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由于分开太久没有安全感,还是单纯因为想和自己黏在一起,霍临深养伤这几个星期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甚至在知道他要去联盟法庭开会后主动申请陪同。 身上这套和头发也是霍临深弄的。 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会议,齐汶迟却是第一次参加会议,霍临深担心他应付不过来,执意在门外等他。 陈绪安手边的茶续了第二遍,几位首领和负责人才将面前的报告看完。 陈绪安低头喝了口茶,开口,声音不大,简要提了几句。比起废话,现在更重要的是对D组织的清剿。 “齐长官。” 她看向齐汶迟,声音放柔不少:“清剿D组织的任务,就交给你们和河州塔了。” 莫存在他对面,冲他一点头。 齐汶迟应下,心中有些期待。 不止是他,在场的几位,有很多都和他一样,期待双塔这次的新合作。 散会后,第一个出门的沈知忱撞到了在会议室外等人的霍临深。 来人穿着黑色高领和白色西装外套,见到他后只是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沈知忱瞅见他身上这身有些眼熟的打扮,福至心灵地向会议室内看去。 齐汶迟被陈绪安拦下,二人不知道在聊什么,气氛看上去还挺和谐。 霍临深也不着急,耐心地等了一会儿,齐汶迟才匆忙从会议室出来。 “头发乱了。” 霍临深扶住他,抬手帮他撩了撩凌乱的额前发,眼神温柔:“还习惯吗?” 他一边问一边揽着齐汶迟往外走。 “等下吃什么?” “昨天那家餐厅味道不错。” “那我们再去一次。” 两人小声说着话,脚步声有规律的逐渐远去。 有了对比,沈知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一黑一白,一个内搭一个外穿,不用看第二眼就知道这是情侣装。 陈绪安的想法显然和他一样:“很般配的一对,不是吗?” “是的,老师。”面对老师,沈知忱选择帮霍临深说点好话。 “嗯……话说,知忱年纪也不小了吧?” 陈绪安看向自己的另一位优秀学生:“有喜欢的人了吗?” 沈知忱扶了扶眼镜:“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我的猫登记。” “法庭没有这条律令,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不用,比起恋爱,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待着。” 婉拒了老师好意的沈知忱手里抱着自己的精神体黑足猫,思索着待会儿要不要直接翘班,反正圣所里这么干的不止他一个人。 黑足猫细声细气地“咪”了声。 “不是要去谈恋爱,”沈知忱挠着猫的下巴,“也不是要偷吃你的罐头。” 陈绪安口中那对般配的小情侣正在去往昨天那家餐厅的路上。 霍临深的恢复力惊人的快,不到一个星期就出了院。 齐汶迟不放心,保持着和医生的联络,一有风吹草动就打报告,生怕霍临深哪天半夜突然就没了。 兼职司机的霍临深余光瞥见齐汶迟认真的表情,有些好笑,等红绿灯的功夫,他腾出一只手递给齐汶迟。 他逗猫似的在齐汶迟眼前晃了晃,掌心朝上翻过来,托住了齐汶迟的下巴:“皱眉小猫?” 指尖还夹起一块脸颊肉捏了下。 “禁止猫塑。” 说是这么说,齐汶迟配合的将脸往他手心里挤了挤,任由霍临深搓扁揉圆。 齐汶迟被霍临深搓着脸,一边找话题和他聊天:“齐煦的精神图景,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就可以恢复。” “那是好事,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不是因为这个。” 绿灯亮起,汽车驶入车流中。 “是查西,”齐汶迟想了想,“他最近有些反常,总是和齐煦打架。” 霍临深煞有介事地问:“那你帮谁?” “我帮……这不是重点。” 差点被带偏的齐汶迟抓了抓垂下来的头发:“重点是他们俩老打架你知道吗?他们之前也总吵架打架,但没有现在这么频繁。” “青春期嘛,小孩都这样。”霍临深加了句,“但你很乖。” “查西都二十了,青春期早就过了。” “那就是更年期。” “太早了。” 他侧头去看霍临深:“我觉得齐煦不想理他。” 霍临深跟着导航换方向:“听你的描述,查西更像青春期为了引起喜欢小女孩注意故意找茬的小男生。” “有吗?” “不像吗?” 被霍临深这么一说,齐汶迟还这么觉得有几分像。 不对。 “你是说查西喜欢齐煦?” 霍临深被他逗笑了:“是啊。” 他语气轻快:“不过,方法用错了。要是我的话,肯定不会这样做,太幼稚了,一点也不像个成熟男人。” “成熟男人今晚不要挨着我睡。” “那我是幼稚男人。” “霍临深,”齐汶迟松了松领口,“你当时是怎么发现我喜欢你的?” “这个吗?” 霍临深轻笑:“太明显了啊,汶汶。” “啊,这不公平。” “反对无效。”
