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在脖子上摸了摸,发现坠了个平安扣。 “我什么时候戴的?”晏桦开始怀疑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了。 江野解释道:“你看到我脖子上的平安扣了,说你自己也有一个,不过丢了。我说没丢,在我这里,问你要不要戴,你说要戴,然后就戴上了。” 江野诚实地复述一遍昨天晚上的话。 晏桦按了按自己太阳穴,一点记忆都没有。 “我还干什么了的?”他第一次对自己的酒品产生了怀疑。 江野转过身面对着晏桦,眨了眨眼。 “我不会做什么丢人的事情了吧?”晏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江野淡淡道:“还好。” “昨天晚上你在酒吧门口看蚂蚁搬家,说蚂蚁搬家要下雨。” 晏桦耳垂泛红,将脸往被子里塞了塞,“然后呢?” “你说你不喜欢下雨,让我给蚂蚁打电话,让他们不要搬家了。”江野继续说,没打算隐瞒。 毕竟这事十九他们都知道了。 晏桦整个人已经缩到被子里了,尴尬地无以复加。 见江野沉默了,晏桦在被子里露出黑亮的眼睛,那双好看的眸子此刻浮上羞耻的底色,忐忑道:“还有?” “嗯。”江野面色如常,肯定道。 晏桦用手遮住脸,继续缩在被子里。 救命!他都在干什么。 “还要说吗?”江野看着被子里隆起的一团,可可爱爱。 “你……说吧。”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然后我用你手机找蚂蚁电话,你按了最近一次通话,说这就是蚂蚁电话。” 江野省略了自己要晏桦抱抱的内容。 晏桦藏在被子里的手窸窸窣窣地摸着手机,翻着最近一次通话记录。 零点一十五的时候,真的给十九打了个电话。 他把自己缩成一团,试图逃避这么丢脸的事情。 江野怕人在被子里太闷了,掀开被子一角,钻进新鲜空气好让晏桦呼吸舒服点,继续说道:“然后我们就给十九打电话了。让他们不要搬家。” “十九十七说他们不会搬家的。” “你就问,不搬家是不是就不会下雨?” “十七继续说,南江有雨。” “你就不高兴了,说蚂蚁都不搬家了,为什么还要下雨。” “然后十七就改口了,说不下雨了。” 晏桦已经没脸再听下去了,在被子里的手扯了扯江野的胳膊,小声道:“别说了。” 好丢人。 在江野面前丢人就算了,还要打电话跟十九十七说。 “你为什么不拦着我?”晏桦沉默片刻,突然找到了宣泄口,从被子里钻出来,底气不足地质问道江野。 江野嘴唇抿着,没憋住笑意。 “我拦得住吗?我本来说拿着手机翻蚂蚁电话,跟你说翻不到,这样就不打了。” “但是桥桥你太聪明了,说最近一次通话就是蚂蚁的电话,我还没拦住,你就拨通了。” 晏桦又再次缩回被子里,做着最后无力的挣扎:“睡觉。” 他一定是还没睡醒,所以才会做这么荒唐的梦。 给蚂蚁打电话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江野没有再继续说了,只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缩成一团,尴尬又可爱的桥桥。 半响后,晏桦又问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他看向江野的眼神饱含期许,希望江野可以告诉他没有。 但事实总是残酷的,江野语气无奈道:“有。” “还有什么?”晏桦彻底怀疑自己的酒品了。 江野说道:“从酒吧回来后,你在一楼客厅和冉白鹭,峰子他们说话。” “说什么了?蚂蚁搬家?”晏桦甚至希望是蚂蚁搬家,而不是更丢脸的事情。 江野看着毛绒绒的脑袋,想要有摸一摸的冲动,但是现在晏桦是清醒的状态,这个动作他是不允许的,只能默默叹了口气。 听见江野这一声叹气,晏桦更绝望了。 他是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江野都叹气了。 “你说啊。”晏桦语气都带着颤音。 江野复述着昨天的场景,“本来你们是在讨论蚂蚁搬家的,但是后来你就看见麻将桌上的桃酥了,你说我晚上没吃饱,要让我吃桃酥。” 听上去目前还很正常。 晏桦试探性问道:“你吃了吗?” “你递给我的是麻将,不是桃酥。” 江野甚至从床头柜上拿出那张印着一饼的麻将,递到晏桦面前。 想到昨天晚上,晏桦认真又担心地把一饼递给他,并且嘱咐他一定要吃掉的场景,江野嘴角的笑意就止不住。 就算喝多了,还关心他没吃饱的桥桥好可爱。 藏在被子里的晏桦不去看那张一饼,痛下决心,一定要戒酒。 叶从鸢醒来下楼时,发现晏桦和江野已经坐在楼下看电视,两人之间关系依旧,看不出有任何变化。她摇摇头,失望地看眼江野。 “你们醒了?”叶从鸢主动打招呼 晏桦在床上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才终于走下楼。 听江野说,他把麻将当桃酥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此刻看见叶从鸢,只能硬着头皮地应了一声。 叶从鸢问:“你们怎么起来这么早?” 墙上挂钟显示才六点。 “喝多了不想睡。”晏桦瞥了眼窗外道。 “好吧,我下来拿个东西,继续回去睡了。” “今天下雨,白鹭说就在附近逛逛,或者在房间里玩游戏,你们累了再去休息会。” 江野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见叶从鸢再次上楼后,江野证明道:“你看,大家其实都不记得了。” 晏桦不想下楼,觉得丢人,还是江野哄了半天,说大家昨晚回来后又喝了的,不会记得这些。 晏桦才试探性地下楼,见叶从鸢并没有提到昨晚的事情,他稍微安心点。 江野问:“还睡觉吗?雨越下越大了。” 他想和晏桦一起躺在床上。 “你困了就去睡吧。”晏桦靠在沙发上,无聊地挑着电视节目。“不用陪我。” 江野:“不困。” 他要一直在晏桦身边。 晏桦听着这熟悉的话,话里透着无奈道:“每次我们两在沙发上看电视,你一说不困,等会就要睡着。” “那我们上去睡吧?” 晏桦转头目光幽幽地看向江野。 他有的选吗? 他不上去,等会江野就要在这睡。 今天下雨气温低,在沙发上睡肯定要着凉。 晏桦只好关掉电视,抬脚往楼上走去。 江野紧随其后,眼底满是雀跃。 和桥桥睡觉咯~ 晏桦刚躺在枕头上,手机就响起。 店里的电话,肯定是十九打过来的。 晏桦犹豫地看着响动的手机,将手机塞在江野怀里。 “你接。” 江野知道晏桦还在尴尬中,不知道怎么面对蚂蚁搬家的事情,按了通话键。 “喂,师父。”十九在电话那边喊道。 江野瞥了一眼故作淡定的晏桦,眼中含笑道:“我,江野。” “哦,小老板。” 江野问:“怎么了?” 十九握着店里的座机,犹豫了一会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 “哦,那就好。你们是昨天喝多了?” 江野嗯了一声,“没什么事就挂了吧,我们过几天就回去了。” 晏桦见电话挂了,才长舒一口气,还好十九没有提蚂蚁搬家的事情,不然他都没有脸回店里了。 “睡觉,桥桥。”江野将手机放回床头柜,闭上眼道。 他昨天一晚上没睡,现在又如愿以偿地和晏桦躺在一起,不自觉开始犯困。 晏桦见江野一脸困意,逐渐放缓声音道:“睡吧。” 厚重的窗帘遮挡日出的光亮,房间内光线灰暗,透着丝丝凉意,耳边传来连绵不绝的雨声。 这样的天气确实十分适合睡觉。 晏桦本来是没有多少困意的,但是江野刚睡着,他也不好乱动把人吵醒,缩在被子,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喝醉后的各种事情,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思绪反而越来越沉,听着雨声渐渐地陷入沉睡。 两人虽然盖着同一床被子,但是之间却留有间隙,没有碰触到彼此。 但是江野从小睡觉就不老实,喜欢乱动,这点小小的间隙也在他睡着后悄无声息的拉近了。 晏桦昨晚睡了好几个小时,因此早上并没有睡太久,等他睡醒时,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不由得想,江野确实不是小孩了。 谁家小孩会这样? 江野睡得正舒服,一下子被怀里的人推醒,皱着眉头强撑着睁开眼,只是手却依然抱着晏桦,潜意识里没有松开的打算。 晏桦细长的眼眸盯着江野,声调冷冽,提醒说:“去旁边睡。” 江野听到晏桦的声音后,意识逐渐回笼,才发现两人宛如像是两株紧紧缠绕在一起的藤蔓。 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手,颇有些心虚的卷着被子回到自己枕头上,不敢答话。 晏桦警告道:“你下次睡觉再这么不老实,你就自己去客厅睡。” 窗外的雨声未断,还伴随着阵阵雷声,江野背对着晏桦,不乐道:“客厅冷。” “那你睡觉老实点。”晏桦不想再睡了,掀开被子,坐在床边,一言难尽地看向江野。 始作俑者还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小声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办法睡着了还能管住我自己。” “那你就别和我睡一起。” “不。”江野非常厚脸皮地拒绝。 晏桦拿他没办法,朝外走去,“那你自己睡吧。” 江野见晏桦要走,立马从床上坐起喊道:“你去哪?” 晏桦带上门反问道:“你还管我去哪了?” 没大没小的兔崽子。 晏桦走到楼下时,其他四个人都已经醒了,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睡眼惺忪地盯着电视。 “醒了?”峰子见晏桦下来问道。 冉白鹭靠在沙发上,身上套了个严严实实的外套,问道:“我不是听从鸢说你早就醒了吗?” “没事又回去睡了。”晏桦敷衍道,在经过麻将桌时,难免想到自己干的丢人事,拉了把椅子背对着麻将桌坐下。 好在昨天大家喝的都很多,各自都干了不少丢人事,彼此都没有提,怕被对方揭老底。 彼此说些有的没的,随意聊天。 还没坐一会,江野就跟着下来,搬了把椅子坐到旁边。 “不睡了?”晏桦一看见江野,就想起刚才的事情,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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