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阮绥音得到所有的爱,偿还所有的伤痕,在他这里真正成为一直以来所扮演的那个上帝宠儿。 他要守护阮绥音那样的笑容再也不会褪去。 “——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说】 【LiSA《炎》,作词:作词: LiSA/梶浦由記】
第75章 幻变的一生 默默期待一份爱 “陨落尘间的圣坛夜莺”——表演刚刚结束不久,出席了汇演的阿斯兰德王室成员便撰写了一篇夸赞阮绥音的长文,在网络上热度不下。 汇演之前几日的直播已经筹集了不少要送往极洲的物资,粉丝们都将筹集的资金以艺人的名义捐给主办方,而各家粉丝为了给艺人争个脸面,都提前数日便开始众筹,要在公示排行榜上争个高下。 而阮绥音名下的捐款金额从公示开始便一直高居榜首,远远将其他家甩在后面,并且涨幅仍在持续攀升,直到汇演结束,捐款金额瞬间暴涨,几乎占了总筹款的大半。 至此,阮绥音也真正从亚联盟走向全球,从联盟超一线歌星跃升为世界级的顶级巨星,进入了更多人的视线里,并且凭一场表演在每个人心里都刻下了难以平息的震撼和感动。 而阮绥音本人还无暇关注这些。 “没关系。”傅斯舟将阮绥音拉到身前,伸长手臂轻轻捂上他的眼睛,手心触到温热的湿润。 医生正在为他处理后背的伤口,将嵌进去的碎片一点点取出来,再缝合伤口。 “对不起…”阮绥音哽咽道。 “不是你的错。” 其实阮绥音也很清楚这件事跟自己谈不上什么关系,但傅斯舟的伤让他太难过,却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而外界甚至不会知道,在汇演大获成功之外不为人知的角落,有人在默默无闻地倾力维护着那平静的假象,一如在所有人都在过着自己安宁的生活时,有人在浴血奋战,替所有人背负着重担。 “这些不是需要你操心的事情。”医生走后,傅斯舟披上衣服才松开手,道,“汇演反响很好,这就足够了。” 阮绥音在他身前俯身,跪坐到他脚边,伏到他腿上:“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这首歌,也不会有这场表演。” “我的荣幸。”傅斯舟耸耸肩。 一对绝配的恋人。 他们一个在外征战四方、所向披靡,一个在台上纵情高歌、聚拢人心,他们背靠着背,各自守住自己的阵地,又传递给对方无可替代的力量,携手登上最高的顶点,而爱让他们无坚不摧,是对彼此都最忠贞不二的盟友。 傅斯舟伸手,拉着他手臂将他拽到自己腿上,他还穿着那繁复的演出服,脸上银闪闪的妆也没褪去,傅斯舟手指顺过他披散的长发,捋下数片舞台上纷飞下来的白色羽毛,轻轻飘落四散。 阮绥音坐在他腿上,他微微抬眸看向阮绥音时,阮绥音忍不住拥上他脖颈,凑近了些,睫毛上的银蓝色亮片随着他眨眼轻轻闪烁,仿佛抖落碎星。 傅斯舟环住他纤细的腰带进怀里,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吻上他,他柔滑的长发落到他颈间,缓慢地流淌,呼吸也在唇舌交缠间逐渐加重、变得滞缓。 阮绥音挂着傅斯舟后颈,攀在他身上慢慢融化,冰凉的指尖轻轻滑过他锁骨、胸膛,最后拨开他衣扣,柔软的指腹却只是在他身上那些陈年的、凹凸不平的疤痕上摩挲游移,过分轻柔的碰触像是一管剂量极低、却能逐渐奇效的麻醉,让人忘了痛、忘了鲜血、忘了眼泪,只剩下微微发痒的酥麻感,就像是被猫咪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擦过。 像是不经意的掠过,却挠得人从皮肤到心口都发酥,傅斯舟忍不住收紧手臂,不动声色地将他按倒在沙发上轻柔地压制。 傅斯舟圈着他腰的手抚过他背部脊骨间的凹陷,薄薄的皮肤包裹着那过分突出的肋骨,仿佛要被刺穿,像一个被强行粘合起来的玻璃人偶,看上去尚且完好,裂纹却始终布满他每一寸身体。 傅斯舟连抱他都收着力,生怕稍有不慎就把他弄碎,他却勾着傅斯舟脖颈将他往下拽。 阮绥音的眼睛太深了,望不到底,除了悲伤,傅斯舟无法分辨出其余是什么样复杂的情绪,就好像他那对爱的无尽欲望的深渊,傅斯舟知道自己无法填满他,任何人都没办法填满,但傅斯舟愿意做填海的一粒沙。 “…我爱你。”傅斯舟今晚第二次提及这件事情,然后他看见阮绥音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但很快又凝起了泪光,或许可以说得上是喜极而泣,在傅斯舟看来却更像是确诊绝症的人在濒死时中了亿万大奖。 “怎么了…?”傅斯舟不明白他古怪的反应,“你不开心吗…?” 阮绥音噙着眼泪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将脑袋贴近傅斯舟颈窝,在他耳畔说:“我也爱你。” 【你爱我,我就会爱你】傅斯舟想起阮绥音说过的话。 他对爱的态度像一种礼尚往来,让这种原本鲜活的情感显得有些机械,傅斯舟不知道他爱多少人,也不想知道他最爱的是谁,至少这一刻把他搂在怀里的人是自己。 畸形的占有欲开始萌发,傅斯舟在自己还没发现的时候就撩起了他的衣摆,他停顿了一下,傅斯舟以为他要制止自己,但他只是问:“你的伤…” “没关系。”实际上,傅斯舟早就把那点疼痛和理智打包一起扔到九霄云外了。 傅斯舟折起他腿时,他又开始发抖了,只是面儿上还强撑着,他极力掩饰着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并且过分专注地凝望着傅斯舟,仿佛是在分不清噩梦和现实的时候去分辨清楚。 “别怕。”傅斯舟说。 他咽了口唾沫:“我没有。” 傅斯舟也没有戳穿他,只是一手顺着他头发,一手放轻了动作:“没关系。” 傅斯舟手指很长,带着粗粝的枪茧,碾进去时阮绥音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下意识攥紧散落的衣料,手又很快被傅斯舟放到他的手臂上,纤细的手指握不住他健壮的手臂,只能搭在上面,掌心印进他深凿的肌肉线条。 “放松一点。”傅斯舟细碎的、安慰性的吻落到他颊边,“没事的。” 他没再看傅斯舟,撇过头时眼尾掠上湿润的艳色,喉咙口溢出过分动听的呻吟,像瞬间涌入骨髓血脉的毒,从耳朵根开始,浑身过电一般蔓展开细微的酥麻感,傅斯舟嗓子有些干涩,脑袋都被冲得发昏。 阮绥音蜷缩在他怀里带着哭腔颤抖不止,他撤了手,拥着阮绥音安抚了他一会儿,才解开腰间的搭扣。 阮绥音通红着眼睛看他,没说话,也没抗拒,只是下意识缩了缩腿,但小腿被傅斯舟一手握着,动弹不了。 抵上去时,阮绥音有些慌乱地搂住傅斯舟的脖颈,身体绷得更紧了些,傅斯舟只能安慰他:“没事的。” 像硬生生撕开一个口子,阮绥音疼得大脑短线,一声痛吟哽在喉咙口,满额细密的冷汗。 他依然没反抗,也没求饶卖乖,只是一言不发地咬紧牙关泪流不止,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整个人被撑得发紧,像什么在身体里膨胀开来,压迫着五脏六腑,让人的呼吸和血液流动都凝固住。 傅斯舟咬咬牙,最后还是退了身。阮绥音和他力量和体型都悬殊,毫无还手之力,但那也意味着分寸只能由他来把控。 阮绥音有些脱力地倒在沙发上蜷起身,他埋在靠枕里,露出的半张脸被冷汗打得愈发惨白,半点血色都没有。 “对不起…”他颤着眼看向从自己身上翻起来的傅斯舟。 傅斯舟有些无奈:“这不是需要对不起的事情。” 其实阮绥音说对不起的大部分时候,都不是需要说对不起的场合。 他没说话,看向傅斯舟的目光流露出一丝不解。 阮绥音其实很极端,而这种极端并不只是在于他对待爱他的人与不爱他的人的态度极端,更是在于,他会为一个他爱的——至少是他嘴上说爱着的人付出一切、甚至献祭自己。 他的付出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以至于当他不能付出那么多、甚至是觉得自己可能会让对方失望的时候,他会本能地感到愧疚、羞怯,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傅斯舟忍不住俯身又拥住他:“不用对不起…”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不用对不起。” 他下颌抵在傅斯舟肩头,良久,才哽咽着轻轻点了一下头。 傅斯舟抱他到床上,像以前一样紧紧搂住他,阮绥音闷在他怀里,突然问:“那你呢…?” “什么?”傅斯舟不解。 “我的愿望实现了,那你呢?”阮绥音问,“你的愿望,就是赢得公选,进入评议院吗…?” “……我的愿望,是拥有权利。”傅斯舟说,“不任人践踏、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也能……” “为我哥讨回一个公道。” 阮绥音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了。” 他声线细弱,语气却显得坚定,傅斯舟有种古怪的感觉,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阮绥音就又开口:“会的。” “——我保证。” 第二天清晨,傅斯舟刚刚被生物钟叫醒,房间门就突然被敲响了,他连忙披上衣服,起身去开门。 高泽琛急匆匆找上门来,手里拿着手机:“这是怎么回事???” 傅斯舟不明就里,阮绥音也从沙发后面探头来看。 在这场汇演余热还未消的时候,一条视频被传到了网上、并被迅速大肆传播,而傅斯舟的大名被挂在热搜标题上,赫然与“家暴”这两个荒唐至极的字眼关联在一起。 视频内容是新月大厦顶楼电梯口的一段监控视频。傅斯舟瘫坐在地上,一甩手将走上前来照看他的阮绥音掼倒在地。 而那个之前在段奕明被网暴时就自称“有点人脉”出来爆料的知情人又一次上线了。 【傅首长看上去对Mercury体贴入微,实际上多次对他使用暴力,还在情绪本来就不稳定的Mercury自残的时候对他不管不顾、冷言冷语,之前我就说过他们是表面夫妻,但很显然傅首长对Mercury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甚至不能保证他的安全。】 【徐可阳长期打压Mercury,你们以为他真的不知道吗?可能吗?他只是不屑去管罢了,因为Mercury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可供利用的工具而已】 即便自己正处在漩涡中心,傅斯舟还是不得不说,这个人把舆论的力量使得比刀锋还要尖锐。 他在所有人都最爱阮绥音的这个时间点,突然放出这么一条能瞬间引爆公众的消息,不用想,傅斯舟都已经能预见到自己会怎样被唾沫淹死。 歹毒至极。而这次显然是冲着他来,阮绥音依然是那个被所有人怜爱疼惜的国民宠儿。 傅斯舟也没想到,自己将舆论这武器用得得心应手,帮阮绥音赢得了所有的爱,那把刀却绕回一圈、最后插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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