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会看到重要线索的顾南墨却看到了一些毫不相干的照片,木着脸,他在看沈圩是不是故意跟他开玩笑。 “你真的是好兴致。”顾南墨憋出这么一句话。 沈圩拿着手机,忽然对准顾南墨说道:“要不然我给你也拍一张吧,在这里遇到也是一种纪念了,以后茶余饭后也算是一种吹牛的资本。” “不行。”顾南墨伸手去挡住镜头,声音冷了下来,严肃的拒绝道:“我不拍照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南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抗拒拍照。 闻白也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调成相机模式,对准沈圩,“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给你拍一张吧,我墨哥内向不爱拍照,你就不要勉强他了。” 也许是出于护着顾南墨的心理,闻白总觉得刚刚沈圩要给顾南墨拍照没有安什么好心思,虽然在这里沈圩说话一直都很客气,就算他的心再大,还是觉得沈圩这个人的笑太危险了。 沈圩直接躲开,他也不想拍照,“算了,别拍,我就是说着玩的,可千万别信。” 他把自己的相册打开,“拍这些景物肯定比拍我好看。” 闻白看着上面的照片,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海,这里没有一张照片拍了海面的。” 说到了重点,从看到照片的时候顾南墨就觉得缺了一点什么。 “是不喜欢海水吗?”顾南墨问。 他发现提到海水的时候沈圩的脸色不好,似乎是对海水很排斥,甚至是连提都不愿意提的地步。 正在这时,整个船身倾斜,颠簸了下,没有任何防备,三个人向着一侧滑倒,眼看着人要掉下去,船忽然恢复了正常。 沈圩坐在地上,白着一张脸,大口的喘着气,手机被摔到了一旁,他忽然双手抱着头,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嘴巴里小声地念叨着什么。 另一边的顾南墨摔倒在地上,手臂被擦破,上面有一道血痕,闻白这边的情况也没有好多少,被撞到了肩膀,上面淤青一片。 顾南墨扶着闻白站起来,来到沈圩的旁边,半蹲着,打算去扶人,“你没事吧?” “水,都是水。” “要呼吸不过来了。” “快走。” “活下去。” 闻白看到了顾南墨流血的手臂说道,“墨哥,去找钟医生处理一下吧,你的手臂流了很多的血,我来扶他就行。” “带着他一起过去。”顾南墨把沈圩的手机捡起来,闻白这边刚碰到沈圩的胳膊,沈圩这边已经冷静了下来,看着旁边的人问道:“你们没事吧。” 一切又都正常了,就像刚刚那个蜷缩在一起的人从来都不是他一样。 他看到脚边的血迹,目光停留到顾南墨受伤的手臂上,“走,赶紧去找钟医生。” “刚刚是怎么回事,一瞬间的事,你们两个就受伤了,我不该喊你们在这里聊天的,要不然就不会受伤了。”他说。 顾南墨:“你没事吗?刚刚你看着……好像不是很好。” “没事啊,刚刚确实很吓人,别说了,先去处理你的伤口。” 沈圩扶着顾南墨,靠的那么近,顾南墨竟然感觉不到沈圩的体温,总觉得旁边地这个人身体十分的凉,之前沈圩的手放到闻白的肩膀上,他给移开碰到的时候也是,冰凉,像是没有温度一样。 五分钟后。 某个房间内,钟一木刚忙完坐在椅子上,翻看桌子上的书,门忽然就被推开了。 “钟医生,快救命。”沈圩喊。 “对,钟医生,你一定要救我墨哥啊。”闻白接着喊。 而此时被两个人架着过来的顾南墨听到两个人的声音,恨不得原地去世,他只是手臂流了些血,也没有到两个人说的那么夸张的地步。 钟一木抬起头的时候正好跟顾南墨的目光对上,再看到顾南墨的伤口,两个人都沉默了。 “他们好像真的很关心你。” 就是有点关心过头了。
第12章 赖着不走了 顾南墨被扶着坐到了椅子上,准确的说是被两人在钟一木带着些揶揄的目光中强行按着坐下。 椅子矮小,显得顾南墨的腿格外的长,在桌子下面有些放不开。 “其实我的伤真的没有那么重。”他说。 所以不用那么夸张的守在两边。 显然两人并不信。 “你是医生吗?”沈圩问。 “钟医生还没开口呢,还是听医生的吧。”闻白说。 这两个人忽然变得这么默契了。 钟一木抬起眼皮在两人的脸上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顾南墨的脸上,“你们这样我没有办法给他检查伤口。” 他把两人挤开,拿着剪刀把那半边沾了血的袖子剪掉,给顾南墨清洗伤口,也不知道真的是失手还是故意,中途有几次不小心碰到伤口,疼的顾南墨倒抽一口凉气。 “疼吗?”他问。 顾南墨对上他的目光,嘴唇都白了,但是他是属于比较能够忍痛的那一种,“还行。” “能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让自己伤的这么重?”钟一木问。 他的目光扫到闻白的肩膀,停顿了下,冲着沈圩抬了抬下巴,“那边的碘伏看到了吗?” “需要我拿过来是吗?”沈圩问。 “对,拿过来,”钟一木指着闻白说道:“他肩膀擦伤,简单的处理会吗?我这边忙不过来,他那边也不能再拖了,时间越久万一特异感染……” 闻白:“钟医生要不然我还是等你吧,这么一会还是可以等的吧,从那边到这里都没事,我现在都疼的麻木,没啥感觉了。” 显然他很排斥沈圩给他处理伤口。 “专业的事还是专业的人来比较靠谱一点。”他说。 他担心沈圩不会。 “听钟医生的。”顾南墨说。 “你墨哥都这样说了,”沈圩没有给闻白拒绝的机会,直接拖着人到一旁开始清理,“你这是不相信我的技术,死不了人的你放心。” “可是要是真的死了也来不及了啊。”闻白说。 “……” 沈圩的动作很熟练,完全不成问题,但是也许是心理作用,加上闻白同学喜欢咋咋呼呼,所以还是叫的惊天动地,喊的鬼哭狼嚎,在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这里被人给虐待了呢。 “你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自己伤成这样的?”钟一木给顾南墨打了一针破伤风,接着帮他包扎,“我真的很好奇。” 又问了一遍。 顾南墨:“船身倾斜,我们三个摔倒了。” 话如此的简洁。 “三个人都摔倒了?”钟一木问。 顾南墨“嗯”了一声,原本是有些痛,是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但是钟一木帮他处理好后,反而疼的他不怎么可以动了。 “可是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受伤了,他身上好好的,一点伤也没看到?”钟一木问。 别说钟一木会有这个疑惑,顾南墨也想知道是为什么,按照当时他们三个人的站位,摔过去更重的是沈圩才对,结果人家啥事也没有,反而是他跟闻白,一个比一个惨。 沈圩这边也帮闻白处理好了,看向钟一木,把手臂伸过去,表情特别认真地说道:“有可能是内伤,要不然钟医生你帮我检查一下吧。” 这话就像是在认真地搞笑。 连内伤都出来了。 “既然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就回去吧,要是来捣乱的话,我喊人了。” 钟一木没有搭理沈圩的话,觉得沈圩就是故意的,毕竟之前沈圩来找他的时候,给他的印象也不怎么好。 闻白:“别呀,钟医生,你不要再观察一下吗?你给我墨哥打了一针是吧,我还没有打呢,你要不要再看看,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我还这么年轻,我的肩膀会不会废了?” “刚刚你可不是这样说的,”钟一木用着一种‘我看你就是要来闹事的眼光’看着闻白,“你是擦伤,他是划了一个大口子,感染面不同。” “那你就让我们在这里呆一会呗,回去我们也不安心,要是有问题还要来请你,到时候还得让你跑一趟,多麻烦啊。” 钟一木看着闻白,闻白一副可怜兮兮地看回去,把钟一木看出了些心软,“你这是要赖在我这个地方了,你们那边不还是有事要做吗?在这里真的没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他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啊。 他又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轻重缓急还是分的清楚的,那就是他墨哥说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 这可是刚刚他墨哥暗示他这么做的,今天就是说破了天去,他都要留在这里,要不然不是太无能了嘛。 “谢谢钟医生,您好人有好命。” 为了拍马屁,闻白连‘您’都用上了。 “谢谢钟医生。”顾南墨说。 “谢谢钟医生。”沈圩说。 钟医生:“……” “或许你们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说的可以留下,是他一个人,跟你们两位可没有什么关系。” 顾南墨:“钟医生,你真幽默,我们三个人是一起的,来是一起来的,哪里有留下一个走两个人的道理,我们干不出来抛弃同伴的事,良心不允许。” 话题一下子就上升了不少的高度。 “……” “随便你们,不要打扰我就行。” 沈圩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保证道:“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耽误你做自己的事。” 但是没说不请教你问题。 开始的几分钟确实是安静的,沈圩跟闻白坐在沙发上发呆,顾南墨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钟一木这边倒是显得有些不自在了,他的书一直停留在那一页没有翻过去,他看不进去。 五分钟过去了,他听着顾南墨均匀的呼吸声,他怀疑顾南墨是已经睡着了,这三个人的心真的是那么大的吗? 如果说闻白是这样的,他倒是信,可是另外两个,完全不可能。 他手指弯曲敲了敲桌面,出声打破了沉默,“你们几个,真的把我这里当成是睡觉的地方了?” 话里带着微微的怒气。 “不是,”顾南墨缓缓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但是你让我们别打扰你,我们就只能睡觉了,又不敢说话。” 钟一木翻了个白眼,“你说这话你亏不亏心,要是把你脸上那桀骜不驯的劲给收收还差不多。” “我天生就长这样,样貌是天生的,没有办法,我也不想的。”顾南墨说。 他这个样子格外的欠揍。 “少来,你们还是说话吧,三个人在这里一声不出,我忽然抬头看到你们,不害怕才怪,有什么关紧说,说完赶紧回去,明明有自己的事,还赖在我这里。”钟一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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