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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活到三十岁

时间:2024-05-31 10:00:02  状态:完结  作者:鹤衔笺

  我已经离那段回忆太久太远了,虽然这十年总是心心念念要惦记着要来看看,但是既然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又何必违逆他的意思。有几次,助理连机票都给我买好了,到了最后我却还是选择撕掉。

  我真的是太懦弱了。

  我的胡思乱想在梁望上台、代表受助学生发言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我怔怔的盯着他站在红土垒成的简易讲台上的身影,隔那么远,我也能看清他微微下垂却又纤长的眼尾线条,比中原人更深刻秀丽的五官轮廓,唇锋明显却角度柔软的嘴。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身形挺拔腰背笔直,大概是有点赧然,眼睛一直停在他自己的讲稿上,始终不敢看底下的人群。

  礼堂里那么简陋,他却像一颗遗落沧海的明珠。

  我怔怔的盯了他十分钟,期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在那十分钟里,我身上手工裁剪的西装、熠熠生辉的名表、镶嵌着宝石的领带夹,都好似瞬间化为乌有。时光离我倏然远去,一切都拉回到十年之前,黄金一样从指间流泻的沙子,大漠尽头孤寒清辉的月亮,泛着沙土味道的驼毛毡毯,还有那个......温暖清新的怀抱。

  我看着他的表情大概是傻透了,以至于后知后觉的校长也发现了我对这孩子的关注,主动介绍道:“这是梁望,我们大凉山今年的高考状元,也是彝族的学生代表,马上就要去锦市上大学了......”

  我打断了他的话:“把他的资料给我一份。”

  梁望走进我的套间的姿态,温顺而沉默,就像是一只柔软的羔羊。但是他眉宇间的沉稳告诉我,他并不把自己当成那只被捕猎的动物。他反而像一片静默无声的孤山,在凛冽的风雨里安静地矗立。

  朱秘书关上门的表情多少泄露了一点她的不忍,毕竟在她的认知里,我这个老板是非常荤素不忌、放荡不羁的。不知道她脑补了多少我狗仗钱势,把这小孩儿骗进来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的桥段。

  我下次应该记得提点她两句,少看点言情小说,特别是那种主角是总裁的。

  我穿着丝质睡袍,没骨头一样靠在软垫里,手里还摇摇晃晃一杯澄清的酒液。梁望还是穿着他那身洗的发白的衬衣、泛着廉价洗衣粉味道的牛仔裤,站在我身前的脚步很稳当,但背在身后紧攥的手多少泄露了一点他的紧张。

  “几岁了?哪天生的?”我仰着头啜了一口酒,问。

  梁望沉声道:“十八岁,六月初六生的。”

  特别好,成年了。

  我说:“跟着我,去锦市读书。毕业的时候给你一笔钱,一套房子,足够你在锦市安家立命。”

  梁望眼睛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愿意,裴总。”

  我说:“我是告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梁望说:“有奖学金,有助学金,我不缺钱。”

  我笑了笑,但是眼神大概是像落雪那样,既轻且冷:“这不是你点头不点头的事,也和你缺不缺钱没关系,要看我给不给你。”

  梁望把头低了下去,发丝垂落在他眉间,看不清眼神。

  我不愿意这样的一双眼睛露出对我的恨意,我承受不住。

  叹了口气,近十年了,我第一次对人说软话:“不要你做乱七八糟的事,仅仅只是跟在我身边学点东西。我不缺情人,你别紧张。”

  梁望带一点讶然的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我。

  我放下翘着的腿,倾身过去,无比温柔、满含眷恋的看着他的眉眼,声音很轻:“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只是想帮你。”


第5章 | 5

  【“我不碰你了”】

  梁望实在是个温柔敦厚的孩子。他其实心里并未完全放下对我的警惕,但我仅仅只是对他以礼相待了片刻,他的态度就明显软化。跟在我身后沉默无声,对着朱秘书、林助理也一口一个“姐”“哥”,十分讨人喜欢。

  仅仅是我们从四川回到锦市的这几天时间,朱秘书和林助理就含着他“小望”“小望”,一副把他当自己人的架势。

  我乐见其成。

  但是他对着我,总有挥之不去的警惕。

  也不知道这孩子以前经历了什么,对人这么重的心防,但是可以理解。

  在成都下榻的时候,我翻着他的资料。母亲是彝族人,父亲是二十多年前援藏的解放军战士,驻地就在川藏交界的山上,在组织的介绍之下和母亲成婚并且常驻......

  地震、滑坡,父亲的分队进山执行任务,然后就再也没回来。母亲是个柔弱的本地姑娘,每天以泪洗面,不知道自己怀了第二个孩子,为了养活两个人出山进城打工,因为疲劳在厂子里上工的时候出了意外,身体虚弱加上流产,死在了城里的小医院。

  他父亲那边联系不上亲人,是母亲这边的亲戚,看在他有一半彝族血脉的情分上,把他又接回了大凉山。他就这样吃着百家饭,一点一点读书出来,又凭自己本事走出了大凉山。

  我蹙紧眉毛,还在看,忽然听到隔壁一连串的东西哐哐掉落的声音。酒店隔音还不错,能闹这么大,必然是出事了。

  隔壁就是梁望。

  我来不及叫朱丽玲和林方,披上浴衣就往隔壁跑。门是反锁的,我叫了前台来刷门卡,再一推,给我气笑了——小孩儿在里面还插上了安全插销。

  这得是多大的戒心啊?

