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沈遇如他所愿的开了口:“喂饭就喂饭,老盯着我干什么,我有这么好看吗?” 季宴礼疯狂点头,恨不得双手双脚点赞。 沈遇动作丝滑的翻了个白眼。 这狗东西肯定是在嘲讽自己。他现在生了病状态不好,以前季狗多多少少会踩着他状态不佳的时候铺天盖地的营销通稿,现在这人心里怕是正在编辑该怎么传播他的黑料的小作文吧。 “不吃了。” 他推开季宴礼再次喂来的勺子,转过头去以实际行动丑拒。 “好。” 季宴礼也没有逼迫,动作自如的收回了手中的勺子,随后……就这么直勾勾的怼进了自己嘴里。 沈遇:“?” 则一套动作丝滑的,简直像是蓄谋已久。 “你干什么?” 季宴礼还端着那碗蛋羹嚼嚼嚼,闻言抬头,一双狗狗眼种泛着清澈与真诚:“还剩一点,不能浪费了。” “……”沈遇沉默了两秒钟,到底还是没有出言阻止。 毕竟节约粮食是华国人民的传统美德! 再说了,季宴礼愿意吃残羹冷炙就让他吃吧…… 只是当着面瞧着季宴礼吃自己的剩饭,沈遇总觉得怎么看怎么奇怪。 前两天是家庭贫困迫不得已,可现在他们已经逃离了节目组的魔爪,为什么这人看上去还是那么喜气洋洋的模样? 莫非季宴礼还有喜欢吃剩饭的癖好? 沈遇闭了闭眼,到底没说什么。 毕竟每个人都存在不同的XP,偶尔有些变·态些的,也不是不能理解。
第25章 沈遇在床上翻了个身,高烧带来的身体并发疼痛令人不适,尤其是腰部的酸胀更为明显。 脑海里浮现刚才看到的那只抱枕,沈遇再次翻身,把自己烘烤的十分均匀,朝着季宴礼道:“那只抱枕看上去好像很舒服的样子,我征用了。” 季宴礼呆呆的眨了眨眼。 沈遇见状,皱眉:“不行?” 季宴礼连忙献宝似的将那只毛绒抱枕从身后掏出,虔诚的双手奉上:“当然愿意!” 看瞧着沈遇靠上那只软萌萌的抱枕,季宴礼眼巴巴地瞧着,满眼写满了嫉妒。 真羡慕抱枕哥,能被老婆使用。 沈遇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余光瞥见季宴礼满是执念的双眸,心里嫌弃。 不就是占用了一下抱枕么,至于这么小气? 沈遇做小霸王霸道惯了,也懒得关心季宴礼现在是什么心情。 回想了从前和季宴礼各种抢这抢那的记忆,又结合了最新的观察反应,见季宴礼一声不吭的垂着脑袋,沈遇猜测。 难道是,生气了? 这个想法刚在脑海当中浮现而出,沈遇连意思意思哄人的语言都还没组织好,就见季宴礼动了起来—— 他开始生气的收拾房间,生气的打开衣柜,生气的从里面抱出一床被褥,生气的把它铺在地板上。 沈遇:“?” 他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季宴礼不会气上了头,想就这么把他打包成鸡肉卷丢出去吧? 收拾完床铺的季宴礼满意的拍了拍被子,回头冲着沈遇露出宛若小天使的灿烂笑容:“不用担心我,我今天晚上有睡的地方了。” 沈遇茫然的眨了眨眼:“所以,你是想把我丢出去,然后重新收复失地?” 季宴礼摇头:“你现在还在生病,需要有人照顾。所以,今晚我会留在你身边,打地铺睡觉。” 沈遇:“?” 面前的小天使似乎一下转变为了恶魔。 沈遇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你,睡觉,和我?” 季宴礼脸颊迅速升温,变得红扑扑的。 他小声逼逼:“小遇文采真好。” 沈遇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平稳住了自己的心情。 “我是病了又不是死了,用不着你为我守灵。”他摁了摁自己有些发疼的额角,“家里不是有客房?为什么不去客房休息?” 沈小少爷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鸠占鹊巢,丝毫没意识到论资排辈,客房应当是身为客人的他的去处。 季宴礼义正言辞:“客房这两天在装修,这段时间不能住人。” “而且,有我陪在小遇身边,一旦小遇晚上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还能帮助你,绝对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 沈遇:“……” 不,有你在才最应该担心意外发生好吗?! 万一你晚上突然恢复了记忆夜间偷袭鲨了我怎么办。 也有可能我忍不住起来梦游鲨了你。 总之,无论谁先鲨了谁,对于沈遇来说,和季宴礼一起睡觉,是一件很危险的存在。 “小遇不想和我一起睡觉吗?”季宴礼说着,眼眶又开始泛红,看上去马上又要落泪了,“可是前两天,我们明明也是睡在同一个房间的。” 那是形势所迫,迫不得已。 沈遇很想这么说,但看着季宴礼发红的眼圈,又实在说不出口。 可恶的季狗,就知道装委屈装可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他指指点点! 季宴礼今晚最终还是成功留在了房间内。 为了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沈遇用三层被子死死压住了季宴礼的身体,又像裹蚕蛹似的把他包裹了起来,看着他无法动弹了,才拍了拍躁动不安的心脏,爬上了床。 毕竟现在可不比在录节目的时候,房间内没有监控,要是出了意外,可没有丝毫证据。 沈遇发的烧本就还没降下来,做这么一番动作几乎是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所以一沾上柔软的被窝,他便很快阖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正因为他睡得太香,并没有发现就在他睡着之后没多久,被封印住的季宴礼蛄蛹着身体,从蚕蛹里逐渐挣扎了出来。 