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闻言呆了下,“不是可以直接染上信息素吗?” 隐隐有些质问的意味:“为什么要咬?” 商远舟不紧不慢的说道:“没有哪个Alpha会在有伴侣的情况下控制住自己标记的本能,哪怕伴侣是无法标记的beta,也会忍不住在后颈留下咬痕。” “抱歉,我本来没想到这一点,是你今天提醒了我。” “不过我会尽量减少次数,只在一些重要的宴会前,毕竟你应该也不会喜欢被咬。”他说这话时微微蹙着眉。 像是话里的意思换成:我也不喜欢莫名其妙去咬一个人脖子。 更为合适。 不知道怎么,季余就是从他表情里看出了这个意思。 一件事,当自己不想去做的时候,就会无限拖延,但当有人和你陷入同样的境地,两个人都不想,却不得不做的时候,抵触就会小很多。 至少现在季余的确对自己会要咬脖子这件事的抵触弱了很多,只是… 他今天问这个,不是为了提醒商远舟这个啊。 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无力感,但偏偏今天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对Alpha的了解,让季余知道商远舟说的是真的。 一个婚后从没试图标记自己伴侣的Alpha,只会让人觉得他们婚姻是表面关系。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语气弱了点:“会很疼吗?” 商远舟莞尔:“我尽量轻一点,也会在不是那么重要的场合时避免这件事。” 他看着小鱼儿放下了警戒心,开始好奇懵懂的靠近鱼钩上的饵料。 堪称愉悦的开始思考有哪些原本不用去,以后却“不得不去”的晚宴、酒会、典礼。 “等到正式婚礼以后再做这件事,现在就先这样。”商远舟又道。 季余听到这话,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唏嘘。 看来商远舟比他想的更排斥,也是,谁会想要莫名其妙咬一个大男人的脖子,他又不是香香软软的Omega。 ……… 季余的手伤恢复的很好,石膏拆除以后也就到了婚礼快举行的日子了。 “你可以邀请一些你的朋友或是同事,我会让他们在婚宴上留出位置。”商远舟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秘书拟定的邀请名单。 季余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在A城没有朋友,同事更不需要邀请。 商远舟没有追问,对季余在A城的情况,他都很了解,转而说道:“你家人的请柬是我送过去还是?” 这话说出来同样也是等着季余拒绝,季余和自己家里人关系并不好,商远舟也没兴趣和那些人打好关系。 对于季余在家里遭遇了什么,商远舟并不清楚。 对于家里的一切事情,季余都很排斥提起,也对自己在家的情况讳莫如深。 商远舟只知道季余的爸爸在某家疗养院,妈妈去世了,两个哥哥和他的关系并不亲近。 他没那么圣母,想要打动季余,要季余去原谅家人,和家里人达成大众意义上的阖家团圆。 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果然,季余蹙了蹙眉:“我在绿信上告诉他们一声就好,请柬就不用了。” 婚礼定在了周六,婚庆公司的人说那一天是吉日,在吉日结婚的新人都会百年好合,最适合结婚。 随着请柬的发出,无论商远舟要和一个从未听说过的beta结婚这件事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婚礼的准备还是照常推进着。 周六,天公作美。 徐徐微风轻抚,太阳暖黄的一团懒洋洋的挂在天上,碎金似的光洒落地面,也为晴天增添了一抹耀色。 碧蓝穹顶之下,是占地面积广袤的瑰丽庄园。 庄园的草坪上摆满了花架,白玫瑰在草地上绵延似的铺开,像是盛大而无声的告白。 来宾在招待的指引下,有条不紊的进场,大多都是生意场上的熟人,凑在一起也有话聊,谈论的话题也很默契的相同。 商远舟居然结婚了。 结婚对象不是之前商老爷子订好的那位就算了,还是个beta。 “这季余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能让商总看上。” “没听说过这号人,今天就能见到了。” “听说是高中时候的同学,我还听说商总喜欢得很,谈什么事都不会避着他。” 都在婚礼现场,无论心里怎么想,嘴上都客客气气的说着惊叹恭喜的话,没有人敢在商远舟的婚礼上捣乱。 哪怕是那家被商远舟放弃婚约的丁家一行人,也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坐在位置上,笑都要笑得情真意切。 虽然这段婚约从未被商远舟真正认可过,但谁都知道老爷子属意丁家的Omega,丁幼莲。 有了商老爷子的意思,大家都默认这件事会板上钉钉,现在却徒然变成了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beta。 “姐,我是真的替你抱不平。” “好啦,别说了,本来商先生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我们也没有任何正式的订婚,我在商先生眼里应该就是个见过两三次面的陌生人。” “况且都是长辈们酒后的笑谈,怎么能当真呢。” 