  我在安全插销的缝隙里哐哐敲墙,前台小姑娘也在我身后张望。

  “梁望?梁望?你还能动弹吗?你得过来吧安全插销打开,不然谁也进不去。”

  里面沉寂了一会儿,传来梁望虚弱的声音:“我......腿有点疼,但是能动,应该能动。你等等,我这就、这就出来。”

  腿有点疼?是在浴室里滑了吗?

  小孩儿果然出来了——爬出来的。

  我真的是气笑了。

  我从缝里看了一眼,没血,没折断,但是就一条内裤,实在太不得体了。所以我又打发走了前台,看着梁望很艰难的用大毛巾捂着身体,扶着墙一点一点蹭起来,把插销打开。

  这个动作好像耗尽了他所有力气,打开就往后倒。我赶紧推门进去扛住他,把他先转移到了床上。

  他仰在被褥里呼哧呼哧喘气,痛得眼角泛泪光。

  我打电话给朱丽玲和林方,朱丽玲说她去买药,林方却怎么都没接。我回忆了一下,今天晚上确实在这边有个酒会,我懒得见,所以派林方当代表去了。他应该是喝多了,也许没回来,就算回来了,也只是一头栽床上睡着了。

  二十分钟之后,朱丽玲把药带了过来。我看看埋在被子里、一身光裸的梁望,挥了挥手把好奇的看来看去的朱丽玲赶了出去,顺便锁门。

  “我现在给你上药。提前说明,没有任何骚扰你的意思,这外用药酒就是要上手揉的。”我提着袋子声明道。

  梁望在被子里胡乱点头。

  还好他也没穿衣服,反而方便了。我把他从被子里扒出来,借着灯光检查了一下,倒不是很严重,就是两个膝盖磕得肿大,连带着附近的一整块肌肉都是僵硬的。后腰那里也有点挫伤,我按了按,应该没伤到骨头。

  把药酒先擦在他膝盖上,然后倒在手心里,我挽着袖子低头开始吭哧吭哧给他揉。

  揉、揉、揉,一揉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百十个斜背响鼓的后生,如百十块被强震不断击起的石头——

  不对,我在乱七八糟想什么啊!

  我摇了摇脑袋,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晃出去,又把他翻过去,换到后腰,准备继续揉。

  梁望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含在唇齿之间,有种模糊不清的粘连。我以为他是痛了,顺手拍了拍他的大腿以作安慰:“痛一下就好了,今天揉开淤血了明天才不会痛。”

  他一声不吭,只是身上有点发抖。

  不能是摔出了什么毛病吧?我要把他翻过来,他却死死攥着被子不放手,抖得越来越厉害。我这个人性格犟,越不让我干什么我越要干,他给我看一眼也就算了,他这么僵持着,我今天就非要把他翻过来不可。

  我和梁望在床上搏斗了十分钟,他终于还是没抵过我,被强行翻了过来。

  我没跟他动真格的,不然他在我手底下走不了三秒钟,毕竟是个才高中毕业的小菜鸡。

  我呆了,望着他胯下隆起的一包,人都是麻的。

  “我——操——?”我指着他:“你这是什么玩意儿?这么痛你还能——”

  他恼羞成怒,也忘记了保持对我的客客气气,含着眼泪冲我嚷嚷:“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试过,谁知道你越碰越——”

  我人傻了,气得在他胸前哐啷一巴掌:“你是变态吗?越痛越——”

  那一巴掌清脆利落,在他胸前蓦然浮起一个掌印。我是个成年男人,手劲当然不会小。梁望痛得缩了一下,但是胯下从半硬升起成了全硬。

  我懂了,这个看起来沉稳内向的小变态。

  他喜欢痛感。

  我叹了口气,不再欺负小孩儿,把药酒放在他身边,拉过被子给他盖住:“你自己再揉揉吧,我不碰你了。”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不停地发抖。

  我想说点什么,但是发现越说越不对劲。我是个有同性伴侣的弯男,这时候再说什么都不合适。算了,他也是个成年人了,自己慢慢去了解吧。

  我放下药酒走了,顺手还帮他把门带上。


第6章 | 6

  【这一觉,就梦到了十年前。】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不停地发抖。

  我想说点什么,但是发现越说越不对劲。我是个有同性伴侣的弯男,这时候再说什么都不合适。算了,他也是个成年人了,自己慢慢去了解吧。

  我放下药酒走了,顺手还帮他把门带上。

  回到锦市之后,日子过得很顺利,我心情也不错,但是总有狗会闻着味上来找我的麻烦。

  我把梁望安置在我西二环的房子里,一套闹中取静的小叠墅。这里离我的公司最近,大部分时间我是在这边休息的。梁望归整了行李,第二天就来我办公室报道了。朱丽玲觑着我的脸色,给他在总裁办旁边安了个工位,每天让他做点给我拿饭、泡咖啡的活计。

  顾北知穿着他那套骚气的西装,不紧不慢插着兜从电梯里晃进来的时候,梁望正在给我打扫办公室。我给他开实习生的工资,他也很自觉的做点力所能及的活儿。

  顾北知走的是特用电梯,通道直达总裁办,一路上也没别人看见。他优哉游哉晃进来,眼神直接就落到了埋着头整理书柜的梁望身上,立刻就提起了声调:“这是谁?”

  我的眼睛从电子屏上漫不经心的落到了梁望身上。他已经穿上了全套新衣服,雪白的手工白衬衫把他的脊背曲线勾勒得优美贴切。他正弓着腰在书柜里鼓捣,劲瘦的腰被皮带束紧,没入西装裤里一道摄人心魄的曲线。我不看则以,一看眼睛就有点黏住了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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