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霁真睁圆了眼睛:“真事?我……” 他后悔吃了这么多冰淇淋球了,冷意延迟上身! 贺思珩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是啊,的确烧死过好几百人,不过事发距今已经有100多年了。据说当时为了镇住那些烧死的人的魂魄,协会的大老板们花重金请人重新设计跑马地,好多风水先生抢着赚这笔钱呢。” “啊?” 薛霁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晚上打算吃什么?” 贺思珩忽然转移话题。 薛霁真怕得发毛,脑子疯狂转动:“呃……吃个热乎的吧!珩哥你有吃过J市的特色菜吗?我感觉应该会比较对你的胃口,如果你晚上还没走的话,我们一起去、去吃饭吧……” 贺思珩这才不逗他了:“好,都听你安排。” * 傍晚,缸子来接人,一看阿kar就撇嘴。 “哎呀,我们老板已经听着小真的安排订好了餐厅,菜单是小真亲自定的,除了我们两边,还有路导、汪小姐他们。” “房露去吗?” 阿kar笑得很假:“她是女主角,当然也在的。” 缸子心里有数了,又问:“今晚你们老板住哪儿?” “本来是要连夜开车回首都的,但小真的盛情实在难却,boss要留在这里吃晚饭,吃了晚饭那得几点钟呀,不如直接留下来休息一晚咯。” “小真的盛情难却?” 缸子对这个表述持怀疑态度。 他不信。 下班各上各车去餐厅的路上,缸子问薛霁真:“你是自愿邀请贺思珩吃饭的吗?还亲自给他定菜单?” 薛霁真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他盯着后视镜下挂着的小玩意儿看了几秒,问道:“哥,你这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咱们要么挂平安符,要么就什么都别挂,我觉得不太……不太好耶。” 缸子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这有什么说法吗?” 薛霁真把衣领子拉到最高:“下午茶那会儿听珩哥讲了些关于风水的,呃,以前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现在既然听了一些,咱们还是稍稍敬畏一下比较好。” “……” 说实话,缸子有被震惊到。 等红灯的时候,他还是取下了挂件。 直到车开到地儿了,缸子一边在保安的引导下停车,一边发出了憋了一路的疑问:“贺思珩到底跟你讲了什么东西啊?他学国画我就已经觉得很神奇了,怎么连风水也有涉猎吗?” 薛霁真解安全带的动作一顿。 他是万万也说不出口,是因为自己回想起童年阴影鬼故事,被对方好一顿安慰,顺带科普了一些港圈建筑圈的著名“风水局”,搞得他下班之后,听到电梯里发出奇怪的声音都要在心里惊一下! “也许吧,哈哈。” 第60章 感谢订阅! 说实话,今晚这顿饭吃得有点儿微妙。 考虑到贺思珩的出场,他理所当然坐在主位,可以理解为投资爸爸发动的饭局,可大家伙儿举杯碰杯的时候,这位又一脸正色地说什么“感谢小真对我的招待”,以及“这是他第一次担主拍戏,大家能互相包容、一起进步是最好不过了”…… 汪宣凝记着这个点,找到机会就和薛霁真说小话: “你们老板对你可真好的,没得说嘞!” “嘿,我爷爷叫我出门在外千万别报他的名儿!” 正说着呢,房露的目光瞥过来。 薛霁真倒也没急着回答,而是等路达州举杯说话的时候,才抓紧时间回复对方的调侃:“如果我请客他付账单的话,那的确是没得说。” 这不就巧了么? 酒过半巡,大家该吃的地道菜色都吃了,愿意喝酒的也喝了不少,缸子闪现凑到薛霁真耳边告诉他:“我刚刚去了楼下前台结账,人家告诉我,贺老板那边已经提前结过了,你回头记得和他道谢!” 薛霁真被他吓一跳,差点原地蹦起来! “你干嘛忽然凑我耳边说话呀?” 缸子当即被他问噎住了,又好气又好笑地揉了一把臭小子的头发,说道:“把你吓到了?晚上给你煮点安魂汤怎么样?凑你耳边说话都能吓到你,这么大个儿白长了……” “谁规定高个儿必须不怕鬼啊?”薛霁真嘴硬。 “好好好,我回隔壁那桌吃了,你自己注意着点儿。” 缸子一走,路达州也差不多说完了。 哎,反正就是那些车轱辘话,什么“互相学习”、“专注演绎”、“克服困难”之类的。也是在座新人多,没多少圈内过活儿的经验,面对贺思珩这么号大前辈,夹菜都不敢把手臂伸直,导演说话只能乖乖听着,不敢当面发牢骚。 换做平时,群里早就99+了! 这顿饭吃完,有车的自己回酒店,没车的就挤一挤顺路捎上,薛霁真缀在后头,戴着鸭舌帽又卷起外套后面的帽子戴上,和贺思珩在路边说话。 “……反正谢谢啦!” 贺思珩其实也想揉揉他的头,但两个帽子戴着,哎。 “谢什么,本来就是我先提的吃饭。你负责请客点餐,我来结账,这没什么不对的。