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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往事

时间:2023-08-18 20:00:22  状态:完结  作者:美岱

  克丽丝在走进阴影里时笑容也随光亮一同消失,西蒙转身朝电梯走去,克丽丝也跟随在他身后一米左右的距离,两人全程无言,即使在电梯上行的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默契地走到西蒙的套房,克丽丝将水晶手包扔在沙发上,十分随意地坐下,双腿交叠,点起了一根女士香烟。

  “要不要试试雪茄?”西蒙点燃雪茄,俯身递给她。

  “不用。”克丽丝没有看他,目光如猫眼石般闪烁不定,摇晃在壁橱的陶瓷花瓶上。山茶花在灯光泛出油画的色泽,水珠糖浆般地滴落。

  西蒙踱步走到窗前,背对克丽丝,他不是个喜欢绕弯的人,于是直接问:“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

  “哼,选择。”克丽丝神情戏谑,“要问我选择,我倒想问问你们,有多大把握成功?”

  “在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证明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大半。”西蒙转身,冰冷地微笑,“你心知肚明,不是吗?”

  “你们瞒不过先生。”克丽丝指出,“他只会白白丧命,当然,在他死之前,你早就被丢进墨西哥湾喂鱼。”

  “如果你是想要来恐吓我的话,我想这次会面并没有任何意义。”西蒙走到壁橱前,摘下一朵山茶花,送到了克丽丝眼前,“多漂亮的花,全烧毁了,一朵都不剩……就跟人一样……什么都不剩。”

  克丽丝惊恐地向后缩,可西蒙并不打算放过她,他将那朵花扔到克丽丝身上,克丽丝就像被炭火烫着似的,惊叫一声,忿忿地站起身。

  “够了!”她撕开自己,冲西蒙发泄,“你别忘了,你也有份,你那老爹也是出卖者之一!”

  西蒙的微笑霎时凝固在脸上,随即,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所以,我杀了他。”

  “上帝!你疯了!”克丽丝浑身颤抖,向后退去。

  “为什么这么害怕?我只是为了爱我的人杀死一个不爱我的人,为了所效忠的杀死背叛者。亲爱的克丽丝,别担心我会对你出手,想取你性命我有很多机会,但念在……”

  西蒙恶劣地微笑,克丽丝在瞬间恍惚,她发现西蒙与他的儿子在某一时刻,神情居然那么相似。

  “但念在我们的教父曾爱过你……”

  克丽丝只感觉到眩晕,她站立不稳,“爱”那个字眼如巨石般砸向她,让她的细高跟无法保持平衡,她踉跄摔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

  “是……”克丽丝喃喃道,“他爱过我……”

  眼泪划过呆滞的面庞,西蒙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他俯身轻轻抬起克丽丝的下颌,让她看向自己的眼睛,说:“那么,就让一切回到最初。”

  “回得去吗?”克丽丝颤抖,在西蒙灰色的瞳孔里看到泪流满面的自己,也看到曾经的那人。

  “回得去的,他爱你,他也爱他,那么你也得爱他。”他用拇指抹去克丽丝脸颊上的泪水,神情前所未有的温柔,“他受了那么多的苦,他需要你……就像他父亲需要你一样……”

  西蒙抱住扑进自己怀里哭泣的克丽丝,他知道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当她从怀里颤抖地将那把钥匙递给自己的时候,她眼里流淌的对往日的眷恋浓郁到快要淌出来,“保护好他。”

  “我会的。”西蒙接过钥匙,微笑说:“我会用生命来保护他。”

  乌云笼罩哈瓦那上空,城市变成了压抑的灰色调,在异乡者眼里仿佛有什么一触即发,而古巴人民则抬起头颅,用无所谓的眼神表明这只不过是一场台风雨的前兆。是的,台风,台风又要席卷古巴岛,棚屋和棕榈树即将遭殃,秋海棠复又零落一地。

  安德烈站在伊森的公寓门前,他知道里面有人,但叩响房门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伊森已经有三天没有来找他了,白日里他借口联合会的工作,一直忙到半夜甚至凌晨才回来。他可不觉得伊森是害怕打扰他才不敲他的门,他在躲着自己。

  犹豫再三,他最终朝他迈进,砰砰砰,他敲门,可过了很久,没有回应。

  “你在里面,我知道。”安德烈觉得自己像个求爱被拒绝的窘迫少年,强忍不安,低下头自顾自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情况。”

  “我很好……亲爱的……我只是太困了……我不想麻烦你,只想好好补个觉……”里面传来伊森嘟嘟囔囔的声音,带有软绵绵的睡意。

  安德烈听出了这是借口,他自嘲地轻笑,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有这样卑微的时刻,于是他点头,明知道伊森也看不见,“那好,你好好休息。”

  直到听到安德烈关上自己公寓门的声音,伊森才把脸从湿透了的枕头里抬起来。他双眼红肿,浸满了泪,鼻子被堵得不能呼吸,他强忍哭声,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他快受不了了,他根本无法再继续和安德烈保持亲密关系,他后悔到恨不得给自己洗脑,迫使自己忘了他。

  可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抽筋拔骨之痛,彼时的沉沦在今时让他尝到了苦头,还是从未体验过的痛苦。他可不想让教授知道自己每晚都在悔恨不已地流泪。可他该后悔什么呢?后悔不该爱上安德烈?那么他又该恨谁呢?恨自己爱上安德烈?

