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津从未见过这样的好友,被吓的愣住。 “小船儿,你怎么了?在找什么?” 楚淮舟像听不到他的声音,表情愈发暴躁。 眼看离疯魔不远,梁津也终于意识到,好友在找的,好像是自己手里的纸片。 “别找了,在我这儿。” 梁津上前,想拍楚淮舟的肩,却被他暴躁的一把拍开。 还用冷戾、阴鸷的眼神盯着他。 吓的梁津情不自禁后退半步,脸色一变,带着怒意吼:“妈的,你有病是吧。都说了在我这儿,在我这儿,你他妈还跟个疯狗一样乱窜什么。” 他直接把字条怼到楚淮舟眼前。 下一秒就被夺走。 楚淮舟跪下,把最后一片放回去,字条总算完整了。 他屏住呼吸,一个字一个字,仔细看完。 “对不起舟哥,请原谅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同你告别。” “对我来说,这段日子的相处,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是一辈子的珍宝。但我知道,对舟哥你来说可能是不好的、痛苦的、想要忘记的糟糕记忆。毕竟,我先跟小水网恋,又喜欢上你,昨晚还……亲了你。”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自私又贪心,还变态,跟舟哥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舟哥千万不要因为我给自己心里添堵,你只要,忘了我就好。” “再次对不起,我走啦,后会无期。” 傻小秋。 明明自己都那么痛苦那么难过了,还要安慰他。 “我怎么可能忘了呢。” 楚淮舟苦笑着自语。 梁津此时也看完了字条上的内容,嘴巴震惊的张成了O形。 “不是,你还真金屋藏娇了啊?不过既然对方喜欢你,都亲了你,为什么还要走?小水又是谁?难道他是因为这个小水才离开的?” 梁津跟好奇宝宝似得,丢出一连串问题。 楚淮舟一个都没有回答。 “别不理我呀,小水到底是谁?” 梁津伸手推了下好友的肩膀,他现在好奇死了,抓耳挠腮的想知道好友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呵。” 楚淮舟捂住脸,低笑。 “小船儿你怎么啦?别吓我。” 梁津担忧的看着好友,觉得他好像马上就要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淮舟才放下手,起身。 跪久了,双腿麻木,他的身形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小心。” 梁津伸手去扶,却被楚淮舟避开。 他往外走。 梁津担心的跟了上去。 “小船,你要是难受的话,就跟我说,我会帮你一起想办法的。” 楚淮舟去书房拿了透明胶,又一言不发的回到客卧。 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把字条粘起来。 表情近乎虔诚。 梁津见问不出什么,只能沉默着站在一旁,无声陪伴。 等纸条被粘好,楚淮舟又捧着它去书房,翻开一本书,小心翼翼夹进去。 把书放回书架后,楚淮舟忽然转身往外跑去。 “你去哪儿?” 梁津赶紧跟上。 一路来到地下室,停车位。 见楚淮舟去拉主驾的门,梁津连忙上前拦住,皱眉问:“你确定自己现在的状况,能开车?” 楚淮舟看了他一眼,默默松手,绕到副驾驶拉开门上去。 梁津跟着上了主驾。 “说吧,去哪儿?”
第22章 多方打听下,林秋总算找到了他曾经的家。 十几年没住人,门上的铁锁早已锈迹斑斑,毫不费力的一扯,就打开了。 铁门推开时发出难听的吱呀声,满院子的草映入眼帘。 堂屋屋顶的砖瓦有些垮了,好在主体没有受损。 找人修一修,应该能住。 林秋去卖农具的地方买了把镰刀,笨拙的弯腰割草,到天快黑,才总算把院子清理干净。 晚上住在附近的小旅馆里。 第二天,林秋请了人帮忙修整屋顶,用了两天半才彻底整理好。 剩下就是打扫卫生,添置家具,林秋自己来就行。 用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才勉强能住人。 每天的忙碌让林秋没空去想楚淮舟,这让他感到轻松。 后来,空闲多了,林秋就每天背着速写本出门,在小镇周围四处走。饿了随便找家店吃饭,吃完休息会儿,又出发。 有时候会停下来画画。 画扶风杨柳,画苍翠河堤,画玩耍疯跑的孩童,也画田间劳作的爷爷、奶奶们。 小镇不大,住的又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谁家有什么事,很快就能传遍了。 在林秋到来的第二天,镇上的人就都知道了他的身份。 起初对于劳改犯的儿子,人们是警惕、不喜的,但渐渐地,他们发现林秋安静又乖巧,整天不是在画画就是待在家里,就渐渐放下心来。 又过了些天,他们甚至觉得白净清秀的林秋挺讨喜。 因为他会免费给镇上的人画画,画的还相当好。 有些家长动了心思,甚至想让林秋教他们的孩子画画。 对于这些,林秋始终抱着平和心态。 他发现,只要自己不再敏感自卑、不再惧怕别人的眼光、用心去接纳人们的善意,这世界便美好而温暖。 这天回家时,林秋手里多了一捧邻居送的葡萄。 自己家院子里种的,颗粒不大,但颜色紫红,一看就很甜很好吃。 