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看着他,视线没有躲闪,轻易让人看出这是虚张声势的羞赧,让盛庭霑觉得,这时不吻她,真是罪大恶极。 男人鼻腔中逸出一道慵懒气息,手落在她后脑控着,低下头,英俊的脸倾覆,热烫的唇微张,含吮住温软唇瓣,辗转厮磨。 他是习惯掌控主动权的性子,酒精与极速分泌的肾上腺素一起侵袭他的大脑,神经松懈之下,理性克制的缰绳不复存在。 从开始时,他的动作就算不上多温柔,黎婳被他身上一瞬间爆发的侵占性激得颤栗,本能地屏息,攥紧他胸前衣襟。 还未尝够滋味,盛庭霑察觉到她隐隐推拒的动作,很快清醒过来放开她。 黎婳撑着他胸膛,气息凌乱,眼尾洇湿,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狼狈得像是被狠狠欺负过。 盛庭霑意识到自己不够体贴,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额头抵住她额头。 “抱歉。”他低声开口,语气含着歉疚,指尖蹭过黎婳温湿的唇,问道:“疼了吗?” 一个令人羞耻的问题,黎婳脸上的热意又升了两个度。 她强自忍着,“没有。” “不舒服要说。”盛庭霑却是严肃的态度,不容许她避而不谈,“不喜欢也要告诉我。” 黎婳又要把头埋进枕头,声音像是哼出来的呜咽,“你、你别说了。” 没有不喜欢,只是还学不会换气,接吻这件事上,她没有他那样的天分。 灯光均匀铺泄,晕红的色泽模糊了几分,但在玉白的底色上依t旧惹眼,盛庭霑视线从她线条流畅的颈侧收回,笑着把人捞出来,极其温柔地再一次吻下去。 带着安抚的意味,也耐心地引导她换气。 他教过她怎么做好一份回报率最高的投资方案,教她未来在声色犬马的场合懂得保护自己。 现在,也教她怎么接吻。 手把手地引导,让他生出一些错乱的感觉,这一刻他好似在亲吻自己精心娇养的花。 因而更加意乱情迷。 渐渐的,喘息缭乱,一个吻解不了身体深处的渴,盛庭霑重重地将人按进怀里,力道大到好像要将人揉进怀里。 浑身的细胞叫嚣着的不满足中,他的手却没有偏移半寸。 隔着一层布料,掌心下是她凸起的蝴蝶骨,手背上根根青筋涨起,昭显忍耐辛苦,却连抚弄的动作都克止。 临线边缘,他果断地抽离。 有些不舍,又在她殷红的唇上浅浅啄吻了下。 黎婳睁开眼,眼底沁着朦胧的水光山色,被亲得像一颗融化的糖,迷蒙地靠在他怀里平息。 依赖而亲呢。 要做戏,到这样的程度就足够让人信服,无须更进一步。 盛庭霑审视自己,他初始时不懂,才有那一条特意补充的条款。 喜欢伴生着珍重。 懂得之后,他甘心戴上镣铐,成了驻足不前的人。 垂阖的眼眸中有未退的欲念,神色却缱绻。 “给你定了几套衣服。” “嗯?”黎婳抬头,“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盛庭霑亲她脸颊,不含情欲的一个晚安吻,“给你的卡不用,只好我自己买了。” 黎婳一怔,“我什么都不缺 ,没什么想买的。” 那张卡,收到的第一天她就放到抽屉里,不是他提起的话,她自己都忘了。 她物欲不高,爱好也贫瘠,日常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更用不上不限额度的卡。 还有更深的原因,她不愿意细想,自寻烦恼。 盛庭霑或许明白,却没有点破,“我买的我喜欢的。” 这话藏着说不明的暧昧,引人遐想。 黎婳眨眨眼,想着想着,思绪就跑偏了,想到某些风格不可言说的衣服上。 她很纠结,有些防备地看着他。 盛庭霑轻笑,点点她额头:“想什么呢?” 夜已深,他关了夜灯,将怀里的人抱紧,哄着她睡觉。 忍了忍,还是觉得颇为好笑,他给自己正名:“放心,我买的是正经衣服。” 黎婳耳朵很热,深深埋进他怀里。 “知道了。” 衣服有专人置办,盛庭霑不管家中琐事,更不知道女装品牌,饭局结束在回程路上,交代了忠伯安排。 忠伯听到是给黎婳添置新衣,当即化身剥削资本家,连夜要来lookbook给盛庭霑亲自挑选,并要求改好尺寸,第二天将衣服送到碧水湾。 晚间不方便打扰盛老夫人,他没有请示自行做主,应允下去这季度发放的奖金翻倍。 团队为盛家服务多年,还是第一次见盛庭霑定女装,负责人耐不住好奇八卦了一嘴。 忠伯知他口风严,也不卖关子,施施然道:“女主人要满意的话,以后奖金少不了。” 那头看着盛庭霑选的几款衣服的风格,笑着打趣:“咱们二少高岭之花,没想到最后却被一个小姑娘收入囊中了。” 忠伯语气中不乏得意,“我们二少和太太,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第74章 头绳 衣帽间近百平,加上黎婳的衣服,全部空间也才用了不到一半。 早饭后,穿着制服的人送衣服上门,黎婳对盛庭霑口中的喜欢好奇,就在一旁看她们从防尘袋中取出衣服,一件件挂好。 