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挺好。” 丹德也是薛霁真的贵人。 郭令芙扭过头认真看了他一眼,反而把薛霁真看迷茫了,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 郭令芙倒是想说呢。 关于《滴绿》的原声带制作,其实沙驰接触好几个备选,这半年里也陆陆续续和负责人都分别谈过自己的需求。但话又说回来,搞艺术的,难免有自己的个性和脾气,沙驰的独|裁主义压在头顶,钱给得再多,也有团队不太乐意。唯有丹德,他一听这片子主演是薛霁真,二话不说就应了,还说他能随组一段时间…… 这一茬过了,郭令芙又试探地问:“过段时间你去G省,就别叫贺思珩了吧。” 薛霁真很奇怪地看向她:“我为什么要叫珩哥?” 郭女士深深吸气:…… 是她不懂了。 第148章 感谢订阅! 薛霁真一句话差点儿把郭令芙搞懵了。 她以为,这个年纪刚谈恋爱、甚至是初恋的年轻人,难免会有些儿女情长。 热恋期嘛,不舍分离才是常态。 不少人进组都把伴儿带上,在片场招摇过市的更不少。 《巷口人家》满打满算拍了70天,薛霁真在组时间大概是60天。如果不是粉丝跟组跟的紧,上下班还带接送的,郭令芙想,这小子不见得会狠心把贺思珩“赶回”港岛,两小口必然是黏黏糊糊的,一边忙工作,一边偷情似的找各种借口探班。要是有人问呢,那必然要表演一番义气冲天、亲密无间,再顺势而为去社交平台发个动态…… 但薛霁真表现得比她想象中要理智、冷静。 甚至是,有些薄情。 当然了,这份薄情是对那些有好感的、或者是若有若无表现过好感的人而言。 郭令芙记得很清楚,早两年,薛霁真很乐意去给丹德的演唱会当嘉宾,他虽然不会在现场表演节目,只是配合中场环节说些话、和粉丝朋友们打招呼互动,满足大家来看演唱会“买一赠一”的惊喜感,但对外界而言,这份亲近已经很不一般了! 所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薛霁真和这些人的互动逐渐只维持在线上? 丹德,柳毅,又或者是后来的闻涛。 郭令芙可以理解圈子里的各种取向,也理解事业上升期留给社交的时间成本并不多。 但她有时候真的忍不住觉得神奇,这几个人怎么能这么巧撞到一起,出现在薛霁真前进路上的各个阶段?事实还就是这样,他们或多或少跟薛霁真表示过好感,有表达直白的,也有手段隐晦的。 只不过如今站在薛霁真身边的,是贺思珩。 相对于其他人,贺思珩已经是极其特殊的了。 说句很主观又很矫情的话:薛霁真为他破例很多。 如果没有这份感情,郭令芙丝毫不怀疑:他会成为一个无情的事业批,而不是现在这样,接大大小小的工作少不了和对方沟通,两人商量着做出最合适的取舍,仿佛贺思珩是薛霁真工作室的编外人员;瞒着哥哥把自己房子的钥匙给了对方,任凭贺思珩的喜好,像共筑爱巢那样去改造那个小家。 《巷口人家》杀青了,这份工作告一段落。 郭令芙以为薛霁真起码要空出一周和男朋友相处约会,以弥补二人这一个多月、近两月的分别,但他没有。 国庆,贺思珩飞来首都,他们一起去看了阅兵。 退出广场时,也有粉丝把他们认了出来,但广场上人太多,就算认出来了大家也只是打个招呼,激动一把就挥手拜拜。 跟郭令芙说起这件事情时,薛霁真已经很淡然了。 不扯两年、三年那么远的时间,就算是相比一年前,也长进了很多。郭令芙以为他会有一丝丝隐晦的高兴,比如粉丝回头发“偶遇凌稚”之类的repo,唯有当事人才能享受那种隐藏真相的默契。 但薛霁真并没有这种心态。 “还是要继续保持和粉丝的距离。” 他说:“如果是两年前的我,今天看了阅兵,一定会写一篇小作文,虽然不主动拉踩,但一定要彰显我既红又专的心。至于现在,我做了什么、目的是什么,已经不那么想要第一时间分享出来了。” 不是不愿意分享给粉丝。 而是如今的薛霁真,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就算他行事再随性洒脱,也要顾虑到各式各样可能会产生的结果,好的,或者不好的,甚至是一些莫名其妙的…… 两天后,薛霁真就跟沙驰一起飞往G省K市。 他要开始为《滴绿》提前做特训。 倒是郭令芙蹭了贺思珩的私人飞机回港开会。 行程途中,他们几乎没有聊工作,话题全部围绕薛霁真展开:自打选秀后,薛霁真很久不跳舞了,虽然傩戏和现代流行舞蹈几乎没有相似的地方,他会不会不适应啊?据说《滴绿》里很多这种元素,还有象征神灵力量的身体图腾…… 郭令芙有点想笑,她问:“贺总,这是重点吗?” 重点不该是主角之间既狗血又禁忌的感情戏? 在那个新旧交替的时代,新的不一定好,旧的也未必坏,少男少女因为一场傩戏结缘,又因为被打做“破旧思想”、“陋习”的传统阴差阳错地分离,数十载音讯全无,直到浩浩荡荡的运动落下帷幕,傩神被重新迎回他的神位,这份感情才重见天日。 