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钺揉了揉眉心,切换回初见白歆歆时的态度,眉眼覆着温和缓缓开口:“你领养了那只猫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不需要跟任何人说对不起。” “养猫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比养孩子容易,但也有一定难度,像今天这种情况,你以后可能还会经历。” “如果不想别人为你担心,就先把自己的情绪收拾好。” 白歆歆咬着唇消化他的话,恰好这时诊疗室的门开了,钟煦呈抱着猫走出来。 “没什么大碍,橡皮擦已经弄出来了。” 将手里的猫递过去交给白歆歆,钟煦呈顺手把排出的橡皮擦放到桌上。 那是一个小鱼形状的橡皮擦,卡在橘猫食道的位置不算深,他用了一点肥皂水给猫做催吐,很快就排了出来。 白歆歆一脸小心地捧着橘猫又摸又看,检查它有没有被吓到,吸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跟钟煦呈说谢谢。 钟煦呈摆摆手,捻起橡皮擦问她:“这个是你刻的吗?” 因为形状特别,猫吐出来的时候钟煦呈特意多看了两眼,觉得这块橡皮擦不像机器切割出来的,手工痕迹有些明显。 但刻得挺有模有样的,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难怪橘猫会把它当小鱼干吞了。 白歆歆不好意思地红着眼点头,“我没事儿刻着玩的。” 钟煦呈微笑着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夸奖道:“手艺不错。” 白歆歆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眼下听见他的话,才真正放下心来搂着猫笑了。 钟煦呈看着她正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庭钺忽然上前,抻开了手里抱着的外套披在他肩上。 “不冷吗?光顾着说话。” 庭钺情绪淡淡,抓着钟煦呈的手腕让他把大衣套上。 钟煦呈察觉到他语气有些奇怪,偏头看了他两眼。 但庭钺低垂着长睫,眼神都被落下的阴影遮盖着,让人难以辨别他的喜怒。 回去的路上白歆歆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一点不对,爬楼梯的时候目光悄悄地在钟煦呈和庭钺之间来回摆动。 钟煦呈察觉到她的打量,转头迎上她的视线,问:“怎么了?” 白歆歆先是摇摇头,后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凑到钟煦呈耳边小声说:“煦呈哥哥,我觉得庭钺好像生气了。” 生气? 钟煦呈顺着这的话扬眸看了一眼独自走在前面的庭钺,见他的背影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便朝白歆歆摇了摇头:“没有,你想多了。” 白歆歆搂着猫眨了眨眼,因为要问的话涉及隐私,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很轻:“煦呈哥哥,你和庭钺是不是......为什么他会穿着睡衣在你家?” 刚才去医院她一心想着猫,眼下得了空才发现两人穿的睡衣有些像。 看上去就好像......就好像是一对儿的。 钟煦呈没有瞒她,大大方方地嗯了一声:“就是你想的那样。” 白歆歆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没控制好力道抓了怀里的猫一下,惹得它喵喵叫了起来。 庭钺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见钟煦呈低着头在摸橘猫的脑袋,嘴巴张合着像是在跟白歆歆说什么。 白歆歆看着他点点头,眼睛一弯笑得很甜。 庭钺薄薄的眼皮往下垂了垂,然后步子迈得更大上楼了。 等回到家,钟煦呈才看出来庭钺的情绪好像是不对。 “你怎么了?” 见庭钺一进屋就直奔书房,钟煦呈停下了原本要往浴室去的脚步,转了个方向跟上去。 庭钺没回答,动作快速地把之前随手放在桌上和地毯上的课本垒到一起,然后抱起来往外走。 钟煦呈就站在门口,在他路过的时候伸手拦住,“庭钺?” 庭钺总是带着两分笑意的唇此时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线,眼皮耷拉着,脸臭得像个闹别扭的小孩。 钟煦呈想起了白歆歆的话,有些好笑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生气了?” “生谁的气?我吗?” 钟煦呈一脸不解:“为什么突然就生我的气?” 庭钺看他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儿做得不对的模样就来气,泄愤般抓起他一只手咬了一口。 钟煦呈被他的动作弄得怔了怔,低头看见小臂上那两排整整齐齐的牙印,才反应过来庭钺是真咬他了。 得,人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钟煦呈有些无奈,捏着庭钺的耳朵晃了晃,问:“咬都咬了,总该告诉我为什么吧?” 庭钺说:“你很喜欢白歆歆吧?” 钟煦呈不知道他喜欢白歆歆跟庭钺要咬他有什么关系,只能耐着性子继续了解情况:“然后呢?” “眼睛光顾着看白歆歆去了,压根儿就没看到我。” 这一句钟煦呈要是还听不懂,就多少有点儿对不起自己的取向了。 他看着庭钺尖锐带刺的眼神,没觉得他小题大做或者无理取闹,而是缓了缓神,把人拉回书房的沙发坐下。 “抱歉。” 想起刚刚庭钺抱着外套在外头等他的样子,钟煦呈感觉迟钝地生出几分愧疚:“我今晚确实因为歆歆而忽略了你,对不起。” “但我不是喜欢她,我只是觉得她很像我小时候救过的一个孩子。” 这件事钟煦呈没有跟任何一任提过,前两任是因为不认识白歆歆。 至于黎近,他就只会吃男人的醋,不像庭钺,男女老少小猫小狗活的死的都在意一通。 “我初二那年去我爷爷家过暑假救过一个溺水的小女孩,她跟歆歆一样,也是那种很安静不爱说话的性格,所以总是被附近的小孩儿欺负。” “她当时身上都是伤,我问她疼不疼她也只是摇头。”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小姨把她接走了。” “我第一次看到歆歆的时候,就觉得她跟那个孩子很像,所以不自觉地就把这份关爱转移到了她身上。” 庭钺眼里的冷意一下子散了,语气颇为古怪地问了句:“小女孩?” “是啊。” 怕庭钺思维发散又要绕着这个小女孩多想,钟煦呈连忙补充:“我对那个小女孩也没意思,她太小了,就是个孩子。” 庭钺冷哼了声,张开双手把钟煦呈抱在怀里。 亲亲他高挺的鼻尖,又吻了吻他颜色红润的双唇,最后把头埋在他温暖的颈窝里挨蹭着,闷声闷气地问:“我什么时候才能转正啊?” 【作者有话说】:正文请支持寒武纪年小说app!喜欢记得投票票支持呀!!!!! 小剧场分界线—— 白歆歆:煦呈哥哥~~庭钺这样看着我,我好害怕呀~我是不是不该跟哥哥走这么近? 钟煦呈:你再多挨我两下,眼珠子没了看不见就不害怕了。 白歆歆:火速逃离!
