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男人又喊了他一声,说,“我现在在忙,待会儿回你。” 余岁还头疼呢,便说:“好的。” 很乖巧。 挂掉电话,余岁又躺了回去,脑震荡还是很难受的,反正余岁现在依旧晕乎乎,稍微站一会儿就要晕过去似的。 忽然,在床上躺尸的余岁想起来什么东西,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悠悠地晃到客厅,终于找到昨天的外套了。 一摸,还好,珠子还在。 余岁把一层海藻拨开,把珠子拿出来用水洗了洗,重新放到一个小棉布口袋里放着,生怕磕坏了。 找个时间送给陆西程吧,他一定会很喜欢的。 虽然不是珍珠。 余岁收好珠子后去喝了杯水,终于缓过来点。 这时,电话又响了。 对面陆西程的嗓音很沉静,“余岁,你在做什么?” “在家。” “昨天你被车撞了?” “你怎么知道?” 陆西程却不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说道:“我今天中午不忙。” “嗯。” 余岁傻乎乎地应了一声,男人就沉默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长达十秒的安静。 “你怎么不说话了?” 余岁很难得地皱起眉头。 细胳膊细腿的少年膝盖处绑了纱布,左手手腕处也绑了一圈。 他现在就想去床上躺着,但是陆西程好像还有话没说完,余岁就耐心等待。 “没事了。” 陆西程说。 “好,那我挂了。” 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导致的,余岁现在一点都不想去思考,于是没有想到陆西程早上打的那几个电话的含义。 之后余岁爬上床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门外有人敲门。 余岁艰难地套上白短袖去开门,下面只是一条简单的短裤。医生说这样对伤口更好,免得剐蹭到。 “谁?” 余岁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抬眸,对上了陆西程那双沉静的眼。 高他半个头的男人垂眸,宽阔的胸膛挡住了余岁的视线,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到陆西程一个人。 余岁懵懵的说:“陆西程,你怎么来啦?” 男人的目光从余岁的手腕扫到膝盖,沉沉地说:“听说你受伤了,有事没有?” “很痛。” 余岁呲牙咧嘴的,没人的时候尚且忍受,有人来看望他,那就要好好的说说了。 少年拽着男人的手腕把人拉进屋里,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一刻不停地开始讲述昨天的那场事故:“我就在路上走了没两步,那个车子就直接把我撞了,我都爬不起来,真的好痛啊陆西程……” 注意到男人手里提着的保温桶,余岁好奇道:“你带的什么?” “粥。” “好喝吗?” “给你的。”陆西程拧开盖子,在厨房找了个小碗,给余岁倒了一碗,顺带拿了个小勺,“尝尝。” “好!” 余岁答应着,人却没动。 “怎么不喝?” “怕烫。”余岁说着,鼓起腮帮子吹了吹。 他像一只小松鼠。 陆西程的唇角浅浅勾起,“那先晾一会儿。” “嗯。” “昨天你出门被撞了有记得找对方要赔偿吗?” “记得记得。哎!我有东西要给你!” 余岁坐了起来,跑到抽屉里拿出包好的珠子递到陆西程手里,“给你的礼物!哥哥,你看看喜不喜欢!” 少年晶亮的眼睛灼灼,满含期待地把小棉布袋塞进男人的掌心,“你快打开看!” 陆西程低头,少年的手握着他的手,把那礼物往他的方向推了推,手腕处裹着的纱布还很新。 那颗紫金宝珠被拿出来的瞬间,在房间里散发出淡紫色的光芒,照亮了男人的眼底。 “这是什么?” “我的宝物!喜不喜欢?” “为什么送我这个?” “想让你高兴。”余岁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昨天我可受苦了呢,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你可不要拒绝我啊陆西程。” 他雪白细腻的脖颈处还绕着一圈白色的纱布,陆西程刚进门就看到了,“这伤是怎么弄的,也是车撞的?” “没有。你觉得这个礼物好看吗,喜欢不?”余岁问。 “嗯。” 余岁的耳朵就红了一片,“陆西程,我也喜欢你。” 陆西程:“……” 不是很想理你。 陆西程阅览宝物无数,在见到这颗珠子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东西价格不菲,只是…… “你不会拿了你家的传家宝之类的?” “没有啊,”余岁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连吃顿饭的钱都没有。” 余岁:“……” “喝点吧,粥快凉了。” “嗯!”余岁怕烫,用勺子搅动了一下粥,又说:“陆西程,谢谢你来看我。” 这粥还是烫,余岁莫名其妙地闹了点小脾气,抓着勺子就没动过,仿佛在跟什么较劲似的僵持。 陆西程说:“你好像要赴死。” 这珠子,陆西程没有收下它的打算,他心里觉得这颗珠子的来源不明,不能随意收下,于是在离开余岁家里的时候,闷不做声地将珠子放在了余岁的枕头边,而余岁早就因为脑震荡而陷入昏睡。 等到余岁醒来,发现紫金珠还在自己身边,大惊。 