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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道：“一切都以测谎仪为准，不管是什么质疑，顾哥一定要诚实回答，被发现说谎一次，就要再回答三次质疑！” 这个节目的问题一向是极无下限的，甚至热衷于撕开艺人的面具，这大概是看似轻松但实际是最煎熬的惩罚了。 顾温面无表情，淡淡道：“开始吧。” 童羽被迫站在一旁置身事外，心却高高提起，纠结得要死，生怕节目组的问题太尖锐，又怕顾温真的会如实回答。 此刻才骤然想到，要是那个测谎仪真能检测到顾温说谎，他们曾经的恋情被迫暴露该怎么办？越想越冷汗直冒。 他皱着小脸注视顾温，担心得不行，比顾温还不淡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接受质疑。 不负他所望，工作人员一字一句念出网络上的质疑：“顾温，请问为什么你的旧手机里会存着童羽那么多的单人照片？相册名为什么还是宝宝？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很好，童羽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死了，一问就直击要害。 顾温冷静反问：“这不是三个问题，三个质疑？” 工作人员一顿，一摊手耍无赖，“问题就是这样，你可以认为这是一道简答题，分三段式作答。” 顾温没有看童羽，神色平静，慢慢道：“和我之前在网络上解释的一样，那只不过是一部旧手机，存了不止童羽的照片，忘了删而已。至于相册名，那只不过是我之前大学时称呼童羽的一种方式，我们的关系如你们所见，以前很要好现在不太联系的校友。” 大约十秒过后，测谎仪没有任何动静，童羽才松了口气，不过...他心里却苦闷起来，测谎仪没有动静，是不是因为顾温其实根本就没有说谎，除了故意模糊曾经的关系。 所以，他到底还是自作多情了，以为顾温对他旧情难忘，就不管不顾跑去抱着他一通大哭，求复合。 现在想想，他一定给顾温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也难怪一向好脾气的顾温也对他发火了，死缠烂打的样子应该很难看吧... “你要铐左手还是右手？”顾温问他。 “啊？”还沉浸在懊悔难过中的童羽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闷闷不乐道：“都可以吧。” 顾温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我左你右。” ‘咔嚓’一声，手铐将两人铐在一起，再难分开。 “好了，温馨提示，尽量不要失败，失败以后接下来的任务对你们而言难度都会加大哦！” 童羽偏头看看将自己和顾温牵连在一起的手铐，怔然出神，要是，要是能这样一直把哥哥铐在他身边就好了。 顾温拿到节目组给他们用来伪装的课本，扫了眼上面的书名《中外电影史》，“第一节课的时间是八点半，咱们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童羽回过神来后看了看四周，节目组的人已不见人影，这是开始隐藏机位拍摄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童羽问，“要提前去教室里等着吗？” 顾温摇摇头，“第一个到也太瞩目了，走吧，咱们逛逛学校，你应该...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两人并肩走着，一只手铐在一起，身形亲密无间，背影是说不出的相配。 可童羽却觉得顾温离他很远，被冰冷的手铐摩擦的手腕有些疼，好在顾温步伐不快，让他还能跟上，不至于被拖着走一样。 闻言，他仰头看向身侧的人，轻声道：“上一次回来，还是因为毕业答辩，你呢？” 他大四去法国当了一年的交换生，除了毕业匆匆回来了几天，就再也没踏足这片伤心地。 童羽望着街道，再望望不远处翻新的学院楼，“感觉学校变了好多，我记得以前这条街有很多小商店的，现在都看不见了，以前咱们去上课，要一步步走上去的教学楼现在居然装了电梯。” 童羽落寞地笑笑，“总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顾温淡淡道：“是吗？都几年了，会变也是正常的，我每年有空都会回来几趟，逛逛学校，看看以前的老师，怀念过去。” 童羽不由得追问：“那..你想回到过去吗？回到大学时。” 回到那时他们还在一起时，回到他们还没分手前，回到童羽还没出国前。 童羽总是做着这种梦，梦里他没有出国，也没有和顾温异地，更没有和顾温分手，他脱离父母的控制，和顾温一直在一起，一起进入娱乐圈，然后一直在一起。 可每每美梦初醒，都只会让他陷入身边没有顾温的巨大反差感，于是泪流满面。 顾温与他对视，眼眸深邃，童羽读不懂他现在的心，顾温却挪开了视线，“过去只适合用来怀念。” 童羽忍住失落，咬了下腮肉让自己清醒，扯出个勉强的笑，“你说得对。” 下一刻，右手落入一个大掌中，被人握住，童羽听见顾温温声道：“牵着吧，不然再磨下去，你的手腕都要破皮了。” 童羽感觉自己又被哄好了，轻轻嘟囔，“我哪有这么皮薄？” “没有吗？”顾温状若无意道：“我还记得是谁大一的时候买衣服把里面的衣标剪了，又没剪干净，结果磨到腰上刺得都红肿破皮了，还为了帅硬生生忍一天，回到宿舍楼下才敢跟我哭的？” 