但不是每一次重逢都叫人欣喜,当初的少年如今都老了,那份赤亮如血的约定也早已褪色。 《滴绿》其实讲的是一个守约的故事。 飞机上,贺思珩在看精装版的《滴绿》,他在大学之前没来过内地,也很少了解G省腹地的习俗。书里夹了一封很漂亮的刻金书签,那是于火花中腾起的桑恪,他的袍角飞起,脸上的面具嚇人而神秘。 这封书签并不让人觉得恐怖,反而有种诡秘的美感。 让人想起还在星耀舞台上闪闪发亮的19岁薛霁真。 虽然是不同文化不同信仰,但那种蓬勃的生命力却是一脉相承的,只是看到剪影刻金书签,贺思珩就忍不住将薛霁真的脸代入进去。 一旁的郭令芙:…… 她想过贺思珩会对书里一些“细节”挑剔,甚至想办法插手,因为早些年的文学作品都写得很极致,要么朦胧到极点,要么放肆热情到极点,尺度和手法更是现今网络文学所不能及的。但这个人又很懂“规矩”,女主角方面怎么发展他不管,他只在乎桑恪。 别人大多是因为爱角色而移情演员。 贺思珩不同,他纯粹因为喜欢薛霁真,才爱屋及乌地珍惜对方的每个影视角色:哪怕是评论两极分化的宗驰。 * G省地处西南,中有南岭隔断,哪怕隔着一座山天气温度也有所不同。 薛霁真落地后,先被带着吃了一顿当地美食。 嗯,好吃! 西南F4就没有难吃的东西。 他拍了饭桌上的菜品发给贺思珩看,对方秒回,顺便拍了自己的千篇一律毫无新意的工作餐,说羡慕小真,有机会要过来和小真一起吃。 一旁的那怜似笑非笑地问:“有情况了?” 薛霁真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反问那怜:“你呢?” 后者一怔,随即摇头:“就这样吧……” 两人因为早几年的旅行慢综《一起去哪儿玩》认识,那时还有个中间人周琳,薛霁真和贺思珩住林中木屋,周琳和那怜住在主营地。这几年过去,内娱也没有再出过一档阵容、内容堪比《一起去哪儿玩》既好看又下饭的电子榨菜。 “开窍”后,薛霁真这才后知后觉当时的微妙氛围。 他和贺思珩是暧昧朦胧,其实另一对也不遑多让。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他和珩哥修成正果,那怜还在苦战。 周琳不是不懂,她也有过回应,但年上的顾忌总是很多:她一方面忍不住心动,又觉得那怜年纪比自己小了不少,将来还有后悔的余地,每每到了临界点又恢复自持。 那怜别无他法,只能配合周琳暂时拉开彼此的距离。 否则以她的咖位,哪怕是沙驰导演,丰立文学奖获奖作品《滴绿》改编这两个buff叠起来,她也不至于接这个二番,多的是其他选择。 但沙驰硬是把那怜请来了。 原因很简单,和薛霁真找不到代餐的理由一样,那怜的这份气质也是内娱独此一份的。 这两个人,乍得一看五官轮廓没什么相似的地方,但镜头里偶尔有一点点的神似,属于无论男女观众都能get到魅力的通吃形演员,放到小银幕里,有个说法叫“CP感”,其实就是一种气场融合。 白天,薛霁真和那怜分开两头上课。 到了晚间,沙驰亲自带着他们读剧本。 和桑恪像动物一样纯真、像神一样微微散发圣光不同,凤绣是自小娇养的小姐,据说祖上还出过京官。她最初是看不起桑恪的,觉得他和家里的长工没什么两样,直到那一场祭祀傩舞,凤绣仿佛找到了信仰。 就像话本子里写的千金小姐与戏子小生的爱恋,凤绣和桑恪也因此结缘。 桑恪性格天然,他不太能懂别人的意图。 就连凤绣似有若无的出格引诱,他也十分懵懂。 《滴绿》前期最纯也最欲的一章,就是凤绣摘下园子里的月季,用染着凤仙汁的纤纤长指塞进桑恪的嘴里,桑恪怦然心动,却无法言明这份喜欢,他在茫然之中下意识地选择接受,目光追随着凤绣,喉结不住地滚动,张开唇瓣含住那朵花,然后一点点将花瓣吃进嘴里,唇被花汁染红…… 这些青涩又旖旎的画面,光是看文字就能想象。 薛霁真和那怜对完词,谁也没有不自在。 “你拍这些戏份,他有意见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突然,倒也不是多难以启齿,毕竟《沥江往事》里江裕礼还娶了三房太太呢。薛霁真想了想,回道:“明面上没有,心里可能有。” 那怜笑了笑,不说话了,挥手和他拜拜。 * 10月底,特训告一段落,薛霁真回了一趟首都。 他和哥哥要正式搬家了。 才华、缸子、戴敏他们也临时放了一天假,大家齐聚这对兄弟的新家,热热闹闹从白天玩到傍晚,中午吃了火锅,晚上吃烤肉。 连着两顿无比丰盛的大餐后,就算是暖居完毕了! 戴敏不肯留下来睡,倒是才华和缸子一起挤到客房。 说是“挤”,其实并没有这么夸张。 客房和三楼的配置类似,也是一个完整的套房,两间卧室,配有独立的客厅、浴室、衣帽间,以及影音游戏室。大家开了一部老喜剧片看,没吃完的烤肉又做了个拌饭当宵夜,才华一边吃一边笑得直抽,最后揉着肚子宣布道:“明年我也要买房了!”
230 首页 上一页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