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干咳了声,觉得后面两人可能要说啥体己话,贴心地戴上了耳机专心开车。 言稚雪瘪嘴道:“我不这样做,难道乖乖跟他上车?那你契约婚姻对象就跑啦陆弈辰!” 陆弈辰定定地看着言稚:“你不用害怕被他带走,或是他对你做什么事,他不能。周毅知道怎么做,他不在,我也会处理。” 言稚雪倔强道:“我没怕。” 陆弈辰:“那再给你重申一遍,你得给你的合作伙伴一点信任,对吧?” “是么。”言稚雪不置可否。 陆弈辰轻笑,“当然,我们签了合约的,我说我能搞定谢儒。” 把言稚雪安全送回家后,陆弈辰道:“如果我是你,我接着几天就会老实一点在家好好养病,不会再到处折腾,省得把自己给折腾没了。” 言稚雪挑眉。 陆弈辰在讽刺他自己一个人溜出去的事呢。 不过经历了这件事后,言稚雪心道他得多加留意了,免得哪天谢儒一时脑抽疯了把他绑回去。 但他去处理养父养母遗产的事,总不可能还带着陆弈辰一起。 而且陆弈辰回国后,除了和他办要紧事,例如领证和股份转移,他便再没来找过自己。 陆弈辰应该很忙,每次见面他要么在看表,要么抓紧时间回复工作信息。 以往陆弈辰一无所有,跟在自己身后像一个忠诚而听话的小弟,如今他手握权势与财富,忙得脚不沾地,反而是自己像被他豢养的金丝雀那般。 言稚雪瘪嘴。 好气。 想揍陆弈辰一顿,但又揍不了,于是言稚雪烦躁道:“行了知道了,你赶紧滚。” 陆弈辰正打算走,却见护工陈姨热情地迎了出来,“陆总不留下吃饭吗?这都快到饭点了。” 陆弈辰一顿,正打算看言稚雪的反应,却见他闭着眼睛,靠着沙发睡着了。 陆弈辰:“……” 陆弈辰忍住叹气的冲动,上前拍了拍言稚雪的肩膀,“要睡回房睡。” 言稚雪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念啥,拍开了陆弈辰的手。 陆弈辰觉得不对劲,言稚雪手的温度也有点偏高,于是将手轻轻贴到了言稚雪的额头上。 ……发烧了。 怎么会? 难不成刚才的病发还是有后遗症?还是说惊吓过度,情绪反复造成的发烧? 一般人身体不好发个烧很正常,但如果是言稚雪那陆弈辰不敢掉以轻心,马上就叫来陈姨,让人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陆弈辰将人连着毛毯一起打横抱起朝卧室走去。 言稚雪迷迷糊糊间抱住了陆弈辰的脖子,开心道:“飞高高。” 在一旁的陈姨满脸忧心,“烧迷糊了,周医生说他在来的路上了,让我们先给小少爷降温。” 说完就大步走了,“我去拿个水盆啊!” 陆弈辰以背抵开房门,想把言稚雪放在床上却发现言稚雪手指紧紧地攥住他的衣服不撒手。 “言稚雪。” …… “言稚雪,你先松开。” 无奈,陆弈辰只能弯着腰一手抱着靠着他坐在床上的言稚雪,一手一根根地将言稚雪的手指掰开。 言稚雪手指很细,陆弈辰捏住后能感觉到柔软的触感。他低头就见言稚雪白净的手指软绵绵地搭在他的手心里。 陆弈辰没由来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陆弈辰晃了晃头,觉得他怕不是疯了,给言稚雪折腾疯的。 将最后一根手指掰开把言稚雪平放在床上后,言稚雪离开了热源,有些委屈地“唔”了一声,紧接着又抱紧了被单把自己缩进被窝里,看起来是有些冷。 正擦着陈姨就端着水盆进来了。 陈姨矮矮胖胖的,力气却很大,为人也质朴,见陆弈辰要接过水盆随即惊呼,“哎呀陆总!这事让我来就行!” 陆弈辰摇了摇头,示意不用麻烦。 陈姨看了一阵,惊讶地发现陆弈辰手法好娴熟,难不成是照顾过病人? 于是陈姨将水盆放在了一旁嘱咐道:“陆先生待会儿给小少爷降温啊,我去楼下接医生!” 不一会儿周医生,周钰便到了。 周钰是陆弈辰多年好友,不同于陈姨,他了解陆弈辰的性格,这会儿看见任劳任怨的陆弈辰就有些讶异了。 外界说的报复呢? 说好的欺辱呢? 啧。 周钰上前检查了一番后道:“普通发烧,给他降温、出汗,再吃点药就行。” 陆弈辰:“怎么忽然发烧了?是因为情绪起伏过大吗?” 周钰作为陆家的家庭医生,已经事先看过言稚雪的病历表和报告了,对言稚雪的身体状况很了解,这会儿检查后直接道:“发烧都是因为身体机能罢工,而罢工的理由很多,言先生体虚还患有哮喘,本来底子就不好,最近心里状态不健康又受了伤,胳膊、腿部和腰部都有车祸留下的内伤。所以无论是情绪起伏过大,还是淋雨、摔了、吃得不好,各种简单的原因都能诱发发烧感冒等症状。” 陆弈辰眉头紧锁,“明白了。” 总的来说,就是最近积压的事太多,发生的变故也不少,今天给谢儒一激便爆发了。 周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意有所指般笑道:“通俗点说,言先生是一个脆弱的人。