童羽瞪圆眼睛，久违的记忆开始攻击他，又羞又恼：“你怎么还记得啊！都这么久了还提！” 那天是两人刚在一起不久，童羽特地准备的新衣服去约会，在剪吊牌时脑袋一抽，连衣标都剪了，结果刺挠了一天，浑身都不自在。 顾温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面上云淡风轻，其实满脑子只有脱衣服。 等顾温送他回宿舍楼下时，分开的不舍和一天没好好约会的委屈顿时让他哭了出来，抱着顾温告衣服的状。 顾温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当即就拉着人去自己宿舍擦药贴创口贴。 顾温勾唇，一直心情低沉的童羽总算鲜活了许多，“不好意思啊，我的记性一向很好。” 要不是身高不够，童羽恨不得伸手捂住他的嘴，“丢死人了，你以后不许再提了！” “哪里丢人？我觉得...挺可爱的。”顾温低笑一声，童羽眨眨眼，羞恼的心情都只剩下了羞和点点雀跃。 那时的童羽坐在顾温的椅子上，含着眼泪问他，“哥哥，我是不是太矫情了？你会不会觉得我笨了？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 那时顾温就被他可爱到说不出话来，想亲他又不好意思，只好抱着他一句又一句轻哄。 现在回想起来，心都是软的。
第13章 任务失败 两人进入教室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教室坐了近一半的人，一片死气沉沉，早八的阴霾席卷着每个大学生，压根青春洋溢不起来。 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趴在桌子上继续呼呼大睡起来，早来也不过是为了早早的占据后排的座位好睡觉，横竖都是公开课，不太重要，听不听都一样。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后面坐满了人，前面别说三排，就是前五排都没有人，所以也更显得坐在前面第三排的两人有多另类。 不过好在大学生们要么吃早餐要么睡觉玩手机，还没人注意到他们。 童羽坐在靠窗的位置，顾温坐在外侧，已经摘下了帽子，仍然戴着口罩。 童羽翻了翻中外电影史的课本，“我等会儿要是听困了能睡吗？” 顾温看他不停打哈欠的小模样，眼角都湿了，是真的困极，“现在就能睡，我给你挡着。” 童羽松了口气，“太好了！” 然后，他也跟那些饱受早八痛苦折磨的大学生一样，用手臂当枕头，趴在桌子上睡了。 别说童羽，就是顾温也恍惚了，旁边看不见摄像机，虽然其实这个教室早就提前装好了各种隐秘的摄像机，也没有工作人员，只有真的在等着上课却无精打采的大学生。 他坐在教室里，想着身边的人，七八年的时间在这一瞬间，全都不见了。 顾温想摸摸他的头，动了动才发现自己还牵着他的手，心又软了几分，含笑轻声道：“怎么困成这样？昨天做贼去了？” 童羽还没完全睡着，他微微抬起眼来，迷迷糊糊道：“哪有！睡不着嘛。” “为什么睡不着？” 童羽闭着眼睛回答他，思绪断断续续，话也说得慢吞吞，“因为...因为...一想到今天能见到你，就好开心，所以就睡不着了。” “就这么开心？”顾温也放轻了声音，像哄他似的。 “嗯...”童羽哼哼两声，就当做回答了。 顾温毫无察觉自己此刻眼神带了几分满足的笑意，“睡吧。” 陆陆续续进来的学生将大教室后边都填满了，才有几个没占到座位的学生被迫坐到了前排，可即便这样，前排也凄凄凉凉。 很快到了上课的时间，头发花白，年过花甲的教授捧着保温杯进来了，教室一下子就变得鸦雀无声。 教授巡视一圈，随即不悦一拍桌子，“都醒醒，这里是教室，不是宿舍，最后两排的同学，全都坐到前三排来！怎么？我是啥洪水猛兽啊，你们一个个坐这么远！” 这话一出，学生们都清醒了，坐在后面两排的哀声不断，纷纷起身不情不愿坐前排去，前排一下子就坐满了人，顾温和童羽倒是不那么显眼了。 但坏的是，顾温旁边前后都坐满人了，这下更增大了被发现的概率。 童羽也被吵醒了，极为艰难的起身睁眼，揉着眼睛看向讲台上的教授，顿时吓清醒了。 他轻轻扯了下顾温，凑在他耳边，“完了，怎么是李教授？他会不会认出咱们啊？” 顾温转头看他慌张得都不困了，安慰他，“没事，低头玩手机就行，你要是困得受不了就靠在我肩上眯一会儿。” 童羽摇摇头，胆颤的咽了咽口水，“我哪儿敢呀！之前我来陪你上课的时候睡觉没少被他叫起来训呢，我都怀疑他根本就是专门盯着我了！” 那会儿，小情侣在一块还没两个月，自然新鲜得不行。 童羽连自己的早八公开课都会翘掉在宿舍呼呼大睡，居然会在没课的时候去陪顾温上顾温的早八，当然撑不住就明目张胆睡了过去，结果就被这老教授训了一顿。 后来又陪了顾温几次，哪怕是靠在顾温的肩膀上睡，都会被发现，顾温心疼他，就再也不让他来陪了。 顾温无奈轻笑，“都过去八年了，你怎么还这么记仇？” “这才不是记仇，是刻在骨子里对教授的PTSD！”童羽不自觉又往顾温身上靠过去，头就这样靠在他的肩上，自然熟练到像是还在一起时一样，分开这么多年，似乎没拉远多少两人的距离。 童羽打开手机，可以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又在撒娇一样，“你多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我怕我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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