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澄:你怎么一点都不珍惜和我这个大美女一起的同桌时光。 许何为:大美女有的是同学等着和你做同桌呢。 孟澄:你是在讽刺我吗? 许何为:不敢。 孟澄:那到时候你就孤孤独独地和你的下一任未知同桌尴尴尬尬吧。 许何为:然后就让其他人发现你不为人知的一面,成为笑柄吧,女人。 孟澄:你是真烦人。我演技一流,不可能被人发现。今年运动会你还是什么都不报吗? 许何为:我能报啥,哪一个项目对我来说不是酷刑。 孟澄:你也该锻炼锻炼,身子骨弱的随时都要散架似的。 许何为:散吧,散了正好躺尸。 孟澄:不愧是你啊。 邬桓不同,居然连报了一百米、四百米接力和跳高三项,全是爆发力项目。据说是一个人只能报三项,要不然不知道他还要报几项,许何为叹为观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确实平静,毕竟所有人都忙着复习,大家相安无事,期待又恐惧着期中考试的到来。 * 期中考试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考试结束的晚自习之前,有几种声音非常强烈。 班级里开始传有人考试作弊的流言。“怪不得之前考的那么好”“我就知道像他那种人学习怎么可能那么好”,“我相信他肯定不会作弊的,肯定是误会”。 这里的他指的是邬桓,墙倒众人推,很多人信誓旦旦,但也不乏有相信他没作弊的。 晚自习上,邬桓被老师叫去办公室。 之后许何为也被叫去办公室了解情况,他与邬桓同一考场。 他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位同学已经到了,还有几位同学也正在陆续过来,看来不止叫了许何为,同考场的好几个人都被叫来了解情况了。 许何为一直不是很懂这种考试为什么要为了多几分作弊,除了分数好看一点,似乎没有别的作用了。 其实在这个学校里,考试作弊并不少见,几乎每次大考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知死活的,然后通报批评,记过。许何为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了解情况。 “邬桓,你先回班级吧。”班主任对他说,又转头看向外面来的差不多的同学:“你们都进来吧。” 一出一进之间,许何为与邬桓视线交错,看着他明显争执后涨红还没退下去的脸,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许何为跟着几个人后面进了办公室,抬眼看了一下里面,班主任和监考老师都在,中间还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等许何为看清楚,他会发现此人就是那天和邬桓一起的中年男人。 “是你们中的谁扔的纸条?”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你们谁看见邬桓同学在考场里的情况吗?如实说。”班主任询问,另一位监考老师在旁听着。 前面几个人都纷纷开口,说:“不清楚”“不知道”“没注意”“没看见”。 语气听起来跟嗯嗯哦哦没什么区别,不可谓不敷衍,不是没有不想招惹麻烦的嫌疑,这种情况下,即使有些人看见了,也会佯装不知,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正义感,在很多时候,并不能为自己带来多少好处。 等他们的声音落下,最后许何为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出了声:“他没作弊。” 听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决,坐着的几位都投来目光。班主任先说:“你怎么确定?” “考试时,我写完会写的题目就在考场发呆,邬桓同学一直在低头写试卷。不知道哪里扔过来的纸条掉在他的脚下了,他应该完全没发现,还在专注自己的题目。但是监考老师发现了纸条,就让他暂停答卷了,我说的没错吧?老师。”许何为看向那位监考老师。 期中考试这种大考,学校为了公平和更好地测试学生们的真实水平,考试时是全校打乱学号随机分配考场的,每个考场三十五人,五列七排。在这个考场,邬桓考试时坐在第二列第三排,而许何为坐在第三列第五排。所以,后四排的人都有可能看见现场发生的情况,考虑了可能性,只叫了一至三列的后四排,也就是十二人。而纸条是从邬桓的右侧扔过去的,所以第一列和第二列后面的八人嫌疑最大。 许何为其实也只看见有张纸条突然在监考老师走到邬桓旁边的时候仍在他脚下,同时也是监考老师脚下,接着监考老师将纸条捡起来,并让邬桓停止答卷。 但刚刚邬桓那个表情让许何为知道他肯定没有作弊,所以敢这么说,尽管有猜测的成分。 其实,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谁作弊会将纸条特意扔到监考老师脚下,是要监考老师给他答案吗?这甚至都不是一场作弊行为,而是一场陷害! 但以许何为对邬桓的了解程度,他根本不知道邬桓最近和谁有过节,看了一圈被叫过来的同学,甚至都没有脸熟的。 他刚刚本想用这种突然的发声观察看看那个扔纸条的人有没有异常的反应,却没想到当时所有人都回头,他根本来不及观察。尽管其中确实有人脸色有点不对。 监考老师立即质疑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扔给他的,说不定他只是还没来得及捡呢?” 许何为身子微微发抖:“那您怎么知道那个纸条一定是扔给他的?要不然直接调监控吧。” “监控坏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麻烦。” 