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细胞都躁动不安的窜动着,似乎在撺掇着些什么。 他抬起了头,突然开口道:“我想回去了。” “要回去吗?”面前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两人都愣了下,然后笑了出来。 秦洲晏手掌顺着他的胳膊下移,直至攥住他的手腕,穿过人群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谁知侍者刚一拉开门,正好撞见了走廊口朝着这边走来的艾莫斯: “Syphan,正在找你呢!” 秦洲晏:“……” 林郗淮:“……” 艾莫斯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今天你们在这里住一晚上吧,我们打牌啊。” 秦洲晏平静的看着他道:“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们还是先不打扰了。” 若是平时艾莫斯或许还能看出他的意思,不做挽留。 可他现在喝大了。 “什么?!你要走??!”艾莫斯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行不行,上次打牌我输了心爱的一辆车给你,今晚你哪都别想去!” 秦洲晏还没来得及挣脱,艾莫斯已经叫了声后面的同伴: “找到人了,把人带走!” 一群年轻人熙熙攘攘的涌过来,连带着林郗淮都被一起推搡进了尽头的一间屋子。 艾莫斯醉眼朦胧还有些得意的笑了两声:“我跟侍者说了,关上了大门,今晚谁都别想跑。” “……” 林郗淮坐在沙发上,头疼又无奈,转头就看到了秦洲晏冷冷看着人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林郗淮突然就偏头笑了出来。 秦洲晏想,早知道当初就不收那辆破车了。 艾莫斯还在那里“嘻嘻”。 他站了起来,艾莫斯刚准备拉住人,秦洲晏已经开口道: “我的手上沾了酒,去卫生间里洗一下。” 艾莫斯摸了一下,确实有点黏黏的,他醉着声音道:“去吧,快去快回。” 秦洲晏朝着卫生间走去,路过林郗淮的时候,压了一下他的肩。 那是刚刚从他手中抽出酒杯时不小心洒在手上的。 林郗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没过多久,林郗淮就感受到自己的手机震了两下。 拿出来一看,发现是秦洲晏给他发的。 【出门,右转第二个房间阳台】 “……” 林郗淮真的是服了。 他比秦洲晏好脱身得多,这里的人和他都不熟,他要去哪里不会被人究根结底的问询。 而且大多数人都已经有些醉了。 林郗淮起身,自如的朝着门口走去,来到了对方说的那个阳台。 就看到阳台下面站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对方的衣着已经没有那么规整,看到林郗淮过来,他朝着人仰头笑着招了一下手。 “你怎么出去的?” 秦洲晏回答得很坦然:“卫生间的窗户,我就说会翻墙总有一天会起到作用。” 说完,他朝着林郗淮伸手:“快翻,我接住你。” 林郗淮:“……” 他快奔三了,为什么要总是做这种事! 林郗淮看了看下面,两层楼的高度,不算特别高。 外面似乎传来了艾莫斯出来的声音,在询问秦洲晏去了哪里。 于是他也不耽误,立马翻过横栏跳了下去,动作间无意带下了几朵攀附在墙上的花。 秦洲晏接住了人和满怀的花香。 他笑了声,然后将一朵花顺手插在了林郗淮西装外套的口袋里。 随即在艾莫斯进房看到此状痛斥的声音中,拉着人朝司机停车的地方跑去。 车辆沿着两侧栽满鲜花的长路渐渐驶离庄园。 上了车后两人都没有说话,林郗淮感觉自己的心跳未曾有过半分的减速。 太荒唐了。 他好像没有做过这么荒唐出格的事。 回到家在进入黑暗屋子里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两人就不约而同的贴近了对方。 所有炽热的、强忍的、再也无法克制的,一齐爆发。 潮湿急促的热吻落了下来,衣衫被扯得凌乱,西装外套落地。 那朵被放在胸前口袋的花掉了出来,成了黑暗中最秾丽的色彩。 在深刻力道下,背脊陷入柔软床榻的那一刻。 林郗淮想。 如果今天是一场美梦,那就大胆的做到极致,以摧枯拉朽之势。 如果是真切的现实的话…… 汗水滴落在他浸湿的长睫上,激起一股酸涩的刺痛。 林郗淮偏头狠狠咬住了人的肩头。 那就去荒唐吧。 也极致的。
第46章 林郗淮从未觉得夜晚如此的漫长过,甚至是过往那些无法入眠的日子里也没有。 就算是烧起了一场火,在那些难以控制的激烈爆发中,他觉得起码也应该得到了几分宣泄,要渐渐趋于平静。 可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林郗淮以为一阵风能熄灭一簇火,可原来的火势就已经足够大,反而作为推力带来更不可控的炽盛之态。 直到后半夜,也没有丝毫要熄灭的趋势。 前面他有多么不知死活的主动招惹,现在就有多后悔。 黑色的发丝零散落在深色的枕头上,几乎要融为一体。 可皮肤却愈发显得冷白,从里到外的透出寻常难以看到的粉。 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那般,一点气力都不残存的手被人轻轻握住,牵引着来到自己的小腹。 覆着一层薄肌,以往那里总是纤薄、平坦又满是柔韧的。 然后被带着轻轻按了按,激起了一阵更强烈的战栗反应。 听到一声哑意明显的轻笑,林郗淮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太恶劣了。 如果说在清醒的状态下有多么依他,在某些时刻就有多么不可控的强势和攻击性。 一次次被席卷进更深的漩涡里,太难捱了,林郗淮有些承受不住。 