地,看着谢景宸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停下,对自己招了招手。 他走了过去,还有两步距离,就被面前的人拽着胳膊拉进怀里,唇瓣被狠狠咬住,磨了又磨,疼得他龇牙咧嘴。 要不是谢景宸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会以为谢景宸今天想趁机把他的嘴咬下来。 谢景宸松开他,拇指狠狠揉搓了下温玉棠肿胀的唇瓣。 这家伙的嘴要是真有这么软就好了,他转身离开。 真是可笑,失忆了的温玉棠找到自己,甚至主动与自己亲近,有那么几次,他又以为温玉棠是真心的。温玉棠到底把他放在什么位置,而他又应该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 唇间隐隐残留着淡淡铁锈味,可惜爱不像伤口,总有证明的痕迹。 * 房间里,温玉棠检查了下自己嘴唇上的痕迹,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看了看包间天花板。 还好没有监控。 拍卖会结束时,温玉棠收到两样展品。 精美的海棠花和琥珀摆在桌上,温玉棠犹豫了下,美滋滋地全装进了口袋。 这才符合他与谢景宸的相处方式嘛,谢景宸咬他两口,然后给他钱和礼物。 而不是什么……温玉棠不再想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房间里属于谢景宸的东西全部空了。 温玉棠甚至有点想笑,谢景宸这算什么,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 第二天被阳光晒醒,听不到谢景宸打扮的动静,他都有点不适应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 好像有点爽。 他打车去了啤酒节,啤酒节在海边举行,老远就能闻到味道。 脚下是细软的白沙滩,谢景宸认为这样的沙滩里混有大量生物的排泄物,如果他在,肯定不愿意走过来。 温玉棠一个人,干脆把鞋子脱了,赤脚踩在上面,买了一瓶百香果精酿拿在手里喝。 “嘿!”身后被人一拍。 “严浩卿?”温玉棠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 “你……一个人来的?”严浩卿小心翼翼地问。 “嗯。” “哦,我们是公司团建。”严浩卿叹了口气:“团建烦死了,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跑出来。” 两人不知为何,都没有提起谢景宸。 “那你不会被他们发现吧?”温玉棠笑笑。 “我尽量。”严浩卿苦笑。 沉默了一会儿,严浩卿忽然问:“你还记得高三的时候吗?” 温玉棠没说话。 “我现在都经常在想,要是那个时候我……我是说……嗯,那些人问我你在哪里的时候,我没说的话……你是不是不会错过高考……” “好了。”温玉棠友好地打断他:“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 “不过,没想到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们两个还能在一块儿。”严浩卿感叹道:“我手里这杯番石榴的真难喝,你要尝尝吗?我请你。” “啊,你要说难喝的话我倒真的有点想尝尝有多难喝了。不过我已经有一杯了,你加油。”温玉棠笑出来。他只以为严浩卿说的那件事儿指的是谢景宸在ktv砸烂了王康一的脑袋,也没澄清他们并未“在一块儿”。 * “好的,谢景宸先生,请问您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是说,除了心理问题外?”医生推了推眼镜,她的胸牌上写着[脑神经外科专家熊佳敏]。 谢景宸:“……一个人在车祸后失忆,那他的记忆还能够找回吗?” “这个不太好说,如果是暂时性失忆,那么在做相同的事,或是故地重游时,或是遇到同一个人时,记忆是有极大可能恢复的。”熊佳敏笑笑:“当然,性行为也可能有同样的效果,不过并不大。” “可是他已经见过我了。我们也,有一些——边缘性行为。” “嗯嗯——”熊佳敏努起嘴,啧了一声:“可能边缘性行为不够,有没有试过更深入的呢?” 谢景宸皱眉。他已经被温玉棠骗过一次了,难道现在还要给人又送钱又送炮? “不过恕我冒昧问下,对方是你的爱人吗?如果不是,他恢复记忆后您可能会面临性侵犯的控告。” 谢景宸:“……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方法吗,比如中药或者针灸?” “强行干预的话,可能会导致患者记忆更加混乱,适得其反。而且据您所说,他记得大致的经历,也记得一些与你有关的信息,却完全忘记了和你在一起的经历,这可能说明那段经历对他来说是创伤记忆。当他的大脑试图回想那段记忆,大脑会自动开启防御机制。”熊佳敏从书架上找到一本《创伤:记忆与心理》递给他:“虽然不是我的专业范围,但是我想您或许需要。” 创伤?谢景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能是温玉棠的创伤。温玉棠主动接近他,讨好他,却把自己当作创伤? “对了,再次恕我直言。”熊佳敏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我想,您从来没有对他表明过心迹,对吗?”
第18章 恋爱中的男人 “您从来没有对他表明过心迹,对吗?”谢景宸对身旁的女人重复一遍,一脸不可置信:“她居然问我这种问题?” 谢景祺开着车没说话。 “为什么要我向他表明?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他心里有我,那么他应当有那样的自觉,如果他心里没我,那么我表明心意只会是自取其辱。”谢景宸说。 谢景祺点点头:“我大概知道以前你们是怎么分手的了。” “我们没有分手。” “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们当年真的交往过吗?” “还是你单方面觉得你们一起在一起了?” 谢景宸忽然沉默了。 谢景祺:“哦,看来我可怜的弟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谢景宸:“可是如果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在一起,他为什么要到我的床上睡觉?” “有可能他把你当作朋友啊。” “……” 谢景祺踩下刹车,看向谢景宸。 “小宸,你从小就是个奇怪的小孩,别人家小孩饿了会哭,你只会张大嘴说‘如果你们看不出你们的孩子需要进食而且对鱼肉过敏的话那么当年为什么不留在森林里吃香蕉然后在藤蔓上荡来荡去?’” “但是你已经长大了,是时候对你爱的人说我爱你,而不是‘看看没有我你会过得多可怜。’” 谢景宸冷笑了声:“真是精心的讽刺,居然能把它和亲情联系在一起。” 谢景祺叹了口气,趴在方向盘上看谢景宸。 “买一束玫瑰花,然后告诉他,你一直很爱他。这次可不是讽刺。” “不。”谢景宸皱眉:“这实在太土太俗气了。” “还是说你潜意识里害怕他不喜欢你?”谢景祺笑了下。 “我没这么说过。” “你一定觉得他爱你爱得要命,直到他把你甩了,你才发现全都是自己的误会?”谢景祺看向他:“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如果他喜欢你,你就跟他告白。如果他不喜欢你,那就算了,你就放他自由。” “……我根本不在乎他怎么想,好吗?我每天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做,而且,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我有心理学的双学位。”谢景宸提了下嘴角,推门下车,用力甩上车门。 “好吧。”谢景祺耸耸肩:“你拥有一整个实验室的姐姐本来想借给你一些小仪器帮你验证一下猜想呢~” “……什么?” “保证科学有效。”谢景祺对他挤挤眼。 * 温玉棠带着两桶啤酒回了燕京,其中一桶作为给谢景宸的礼物。 无论他以前做没做过金丝雀,他都能意识到,前天金主咬了他两口就离开,这绝对不是正常的行为。 只有一种可能——谢景宸生气了。 那么按照常理,现在他只有一个选择。 就是把自己脱光躺到谢景宸床上去。 半小时前给谢景宸发的消息还没收到回复,温玉棠叹了口气,在沙发上躺下,心烦意乱地打开电视,正好是娱乐频道。 “近日影帝神秘失踪事件今日终于水落石出。原来韩隶在一周前遇到车祸,昏迷至今,目前更多细节等待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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