身形纤细的少年打了个滚,立马给陆西程打了个电话:“陆西程!!” 彼时陆西程正在开会,手机响的时候,坐着的那些高管全都看向自家大老板,却无一人敢说话。 偌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高管们翻资料的翻资料,看手机的看手机。 陆西程见是余岁,本想挂掉,又想起余岁中午说过自己轻微脑震荡的事情,还是接了电话,说话时声音自然放低,“有什么事?” 余岁说:“陆西程,你的东西忘记拿了!” “我在开会。” “啊?太对不起了!”电话那头的余岁咋咋呼呼的。 大老板接电话的时候神色温和,并无发怒迹象,一众高管看呆了。 以往在开会时间接到电话,哪次陆总没有皱着眉不耐烦,谁知道这次居然这么平和。 对面是个什么人?合理怀疑大老板有情况。 这件事之后被传遍了公司小群,有内部人员分析,对方应该是陆总要结婚的对象,并列举出一系列证据来证实观点。 柳家和陆家要联姻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公司,有员工之前看到过他们陆总在咖啡厅与一神秘女子见面,女方被捂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脸,但根据身形判断,应该是娱乐圈当红的小花柳画,这也是根据柳家如今的千金进行分析的,柳画的姐姐早已出嫁,而妹妹已然还小,那么联姻的事只能落在柳画身上。 这件事传着传着就变成了——陆总与柳画或良缘已成。 开完会的时候陆西程给余岁回拨了一个电话,两人最近打电话的次数有点多,只是陆西程自己没意识到。 男人讲话是也还是一贯的言简意赅的架势:“余岁,那颗珠子我不能要。” “为什么不能要?” “那是你的。” “不是我的,是我送给你的!” 余岁堂堂人鱼王子,从没跟任何人示好过,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想要送礼物的对象,可对方竟然不领情,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是我送给你的,你不能不收。” 余岁的语气很坚定,仿佛陆西程不收下,那他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找他理论,“我喜欢你,我要给你最好的。” “……” 这句话一出,陆西程陷入短暂沉默,“你还没放弃。” 余岁说道:“你困扰?” 陆西程仔细想了想。 他想说:是的,余岁。你的喜欢让我很困扰,因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你。 那夜失控后的阵痛直到今天也都还没消除。 “我下次不说了,但是陆西程,希望你能收下这份礼物,这是我的心意,不是别的。” “嗯。” “那你什么时候来拿?” “……下班后。” “我刚才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 余岁这才放心。 * 余岁的手机里多了一个联系人。 在微信上面。 很奇怪,他记得自己的手机里只有陆西程一个微信联系人的,余岁给陆西程的备注是全名,但这个……叫L的是? 他发了条消息过去:你是? 没有回。 等到再次看到消息,已经是三个小时过后了。 L:我是厉纯。 厉纯? 余岁不觉得自己认识这号人,但他很快速地将备注改成了:厉纯。 厉纯发了一条帖子,余岁点开,发现里头是他自己。 这条帖子的主人附上几张照片,都是不同角度的余岁,全身湿透不说,头发也都黏在身上。后面配文:街上偶遇的湿身小哥哥,捞一捞!!! 那张脸和清瘦的身材足以让人遐想。 厉纯说,这条帖子火了,因为他的脸。 余岁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没有吱声。 马上,厉纯又重新发了一条帖子。 内容是:大家帮我看看这人是不是厉纯,他旁边坐着的是不是昨天被人捞的蓝发小哥哥?如果是的话,那真是太太太太太让人惊喜了! 这下两人都被拍个正着。 余岁:“……” 厉纯发了很长的一段话:你好,鉴于网上热度居高不下,我家艺人身份特殊,外加那天赔偿还尚未支付,我们这边有个合作想找你谈一谈,希望您能同意。我们会支付大量酬劳的,有没有意向谈一下。(我是厉纯的经纪人吴爽)
第19章 雇小鱼当搭档 清晨的阳光明媚清爽,斜斜地从树叶之间的缝隙里落下。 吴爽开门见山地说:“我是很有诚意的,您先看看这个。” 身上还带着那天被车撞留下的伤口的余岁接过吴爽推来的ipad页面,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评论。 这些都来自同一条帖子。 是上次微信上余岁看到过的偷拍自己的帖子。 目前已经有几万人评论了。 一眼看过去,余岁只能看到那些字眼:漂亮,好看,乖,老公。 大家称呼他为湿身蓝发美少年,还有人说想给他找个男人。 余岁:“……” 吴爽往下划拉一下,跳转到另一条帖子的截图了。 是拍到厉纯的那人发的有关两人的照片。 但是并没有事故现场的图。 余岁疑惑地问:“为什么?” 吴爽也没有遮掩,直截了当地说明了出于对艺人的保护,对现场的一些照片进行了处理,因此大众认为,厉纯私下与蓝色头发的美少年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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