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更热烈、更凶狠的吻。 “哥,你把你的心给了我,就不能再拿回去。” 秦越一手卡着他的脖子,一手捉住他后颈,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林钦舟耳根,急喘着问他:“你会后悔吗?” 林钦舟的呼吸同样又急又重,他反手握住秦越的手腕,滚烫的唇贴在那枚凸起的、漂亮的腕骨上:“我后悔。” 秦越瞳孔猛地一颤,想要撤开手,却被林钦舟追上来,两人重新贴到一起,距离近得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我很后悔十年前那个夏天,离开珊瑚屿的前一晚,没有真的做什么。” “哥,你说你那时候为什么没……” 后面的话他没有机会再说下去,因为秦越用一个吻封住了他的嘴,然后用惑人的低沉嗓音咬着他的唇瓣:“林钦舟,回房。” “不洗澡了吗?”林钦舟忍着全身的燥意,故意问。 秦越声音更沉,眼眸中的情绪如汹涌的海浪,似乎要将林钦舟吞没:“不洗了。” 林钦舟半跪在他腿上,单手环住他的后颈,“哥,你好像很急。” 秦越用力咬了下那张总是招惹他、挑衅他的嘴,唇齿纠缠,吻得两人的舌根都发麻、发酸,然后靠在林钦舟肩头,掐着他腰的手只稍微用了点力,示意林钦舟: “对,我很急,那你呢。”急。当然急。 惦记了这么多年的美色就在眼前,不急就不是男人。 但真等到真枪实弹起来,林钦舟就成了个没什么用的花架子,被他哥单方面压制得死死的。 哪怕两人半斤八两都没什么实战经验,甚至他都动不了,却很清楚怎样能叫林钦舟受不住。 房间里的空气越来越炙热,仿佛只要一个火星子就能将整个房间点燃。秦越的发圈不知什么时候掉了,披散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到胸前,又随着他的动作拂在林钦舟脸上、颈间、胸口。 刺刺的、勾得人心口发麻。 他右掌捧住林钦舟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掌在林钦舟身上不断游走、摩挲。 “林钦舟,你知不知道你勾引人的样子,其实很拙劣。” 林钦舟已经沉在海底,身体被温柔的水流包裹着,他手指穿进秦越的头发里,在食指上缠了个圈。 “我知道。但是哥,这么拙劣你不是也上勾了吗?” 秦越呼吸窒了窒,摁着后脑勺将林钦舟压近自己,带着不明显的鼻音,低声道: “是啊。” “所以……把你交给我吧,林钦舟,我想要你。” 林钦舟简直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能从他哥嘴里听到这种话,他都快傻眼了,反应过来后吻着他哥的唇瓣,另只手握住他哥的手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游刃有余: “哥……” “那你帮帮我,别让我疼……”
第124章 第二天是秦越先醒的,一睁眼就看见挤在自己怀里的人,皱着鼻子睡得正香。下嘴唇破得有些厉害,再往下,喉结和锁骨上也惨不忍睹。 这些……全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秦越轻抿了下唇,想起昨晚林钦舟红着眼尾问他为什么还没到、他腰都快断了的事,心虚的同时眼眸沉了沉,心底感到奇异的满足。 半边身体被压得发麻,他想动一动,却发现大半头发都被怀里的人压住了。 秦越叹了口气,认命地维持着这个动作没动。用目光细细描摹着林钦舟的眉眼唇鼻。 这是他的少年。 跋山涉水,千里迢迢,他的少年终于又落回了他怀里。 “哥?”大约十分钟,林钦舟也醒了,眨着迷茫的双眼,循着本能亲了亲秦越的唇角。 “醒了?”秦越声音沉哑,性感得要命。 “嗯。”林钦舟又凑上去,“哥,我想吻你。” 却被秦越伸出手掌盖住了脸:“没刷牙。” 林钦舟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含糊不清地抗议:“哥,都那什么了你还嫌弃我?” 笑声闷在秦越胸口:“我也没刷。” 林钦舟握住他的手腕,在他很喜欢的那寸腕骨上覆盖一个亲吻,然后双手勾住秦越的脖子,不容抗拒地吻了过去。 “没事,我不嫌弃,你也不能嫌弃我,我就是想亲你。” 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他和秦越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林钦舟心里激动难耐,这个吻便朝着失控的方向愈演愈烈,只是可惜—— “嘶……好痛……” “怎么了?”秦越拇指指腹揩着他嘴角的新伤,以为是自己咬得太用力。 结果林钦舟抓起他两只手贴在自己腰上,委屈道:“腰疼,哥你给我揉揉吧,揉揉就不疼了。” 掌心下的腰肢精瘦柔韧,盈盈一握,秦越太知道这截腰肢有多漂亮。又能软到什么程度。 “哥,你在想什么?”林钦舟伸出一节手指,碰了碰他纤长的眼睫。 秦越摇摇头,压下心底翻涌的暗潮。 “所以哥,这次我们真的是重修旧好了吧,你不能再后悔了吧?” 哪怕之前其实已经说开了,可秦越终究没给他一个准信,所以林钦舟心底其实还是有些不安。 没办法,他哥心思太沉了,他真怕哪天睡醒他哥又说后悔、说不要他。 可现在他们已经盖过戳,他哥不至于翻脸不认人吧。 “不是重修旧好。”