不好养,不好照顾。” 陆弈辰无奈道:“家里有护工,出了任何事也有你这个医生在,少暗示什么。” 周钰耸肩。 周钰离开后,陆弈辰用陈阿姨教的办法喂言稚雪吃药,再给人用湿布降温。 就这样忙到了下半夜,言稚雪也不怎么烧了。陆弈辰让陈阿姨下楼休息,自己则坐在言稚雪床边。 陆弈辰守着人的当儿也在处理公务,他有不少员工在外地有时差,外国的公司也还在运作,这会儿回复邮件刚刚好。 “哗啦——” 两三点的时候外头又下起了大雨,伴随着阵阵雷声与闪电,陆弈辰起身关窗。 回头就见言稚雪被惊醒了,他似乎对雷声很敏感。 言稚雪还有些迷糊,他愣愣地看着陆弈辰,面色有些苍白。 陆弈辰把从言稚雪额头掉下的湿布放了回去,“睡觉。” “轰隆!” 又一道雷,言稚雪赶紧缩进被窝里声音很小道:“我好像生病了。” 陆弈辰:“是。” 言稚雪眨巴眼,“那你得等我病好了才可以欺负我,现在,不可以。” 陆弈辰笑道:“我没欺负你。” “你有。”言稚雪低着头声音虚弱道:“你也不能生气,你得等我病好了才可以生气。” 陆弈辰手指轻轻点言稚雪的鼻子,“我又什么时候生气了?” “你有。”言稚雪现在的意识其实并不清明,但架还是要吵的,“你欺负我。” 陆弈辰重申:“没欺负你。” “就有。”言稚雪用被子盖住头,愤愤不平地睡过去了。 陆弈辰定定地看着言稚雪。 外头还在打雷,陆弈辰重重地叹了口气,握住了言稚雪藏在被窝里的手。 软乎乎的。 陆弈辰不知道言稚雪有没有醒,但是言稚雪呼吸似乎变得平稳了,迷迷糊糊中还用力将陆弈辰的手握紧。 陆弈辰心道,刚才他还在把言稚雪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如今却又主动握了上去。 该说不说,犯贱呢。
第7章 被抄袭了 隔天早上,言稚雪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就见陆弈辰在一旁看公文。 陆弈辰眼底有着淡淡的青紫,看状态像是一晚上没睡。 见言稚雪醒来了,陆弈辰看了看时间。 刚好他公务也处理完了。 言稚雪有些愣。 陆弈辰道:“你发烧了。” 言稚雪:“……哦。” 言稚雪看了眼陆弈辰,这家伙是守了自己一晚上吗? 他为什么这么做? 言稚雪心情有些复杂。 只是协议结婚,利益往来,陆弈辰又何必做多余的事呢? 他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尤其是当陆弈辰决定出国,他们便闹翻了脸,不欢而散。 言稚雪忽然之间就有些不高兴,声音带着刚起床的沙哑道:“你出去,我要洗漱。” 陆弈辰离开后,言稚雪发了一阵的呆。 言稚雪的病来得突然,去得也快,昨晚散了热他这会儿感觉已经好了。 言稚雪摸了摸额头上的湿布。 想来是昨晚有人给他物理降温,他才好那么快。 但他发个烧像喝断片似的,完全忘了昨晚发生的事。 印象里,他们回到家正准备吃饭,他就睡着了,接着呢……? “咕噜。” 肚子的抗议打算了言稚雪的思绪。 言稚雪摸了摸肚皮,好嘛,昨天错过了晚饭,现在饿了。 言稚雪起身洗漱,推着轮椅下了楼。 陆弈辰也换了身衣服,见言稚雪来了便转身去拉开窗帘,让早晨的阳光透进房内。 言稚雪遮住了眼睛,蹙眉道:“晒。” 陆弈辰没理他。 病患要多晒点太阳,如今是雨季,早上的太阳暖洋洋的并不毒辣。 言稚雪无语,“你这是外国带回来的毛病吗?” 陆弈辰转头又把空调调得没那么冷。 “……”言稚雪放弃沟通了。 做完这一切,陆弈辰让管家送上早饭,言稚雪看着眼前的一壶热茶、八宝糙米粥、蔬菜鸡蛋羹、酪梨鲑鱼…… 两眼一黑。 言稚雪恹恹道:“你是回国闯荡事业还是养老啊?” 看着这些养生又清淡的“佳肴”,言稚雪感觉他的胃赛博萎掉了。 没错,言稚雪人菜但爱吃。 虽然他身体不好,但偏好煎炸、重口、酸辣,喜欢吃的食物清单说出来是会让主治医师两眼一黑的程度。 陆弈辰很民主:“你想吃什么?” 言稚雪:“豆浆和油条!” 陆弈辰:“豆浆可以,油条不行。” 言稚雪病还没好,医生交代不可以吃煎炸。 言稚雪再次无语,“你把它们拆了我喝豆浆有意思吗?” 正准备吃饭的陆弈辰放下筷子,无奈道:“祖宗,你要么吃,要么饿着。” “说好领证结婚万事要商量,也没见你商量,专横独裁!”言稚雪抱胸昂首道:“我不吃!” 陆弈辰看着言稚雪像小孩子般的行为只觉得好笑,“除了豆浆油条,你有没有其他想吃的。” “炸糕!” “……不行。” “炸甜甜圈,麻花?” “……” “你猪瘾犯了?就这么想吃煎炸?”陆弈辰脑阔疼,“明天吃油条行么。” “就要今天吃。” “……”陆弈辰定定地看着言稚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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