拿出来的裙子都是她平常的风格,并不算特别,她想出门时,就见工作人员紧接着取出了旗袍。 不止一件,月白烟紫春日青填补进她的衣橱,端庄典雅,曲线婀娜,与她风格少女的衣服并列排放,泾渭分明到令人心头生出一阵隐痛。 一位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做工精致的梨花木锦盒过来,“太太,这是盛董叫我们带给您的。” “谢谢。” 黎婳接过锦盒打开,黑色绒面内饰上静静躺着一枚玉簪,碧色清透欲滴,质感细腻莹润,雕工婉约雅致,适配旗袍。 她脑子里反复循环着,原来他喜欢旗袍啊。 工作人员说了很多话,说这玉簪是盛庭霑特意为搭配她的衣服选的,半夜从珠宝店调配过来,又和她说这玉通透,多么贵重。 黎婳摩挲着锦盒神思不属,等她说完,随意应和一句,笑着同屋内的人道谢,“我要出门了,辛苦你们了。” “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您去忙吧。” 今天开学报到,黎婳回了学校。 盛意西就读京大附中,与京大同一天开学,这一早,这小孩就在他和黎婳、盛老夫人的三人小群里刷屏,哀嚎惋惜逝去的暑假。 甚至还整了一出青春疼痛文学。 盛意西:暑假短到没有,你我短到不能回头。 盛意西:有些假期,一旦错过就不在。 盛意西:再坚持的乘客,到站了也要下车,奶奶,小婶婶,我到学校了。TOT 盛老夫人哄了几句后嫌烦,觉得吵闹,发消息过来叫黎婳也把群屏蔽掉,说她们俩私聊。 黎婳觉得好笑,安抚了盛意西两句,又和盛老夫人约好过两天去老宅看她。 新生早两天入学,学校里处处可见清澈稚嫩的面庞。 上午开班会,班委完成新一届选举。 黎婳自大一起担任班长,现在的班委大都已经连任了三年,班会由她主持。 许多企业在招聘时会要求学生会经验与担任班级干部,黎婳班上的同学相处得很好,班委成员一合计,表示大四这年学校事务不算多,主要是传达一些通知,任务不重,就让没有担任过班委的同学参与评选,积攒些经验。 班会后,黎婳和室友一起吃了食堂。 宿舍久不住人,四人合力里里外外打扫完,黎婳才告诉她们她这一年不住校的事情。 新疆室友游露正在分给大家带的坚果零食和牛肉干,闻言又给黎婳加了两袋无花果干和杏干,堆满她的小桌。 大家都不舍,黎婳答应自己会经常回来看她们。 许曦扶着椅背坐着,情绪有些低落:“唉,还有一年就毕业了。” 她们宿舍只有黎婳是京市人,大家今后的规划也不留在京市,京市的房价让人望而却步。 毕业之后就不会再有这样朝夕相处的日子。 每次在网上看到吐槽奇葩室友的帖子,她都会庆幸自己遇到了很好的三个室友。 黎婳漂亮成绩好,刚上大学就被星探发掘,年纪还是班里最小的,性子却低调,是个乖仔。 游露是个吃货,致力于推广新疆美食,心眼子全用来装大盘鸡烤馕手抓羊排了。 室长谢薇就差把大家当自己亲生的那样照顾了。 她呢课余生活都在追星,追星人哪有什么坏心眼呢? 想着以后半年甚至一年才能见一面,许曦唏嘘不止,顺手撕了袋葡萄干吃起来。 谢薇提醒:“洗一下再吃。” 许曦张着嘴,三分疑惑四分不解:“葡萄干还要洗?” 她看向游露求证。 这年头哪有人吃葡萄干还要洗的呀,游露摆摆手:“我们家那边都……” 谢薇一个眼神看过来,她飞快改口:“都要洗的,哈哈,都洗的。” 许曦:“你说大学生不骗大学生。” 黎婳一边笑,一边将自己整理出来的物品拿出来,“这些我都不带回家了,你们看看有自己需要的吗?” 大家都不客气,许曦一眼看中她的花苞台灯:“刚好我灯坏了,及时雨了这是,爱你哦。” 正说着话,几声嘹亮的女高音响彻云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门开着,黎婳听出是对面宿舍传出的尖叫声。 她们这栋宿舍楼不全是商院的学生,对门住的就是艺术学院的人,三年下来,彼此也混了个脸熟。 怕出事,四人走到对面宿舍,里面的女生们缩在门口,边跳脚边尖叫。 谢薇拍了拍门,“怎么了。” 里面的女孩指着一个床位,尖叫声此起彼伏,“有虫!好大一个虫啊啊啊!” 顺着她的手看去,足足有半个巴掌大的天牛在桌上爬动,甩着两条细细长长的触须。 她们所在的楼层是二楼,这一侧对着马路,有时忘关纱窗,常有飞虫进来。 但遇到这样大到像变异的虫还是头一次,恐怖程度堪比南方蟑螂。 天牛黑色的壳油光水亮,威风凛凛,上面还有白色的波点,一动起来晃得让人眼晕。 许曦身上一哆嗦,嘴里吐出一句国粹。 大家都不敢靠近,黎婳拍拍许曦肩膀,让她给自己挪个地方进屋。 谢薇拉她衣服,“婳婳,你就站后面看看就行了,别等下飞到你身上了。” 黎婳轻轻一笑,“没事。” 扔了几个纸团过去,天牛纹丝不动,桌子的主人都要哭了:“它不出去怎么办,我去叫宿管阿姨。” 黎婳说:“没关系,我t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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