借着窗外的月色,季宴礼悄无声息地摸到床边,最终脚步定格在沈遇的枕边。 皎洁的月色照耀下,青年的睡颜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因为感冒的缘故,沈遇大概是有些鼻塞,感受到呼吸不顺后,睡梦中的某人蹙着眉头,嘴巴张开了微微的角度,吐气如兰。 季宴礼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倚在床边。 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连窗外的月色都渐渐地被云层遮蔽了光芒。失去了最后一抹光亮后,室内彻底陷入黑暗。 季宴礼却丝毫没有偏差的,附身吻住了沈遇露在外面的左手手掌,指腹不舍的蹭了蹭五指,感受到温热柔软的手掌心后,重新直起身,帮沈遇重新掖好了被子,没有再给他任何着凉受冻的机会。 或许是总惦记着床下躺着一人的缘故,沈遇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不是被奇怪的海底生物用触角缠了个严严实实,就是柔软的床榻之下冷不丁地窜出一颗人类脑袋,又或者是精心饲养的茧终于要破壳了,结果从里面蹦出一只憨头憨脑的大金毛。 这五彩斑斓五味杂陈五马分尸的梦境纠缠了沈遇一晚上,他基本没怎么睡好觉。 唯一的好处可能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后,沈遇回忆着充满暴力美学的梦境,原本晕乎乎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呢。 沈遇伸了个懒腰,摒去杂念,从床上爬下,一脚踩进了软绵绵的地板。 嗯,很舒服。 嗯,等等……软绵绵的地板? 上一秒还睡眼惺忪的沈遇瞪大了双眼,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朝着自己足尖的方向望去。 只见昨晚季宴礼铺砌的地铺尚在,他亲手造就的蚕蛹形状也完完整整的。 唯一的不同就是,被埋在蚕蛹里面的那人,不见了。 沈遇:“……?” 卧槽,季狗昨晚不会真的偷偷化蝶飞走了吧? 这头沈遇还在震惊季宴礼的品种究竟是哺乳类金毛还是昆虫类蝴蝶,那头端着爱心早餐的季宴礼正巧推门而入。 顾虑着沈遇可能还没醒来,季宴礼动作小心翼翼的,都快屏住了呼吸的节奏,才刚找了片平稳的位置准备放下餐盘,朝着床铺的方向望去,就对上了一道如炬的视线。 季宴礼吓得手一抖,险些打翻餐盘。 沈遇见他像是被美杜莎视线凝视过后石化的雕塑似的,踢开了被他踩扁的蚕蛹遗骸,三两步便走到了季宴礼面前,伸手揪住季宴礼一侧脸颊:“呼吸。” 季宴礼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中断了呼吸似的,听话地呼气吐气,V领睡袍暴露在外的胸膛也跟随着主人的动作上下起伏着,格外吸引眼球。 沈遇只不小心低头瞥见,下一秒,猛地合拢了季宴礼骚里骚气的V领睡袍,把那片碍眼的蜜色肌肤遮挡的严严实实,一丝皮肤碎片也没有露出来,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季宴礼就没他那么轻松了。 他才刚调整好被吓到静止的呼吸,又顿时被掐住了命运的喉咙。 沈遇冷哼一声,像是欺负够了出过了气,才大发慈悲的重新打开了季宴礼呼吸的开关。 “一大早上,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干嘛去了?” 沈遇戳了下手机屏幕,才不到早上八点,按照他平常的作息,这时候他还在深睡阶段呢。 季宴礼揉了揉鼻子,眼神在他身上上下飘忽:“我……也刚起来,妈让我送早饭过来。” 一听是高琳嘱咐送来的餐点,沈遇眼睛亮了亮,没顾得上和季宴礼继续掰扯,匆匆钻进卫生间一通洗漱,出来便直奔还冒着热气的早餐。 通常为病人准备的早饭都是清淡可口好消化的粥类,只不过沈遇讨厌粥黏糊糊的触感,总觉得下一秒会被粥卡住喉咙,从小就不好这一口,所以就算生病了,也最多只是咬着面包三明治。 今天的早餐却大为不同,一凑上前,沈遇第一眼便瞧见了做成了鱼摆摆形状的奶黄包,还有被雕刻成玫瑰的胡萝卜花。 “阿姨的手艺还是这么出色。” 沈遇毫不客气地夹起奶黄包,一口咬下后香甜的内馅沾上舌尖,轻而易举地被他席卷入腹。 季宴礼就坐在他身边瞧着,时不时眼疾手快地投喂一朵胡萝卜花,顺带骗进一些维生素给这位挑食的小祖宗。 趁着沈遇的注意力全都被奶黄包吸引走时,季宴礼垂眸,自上而下的看了眼因刚才匆忙下床赶路的动作而有些敞开的沈遇的睡袍领口,动作一顿。 片刻之后,季宴礼才伸出了罪恶的爪子,一脸义正言辞的将他的领口拢了拢:“小心着凉。” 正大快朵颐的沈遇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仍旧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最后一口奶黄包上,只是下意识条件反射地拍掉了季宴礼的手掌。 季宴礼面色如常的收回手,像是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做的样子,眼瞧着那片领口再次缓缓展开,他眼神动了动,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模样,默默低下头,任凭它继续敞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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