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宿舍只有四个,原本住在这里的老师去了学生家里,把地方让给他们住。 陆程那边两人一间,陆程单独一间,这边安梨言自己一间。 其实安梨言觉得有点浪费,他其实可以和陆程一起住。 放好行李,王良又带着大家去了新学校参观,学校已经建好了,就差内部装修。 参观结束,王良在新学校的食堂准备了接风宴。 村里的重要人物都来了,足足坐了两大桌子。 安梨言看准位置想要去陆程旁边坐,结果王良把他拉走了,“言哥你坐我这边。” 安梨言抿唇不是很开心,这怎么还来了个搞破坏的? “是啊,安老师你坐这边,那边让给客人。”说话的是校长。 这就是拿他当自己人的表现了。 “行,我坐这边。” 安梨言在王良身边坐下,王良很快凑到他耳边问:“言哥,陆工能喝酒吗?” 安梨言撇了一眼陆程,恰好陆程也看过来,四目相对。 眸色深不见底暗沉的蓄着某种情绪,安梨言看的起鸡皮疙瘩,于是最先错开视线笑了一下说:“他啊,就是个菜鸟。” 安梨言还记得大学那会儿,他得奖请吃饭,陆程只喝了一杯就醉了,最后还是他把陆程给扛回去的,累都累死了。 不过那次他也不算吃亏,他去偷亲了陆程,感觉还不错。 王良高兴道:“菜鸟就行,你也知道我不能喝酒,其他几个还的指望言哥帮我陪好。” “行。”安梨言答应着。 校长最开始讲话表达了对出资人的感谢,也感谢陆工他们远道而来做公益项目。 这个项目不赚钱,甚至还有可能倒贴,好多人都放弃了,只有陆程接了下来。 说了好多,也说了新村的现状以及未来发展。 校长完事就到了王良,本来应该是王良先讲话,但校长是他二舅,出于尊重长辈他排在了第二位。 王良说了好多话,他为人比较憨厚说的也都是大实话没有虚头巴脑的空话。 安梨言想这也许就是他回来当村官的缘故。 他是真的想为家乡做点什么,这样的人值得敬佩。 王良说着话,突然间揽住安梨言的肩膀将他拉了起来道:“这位就是安老师,我最喜欢的老师。” “当年就是听了安老师的话我才好好学习,想要出去看一看。” “这些年安老师给孩子们买学习用品和颜料,甚至还出资资助念不起书的孩子,他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安梨言被这句最好的人搞得脸颊有点红,最好的人他可当不起。 他想如果王良知道他当年有多混蛋或许也就不会这么说了。 接风宴开始,众人喝酒吃菜,王良身为村长自然是要招待好客人,于是端着酒杯开始敬酒。 安梨言拿着手机和律师聊着之前名誉侵权的案子。 总是有人说安梨言抄袭洗稿从而蹭他的热度。 律师发起律师函,对方也有点怕了,说是要和解,律师问问安梨言的意思。 安梨言自然是不想和解,能做出诽谤的事就要承担后果,哪里是一句对不起一点赔偿可以解决的问题? 如果人人都不专注提升自己的能力一味靠着蹭热度让自己出名,那么插画圈也很快就要完蛋了。 律师又说对方的经纪人叫郑海阳说是安梨言的大学学长,郑海阳想联系安梨言,律师还没有给联系方式,他来征求安梨言的意思。 安梨言看着手机屏幕久久出神,连王良说了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怎么是郑海阳? 还记得当初他和郑海阳闹掰是因为郑海阳利用他去结交人脉为自己的工作室拉投资。 结果算计来算计去把自己给坑了。 时隔多年,郑海阳又开始故技重施,拿他当羊毛薅,还真是死性不改。 安梨言告诉律师,可以给联系方式,他也想会会郑海阳。 和律师结束聊天,安梨言将手机揣进口袋,看着半死不活的王良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喝多了。” 王良趴在桌子上喘着粗气,听见安梨言的话他抬头看过来说:“言哥你坑我啊,你不是说陆工不能喝酒是个菜鸟吗?” 王良的脖子脸颊都红了,“陆工就跟我有仇似的灌死我了,我不会真跟他有仇吧,我怎么感觉他在针对我。” 原本王良只是象征性的敬一杯,没成想陆程不依不饶又喝了几杯,他也只好陪着。 王良越说越委屈,直接趴在桌子上不起来了,他是真喝不动了,再喝容易死翘翘。 安梨言也疑惑陆程确实酒量不好啊,当年可是一杯倒的酒量。 难道不能喝酒还能练? 能不能喝酒跟身体素质有关,不是练就能喝的。 后知后觉安梨言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当年陆程在装醉。 抬眸找寻陆程的身影想要一个答案,发现他的位置是空的,安梨言问:“你们陆工呢?” “上厕所了。” “哦,谢谢。” 安梨言的手机这时振动起来,他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猜测着可能是郑海阳于是走出去接电话。 外面的天气更加阴沉,雨水哗啦啦的下着形成一种轻快的节奏。 站在防护棚下面,安梨言接通了电话,并按了录音键。 “您好。”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才开始自我介绍,“小言是我,我是郑海阳,真的好久不见了。” 郑海阳感慨了一句,好似真的很珍惜这份感情,殊不知背地里做了很多对不起安梨言的事情。 比如雇水军黑安梨言、制造话题和矛盾为自己的新人铺路,这些事情都有证据,不然郑海阳也不会害怕的主动找他和解。 