秦越说。 “那是什么?破镜重圆?” “也不是。” “和好如初?” “都不是。“秦越说。他把林钦舟小心抱进怀里,制住那双总是到处乱动的手,贴在自己唇边亲吻。 “我不喜欢这些词,在我这里,你从来没有离开过,你只是和以前一样,在每年夏天结束时离开岛上,但第二年夏天时还会回来。” “只是这个冬天长了些,夏天就来的迟了。” “但冬天总会过去,夏天也总会来临。” “你回到了岛上,像每一次那样,把困在噩梦中的我叫醒。” “林钦舟,我爱你。” “很爱你。一直爱着你。” “你回来的那一天我特别特别高兴……” 转眼就到了11月10日,明天就要做手术了,秦越躺在病床上,透过病房的窗户,看着外面璀璨的灯火。 林钦舟陪在他旁边,拿着个手机不停地划来划去。 “除了烤箱和酸奶机,还漏了什么没?” “噢、对,还要几盆绿植,哥你看看要买哪个,我没养过多肉,你选吧。” 以前11月11日是单身节,但自从马爸爸搞起了电商,这个本该孤单寂寞冷的日子就变成了购物狂欢日。林钦舟往购物车里加了一大堆东西,吃的喝的用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自从有了秦越,他那个冷冰冰的房子不知不觉间充满了生活气息,总是空空如也的冰箱被填满了,厨房里的碗筷成双成对,客厅、书房、卧室……随处可见的各种小摆件。 就连鞋柜里的鞋子也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双,卫生间两个漱口杯并排摆在一起…… 有了他哥,那个房子就成了一个家。 以至于对不怎么爱逛的买宝都兴趣浓厚,有事没事就想买个东西回来摆家里。跟燕子衔窝似的。 如果是平时,秦越会和他一起挑挑选选,适当的制止他的冲动消费,但今天却兴致不高,草草扫了眼手机,敷衍道:“都可以。” 林钦舟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捏了捏:“哥,你别担心。” 秦越侧眸看他:“嗯。” 眉心仍旧绞着,凝着郁色。他是三天前入院的,手术前又做了一系列检查。 手术毫无疑问是王主任主刀,下午的时候王主任来过病房,当着两人的面说了些关于手术的事情,因为距离事故发生已经过去太久,当年很多后续治疗也没能及时跟上,因此手术无法确保百分之一百成功。 “保守估计,有六成的把握。”王主任说。 相当于一半的机率。 这个数字重重压在秦越胸口,哪怕之后林钦舟一直在说这说那转移他的注意力,他还是觉得喘不上气,脑子木木的,控制不住地想些有的没的。 “林钦舟,如果手术失败——” “不会的。”林钦舟用一个吻堵住他后面的话,“不会失败的,相信我。也相信妈祖娘娘。” 另一只手也被握住,有什么东西硌在两人的掌心之间。 ——是两块祈愿牌。 祈愿牌上本身都有方便悬挂的红线,此刻这两块小木牌就被用这条红线系在了一起,打了个死结。 一块上写着【林钦舟】。 另一块写了【秦越】。 上面的笔迹秦越太熟悉了,那就是他自己和林钦舟的字迹。 林钦舟从万千的祈愿牌中翻出了他的秘密,叫他再也没有地方可以躲。 秦越轻轻摸着上面的名字,两道眉毛紧拧着。 “怎么这么看着我?再看我可要亲你啦……” “……”秦越猛地扭过头。不亲。 林钦舟遗憾地笑笑:“好嘛,不亲就不亲,但是哥,今天可是单身狗节,我们俩这种有对象的,确定不要亲亲?” 秦越身体侧得更偏,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不需要。 林钦舟笑得更大声,两人的手还交握在一起,祈愿牌就被他们共同握着,沾着两个人的体温。 “哥,冬天的噩梦已经过去了,所以别担心,所有的一切,你、我,还有我们,都会好起来。” “睡吧,我陪着你……” “但在那之前我还是很想亲你,真的不能亲一下吗……” 秦越的手术安排在上午,十点差一刻的时候他被推进手术室,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听医生核对他的基本情况。 接着就有麻醉师将面罩罩到他脸上,用很温和的声音对他说:“别担心,吸一口气,睡一觉就好了。” 戴上面罩的一刹那,秦越就失去了意识,脑子里最后的画面是还在手术室外等待时林钦舟蹲在他床边亲吻他膝盖的模样。 “别怕,哥,我就在外面陪着你……” 再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好像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又有了些模糊的意识,感觉自己似乎还躺在什么地方,可能是手术台,也可能不是,好几个人围着他。 一道温柔的女声在问他:“感觉怎么样?” 秦越不太能说得出话,艰涩地回了句:“还好。” 之后便再度陷入了昏迷。 他做了个梦,梦里他倒在马路中央,一辆接一辆的汽车从他两条腿上碾过去,他想躲开,但身体动不了,想求助,嗓子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忍受着。 锥心刺骨的疼痛让他恨不得下一秒就晕过去,或者干脆死掉,可事实上他却连死都死不掉,意识无比清醒地面对着这场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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