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男生明显受了伤,低着头要哭了。 安梨言也不管侧身走开,只是身后总觉得有道灼热的视线盯着他,他回头去看什么也没有看见。 一闪而逝的缘分安梨言从未当回事,只是后来的后来,命运将当初的缘分牵绊到一起,他忘不了他了。
第42章 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陆程与温时予进去的画面反复在脑海里浮现,慌乱的心仿佛被他们揪住撕扯,他们笑着闹着在他脑袋里蹦迪。 愤怒与伤心融合在一起,也在不断的酝酿下达到顶峰。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要去找陆程要说法。 他要问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陆程突然间就变了。 昨晚还说要永远爱他的人,怎么就跑去和别人约会了? 叫停出租车,安梨言也不管什么合作甲方一个健步冲了过去。 穿越人行道,安梨言逆着人流奔跑。 此刻的天空灰蒙蒙的下着雪,雪花落在身上、落在地上。 跑的太快,安梨言差点滑倒,扭了一下身子继续稳住身形奔跑。 气喘吁吁跑到情人餐厅门口,服务生礼貌问道:“先生是一个人还是有预约?” 安梨言焦急的望着里面,喘着粗气道:“一个人。” 他可不就是一个人吗? 他的情侣此刻正在和别人约会,他怎么两个人? 服务生继续微笑:“请跟我来。” 跟着服务生往里走,穿过富丽堂皇的大门,精致的装修很有浪漫氛围。 怪不得是情人餐厅,情侣肯定会喜欢。 安梨言慌乱的找寻陆程的身影,很快看见陆程举着戒指半跪在温时予面前,白色宽松毛衣很亮眼,更显五官精致。 他最爱的白色毛衣,此刻却为另一个男人而穿。 距离太远听不见说了什么,但从动作来看,这是在求婚啊! 二人说着说着又笑起来,陆程拿着戒指坐回去,片刻后又来了一遍,好似在彩排。 安梨言的脚跟灌了铅似的没办法挪动一步,视线紧盯着陆程的每一个表情,连服务生说了什么都听不见。 安梨言告诉自己应该冲过去质问一声怎么回事,如果是真的求婚,那么他应该暴揍他们一顿。 可理智又在警告他不要丢人现眼,这里这么多人,又是个优美安静的环境,他不能成个疯子发疯丢弃自己的涵养。 服务生又说了什么,安梨言依然听不见,他迅速转身朝外走去,身形透着冷漠。 当初抓住安辉和陆瑾瑜的时候,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冲进去,可眼下到了自己的事他到没有勇气了。 他甚至都不敢打个电话质问陆程在做什么,害怕陆程撒谎,也怕陆程说实话。 那一刻安梨言知道,他的傲骨被陆程打碎了。 算了算了,一切都算了,成年人保持体面。 走出情人餐厅,外面还在下雪,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路面已经扑了一层白色雪花。 踩在雪上,脚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思绪突然间放空安梨言什么都没有想。 脖子上的围巾突然间变得好扎,刺的脖颈好难受,他快不能呼吸了。 以前也不舒服只是因为是陆程送的礼物,所以才忽略掉细小的难受。 现在细小的难受被放大,容忍的心消失不见,它成了最不能容忍的存在。 扯掉脖子上的围巾毫不犹豫的丢进垃圾桶里,安梨言想,垃圾就应该丢进垃圾桶。 站在路边打车,林清也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叫安梨言过去一趟,说是有急事。 上车前,他再次看了一眼情人餐厅的方向,在内心说了一句再见。 来到酒店套房,安梨言按了门铃,门内很快响起轻快的脚步声,片刻后,林清也披散着头发微醺的给他开门。 “妈,你怎么喝酒了?” 林清也莞尔一笑,一只手拿着红酒杯,另一只手拿着暗红色的本本递给安梨言,“宝宝,妈妈离婚了。” “妈妈自由了。” 林清也说着,又开始跳起单人华尔兹在铺满地毯的地上翩翩起舞,她仿佛一只伤害的蝴蝶,舞姿都带着伤感。 他和林清也都是可怜虫,都被别人抛弃了。 安梨言反手关上房门,走过去抱住林清也安慰说:“妈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 男人算什么,没了就没了,他们还是一家人。 林清也突然间顿住,安静下来,她靠在安梨言怀里说:“我的宝宝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拖累你。” “妈你在说什么,什么拖累?”安梨言说:“妈没事了,以后我养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咱们不要他了。” 很快,她从安梨言的怀里挣脱,盘腿坐在沙发上看茶几上的房本道:“安辉什么都没有给我们娘俩,他真的好冷酷好无情。” “不过没关系,这些年我攒了好多家当。”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林清也是骄傲的,他对安梨言说:“宝宝这些都是你的。” “我的?”安梨言看着茶几上规规矩矩摆好的房本,内心有些震惊。 “对,”林清也起身将房本收起塞进安梨言怀里,“这些都是妈妈用你名字买的房子和商铺,银行保险柜也攒了几百根金条,宝宝,后半辈子你可以活的无忧无虑。” “宝宝,妈妈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安梨言茫然的看着林清也总觉得今天的林清也好奇怪,说话也是莫名其妙,“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生日礼物不是应该当天给,为什么要提前,距离他生日也没有几天了。 怎么搞的跟不能给他过生日似得,安梨言有点慌。 林清也没有回答安梨言的话,而是喝着红酒自顾自的道:“我们三个是朋友,我知道他们在一起了,可我还是喜欢安辉,没别的,帅气多金的男人谁不爱?” “可我知道我没有机会,因为我不是男人。” 林清也好似喝多了,开始自顾自的讲述三个人的纠葛。 林清也喜欢安辉、喜欢他的帅气多金温柔内敛,她一直将喜欢藏在心里,不敢吐露出一句真心。 她知道要是说了,朋友都没得做。 林清也一直不甘心,后来她找到个机会把安辉弄上床,她想着尝过也就不惦记了,可安辉却突然要对她负责。 于是林清也看着安辉和陆瑾瑜分手和她领了结婚证。 说到这里林清也的表情突然间变得愤怒,她暴躁的捶打抱枕道:“结了婚我才知道安辉跟我结婚不是因为喜欢也不是想要负责,而是因为他身边需要个女人让他在外人眼里是个正常人,好争夺家产。” “我以为是我骗了他,其实是他利用了我。” 那会儿安辉的父亲要不行了,家产争夺到了白热化阶段,老爷子不看好安辉只是因为他喜欢男人。 “他为了讨好老爷子和陆瑾瑜分手和我结婚,我当初还傻傻的以为他会喜欢我?” “一切都是笑话,现在我没用了,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找陆瑾瑜了。” “我输了。” 林清也的眼泪止不住往外流,模糊了视线,片刻后,她又笑出来道:“宝宝,记住妈妈说的话,不要太喜欢一个人,会变得不幸,我就是例子。” 如果他不爱安辉,此刻也就不会难受了。 可生活就是没有如果,如果只是如果。 安梨言走过去想要拥抱林清也,林清也却突然间站起身抱了抱他道:“好了,发泄完心里舒服多了,” 说着林清也将房本通通装进纸皮袋子,塞给安梨言道:“宝宝,保险柜的密码是你生日,别忘了。” “好了,去找你的他吧,要幸福啊!” 他已经丢了,这句话安梨言迟迟说不出口。 安梨言收敛情绪想要陪在林清也身边,林清也却一反常态推着让安梨言离开。 “好了,妈妈又不是小孩子,让我静静吧。” 林清也态度坚决安梨言也不好坚持下去,难受的时候确实只想一个人静静,他也是一样的。 “那好,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安梨言抱着房本往外走,出了酒店大堂,雪更大了。 他忘记打车茫然在路边走,想要去哪里终点又在哪里他通通不知道。 走了不知多久,他蹲在路边不知道方向。 耳边是救护车鸣笛的声音,声音响亮滑过夜空,安梨言瞬间惊醒。 他终于知道林清也哪里奇怪了,林清也是在和他告别啊,他怎么就没看出来? 慌乱的往回跑,追着救护车的方向狂奔。 他在内心祈祷千万不要是林清也。 他对陆程不再抱有期望,他只有林清也了,不能是她。 可老天总喜欢捉弄人,林清也自杀了。 触目惊心的红刺的眼睛疼,直到抢救室的门关上他都没能回神。 上一次送人去抢救室是陆程的奶奶,这次是他的母亲。 两次心情不一样,这次更加难受。 如果林清也走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刻他的世界坍塌了。 蹲在手术室外面,安梨言麻木的盯着手术室的灯。 他以为这就是最糟糕的事情,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件一件接着一件敲打他的心。 手机有很多未接来电,有陆程的、何小志、许行简,还有安辉,最奇怪的是辅导员李娜也给他打了个电话。 突然间好似全世界都在找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一下子成了世界的中心。 安梨言一个电话也不想回复,正准备关机的时候许行简的电话窜了进来,安梨言不小心点了接通。 安梨言的声音有点哑,“怎么了?” 许行简焦急的说:“阿言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放弃报复了吗?怎么学校贴吧里都是你和陆程的床照?你究竟要做什么?” 安梨言怔住,很久才找回到自己的声音,“什么床照?” “你他妈究竟再说什么?” 安梨言本来脑子就乱,现在更乱了,什么床照什么贴吧,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只想陪在林清也身边等着她醒过来。 其他什么都不在乎,都他妈见鬼去吧! “爱他妈是什么就是什么,别来烦我。”安梨言大声咆哮一声,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隔绝了外面的吵闹,安梨言彻底安静下来。 手机还在疯狂振动,这次是安辉的电话,看来安辉找他也是因为这件事了。 安梨言看见就烦的要命,索性关机了,谁的电话也不想回。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安静待一会儿。 就这样等到林清也从手术室里出来,安梨言听见医生说脱离危险的话语,这才虚脱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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