既然人家客气的称呼他一句小言,安梨言也不会上来就撕破脸,于是也礼貌的叫了一声“阳哥好久不见,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安梨言装作不知道什么事开始和郑海阳打太极,郑海阳迂回了一会儿,笑了笑说:“小言,我是来道歉的。” “手底下的人不懂事,说了不该说的话,我跟你道歉,能不能看在孩子小的份上原谅他们一回?我们这边会做出赔偿。” 什么都推给别人难道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这么多年拿他羊毛薅占尽便宜,现在道歉也没有多少诚意。 “阳哥,这么久不见你就只想和我说这个?”安梨言轻笑出声望着外面的雨景道:“我什么性格你应该知道的。”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是吗?我这个人啊,最不念的就是旧情。” 郑海阳笑不下去沉默了很久开始撕破脸,“你就这么想弄死我,闹大了对我没有好处难道你就能占到便宜,安梨言我告诉你别把我逼急了,否则我毁了你。” 安梨言继续微笑,“那还真的谢谢你呢!” 郑海阳生气挂断电话,安梨言结束录音也收了手机。 “这么多年不见脾气见长啊!” 吐槽着往回走却在转身的刹那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不知道站了多久,一根烟已经燃到了尽头。 听见他打电话了吗? 他应该没说什么吧! 安梨言走过去和陆程打招呼,这才注意到陆程站在这已经抽了好几根烟了。 “怎么学会抽烟了?” 十年不见真的发生了好多变化,曾经最讨厌烟味的人也开始抽烟了。 陆程按灭烟蒂没有急于走开,而是靠着墙双手插兜稍显懒散的睨了一眼安梨言,“怎么,关心我?” 陆程给人一种微醺的感觉,安梨言忍不住靠近道:“你想让我关心吗?” 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一拳的距离,安梨言清楚的嗅到陆程身上烟酒混合的气味。 如果是别人安梨言会嫌弃的说一句,脏死了。 但此刻在他眼前的人是心心念念的陆程,他不仅不觉得脏甚至还觉得很好闻。 安梨言又凑近了一些,“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香啊!” 陆程没有拒绝他的靠近,于是安梨言胆子更大的凑近陆程的脖颈嗅了嗅,眼眸始终盯着陆程的唇,心里的盘算显露无疑。 他想亲陆程。 这么想着安梨言大胆的凑了过去,陆程眸色渐沉像是受到诱惑又很快清醒过来。 他单手捂住安梨言凑过来的嘴,反手将他按在墙上一字一顿道:“心里装那么多人却来招惹我,他们不会吃醋吗?” “你还真是花心。” 浓重的酒气扑在鼻尖,安梨言觉得自己快醉了。 秀逗的大脑不能很快分析出陆程话语里的意思,他心里装着谁了,明明只有一个人。 说不了话,没办法替自己解释,安梨言讨好的张开嘴舔一口陆程的掌心,掌心瞬间湿了一块,染上一丝痒意。 眼眸湿漉漉的望着陆程,好似一只想要奖励的小猫,那眼神像是一种邀请,好似再说,亲亲我好不好? 双手还没等触碰到陆程的腰,陆程抽回手像是触电了似得狰狞的注视着他。 眼神很复杂,安梨言还是从陆程的眼眸里看到了委屈和气愤。 陆程攥紧掌心冷淡的丢下一句警告,“不要再招惹我。” 瞧着陆程远去的背影,安梨言有点委屈,“他不让我亲怎么办?” 好想亲亲他。
第51章 我是你的宝宝 安梨言这会儿清醒了很多,看着雨幕开始想陆程刚才说的话。 心里有很多人、还花心,这说的是他吗? 他觉得陆程肯定是误会了什么,这么多年他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哪里装了别人。 他可太冤枉了。 不行,他要找陆程说清楚,要告诉陆程,他从身到心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 他才不是花心大萝卜,他很专一的。 这会儿安梨言也彻底悟了,不能让误会继续下去,他要当日事当日毕,不留误会到明天。 他要找陆程说清楚。 回到接风宴,这会儿校长正在和陆程说话,说了自己的构想,陆程边听边思索,等校长说完,他会细致耐心的解答校长的每一个问题。 校长和安梨言一样都听不懂专业词汇和行业术语,陆程就会换成口语直白的让人能听懂。 他以前给小学生讲课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简单易懂的让人很好理解。 盯着陆程的眼眸描摹着他的五官,肩膀突然一沉,一个脑袋搭了过来。 安梨言扭头去看是王良的脑袋,想起陆程的话,安梨言赶紧将王良的脑袋拿开不让他靠。 陆程会误会,他现在要拒绝一切肢体接触,只能让陆程靠。 “不许靠我,坚持不住就回家找你媳妇去。”王良结婚比较早,大学毕业就结婚,孩子现在都一岁了。 有的时候安梨言也会感慨,看看人家多有正事,成家立业每件事都做的明明白白,不像他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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