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优达听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无奈地拍了拍师柏的肩,低声道:“你见过佘卫池父母没有。” 师柏心里念叨着其他事,压根没注意到这方面,被马优达这么一提醒,他立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是他和佘卫池父母的第一次见面。 师柏一个激灵,瞬间哪哪都不自在了。 许一袁还没意识到,凑过来加入悄悄话,“佘卫池家好有钱,所以你们是豪门世家,强强联姻吗。” 师柏:“……”求你闭嘴。 不过好在今天不算佘卫池真正的生日,佘卫池父母都没有在家。 餐厅里摆着蛋糕,阿姨提前准备好了餐具。大家一起唱着简单的生日歌,象征性地在佘卫池脸上摸了两下奶油,表示祝福。 生日歌唱完以后,一群人正正经经坐在餐厅,一板一眼地戳着餐盘里的蛋糕,气氛有种诡异的安静。 师柏:“…真是够了,要不看电影吧。边看边吃。” 要他和同龄人在餐厅大眼瞪小眼,怎么想怎么不对。 许一袁第一个站起来,“看,看什么都行,你们都不说话,我坐在这浑身难受。” 姜乐闻言直接笑出了声。 几人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看恐怖片。 佘卫池家里有小型的观影厅,很适合几个人坐在一起看,恐怖氛围拉满。 他们选了一部泰国的片子,前面的部分很平常,不怎么恐怖,观影到一半的时候,佘卫池被电话叫出去。 师柏看着门口的缝隙,弯腰钻出观影厅。 出门后,他叫住路过的阿姨,“阿姨,麻烦问一下佘卫池的房间在哪里啊。” 他记得电话里让佘卫池回房间帮忙传文件什么的。 “噢就在楼上,走廊的第二个房间。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就好。您继续忙吧。” 师柏顺着楼梯往上,这一层似乎都是卧室,没有阿姨保姆忙碌,很安静。 “噔噔。”他找到第二个房间。 房间门没有关,敲门的动作就把门推开了,师柏往里走去,轻声唤了两下,无人应答。 不在吗? 还是回去了? 师柏想了想,点开气泡给佘卫池发去消息。 [你在哪儿?] 对面回得很快,像是预知到他不在观影区,反问回来,“我爸书房,你在哪儿?” “你卧室。”书房这种地方有时候比卧室更私密,师柏不好过去。“那我出来等你吧。” “不用,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会儿,或者可以随便逛逛,我一会就过去,等我。” 师柏收好手机,肆意打量着佘卫池的房间。 比起佘家其他房间,佘卫池的卧室不怎么大,偏冷色调的整体风格,布局和寝室有点像,一边生活气息很浓,师柏可以想象到佘卫池平时睡在这里的模样。 另一边摆放了很多架子,一眼扫过全是书本,历史典籍、积分方程、中外名著,还有一些科普类书籍,另外就是和学习相关的用品,测量仪模型什么的。 师柏感叹真不愧是得第一名的男人,家里全是书。 旁侧摆了一架钢琴,师柏手欠按了两下琴键,清脆悦耳。再往外则是阳台。 师柏被学霸震撼到了,打算到阳台外透口气,拉开门的瞬间被眼前的景致钉在原地。 佘卫池卧室的阳台简直不像阳台,更像是乡下农家小院的院子,这里栽种了很多花还有水果。 每一种都长得枝繁叶茂,花期不一样的植物,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花开。 这里的每一种师柏都觉得眼熟。 有茉莉,有多肉植物,有铃兰,最奇特的是居然有一架葡萄藤,虽然没结果子,仍看得出是有人精心照顾的,还给搭了架子。 夏天这里乘凉应该很凉快吧。 师柏被震撼到思绪跑偏。 他弯腰欣赏着每一种植物,低头嗅嗅又抬手戳戳,末了钻进葡萄架子下。 他爷爷奶奶退休以后没和孩子一块住,自己到乡下过起了田园生活,打理了几块地,不多,但师柏每次回去都有水果和蔬菜吃。 院子里就架了几颗葡萄藤,快成熟的时候葡萄有好几种颜色,特别好看,比市场上卖的贵价品种更吸引人。 师柏时常躺在他爷爷的摇椅上乘凉。 佘卫池养花种树的爱好和他爷爷这么相似,说不定老了也一样喜欢躺在葡萄架子下面,师柏笑了两下,环视四周找椅子。 椅子没找到,意外发现葡萄架子后面还有一扇门。 这位置,应该是放农具和花材的吧。 正好有盆花的泥有些干了,师柏握上把手推门,想要帮它浇浇水。 哎!? 师柏保持着推开阳台门的动作,表情呆愣又茫然。 里面的确是一个储藏室,但却不是放的农具和肥料,而是… 门后像另一个世界,空间和佘卫池的卧室一样大小,不同的是这里摆了许多的架子,上面也没有放书和用具。 师柏被吸引着走进,目光轻轻落在最近的架子上。 那是一把玩具手/枪,很老土的样式,现在的小孩都不会喜欢的那种,看情况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东西。 再往下是几颗悠悠球,款式老旧,部件却很新。 前面这些师柏还能勉强当作是佘卫池小时候的玩具,储藏在这里,那么后面的东西就不一样了。 