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躺好后安南发现自己的衣服换成了之前禹琛的短袖和运动裤,之前他在禹琛那里穿过。 禹琛衣服的尺码比他大一个号。 安南苍白着一张脸,声音有气无力,“你帮我换的?” 禹琛轻“嗯”了声。 安南原来穿的衬衣都被汗水浸湿了,本来可以穿病号服,但禹琛看在眼里不舒服,只是个发烧,穿上病号服搞得好像得了重病一样,禹琛让助理送来几套棉质宽松的衣服过来,然后给安南换上了。 生病可以让一切都理所当然。 安南可以撒娇,禹琛不会不理。 安南声音软绵绵:“我要去厕所。” 这是间独立的病房,洗手间就在对过。禹琛扶起无力的安南用自己胸膛做支撑,让安南靠在自己身上。 这样一来,禹琛和安南就处在同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久违的暧昧氛围在两人之间升起。 安南脚下像踩着棉花,实在轻飘不稳当,走起路来有些踉跄,走了没两步安南就觉得自己像是脱了力要往后倒。 禹琛从后面环住安南,这样就可以让他放心靠在自己身上。 禹琛在自己身后,安南满脑子旖旎思想。 几分钟过去后,安南依旧解决掉排水的问题,他尴尬的开口:“要不你吹个口哨...” 禹琛就在安南身侧,温热的气息扫过安南的耳尖,禹琛轻笑出声,有意缓解僵硬尴尬的氛围:“你该不会有些哪方面的难言之隐?年纪轻轻的不应该呀。” 安南脸更红了,不知道因为发烧还是因为羞红了脸,他着急道:“...我、我怎么可能有问题!我健康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声说的这两句话让本就疲软的安南更没劲了,整个身体算是都靠在了禹琛裑上,手也没劲的松开了,禹琛伸过去手替安南扶着。 安南脸时彻底红透了,但他也无力推开禹琛,“你这样我还怎么…” 禹琛用另一只手环住安南的腰身,醇厚的嗓音撩心入骨:“我又不是没见过。” 在禹琛的几句话下气氛松快了些,安南也很快就放松了身体解决了问题。 安南恍惚意识到,他和禹琛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轻松愉快相处的时刻。 回到病床上安南让禹琛和自己一起躺着,一开始安南还矜持的只握着禹琛的手,后来就毫不见外的就把手伸过去,得牵着。 因为发烧的缘故,这次安南手的温度要比禹琛手的温度高。 禹琛没阻止,但也没抱住他。 安南又把自己的脑袋枕在禹琛胸膛,激动的有点头晕。 任安南为所欲为的禹琛终于忍不住了,他目光投向自己忷前的手:“过不过分?” 安南终于找了最合适的位置:“禹琛,我有时候觉得你可能也是喜欢我的。” “哦是吗,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良心的?” “教授就是教授,骂人还得拐歪。” “能听懂说明还不算蠢到无药可救。” “那咱俩能不能重新来?” 禹琛不想讨论这个话题,都重来多少遍了,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白初言的这件事只是个契机,安南长久以来的思维观念和处事方式都和他有很大的不同,无形中暴露出他和安南之间很多的矛盾点,不单单是靠简单的磨合就可以解决的了的。 “当朋友不是更好?最起码我不用每天被你审犯人一样的追问” “朋友间有这样睡觉的吗?”安南掀开了禹琛的衣服。 禹琛把衣服盖下,与安南拉开距离:“过你大少爷的生活多好,何必跟着我这穷酸老师受委屈。” “少爷当久了也想被人管管,别人的话我不听,但我想听你的。”安南说完反应过来,“不是,谁说你是穷酸老师了?” 禹琛看了眼安南,“狗说的。” 安南也跟着骂了声,完全忘记这话是自己说的,他缠着禹琛:“禹教授,我们再谈一次呗,人这一辈子谁还能不折腾点?但主要的我爱你你爱我不就行了?” “手别乱窜。”禹琛按住安南乱抓的手。 安南可怜巴巴的看着禹琛,“我还病着呢,你忍心对我这么用力?” “既然病着那你还解我腰带?” “好久不见想和它打声招呼。” 眼看禹琛要翻身离开,安南才不敢继续解禹琛的腰带。 禹琛让他老实睡觉,但安南得不到禹琛的答复根本闭不上眼。 “你还没回答我那个问题呢?” “哪个?” “你看你又装傻,我说和我重新再来一次。” “你听不听我的话?” “听。” 禹琛给他盖好被子,“那就睡觉。” 安南见今晚肯定是得不到禹琛答复,他总结经验教训,不能逼禹琛太紧,不然这次又得崩掉。 等到安南迷迷糊糊又开始要睡去,禹琛注视着他的睡颜,语气轻的像是羽毛:“让我再好好想想吧…” 毕竟他已经不年轻了。 随着母亲去世,大哥入狱,现在的禹琛只想求一份安稳又平静的生活,如果还能拥有份爱情,算是锦上添花,如果没有那他也过了强求的年纪。 爱情在他的生活里已经不再是必需品。 感受到安南要挤进来,禹琛习惯性的伸出胳膊往里挪了下,腾出来个位置,安南如愿的躺进了禹琛怀里。 等醒来的时候禹琛已经不在身边了。 安南知道禹琛给了他答案。 禹琛,并不想回头。 就在几天后,安南收到江酩发来的信息,是江酩截图禹琛的朋友圈,虽然当初禹琛删了了他的一切联系方式,可是他还有江酩这个卧底。 安南点开江酩发来的照片。 禹琛用相机拍的后视镜里的雪山。 远景是雪山、蓝天,近景是一片绿色的草原。 大西北的苍茫与辽阔一下子就彰显出来了。 