回到家,林秋先把包放好,捧着葡萄去厨房舀水洗干净,端到院子里,躺在竹子做的躺椅上,一边看星星一边吃葡萄。 足尖轻点地面,躺椅便小幅度晃动起来,摇摇摆摆,让人心神也渐渐变得迷迷糊糊。 一阵风拂过柔软黑发,吻过酣睡容颜,又吹向更远深空。 被刻意遗忘十几天的人,出现在林秋的梦里。 梦到他喝醉的那晚,梦到楚淮舟满脸温柔,梦到他豁出一切的吻…… 泪意从眼角滚落,隐没在鬓角。 林秋攥紧双手,难过呓语:“走、开。不要你……” …… 梁津停好车,这才腾出手接电话。 “还不确定,得看小船儿发疯到几时。” “他可是你哥,有没有点同情心。” “吃醋,吃个屁的醋,我是谁的宝贝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边说边上台阶,一路快步跑过去按电梯,手里的晚饭晃荡着,汤汤水水差点洒出来。 “不跟你说了,我得去看看你哥。”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梁津嘴上不耐烦的啧了声,眼底却是舒展的甜:“我也想你,乖乖等着,回去给你奖励。” 电梯来了,梁津挂了,进去。 林秋租住的小区有些年头了,物业又不尽心,走廊的灯坏了也没人来修。 等到了楼层,电梯门一关上,周围就昏昏黄黄的,看不真切。 梁津晚上视力不太好,只能打开手电筒。 “船儿?小船儿?” 一边喊一边用手电筒照。 楚淮舟就蹲坐在林秋的出租屋外面,下巴上是无心打理冒出的胡茬,神色有些憔悴,耷拉着眼皮,好像没听到声音。 “船儿。” 梁津在他面前蹲下,苦口婆心的劝。 “先吃饭呗,你今儿可还一顿饭没吃呢。” 昨天好歹吃了两顿饭。 楚淮舟不接话,也没动。 梁津压着脾气挤出笑:“瞧,这可是我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的,你最喜欢的鲜肉小馄饨。” 说实话,他都没有这么伺候过许晏行。 要被那小醋包知道,还不知道要想出什么花样折腾自己呢。 越想越心有戚戚:“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照顾你,不吃两口,说不过去吧?” 楚淮舟还是没反应。 梁津从小在万千宠爱下长大,脾气原本就不好,这些天能耐心照顾人,全是看在两人竹马竹马的份儿上。 人可好,压根儿不领情。 梁津冷笑了声:“你这样整天蹲在门口守着,这么些天了,你见他回来过?” “人家啊,就是故意在躲你。你就算在这儿守到下辈子,也不可能见到人。” “我要是你,肯定想出一千个一万个找人的办法,才不会像你这样在这儿死守。” “一周多饭也不怎么吃,觉更是没咋睡,就整天守在人家门口,跟个看门狗似得。” “幸好这层没其他住户,不然咱俩都他妈进几百回局子了。” 要不是看在眼前人失恋忒惨,他早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楚淮舟,你给老子站起来。” 别看梁津平时总不着调,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但当他真的疾言厉色时,还是有些骇人的。 毕竟他是个被宠坏的疯子,疯子能做出的事,很让人发憷。 楚淮舟有反应了:“你回去吧。” 梁津气笑了,蹲在他面前,阴阳怪气的嘲讽:“哟,这都几天过去了,才想起来老子陪着你一起在这儿呢?让我走?用过就丢啊,没门。你今儿要不乖乖跟我走,要不我直接把你打晕了抗走。” “你打不过我。” 楚淮舟语气平静。 梁津气的够呛:“你大爷。” 早知道小时候楚淮舟学泰拳,他也跟着一起学了。 梁津从口袋里翻出烟跟打火机,用嘴叼了根,点了,蹲在地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盯着楚淮舟:“你都跟人同居了,就没知道点其他信息?” “比如有什么家人朋友?除了这儿之外还能去哪儿?人家都能从蚂蚁丛林的浇水次数找出男友出轨的证据,你就不能学着点?微信,大眼仔,某书……什么乱七八糟的APP,就没有一个知道的?” 这话点醒了楚淮舟。 他急忙拿出手机,登录磕学家。 但林火火的账号,更新日期依旧停留在他离开的前一天。 眼底的亮光顿时又黯淡,再次变得失望而沉寂。 梁津抽了口烟:“说句题外话,你跟这个小秋,什么时候认识的?咱俩关系好到都能穿一条裤子了,又是最经常见面的人,我居然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人。还同居上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说实话,他连小秋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呢。 不过梁津觉得应该是女的,毕竟兄弟这么多年,真没看出楚淮舟有丁点gay的倾向。 楚淮舟伸手:“给我根烟。” “你不都戒了。” 话这么说,梁津手上却很快抽了根烟,用自己嘴里这根点了,递过去。 楚淮舟抖了抖烟灰:“因为你,认识的。” “恩。恩?” 梁津震惊的瞪大眼,指着自己鼻子:“我?你没搞错吧?我都不知道小秋是谁。” “小秋有个id,叫林火火。” “林火火,听着有些耳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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