第24章 是不是最大的 其实考察期也就那么一说,钟煦呈没那么多有的没的的规矩。 他最开始不能接受庭钺,不过是因为庭钺的年纪太小,两人相识的时候他又有些放荡,怕处不长。 但喜欢和不喜欢相处久了是能看出来的,钟煦呈能感受到他的认真,其实已经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还不行吗?” 不等钟煦呈回答,庭钺便叹着气把两条胳膊压在他肩上,半是撒娇半是哀求地说:“给个时间吧师兄。” “不转正先做成吗?名分不能发展先发展一下肉体?” 钟煦呈被他这副无赖样儿给气笑了,屈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你说呢?” 钟煦呈刻意板起脸。 庭钺分不出他是真严肃还是假严肃,不高兴地抿了抿唇,拿脑袋顶他,小声又不要脸地说:“我说肯定成啊。” 钟煦呈拿他没辙。 事实上他也觉得两人的关系可以再进一步,于是扶着庭钺的腰说:“改天吧,家里没准备东西。” 品出了他松口的意思,庭钺惊喜得眼睛都亮了:“真的吗?!” “师兄你太好了!” 庭钺高兴地捧着他的脸亲了又亲,手在他侧腰和后背不停地来回抚摸,急切的心情不言而喻。 钟煦呈眼里噙着笑并不阻止。 没一会儿,呼吸明显见促的庭钺就有些压不住火。 他抢在失控前停下来趴在钟煦呈身上,烦躁又无奈地把人搂进怀里:“算了,什么都没有你会不舒服。” “等明天东西买好了,我再好好治你。” 钟煦呈把他的克制看在眼里,心下顿时软成了一汪春水。 节骨分明的长指往下摸了摸,他试探地揉了揉庭钺的火热,没有刻意压低的嗓音显得温柔而蛊惑:“需要我帮你用手弄出来吗?” 庭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服的闷哼,看着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深了两分。 结束之后钟煦呈起身去洗手。 庭钺抓着抱枕出了会儿神,才跟上去自身后抱住他。 钟煦呈的手和他的脸一样漂亮,骨肉匀称,肌理细腻。 手心和指腹都被磨红了一点,越发显得指节细长,肤色冷白。 “师兄以前有帮人弄过吗?” 庭钺的手放在钟煦呈覆着一层薄薄肌肉的胸膛上,语气不自觉地染上几分占有欲强的比较:“我是不是师兄摸过最大的?” 钟煦呈有时候是真的挺服他这张没个门把的嘴:“你跟他们比什么?你是什么位置,他们是什么位置?跟现任的前任比大小,你觉得赢了很高兴?” 庭钺怔了怔,随即眼底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师兄脾气好大,问一下都凶死了。” 钟煦呈不如他伶牙俐齿会挤兑人,洗完手转过身,微仰起清润的眼眸看着他认真地开口:“庭钺,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我以前谈过三个男朋友,你也有过一个让你难以忘怀的初恋,在感情经历上,我们都不是白纸。” “虽然这两件事不能划上等号,但我是真心想跟你好,所以你不用跟我过去的感情作比较,因为现在在我眼里你最重要。” 心里那点儿不痛不痒的嫉妒仿佛被一捧温热的水流暖化了,庭钺放在钟煦呈身上的手臂收紧了些,一双漆黑如墨带着几分浅笑的眼眸渐渐显露出了冰山一角的炽热。 “师兄就会说好听的话哄我。” 他嗔怪着把钟煦呈抱得更紧,声音沉炽,隐约带着几分压不住的疯狂:“但我很喜欢听。师兄,你以后只能对我说这些话,如果对别人说了,我会非常生气,到时候会真的把你绑起来。” 钟煦呈回抱地把手放在庭钺背上,并没有把他这些听上去有点奇怪的胡话放在心上,只淡笑着嗯了声,告诉他:“知道了。” 第二天,钟煦呈照常去医院上班。 财务部的关静上午抽空来了他办公室一趟,告诉他林丛盛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多突然把那一百五十三万都汇回了公家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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