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了钢琴却像在强x钢琴似的,五根手指又乱又粗暴。 “这……!这到底怎么换位啊?”陆尚行焦躁道,“反应不过来啊。” “你先别急。”时予安抚道,“谁一来就会,先一个键一个键按,弹小星星。” 小星星可谓是所有乐器的入门曲,再简单不过了。 陆尚行一个键一个键的按,这回不乱了,但他又嫌简单,吵着说要更难的。 “简单是吧?”时予拍一下陆尚行肩部,“起开。” 陆尚行起身让位。 时予坐下,对陆尚行竖起食指。 “看着。” 修长的五指优雅地落在琴键上,一首缓慢柔和的小星星流入心扉。 小星星短,只有四个音段,并且调子多重复。 第四个音段落下后,陆尚行以为就此结束。 突然,时予双手五指飞快按动,缓慢柔和的小星星急速变调,优美动人的旋律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厅里所有人震惊地看向时予。 席淮瞳孔一缩,惊讶得那双丧系眉眼都亮了起来。 姜沉星直接站起来,刚被插.进去的U型管再次分开。 其余人虽不知道这里头的故事,但都被时予娴熟的技巧惊得停下手中动作。 “喔!!”陆尚行兴奋地鼓掌,“不愧是予哥!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时予停止弹奏,起身让位。 “那你就先把小星星谈好,再练一下指法。” 他弯腰翻开三角琴上新手教学书,打开指法那一页。 “钢琴有88个键,音域也跟吉他不同,没熟悉之前肯定手忙脚乱的。” “练练练,我练。”陆尚行再次坐下,“从哪开始?” 时予指着教学书:“从这……” 钢琴前的两人专心致志地弹钢琴,钢琴外的人则各有所思。 霍思淼回过神来,由衷感叹道。 “他太厉害了,真的太厉害了。” 傅怀橙微笑道:“我都忘了他曾经是钢琴界的神话了。” “不是曾经。”姜沉星打断道,“现在也是。” 闻言,傅怀橙抿了抿唇角,没再言语。 “余岭?你怎么了?”霍思淼突然问道。 余岭在惊愕中回神,慌乱地放下上低音号起身往外走。 “没事,我去喝水。” 温止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钢琴前两个身影小声道。 “我是不是小看陆尚行了。” “何止是小看。”不知何时走上前的姜沉星道,“时予决定的事情,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逼不了他。可陆尚行却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他,温止,我们都大意了。” 姜沉星是个心细的人,他看的事基本不会错,连他都这么说,说明他们确实都小瞧了陆尚行。 温止用中指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地斜坐在沙发的席淮。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平时不是早就上去捣乱了么?” 席淮咬着哨片上下摆动,视线就没从钢琴那挪开过。 “上去捣乱他们就不弹了么?” 只一句,一针见血地说明现状。 在音乐方面,确实没人能插.入时予和陆尚行。 那是他们独享的领域,他们在脚下画了个圈,谁都无法介入。 姜沉星胸口猛地提起一口气,卡在胸口。 即便狠狠吐出,喉间依旧是堵的,怎么都舒展不开。 他们被摆了一道。 陆尚行玩的是摇滚乐队,是流行乐,跟古典乐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他不仅约会选择了音乐步行街,隔天还买了钢琴回来,这简直是杀伤力MAX的杀手锏! 温止低笑两声,抬手摸了摸鼻子,半垂的眼眸冷的吓人。 “你说的对。” 姜沉星看了温止一会儿,没说话,又走到席淮旁边坐下。 “那天你说,真诚永远是最好的必杀技,可如果那个人已经有喜欢的人呢?还管用吗?” 姜沉星的声音以及咬字是出了名的标准好听,可他咬的越清晰,席淮的手就攥得越紧。 席淮单手撑着侧脸,歪斜的脑袋转过来,与姜沉星对视。 “你不高兴就不高兴,为什么要让我也不高兴呢?” 说完,起身走向时予和陆尚行,哀怨道。 “弹那么久该轮到我了吧,时老师,我也想学。” “学什么学。”陆尚行推开席淮,又朝他踹了一脚,“钢琴我买的,你不许碰。” “我不,凭什么只教小鹿不教我。”席淮躲到时予背后,轻轻摇晃时予的手,“陛下可要雨露均沾,独宠一人必将酿成大祸。” 时予:“……” 还雨露均沾,还酿成大祸,你以为你是皇后呢,劝皇帝顾全大局? 每次席淮挨着时予,陆尚行就要发飙。 见席淮肆无忌惮地抓时予的手,当即站起来和席淮打闹。 时予懒得搭理他们,自己坐下弹着玩。 姜沉星看着那处的三人叹了声气,一脸迷茫。 温止过去用手指敲了敲三角钢琴上的板子,在时予抬头看后用下巴往走廊方向点一下。 时予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其他人。 见他们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没人关注这边,便跟着温止往走廊处走。 两人一出去温止就开门见山。 “明天你有空吗?”温止说。 “有点事。”时予说,“怎么?” “没,想约你去打保龄球。”温止说,“明天是要拍视频么?” 想约他打保龄球? 时予挠了挠头,为什么突然两人都约他。 