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路易斯只好挑了个相对不那么猛男的,然后把另一个塞给了谢之誉,求他帮帮忙。 喝酒讲究的就是个气氛,谢之誉在外没有对普通人施压的爱好,一听对方东北来的,便豪爽地点了两杯烈酒,先开开胃。 那人是临时被人拉来凑数的,本不是干这行的人,见谢之誉一副要干酒的样子,顿时东北人基因作祟,感觉十二分投缘,捋起袖子就要跟谢老板一决高下。 调制好的酒被陆续端上来。 —————— VIP包间隔音效果极好,完全隔绝了酒吧里悠扬的轻音乐,温欲睡得很安静。 他是被人推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紫晶似的瞳孔逐渐聚焦,眼前不是谢之誉,正是另一个熟悉的人。 尽管今天他没有戴墨镜,只戴了口罩,温欲依然很快就认出了他。 ——唐纳斯。 “是你?”温欲支撑着坐起来左右环顾屋里,发现确实没有谢之誉的身影,有些迷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唐纳斯露在外面的上半张脸很英俊,给温欲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又说不上来熟悉在哪里,只觉得他说话间有股天然亲切感。 “如果我说是缘分,你相信吗?” 温欲下意识地摇头:“我不太信巧合。” “你也太诚实了吧,好伤心啊。”唐纳斯忍不住笑出来:“好吧,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温欲不解道:“但你知道我结婚了啊。” 唐纳斯笑意更深了:“你误会了,我入股了这个酒吧,平时交给别人经营,今天听说你来喝酒所以特地从家里过来找你,没有别的目的。” “听说?” “是啊,”唐纳斯比划了个夸张的手势:“经理说来了个特别漂亮的男孩,漂亮到不像人,我猜会不会是你?于是让他拍张照片,他偷偷拍给我看了。” 温欲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这样啊,没办法,今天是意外,我平时不出门,我老公说我失忆前是医生,每天戴着口罩手术帽,所以也不怎么引人注目。” 唐纳斯微微皱眉:“老公?你不是娶了上次我看到的那位可爱的姑娘吗?” “啊?”温欲张嘴啊了一声:“那你可能看错了吧,我说的是另一个。” 唐纳斯旋即笑道:“很少会有这么坦坦荡荡公布自己的取向呢,是我误会了。”
第69章 头给你拧下来 温欲觉得取向这回事,在不死族里显然是众所接受的事情,根本无需忌讳;如果爱上的是人类,那本着对人负责的态度也应该说出来,不要求端着个喇叭到处喊,至少也得有人问就实话实说,所以左右没什么好隐藏的。 只有渣男才会不说自己有家室,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想到这里,温欲又给谢之誉狠狠记了一笔,自己这么坦坦荡荡,他却躲躲藏藏,真是男人心海底针,本就长得平平无奇还糟心事还那么多,早晚跟他离婚。 “在我的社交圈里,性取向不怎么被诟病。”温欲最终决定这么解释。 唐纳斯点点头:“那你很幸福。”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来酒吧消遣的几率不大,经理拍照的时候告知过这个漂亮孩子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刚才自己进酒吧的时候是有看见两个颇眼熟的人,十有八九是温欲的朋友。 “小欲,你朋友在外面玩得很开心哦,你要去一起玩吗?” 酒醉后的脑袋还有些突突的疼,虽然酒精代谢得差不多了,醉酒后遗症却还在,温欲挣扎着站起来:“我去看看吧。” 唐纳斯体贴扶住他,左手搂上了他的肩。 打开VIP包厢的门,酒吧外的音乐声就倏然钻入耳膜,还有阵阵叫好声和起哄声围着吧台,似乎有人在玩什么刺激的项目。 温欲走过去凑近一看,只见谢之誉跨坐在吧台前,已经喝得酒兴上头两颊酡红,面前摆着两排深水炸弹,对面还站着另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但明显是在和谢之誉拼酒,两人玩得很高兴。 “不行就认输,你是不是不行了?”谢之誉朝他哈哈大笑。 那男人也是酒精上脸面色发红,但人还清醒得很,他撸起袖子:“来啊!一人一排,赌什么?” 谢之誉喊道:“输了我请!你赌什么?” 男人借着酒劲吼道:“请客算个屁!要玩就玩大的!” “包全场?你他妈够钱吗?”谢之誉也吼道:“叫你来陪喝的,他妈这么一搞老子都不好意思赢!” 吧台的周围围观不嫌事儿大的纷纷起哄:“请客!请客!请客!” 那男人被这火热的氛围带得胆子麻了,口无遮拦起来:“说了要玩就玩大的!你不是三句话不离老婆吗,输了今晚不准回家,别想见你老婆!不,一礼拜不准搞你老婆!” 四座哄堂大笑。 温欲愣了一下,直直盯着谢之誉。 谢之誉浑然不知温欲过来了,酒精上脑只一股盲目自信他怎么可能输,大手一挥笑骂道:“你他妈做梦!劳资器大活好一次一小时,我老婆爱我爱得要死,一晚上见不到得哭着打老子两百个电话!喝!” 这事放在谢之誉这里算句荤话,他当兵时部队里的兵痞子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偏偏温欲是花楼出身,最烦别人拿床上的事情说事,就算谢之誉只是口嗨,听着也觉刺耳,再说了,这特么是什么诽谤!