  “哦,伊利亚……我该怎么办……我对不起你。”他再度把脸埋进枕头里,肩膀的颤动伴随隐忍的哭声,飘荡在寂静的公寓里。

  另一边,仅一墙之隔,安德烈独坐在书桌前,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摊开的书本,是《聂鲁达诗集》。莫名其妙的,在这台风天气里,看到某首诗——某首伊森为他读过的诗,他感到鼻子发酸。

  当乌云被拨开时,便可见清澈的阳光,然而有的人似乎是不能活在阳光下的,那么当阳光普照时,有些人和事也会随之湮灭。

  “是吗?”安德烈为自己隐隐生出的预感而感到忧伤,“我会失去你吗?”


第50章 Chapter 49

  ===

  “他还是不肯见我?”梅耶抬眼问男人——三番屡次在伊森那边碰壁的男人。

  “伊森少爷有自己的理由。”

  “哼,理由,不过就是借口罢了。”

  梅耶拿起手帕擦拭唇角,对男人说:“莫里安,你说,菲德尔那群人真的会成功吗?”

  莫里安脸色变得难看,最终还是实话实说:“大势所趋,先生,我们也得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是啊!”梅耶结束用餐,将餐巾扔在餐桌上,“巴蒂斯塔一倒,我们便是他们下一个开刀的目标。这个赌博部长,还不如不做。”

  他沉声苦笑,“而在这个时候,我们那亲爱的小孩儿却不听话,可真让人头疼。”

  莫里安沉默,梅耶思索片刻,说:“叫克丽丝过来吧。”

  “是,先生。”

  当梅耶看到克丽丝的第一眼,他便印证了早就生出的猜想。他能看出那双精明狡狯的漂亮眼睛里突然出现了关于爱情的愁绪,精神遭到震颤后的萎靡在她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她以为可以隐藏,殊不知一切都写在了脸上。

  “我想你最近很疲惫,克丽丝,你的皮肤变得黯淡无光。”梅耶勾起唇角,露出和煦的微笑。

  “圣克拉拉和圣地亚哥都是一片混乱,先生,不少女孩儿抓准时机跑了,投入到革命者的怀抱。”克丽丝音色平静,试图转移话题,“您说,这种状况持续下去,生意还做得了吗?”

  “生意可以再很多地方做,克丽丝,最重要的是资本和筹码,亲爱的,我想你应该履行好了守护钥匙的责任。”

  “当然,先生,这是我们最珍贵的宝物。”克丽丝露出浅笑,将手放在胸口,掏出一把黄橙橙的钥匙晃了晃,随即又放回内衣里。

  梅耶露出满意的微笑,张开双手走向克丽丝,在脸上吻了吻,说:“我的小女孩,我的天使,古巴永远会记得我们的。”

  “当然。”

  克丽丝微微撇过脸,笑容变得不自然起来。然而梅耶最终也没再多说,只是叮嘱她继续经营妓院的工作。当克丽丝从自由古巴顶层出来后,碰到了行政大厅里独自喝香槟的赛尔乔。

  “真令人惊讶。”赛尔乔说,“看来西蒙还是对你有感情的,我还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解决掉你呢。”

  “出于什么理由呢?”克丽丝轻笑,“就目前这种混乱的时局,妓院他想要拿走就好了,怎么,为了这种事还值得伤我性命?”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克丽丝。”

  “不,我不明白。”克丽丝微笑渗出寒意,“是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赛尔乔的微笑凝滞在脸上,随即他挑起眉毛,作出夸张的恍然大悟的表情,在克丽丝离去时,他叫住了她,“这么说,你认为他们会成功咯?”

  克丽丝转身,朝他送上了一个妩媚的飞吻,在赛尔乔逐渐阴鸷的目光中,离开了酒店。

  革命如火如荼,菲德尔率领的革命团队势如破竹。1958年9月21日,在“弗兰克·派斯”东方第二阵线辖区索莱达德·德玛亚里·阿里巴举行了由劳尔·卡斯特罗主持的农民代表大会,通过了地区土地委员会规章,选举了领导机构。

  10月10日,颁布了由总司令菲德尔·卡斯特罗签署的起义军第3号法令,也就是革命土改法。这项法令是古巴历史上第一次承认农民、佃农、分租农和占有土地不超过5卡巴耶利亚(合67公顷)的贫农都是自己土地的所有者。法令还规定,革命胜利后将取消庄园制,这是一个根本性的文件,在全国上下掀起了狂潮。

  安东尼奥激动地在联合会上发表演讲,号召学生联合起农民以及工人组成最后时刻的统一战线,伊森敏锐地察觉到联合果品和黑手党的密谋多次增加,傲慢的黑手党终于正式意识了危机。

  “快到时间了。”他对西蒙说,“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当然。”西蒙语气坚定,令人信服。伊森露出冰冷的笑意,挂上电话后,他决定为革命力量出最后一把劲。

  他联系上欧文,问清楚美国对巴蒂斯塔政府的明确态度后,他说:“或许我们可以更加笼络菲德尔,你觉得呢?”

  在关塔那摩海军基地的欧文翻阅手上的资料,漫不经心地说:“如果这是你真实的目的的话,伊森。”

  他并不打算和欧文继续绕圈,冷笑几声,“有时候真与假并不冲突,欧文,继续去探寻你所怀疑的吧。”

  “我会的,亲爱的。”

  电话里虽针锋相对,但艾伦·杜勒斯显然也有笼络菲德尔的心思,于是当伊森搞来一大批先进武器时,安东尼奥都傻了眼,抱住他又亲又跳。

  “得了安尼!”伊森笑着推开他,“干正事儿了!”

  要说安东尼奥对这样的伊森还有怀疑的话,那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他能相信的人了。伊森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迎面就对上了安德烈阴郁的目光。

  他眼神不自觉地闪躲,要知道为了躲避安德烈他几乎每天都抓心挠肝地难受。可在经历不明不白的冷落将近一个月后,饶是安德烈这样淡定的人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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