许何为其实在赌,这个学校就没有几个监控是好的。即便是好的,恰好开着的几率也微乎其微。 听到这里,他也松了口气,几次深呼吸压下了狂跳的心跳和发颤的身体。 他们确实没有实际证据,不然不会叫这么多人核实情况。即使有证据,许何为的行为最多算胡说八道,顶多写个检讨,这点风险好像可以担着。 许何为恢复平静补充:“哦,原来监控坏了,所以老师您也没有证据证明这纸条就是扔给他的,对吧?” 他的这种态度显然刺激到了那位老师,他气得站了起来,恶狠狠地对着许何为吼:“你怎么敢这么跟老师说话?”说着他指向办公桌上的纸条,显然就是考场里那张,继续说:“怎么没有证据,这纸条就是证据,我亲眼看见的,我还能无缘无故冤枉一个学生不成。” 许何为也是被老师骂惯了,大声说话吓不住他,他转头对班主任说:“老师,我能看看那张纸条吗?”许何为盯着那张纸条,“没犯错的人要怎么证明自己没犯错呢?老师,还是要把那个扔纸条的人找出来。”见继续争论下去也没有结果,看完他将纸条还回去。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那位监考老师什么,他又指着所有被叫过来的同学,言辞狠厉道:“扔纸条的人就是你们其中一个,都不承认是吧?都给我把这张纸条抄写一遍,看看谁的自己最像。” 那张纸条字迹歪七扭八的,显然是故意隐藏了字迹,就算是抄写也未必能看出什么。 但所有的学生不可能拒绝这个摆脱嫌疑的机会,纷纷拿笔写了起来。 结果显而易见,没有一个人的字迹相似。 那位英俊的中年男人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许何为不知道他是沉稳还是漠不关心。 眼看这件事今天是得不出结论了,班主任对着英俊男人说:“邬先生,你看这件事......” 邬桓父亲还是沉默不语。 班主任似乎意识到他是在介意还有学生在,朝着十几个学生道:“你们几个同学先都回去吧。” 许何为刚走到办公室门口,这时候有个学生跑过来说:“老师,邬桓跑了!” “什么跑了,说清楚。”班主任说道。 那个同学喘了几口粗气,回应道:“邬桓没回班级,有人看见他翻墙出去了。” “什么!快叫班长去找。”班主任明显神色慌张,看了一眼邬桓父亲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异常。 又看见还在门口的许何为,“你也去找”。 “我?”,许何为其实并不愿东奔西跑。 “还不快去,这个年纪的学生指不定干出什么来。” 能干出什么来,这么点事儿,小孩儿被冤枉不是常有的事儿吗?在许何为观念里,这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儿。大晚上的上哪儿找去? ----
第九章 梦魇与拥抱 走在马路上,许何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个时间点他本该在教室里无所事事,可现在却像误入了平行世界,真正的他还在教室里。 这个时间点,天还没完全黑透,天空灰蓝,透着一种奇异,他信步走着,完全融入了这片昏暗中,忘记了要寻人这回事。 他对邬桓并没有那么深入的了解,根本不知道他会往哪里跑,该怎么找完全没有头绪,因而干脆不想,思考并不是他擅长的。 就这样走着,路过一家冷饮店,瞬间,一个少年盯着坐在他对面睡着少年的画面,闪过他的脑子。许何为没来由的觉得自己该去那里找一找。 他在那个商场周围、里面都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什么熟悉的身影,料想应该不在这里。累了,他的身体总是这么容易疲惫。他并没有感觉到距离他离开学校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左右,累也是正常的。 他在之前那家饮料店的外面餐位坐下,点了杯饮料,趴在桌上,睡着了。 许何为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他在小区楼下玩,妈妈在亭子里处理工作。他周围看见一辆非常旧的轿车,落满了灰尘,觉得那就是块天然的画布,便用手指在上面画了几只小动物,越画越开心。突然一只大手将他扯了个趔趄,没等他反应,那人的巴掌就落在了他脸上,黑暗代替了那些图画,耳鸣覆盖了周围所有的声音。车主嘴里一直在骂着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清。不知多久,他妈妈来了,将他拖到身边,一边向车主道歉,一边指责他。他低着头既感觉无助,又感觉恐惧,他看见身下的土地像是开始扭曲,变成了一个黑洞,将他往里吸。他不停往下坠,直到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坠得越来越快,剧烈的失重感将他瞬间惊醒。 怎么会梦到那件事?那时应该是发生在许何为刚刚回到妈妈身边的时候,但梦里的他却比当时的实际年龄更幼小一点。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他看见邬桓坐在他对面,像上次一样。邬桓没发现他醒了,还在望着远处出神。 许何为没有见过邬桓这种表情,迷离中透着忧愁。似乎他在学校总是以一副开朗阳光的形象示人。 他还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他的脸,浓密剑眉下的眼睛很灵动,睫毛并不弯翘,而是直直的往前刺,鼻子也有着傲人的坡度,嘴唇丰满又不厚重,脸形似鹅蛋又有棱角,恰是仍然带着少年走向成熟之间的圆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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