第74章 两个成熟男人因为“怎样才能看出别人是不是喜欢你”这一问题一路争执到餐厅,直到下车也没有分出胜负。 “就是很好猜啊,”霍临深递过去一杯温水,“汶汶的眼神一点也不单纯。” “你不也不单纯吗?”齐汶迟喝完水,随手扯开几颗纽扣,大片肌肤暴露在霍临深眼中。 出门前精心打理的头发早被他在车上就弄乱,梳上去的发丝掉下来几缕,许久未打理的长度堆在脑后,齐汶迟轻笑,向后靠在椅背上。 他这么一动作,露出来的地方更多。 霍临深盯着他胸前,眼底翻涌着滚烫的情意:“你故意的?” “你觉得呢?”齐汶迟笑意不减,学着这人之前的样子反问。 “长本事了,齐汶迟。” “霍长官教的好。” 一旁的服务员上完菜后就已离开,包厢里剩下他二人。 霍临深喉结滚动,起身绕至齐汶迟身侧,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撑在桌上,弯腰吻上了他。 齐汶迟仰起头,垂下眼睫,看着离自己极近的一张脸,反客为主的咬了霍临深嘴角一口。 霍临深轻皱了下眉,很快舒展开。 齐汶迟听见这人笑了声,贴着他的唇,带了些鼓励意味,含糊不清地说:“继续。” 齐汶迟挑眉,抬手勾住霍临深的脖子,将他往下按了按,主动吻过去。 两个人像比赛一样,势必要在这事上占据主动权。 齐汶迟很快就败下阵来。 霍临深亲得很凶,他有些喘不上来气,呼吸急促,放在脖子上的手无意识收紧,几度想离开。 霍临深看出了他的想法,撑在桌上的那只手抬起扶住了齐汶迟的下巴,半是引诱半是强势的不让他逃开。 齐汶迟到底还是太年轻,被按着亲了没一会儿就觉得脑袋晕乎,脸都憋红了,霍临深却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甚至还有心思把他软下去的上半身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这下,齐汶迟整个人都被他扣在了怀里。 霍临深掀起眼皮,齐汶迟眼睛半睁着,眼神茫然且迷离,像是被亲懵了,放在腿上的那只手都伸过来揪住了他的衣领。 霍临深大发慈悲地放开他,留给齐汶迟换气的时间。 他凑过去,亲了下齐汶迟的鼻尖。 他摸了摸齐汶迟泛红的脸颊,语气怜爱:“好乖。” 齐汶迟看着他,头一偏,接着吻了上去。 霍临深顺从的由着他亲上来。 养伤这些日子,齐汶迟去哪儿他都跟着,在外人看来,是霍临深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这样紧贴着齐汶迟。 但霍临深知道,没有安全感的不是他。 是他的哨兵。 分开那几个月他偶尔会跑回来,躲开那些卧底。 胡源还是那副老样子,周重行依旧很敬业,至于齐汶迟…… 他带着兜帽,身形隐匿在树后,借着人群的遮挡,肆无忌惮的窥视他的小爱人。 齐汶迟背对他,腰身藏在渝州塔的黑色训练服下,和其他几位教官站在一起丝毫不逊色。 新人训练了多久,霍临深就看了齐汶迟多久,直到队伍解散,他才离开。 怀里的人被亲的呜咽一声,眼尾染上了湿意。 除去在圣所训练的那些日子,齐汶迟从未和他分开这么久。 霍临深将人拦腰抱起,抵在墙上。 这个姿势下,齐汶迟比他高出一截。 齐汶迟拭去嘴角边的银丝,垂头看霍临深。 “不吃饭吗?”他问。 霍临深咬上他的锁骨:“再亲一会儿。” 他人长得好看,声音又刻意放软了,双重攻势下齐汶迟根本抵挡不住,挣扎不到三秒就放弃,主动勾着他继续亲。 齐汶迟很乖。 沈知忱和他说那些违规行为时,霍临深有过短暂的诧异,反应过来后又抑制不住的想笑。 他知道齐汶迟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齐汶迟所说,他的伪装真的非常拙劣。 哨兵与向导的精神连接是不能轻易断开的,除非一方因为意外死亡,剩下的一方不仅要承受连接断裂的巨大痛苦,还要承受爱人离去带来的恐慌。 他狠不下心。 所谓的违规不过是一种警告,在提醒霍临深,玩够了就回来,他耐心有限。 所以说嘛,霍临深咬了齐汶迟的耳垂,埋在他颈窝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汶汶明明最乖了。 齐汶迟靠在他肩上,被亲舒服了连眼睛都眯起来,拽着齐汶迟的头发,思索着该怎样把自己之前的那些违规处分给消了。 他承认,刚得知霍临深出意外时他是很无措。 等到训练结束回到宿舍后,他陷在沙发里发呆。 这样的状态持续半个小时后,精神网里的精神波动依然保持着正常状态,并不像其他失去伴侣的哨兵,痛苦又惶恐。 那一瞬间,齐汶迟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从惊喜到庆幸到愤怒,最后重新陷入沉默。 半晌,他突然笑了。 是很冰冷的笑,和霍临深执行计划前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他想,如果霍临深让他逮住了,他就揍霍临深一顿,再亲一口,然后把人衣服扒了扔进浴室扬长而去。 那家伙,他早就该料到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掉。 于是他配合着,扮演成一个失去伴侣后遭到重大打击的悲伤哨兵,又故意去违反塔的条律。 他猜到沈知忱会和霍临深报告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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