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他搂紧庄心恒,在人发顶落下一吻,“所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刻,都是我最轻松最快乐的。” 缠绵亲热了一晚后,两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电视新闻里,东旭集团董事长的讣告播送出来。 看着电视画面上的照片,庄心恒夹着的炸鸡掉在了桌上。 这老头竟然死了?看报道的时间,是在昨晚的深夜。 庄心恒看向徐添,嘴唇颤了颤,“我们离开没多久,他就……” 徐添安慰道:“跟我们没关系。” “不相干的人和事,没必要浪费时间。”他说着,直接将电视换了台。 亚洲首屈一指的富商离世,一连好几天,各路新闻铺天盖地。 即使有意避开,各种消息还是再所难免地传进耳朵。 徐添虽然表现得冷漠,可庄心恒还是明显地感觉,他的情绪有些异样。 也是,毕竟血浓于水,那本应该是他至亲的亲人。 庄心恒只想尽可能地减少这件事对徐添的影响,思来想去,他决定带人回家住几天。 家里有爷爷,有纪叔,有张嫂,还有傻狗……热热闹闹的,大家说说笑笑,他应该就没工夫多想了。 当初在夏威夷被万勤劫持,行程忽然改变,考虑到司机接不到人,爷爷必然会担心。 庄心恒便一早给家里打了电话,让转告老爷子他临时改变主意,要和徐添在外头玩几天再回来。 所以他用害怕老爷子大发雷霆、让徐添帮忙挡挡火力的借口,要求对方跟他一起回了家。 果然,两人刚到家,老爷子听到门开的动静,还没看到人影,劈头盖脸就骂: “还知道有个家呀?谈个恋爱亲爷爷都不要了,哼!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爷爷……”庄心恒鞋子也懒得脱了,立刻飞奔过去,抱起他的手臂哄着, “我错了我错了嘛……您就别生气了嘛。” “哼!”老爷子像个小孩一样,故意把头扭到一边。 徐添:“爷爷,是我怂恿心恒的,这次是我的错,您别怪他。” 老爷子回头,这才发现他也来了。 面对自己最欣赏最喜欢的后辈,庄老爷子根本说不出重话。 加上徐添此时拎着人参燕窝、还有自己最喜欢的老黄酒,这一副主动请罪的模样,他更是有气也全都消了。 尤其那一声“爷爷”…… 以往,徐添都是叫自己“董事长”,离开公司后称呼成了“庄老”,即使跟心恒在一起后,也没有再变过。 这孩子礼貌中保持着清醒的疏离,一想到程顺帆这么多年都只得到一声“程叔,” 老爷子愣了愣,问他:“你刚刚叫我什么?” 徐添看了眼庄心恒,清楚分明地又叫了一声“爷爷”。 “好好!”老爷子心花怒放,招呼着他,“回自己家里,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两人顿时有说有笑,被晾在一旁的庄心恒:“.…..” 以往徐添也常陪庄心恒回来吃饭,陪老人家喝喝酒聊聊天。但尽管老爷子多次热情挽留,他从来没在庄家留宿过。 这回饭间聊得高兴,老爷子又开了口。 从前庄心恒担心自己放浪形骸、没羞没臊的私生活暴露于家人前,总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但这次,他也一个劲敲着边鼓:“是呀是呀,咱们就住几天吧!我也想陪陪爷爷!” 徐添略微沉吟了一下,回道:“好。” 两爷孙立刻高兴地笑起来。老爷子随即吩咐:“张婶,少爷隔壁那间客房收拾一下。” 话音刚落,庄心恒嚷嚷:“不用了!睡我的房间就行。” 老爷子目光看过来,他脸上一囧,嘿嘿笑道:“……我是说,不用麻烦了。” 老爷子一脸过来人的眼神,“得了得了,你爷爷我,又不是老古板!” “不是不让你们小情侣待在一间房,只是你那床窄了,你要小徐怎么睡?” 庄心恒一听,“那让他打个地铺不就行了?” 老爷子看他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你就这么对人家?” 庄心恒委屈地摸着额头,心道:反正等门一锁,他再悄悄爬上床就是了嘛。 这时徐添朝他笑了笑,“就按爷爷说的办吧,麻烦张婶了。” 庄心恒:o( ̄ヘ ̄o#) 乖孙子都装上了! 晚上老爷子喝了很多酒,拉着徐添说个没完,徐添的话也比平时多了很多,明显地没再把他当成外人。 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庄心恒心里无比地满足。 等到洗完澡回房睡觉时,徐添跟到门口,庄心恒立刻把门一关。 徐添站在外头,手撑着门,“怎么又得罪你了?” 庄心恒:“你的房间在隔壁。” 徐添一脸无奈。 庄心恒看他这样子,得意又叹道:“哎,又不能打地铺委屈了你,请便吧。” 徐添:“真舍得让我睡地铺啊?” 庄心恒没好气瞪他一眼,“你说呢?” 徐添眨眨眼,“隔壁房间收拾好,也不影响你原来的计划吧?” 这意思是……庄心恒抬眸,啧啧道:“你这个大心机!” 徐添笑道:“这下,我可以进来了吗?” 庄心恒:“算了,进来吧。” 他手刚松开,下一秒便被按在了墙上,徐添一边吻着他一边带上了房门。 两人动情地吻着,楼梯上脚步声传来,庄心恒赶紧将人推开。 “咚咚”两声敲门声。 庄心恒打开门,是张婶。“少爷,你和徐先生的牛奶。”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接过来,“谢谢。” 一杯分给徐添,庄心恒道:“喝吧,晚上做个好梦。” 徐添:“你从小睡前都喝这个么?” 庄心恒咕哝咕哝地喝着,点了点头。 徐添用迷恋的眼神看着他,“难怪长得这么白白嫩嫩。” 庄心恒白他一眼,想说这是什么逻辑。 这时徐添问他:“我可以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吗?” 两人坐在床沿,番起了相册。 骑马的、弹钢琴的、打网球的……徐添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庄心恒。 指着那张少儿组游泳冠军的照片,他笑着问:“这是什么?” 庄心恒定睛一看,“额。” 徐添:“原来从棕榈岛开始,某人就对我心思不纯了?” 庄心恒心虚地涨红了脸,赶紧翻过那一页,嘟哝道:“还看不看了?不看我就收起来。” 说着,他作势要收起来,徐添按住相册,“我还没看完呢。” 跟着,两人翻到了程叔五十岁寿宴的那天。 小小少年打扮神气,高高扬起的下巴,更是高傲。 徐添描摹着照片里的人,眼神和语气都无限地柔软起来。 他喃喃道:“你知道吗?当年年少的我,一直觉得……” 徐添说着看向庄心恒,眼神专注而深邃,“我一定是用尽了毕生的运气,上天才会让你出现在我面前。” 庄心恒也陷在过去的记忆里,他心想,当年只是那样一个随手之劳而已…… 徐添这么重的话,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他曾经的生活,或许远比他想象中更加艰难。 庄心恒心疼地捧起徐添的脸,想告诉他,“以后我永远都在。” 不过在他开口之前,徐添笑道:“可是现在的我才知道,我的运气比我想象中更好——” “因为我彻底拥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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