最后一切结束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林郗淮又累又困,从来没有这么想睡觉过。 只隐约感到自己被放进了浴缸里,然后过了一会儿,被捞起来裹进了浴巾里。 在适宜的温度下吹干头发,最后才被塞进干燥的被子里。 秦洲晏洗漱好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发现人居然没有睡。 尽管已经困得不行了,双眼皮愈发的明显。 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声音很轻的问道:“怎么还不睡?” 林郗淮的声音已经有些不清醒:“等你。” 秦洲晏看着他睡眼朦胧的模样,心软的凑上前在人的鼻尖落下一个吻。 “等我干什么?” 林郗淮就只是很缓慢的看着对方眨了下眼睛,似乎是思维有些迟钝。 指腹顺着面前人的五官静静地描摹了片刻,每一分每一寸都长得很好。 骨相和皮相都极优异,特别吸引人的长相。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知道他是混血,还是因为常常看他的眉眼,总之有些特征反而渐渐觉得明显起来。 第一次见面时或许他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只关注了最直白的黑发黑眸,才没有看出来。 “没什么,就是刚刚突然在想,外国人的花期好像会稍微短一些?” 以为对方要温存片刻的秦洲晏:“……”他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林郗淮很直白道:“你会不会也不抗老?” “……” 秦洲晏把人捞过来,正准备说些什么。 因为泛软落在他肩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声音困得不行:“关灯。” 话音落下,林郗淮就彻底闭上了眼睛。 他今晚被对方闹得有点生气,其实说生气也不太准确,就是比如被逼哭了这种事,有些丢人。 必须撑到人洗漱出来,噎对方一下才能顺平心气的睡下去。 困死他了。 秦洲晏有些好笑,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 但可能真的累极,对方只是很轻的蹙了蹙眉,然后偏开头继续睡了下去。 秦洲晏看着他的脸,很轻的说了声:“晚安。” 然后才侧身将灯关了,在黑暗中重新揽住了人。 - 林郗淮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了,真的太累了。 昨天白日里参与了一整天的活动,夜晚还去了一个宴会,又经历了大半个晚上的折腾。 已经不纯粹是体力上的消耗殆尽,还有情绪上的。 产生了一层迭过一层的充沛情绪,又极致的进行了宣泄。 以致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空茫,似乎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好半晌,所有荒唐的记忆才渐渐地涌进大脑。 房间里一片昏暗,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但他还是有些冲击的伸手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似乎是苦恼。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秦洲晏说得对。 他们确实不能一起喝酒,真的太容易出事了。 他探出手在床头柜旁的墙上摸索了一下,最后找到中控开关,将窗帘打开。 窗外的阳光由最开始的一条缝隙渐渐地朝屋内挤进来,瞬间盈满整个卧室。 家具都被染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颜色。 看阳光落下的阴影,足以能够判断太阳的方位,现在应该都快正午了。 林郗淮看着地上的某块光斑出神,罕见的感觉到事情有些棘手。 第一次的时候,他是抱着以后再也不见面的想法。 既是露水姻缘,那做出什么都无所谓,就算事情解决不了,他还能选择直接离开。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是带着情的一场过程。 想到这里,他的思绪忍不住飘了一下。 有感情基础下的感受真的完全不一样,在身体和心理上都是绝对更愉悦的体验。 “……” 他现在居然还在想这些黄色废料,真的没救了。 林郗淮重重吐出了一口气,准备起床。 只是刚准备起身,腰和腿就传来一阵强烈的酸软感,他的动作一滞。 突然就有些不太想动了,可这里是秦洲晏的房间。 就在他有些纠结要不要继续躺回去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 两人在明亮的光线中对上视线。 秦洲晏看到他醒来,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朝着人走过去。 似乎是看出林郗淮想起身,他走到人的身边,伸手将他扶起来,一边温声开口道:“早安。” 因为昨晚对方就睡在了他的房间,洗完澡后秦洲晏直接给他套上了自己的睡衣。 是墨蓝色,显得人愈发的白。 就是对对方来说,尺码有些偏大,领口还有个扣子没有扣,露出了大片印着痕迹的皮肤。 秦洲晏自然的给他拉了下领口。 林郗淮身后靠着柔软的枕头,垂着眸。 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后才缓缓开口道:“已经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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