谁会为了床上的事情哭着打他两百个电话啊!!! 温欲咬牙切齿,刚才喝的酒仿佛全部涌了回来,酒精蹭蹭蹭蹿上大脑,气得他脑子发昏。与此同时脑海里隐隐浮现另一件事,好像也是谢之誉拿床上的事情出去乱说嘴,可他头疼欲裂想不起来了,越发烦躁。 身边的唐纳斯不知道哪里去了,恍然中身形不稳,温欲趔趄了一步不知道踩到谁,那人扭过头来就要骂,谁知看见对方后一时震惊,夸张地尖叫一声。 “我操!” 好几个人纷纷顺着声音回头看他,一看到也是倒吸凉气的倒吸凉气,惊呼的惊呼,没两秒动静就让谢之誉看到了他。 吧台上的谢之誉呼吸骤停。 隔着人墙,两人静默对望,人群里男的女的嘴唇张张合合,所有的声音混在一起却反而犹如被消音。 就连裁判的开始也如镜像之中,只见动作,不辨声音。 谢之誉满脑子只剩下这句话:摊上大事了。 直到裁判喊停,谢之誉才回过了神——面前那排深水炸弹一杯都还没来得及动,对方赢了。 “谢老板这是弃权啊哈哈哈哈我赢了!” 温欲也终于找回一丝神智,看着欢呼的人群,排开几个人走到那人面前,平静地对他说道:“你赢了。” 那东北男人自打进场就没见过温欲,只听谢老板一直吹老婆,也不知道现在跟他讲话的大美人是何许人也,还当自己喝酒的样子豪迈帅气把这白头发的喝心动了。 “就说帅不帅!” 温欲不置可否,扶着他的肩踮起脚,谢之誉见到他这个举动顿时心下大骇,刚要跃到吧台这头阻止,却见温欲在对方耳边吹了口气,来不及了。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东北男人耳朵倏然变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冒出个漂亮的男人莫名其妙吹他耳朵敏感区,虽然有点变态,但莫名撩人是怎么回事。 瞥了一眼脸色铁青头冒绿光的谢之誉,温欲平静地伏在他耳边微笑道:“谢谢你,我可以清净一星期了。” 说完垂下眼转身就走。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温欲快步走出酒吧,谢之誉连忙跟在他后面追了出去。 如果要给谢之誉现在的心凉程度做个类比,那大概和他当年还是个人的时候手术醒来时发现自己成残疾人了没什么两样,刚才上头的酒精全褪得干干净净,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他知道温欲失忆后是娇气的性子,没理都要占三分,有理就更没好果子吃了,心高气傲肯定容不下自己乱说床上的事情,以前就吃过这事儿的亏,况且前儿在马尔代夫吵的架没翻篇呢,也不知道水果店有没有关门,现在去买个榴莲来跪来不来得及。 温欲沿着大街快步往前走,谢之誉如影随形地跟在后面。 “对不起老婆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应该跟这种人打赌的,都是我混账,老婆我错了。” “你怎么打我骂我罚我我都认,你快说句话吧。” 跟在对方身后心急火燎地说了一路,温欲忽然一个急刹站住,谢之誉光顾着叭叭没注意,砰一声撞了上去把温欲撞得险些摔在地上,幸好谢之誉反应快,长臂一伸把人揽住了,万分紧张地等着他开口宣判。 温欲气恼地甩开他的手:“闭嘴!再逼逼头给你拧下来泡酒!” 谢之誉:“······” 他不敢顶嘴解释说就对方那个速度自己必赢无疑,不然岂非等于怪温欲不该忽然出现影响他发挥,思考了一下还是跪滑认错最诚恳。 “对不起老婆,以后我发誓再不跟别人喝酒,只有你批准了我才喝。” 温欲没有理他,慢下脚步慢慢地走,还走到路边的奶茶店买了杯果汁,谢之誉抢着要付钱,结果发现温欲手机登陆着的支付宝就是自己的,压根是抢了个寂寞。 他妈的!人不顺起来连自己的支付宝都要跟他作对!
第70章 他晚上睡觉打鼾抠脚放屁 在外面晃悠了半天,果汁也喝完了大杯,B市的冬天妖风袭人,全是湿冷的魔法攻击,温欲裹着风衣也还是冷得发抖,他在外面来来去去打圈的原因是他和谢之誉出门是负责当尸体,一点不给谢之誉增加赶尸的负担,所以现在不仅身份证在他那边还不知道两人下榻的酒店在哪。 谢之誉见他在路边和公园里打了好几个来回,就知道他是无处可去,腆着脸上前问了几次要不要回酒店,结果把温欲逼进了路边麦当劳,万不得已只好给姓路的不是,姓奥尔森的打电话求助。 “我就说怎么去个厕所你们都不见了!一结账四万八!我还骂那个SB经理杀熟,谁知道是那两个陪酒的见你走了,偷偷拿了两瓶酒记在我账上跑了!妈的比,气死劳资了!” 谢之誉骂道:“他妈的才四万八而已别管了,等下我转给你,那两个陪酒的晚点处理,我这出了点状况你先过来帮我把温欲劝回酒店里。” 听他这么一说,路易斯立刻不心疼那四万八了,刷卡出门打了个车就奔着这儿来了。 温欲纯粹不想理睬谢之誉,路易斯来了以后随随便便一劝就跟着路易斯回酒店了,但是到了酒店大堂后他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到了前台。 “你好,我想再开一间。” 谢之誉一听立刻急了,这是要分床睡的节奏啊,赶紧上前柔声道:“心肝你别闹,咱们房间早就开好了,哪能再分开额外开一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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