季禾轩和季博瀚被引领着坐在位置上,他们既没有坐在主位,这里又几乎没什么人认识他们,他们却很知道在场大部分人的身份。 但现在,两个人都没什么凑上去混个脸熟,硬要和别人套近乎的打算。 不是觉得弟弟巴上了商氏的总裁,以后就轮到其他人来讨好他们了这种想法。 而是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哪怕已经坐在了婚礼现场,人都是恍惚的。 像处在梦里一样,看什么都透着一种虚幻的感觉。 季博瀚是想着让季余结婚给家里带来一定的利益,但他想的也就是和季家条件差不多的,甚至比不上季家,只需要能巩固合作关系也可以。 毕竟季余是个beta,普普通通的beta,注定了不能带来多大的利益。 但就在昨天,季余发来了消息,让他们来参加自己和商远舟的婚礼。 如果不是知道季余不是喜欢乱开玩笑的人,季博瀚和季禾轩来都不会来。 就算来了,也是抱着不相信的态度来看看。 可无论是门口的照片,迎宾牌上硕大的烫金字体写着“欢迎您来参加季余先生和商远舟先生的婚礼。” 还是巨大花墙上季余和商远舟两个人的名字缩写,亦或是坐在草坪上的婚礼布置。 处处都告诉两个人,这件事是真的。 就像是一块香喷喷的巨大馅饼砸下来,几乎要把两个人砸晕。 一向看不起的弟弟,和最有权势的商远舟结婚了,鲤鱼跨越龙门都不足以说明这阶级的转变。 他们所在的A城,一半的产业支柱姓商,除了A城,商家还在各个地方各行各业拥有产业。 大到房地产,小到玩具生产,酒店,美食,旅游,要么是拥有公司,要么是占据投资。 季博瀚和季禾轩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震惊太过,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时间还很早,早得远远不到婚礼正式开始的时候,现场的人却几乎已经到齐了,都是为了给商远舟留下好印象。 哪怕商远舟不一定看得到,他们也愿意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讨好商远舟。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没有任何不耐烦,耐心的等着两位新人出场。 而作为被等的人之一的季余,现在困得连连打哈欠。 婚礼远比他想象的麻烦,他早上五点钟就起床了,被化妆师围着,在脸上画一些他看不太懂的东西。 季余虽然长相只是清秀,但胜在白净透亮,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瑕疵,化妆能在他脸上做的改动很有限。 但为了对得起自己拿的高额工资,化妆师还是在精益求精的追求各种细节。 “你真的好白。” 抬着下巴捧起脸的时候,像在捧着一团雪。 处在困倦中的季余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谢谢?” 按照流程,商远舟要来这个酒店把他接去庄园的婚礼现场,其余的婚礼流程上还有堵门要红包这个环节。 因为没有邀请任何伴郎,季余也不是新娘,既没人堵门要红包,也不需要藏鞋,这个流程就被省掉了。 房间里只有季余和化妆师和造型师们,而在化完妆以后,这些人也带着各种工具离开了。 在走之前,几个人笑着对季余说了一句:“新婚快乐。” 季余愣了下,有些莫名的感觉从心里划过,虽然他知道婚礼是假的,但这些人都不知道。 她们是发自内心的在祝福他。 于是也浅浅的笑着回道:“谢谢。” 季余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拿着手机开始记起一会儿需要走的流程。 本来正式婚礼之前还有彩排,但商远舟忙,季余手那时候还打着石膏,彩排就省了。 司仪把婚礼流程发在了季余手机上,让他认真记一下,一会儿避免出错。 两个人携手上台,新郎商远舟发言,新郎季余发言,父母发言省略,敬茶省略,交换戒指。 因为双方都是男人,交换戒指也无需单膝下跪。 季余记了下顺序,先是他给商远舟带上戒指,然后是商远舟给他带。 司仪:“然后其他的就是一些常规流程,你们双方都是男士,婚礼仪式简洁了很多,你们也不用太紧张,一切都有我,到时候可能会有些临场发挥,你们照着我的提示来应对就好。” 季余原本是不紧张的,被他的反复强之下反而弄得紧张了起来。 他没看过商远舟秘书拟定的邀请名单,但那天晃眼扫过,也知道人数不少。 这种场合下弄砸了,季余不用考虑都知道后果不妙。 盯着司仪发的话在心里默默记了几次,想了想,还是发出疑问:“常规流程是一些什么?我怕我到时候出错。” 季余等了一会儿,司仪没有回,房间的门铃却响了。 他身上穿着的是高级定制的西装,在他和商远舟领证之前就有人来量过尺寸,花得钱不用说,更是无数个人赶制出来的心血。 造型师特意强调过,西装的口袋只是一个装饰,千万不能拿来装东西,凸起的一团会很影响形象。 季余将手机留在桌上,起身去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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