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答应席淮了,就不好答应温止。 他本想说是,但想到温止是在家的,见他出门肯定瞒不住。 于是诚实道:“不是,有事要出去一趟。” 温止哦了一声:“有人约?” 时予抿唇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空气突然寂静下来,两人就这么干站着。 夜晚的庭院黑漆漆的,只有透过玻璃照出的走廊余光映照的地方才有漆黑以外的颜色。 时予看着这样的景色,突然就想起昨晚在阳台上跟温止的那番话。 人便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再一看温止,硬朗的五官没挂笑容,显得有些严肃。 温止又道:“是陆尚行?” 也不知哪来的心虚,时予马上回答。 “不是。” “那是姜沉星?” “不是。” “席淮?” “不是,哎你别问了。” “时予。”温止声音沉了几分,“我又不会捣乱,为什么不告诉我?” “既然不会捣乱那你问了干什么呢?”时予看着他道,“说了我也是要出门的不是吗?” 温止噎了一下,败下阵来。 “我……我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分一点时间给我,明天我想和你呆着。” 时予就不明白了。 “明天什么日子啊,为什么要跟我呆着。” 温止轻轻点一下时予脑门,笑说。 “明天是你重要的日子,你不记得了么?” “我重要的日子?什么日子?你别这样看着我,在这又没手机的,我上哪去看日期。” “明天是你的生日,傻鱼。”温止笑了笑,“所以空出一点时间给我好么,几点都行,你安排好时间跟我说。” “我……” “那就这么说好了。”温止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我等你。” 温止说完就走了。 “诶……!” 时予人还蒙着,温止的身影便已消失在转角。 明天居然是他的生日,他自己都没发现。 那下午席淮邀请他,应该也有这层原因吧。 时予走到透明玻璃墙边,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欣赏月色。 今晚的月亮很圆,位置也好,不知怎么的脑里浮起初中背得最多的那首《水调歌头》。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古人概括的真是一阵见血,扎人心口。 不过等节目结束最难受的不是他就对了,让你们折腾我,活该。 时予没心没肺地笑着。 正笑着,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笑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时予吓了一大跳。 见来人是姜沉星,他马上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只是想起以前一些事。” “什么事?”姜沉星问。 时予唔了一声。 “初三期末考我死活背不下《水调歌头》,然后我就去学唱明月几时有,考试的时候一边唱一边写,监考老师笑到考完。” 姜沉星噗嗤一声笑:“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事。” 时予撇了撇嘴:“这么丢脸的事我当然不会跟你说。” “那现在怎么又肯跟我说了。” 姜沉星两眼弯弯,一双精致的眸比月亮还要明亮,时予顿时被晃了眼。 “现在不是长大了么,脸皮厚了,自己想起来都笑。”时予说。 姜沉星又笑了笑,靠过去小声道。 “你……明天有空么?” 时予:“……” 我就知道!
第61章 “我能说没空吗?”时予道。 姜沉星愣住, 没想到时予会这么回答,笑了一声。 “这算是拒绝我吗?” “这算是试探你。”时予道。 长廊天花板镶嵌着圆白小灯,一盏盏明亮的白色灯光往下照射,将姜沉星脸上细微的变化照的一清二楚。 他们离得近, 时予就这么看着姜沉星的神色从微讶变为失落。 从前的时候, 时予就受不得姜沉星这种表情。 无他, 姜沉星那双偏柔和的桃花眼失落起来就是男版“楚楚可怜”, 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好声好气去哄他。 美色误人! “你试探我,是因为我对你来说是外人。”姜沉星苦笑一声,“我以为就算分开, 我们跟别人始终是不一样的。” 时予:“……” 前任确实跟别人不一样。 但问题是。 你们都是我前任啊! “我……” 时予移开视线, 转而看向屋外摇曳的绿叶。 “不想让你误会, 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误会什么?怕我们离得太近,我会以为你有那个意思?”姜沉星说。 时予嗯一声,点头。 “那陆尚行呢?你跟陆尚行亲近是因为喜欢他么?”姜沉星道。 时予脚下一崴, 险些摔倒,惊愕地看向姜沉星。 “当然不是。” “还有席淮,虽然我看出你对他没那个意思,但你不也没拒绝他么?”姜沉星又问。 时予顿时哑口无言。 “既然这样, 你的话就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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