第二个架子,其中一层有篮球和球鞋。 有纸牌。 有围棋。 还有很多,这些物件的错落每一件似乎都是按照小孩的成长顺序摆放,说是用过的东西舍不得丢留作纪念也不对,这里的每一样都很新,像是从包装盒里拿出来就摆在了这里。 而且很干净整洁,不像是搁置了许久。 师柏望着前方被遮挡的另一个架子,只觉得那里像有潘多拉的魔盒,吸引着他前往。 他平时还挺有分寸感的,哪怕是男朋友,第一次见到的东西总要问一句再碰,但现在他实在忍不住了。 架子摆放如图迷宫入口,形成弯曲,师柏忍着心头的火燎转身。 背光的位置立着一座沙发,旁边则是最后一个架子,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物件。 只一眼,师柏就感觉到咽喉被掐住的窒息感,眼前那些东西再熟悉不过了。 干枯了,被制作成干花的铃兰花束。 高一的时候,去展览馆参观时马优达调侃时提到的茉莉葡萄香信息素拟味香水。 还有,谈恋爱时他送给佘卫池的各种小礼物。甚至还有他的笔,不要的习题集,换掉的钥匙扣。 他拿起被玻璃相框保护的照片,是学校官网上的图片,佘卫池把它们打印了出来。 里面照片的一角被捏的有些皱巴巴的,是这里唯一旧的东西。 应该是佘卫池意识到照片要被刮花了后才裱起来的。 这里放的都是佘卫池拥有但不曾真正拥有的东西。 师柏在架子的阴暗面伫立良久。 他想起第一次邀请佘卫池打篮球的时候,佘卫池很熟悉规则,但是完全不会打,混在他们之中十足十的好学生模样。 其实不是好学生,只能不能去学。 因为不能被发现的身份,所以没有朋友 没有玩伴,只能封闭自己。外面架子的书只不过是用开麻痹自己的产物罢了。 师柏倏地明白了点信息,为什么佘卫池的成绩会突然进步,从第三四名稳居第一。 他在控分。 没有伙伴和社交的日子,他一直在学习,不分昼夜的学,什么知识都照收不误,小时候游戏产业不发达,佘卫池能消磨时光的东西不多。 痛苦了学,难过了学,渴望了学,这样的高强度状态下,成绩想不好都难。 之前维持在第三四,想必也是为了不过于引人注目。 师柏以前知道佘卫池的十八年很孤独,但等代表孤独的东西真正摆在眼前时,他才切实感受到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师柏机械地从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被火光晃了眼才想起这是别人的房间,匆匆要收回。 “怎么到这儿来了。”身后的声音充满无奈。 佘卫池看见他两指中的烟,一下子就明白了。 有时候男朋友太聪明也会很麻烦。 “想抽就抽吧,这里没易燃物品。”佘卫池温柔地用指腹蹭过师柏的眼尾。 师柏没动,“佘卫池,你累不累啊。” 累不累吗? 累的,很累。 作为一个正常发育的小孩他也会想要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但是小时候他爸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早早得知他是alpha后,他的神经变得有些敏感。 哪怕只是很小的事,他爸也不会同意他去做。别的小朋友在一起堆沙子,他只能隔着玻璃窗看。同龄男孩子的枪战游戏就更不可能了。 后来,父亲把爸送到心理诊所治疗,他生活才宽松点。 不过,他性子也定形了。加上分化的来临,他自己也会自觉避开人群,在遇到师柏之前他没有一个朋友。 佘卫池蹭他鼻尖,“以前累,和你在一起就不累了。” “草,”师柏推了他一把,很用力,“老子给你讲正经的呢。” 佘卫池跌在沙发上还不忘伸手扯师柏一把。 两个人的重量使得沙发凹陷了大片,佘卫池弓起的腰背正好是师柏腹部塌陷的形状。 这个角度,佘卫池能看到后者露出的尾椎骨两边腰窝。 按下去手感应该很不错。 佘卫池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身上的人抖了两抖,很像即将攀登顶峰的时候。 当然,胳膊狠狠被砸了一拳。 师柏:“给你讲正经事,你脑子装的都是什么垃圾。” “黄色废料。”佘卫池非常坦率。 对面架子摆放的很多东西都是他偷偷昧下的。 他不愿也不敢示人的秘密被最爱的人发现,然而师柏却没有任何责怪,还问他累不累。 佘卫池现在就是架在篝火上的人,胸膛燃着最激烈的火,一触即发。 但是… 算了,就一个星期了。 再忍忍吧。 有时候佘卫池自己都会怀疑这么憋着会不会憋出病来。 师柏横他一眼,重重吻下去。 佘卫池现在是真受不了一点点刺激,这个吻的诱惑实在太大。 扶在腰上的手猛地一按,上方的人发出呜咽,被佘卫池愉悦接受,接着毫不客气地索取。 师柏整个人成倒置的半圆,各种骂声都被堵在唇齿之间。 “呼。” 佘卫池虽然没吃够,但知道分寸,忍了那么久不在乎这一时,松开了怀里的人。 “靠!佘卫池你特么…” “师柏!佘卫池!你们在里面吗?”马优达和许一袁一齐高喊,声音隔了两道门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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