还有,下午说的那些吓到你了,这顿饭就当是我的道歉,好么?” 冷不丁地被点破,薛霁真索性放弃挣扎了。 他轻轻舒了口气,叹道:“好吧,我承认我胆子有点儿小,可又忍不住好奇去看,看完了稍稍一回想就怕得厉害。” 贺思珩眼睫微垂:“那你的想象力一定很丰富。” 别人看过就忘了,再想起来也模模糊糊。 偏偏小薛同学不同,时隔这么多年还是记忆犹新。 薛霁真:…… 如果这是夸奖的话,不要也罢呢。 总之,这一晚他睡得还算安稳。 第二天醒来后,从缸子那儿得知:贺思珩一早就走了。 “走得这么早吗?” 缸子回道:“人家忙着呢!阿kar跟我说,他们原本的计划是直接从港岛飞首都的,临时加了行程,半道改降在J市,又是送奶茶车,又是请剧组吃饭,忙完了这一通可不得回去办自己的事儿了嘛。” 薛霁真听得瞌睡彻底醒了。 他和缸子说:“珩哥说给我邮了东西,让我注意收。” “什么稀奇东西?” 还能是什么呢? 其实在对方说这事的时候,薛霁真就已经猜到了。 “是那幅贺图。” 这下缸子不说话了。 他静静沉默了几秒,点点头道:“好吧,的确是个很稀奇、也很稀罕的东西。哦不,怎么能叫它‘东西’呢,应该称呼它为‘画作’!对,咱们还得找个厉害点儿的师傅把画裱起来。” “不用了哥,他已经裱过了。” 缸子:“……” * J市淅淅沥沥下了几天雨,还是不见天晴。 但日子实在耽搁不下去了,每多拖一天都在烧金主爸爸的钱,过惯了苦日子、习惯精打细算的路达州是一天也忍不了了,咬咬牙,最终下定决心。 于是,顶着初冬冷雨,《穿堂蝴蝶》开机了! 开机仪式只邀请了出品、制片还有平台三方的合作媒体。 没办法呀,男女主演两边团队肉眼可见的僵持。 要是让外人过来拍,回头指不定得把稿子写成什么样儿呢,还是自己的人用着更加放心,做不到睁着眼睛说瞎话,报道男女主十分来电、CP感满满,起码也不会捅破他们饭圈之间断断续续的三场“战役”吧? 开机仪式当天,拍摄借用的学校周边就围了不少人。 J市人也爱热闹,人均相声大师。 记者随便在路边抓学生采访,人家张口就来—— “哎,我没选上,是不是怕我艳压啊?” “是演李稚的那个人嘛,是活着的李稚呀!” “导演说,口音太重的同学就别当群演了……” “这不是歧视我们J市话吗,说实话我有点伤心。” “房露不是演阖家欢喜的吗,她都毕业了我还在读书。” “我们学校头一次遥遥领先重点,起码可以吹三年。” 说着说着,薛霁真要拍校外的戏份了。 大家还在围观他,很热情、但又很懂事很克制,确定导演一镜拍完了,让重新调整布景灯光什么的了,才有人喊他—— “嘿,薛霁真,你们大学食堂好吃不?” 薛霁真:…… “他没说话!他迟疑了!兄弟们记住了!” 助理戴敏在一旁站着,也有点儿想笑,但还是忍住了,问薛霁真冷不冷,冷的话他还有暖宝宝可以贴两个。 “算了吧,这点雨……” 戴敏既不能不听老板的,又不敢真让老板冻生病了。 于是,他赶紧撕了一个,趁对方还仰着一张脸给化妆师整理造型,赶快掀开薛霁真卫衣,然后往他背后快速一拍,小声念叨道:“没事儿,很平很小的一个,看不出来!你知道吧,我太姥姥跟我说,人的身上有三盏火,一盏在后心,两盏在肩膀,咱们防寒防冻也要留心这三个位置……” 薛霁真顿时一僵:“啊?真的吗!” 戴敏认真地点点头:“是这样的啊~” 其他人听不到他俩说的什么,只有年纪大一点儿的粉丝捂着嘴恨自己没多拍几张:这个助理可以给他加鸡腿,加大大的两个!主动照顾老板,还给掀开衣服下摆贴暖宝宝,呜呜,小真那一把腰肢,嘿嘿~ 拍现代剧,薛霁真不是第一次。 之前《底色》拍摄过程就挺艰难复杂的,不仅仅是角色演绎的难度,还有很多戏份本身就具备难度,导致薛霁真经常一边拍一边反思: 我是不是不该这么演? 或许还有更好的思路呢? 拍到最后,整个就是一自我怀疑、再融洽逻辑的过程…… 但拍校园剧,他的确感受到了新鲜感。 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时不时还会有些熟悉感。 当然了,也不是什么情况都能代入,但薛霁真还是消化得很彻底,自负点说,有种做过奥赛题再来考课内卷子就觉得很简单的感觉,让人理所应当的觉得:哦,宗驰影视化后的形象就该是他这样儿的才对! 每当这时,路达州就会露出那种很微妙的神色:“你老实说,高中的时候有没有早恋过?你这样的男生应该很受欢迎吧?” 因为薛霁真演校园高岭之花,是真的没有一丁点违和感。 他那种浑然天成的疏离清冷,甚至自然到没有表演痕迹! 反倒是房露,她过去演得都是一些比较亲和讨喜的角色,乍得变成纨绔千金,还要变成校园霸凌的主导者,房露很明显在试着让角色演绎起来不那么讨人厌,所以收放之间仍然有些不自然…… 薛霁真说:“没啊,我上学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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