照片还配有一段文字: 对于未来真正的慷慨,是把一切奉献给现在。 安南盯着禹琛的这张照片看了很久,又将禹琛的配的那段文字反复读了几遍:对于未来真正的慷慨,是把一切奉献给现在。 安南给江酩发去信息:“你说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酩给他回复:“过好眼前生活吧...的意思吧?” 安南心情整郁闷了:“如果简随发这句话,你会怎么想?” 江酩过了一会才给他回复:“那八成是要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安南给他回:“我觉得我八成是想上天台跳下去...” ...... 也就是在安南看到照片后一周左右,安南决定出去散心,他不能一直陷在那段感情里走不出来。 安父得知儿子要出去旅游,也没拦着,只当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出去散心放松也是挺好。 江酩提出要陪他一起,但被安南拒绝了,失恋其实就是和过去的自己博弈,身边有朋友,安南就忍不住想露出脆弱的那面。 说走就走,安南踏上了独自去大西北旅游的路程,感受空旷自由的山川田野。 这天饭后禹琛和简随看电视消食,随意打开了个频道,这个时间点基本都是些新闻,女主持人正播报着一条紧急新闻:“青原市遭遇泥石流,一游客男子为救被水流冲走的儿童,卷入水流里至今未见踪迹,根据附近人拍的视频…” 视频是隔着很远拍摄的,放到最大已经非常模糊,只能看到隐约是个人的轮廓,尽管如此,可禹琛还是凭借模糊的轮廓认出来了。 他不会认错安南的。 简随的手机响起来,江酩打来的。 安南出事了。 挂了电话禹琛慌忙就要收拾东西出门,他要去青原找安南。 禹琛出发没多久就又接到了周允的电话,周允看到新闻就立刻给禹琛打了过去,得知禹琛要跑去青原,周允说他去了也是徒劳,太危险了,而且搜救队更专业… 周允不明白,他有些烦躁,他想劝禹琛不要去:“禹老师这样做根本没意义,泥石流是什么概念,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和他有关的任何事情,永远不会是无意义。”禹琛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允茫然听着手机挂断的“嘟嘟”声,他忽然明白了,禹琛和安南,从来都没有真的分开过。 作者有话说: (安南内心:我晕奶) 翟野的故事在《难言之欢》重生后我撬走自己大哥的每一任男朋友。
第62章 一个月后。 那日安南将孩子救上岸后,自己反被被激流冲走,被冲下坡的时候抱住了旁边一颗歪倒的树枝,他借着旁边一块大石头顺着树干爬了上去躲到一个稍微高一些的山坡。可旁边的树突然倒下,混杂着石块铺天盖地的倾泻到了安南身上,安南腿被一块大石头压得无法动弹被困在了废墟下。 手机和背包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冲走了,安南浑身湿漉漉,很快就发起了高烧,不知道被困了多久的安南视线已经开始模糊。 迷离之际安南掏出脖子上的项链,上面有两枚戒指。 那次禹琛出国前把戒指放到了鞋柜上,后来这枚戒指也就被安南一直放在了身边戴着。 因为解不开项链,安南将戒指握在手心,喘着气缓了一会后才把戒指拿到眼前看。 安南现在看戒指都带着重影,随后他想把戒指放在干涸裂开的嘴角上轻吻,亲了两次才亲到戒指,亲到戒指后安南嘴角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来。 安南想起自己爸妈,早知道这次出门前,该留在家陪他们一起吃完那顿早餐再走的…又想起来段暄,小时候不该带他捅马蜂窝,还有江酩,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江酩欠了他十块钱没还… 可让安南胡思乱想的力气也快消耗完了,安南渐觉自己眼皮很沉很沉,他甚至连睁开眼的力气也没有了,直至最后安南还想再看一眼戒指,手颤巍着抬到半空就飞速垂了下去,硬生生砸到了外面的坚硬石块上。 但安南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他有点困,也许该闭眼睡一觉了… 雨水冲刷石块的声音渐渐飘远,坡对面好像还传来一些人声忽远忽近,连带着一些嗡鸣声,声音逐渐消失在耳膜,安南彻底没了知觉... 搜救队已经在紧急搜救,可是两天下来还是没有找到安南的踪迹,很显然救下安南的希望已经非常渺茫。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下,现在这个天气其实还是非常危险,可禹琛和简随满是血泥的手仍旧不死心的挖着一块块石头,他们心底有个一样的念头,万一安南就在这石头之下呢? 没多久直升机螺旋桨飞速转动的声音传来,从直升机上下来一群搜救的人,人群后是安南的父亲母亲还有跟着一起过来的江酩。 江酩二话不说就去了简随身边,简随见到江酩像是终于找到支撑点,忍不住趴到江酩身上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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