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白这边得了便宜还在卖乖,装作非常为难地说道:“钟医生,你要是非要让我们说的话,我们陪你聊一会也可以,乐于助人嘛,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教我们了。” “那你能给我们讲一讲关于这艘巨轮上的事吗?”他问。 钟一木:“你还真的是不客气,给个杆子你就往上爬啊。” “那是,不知道往上爬的是傻子。”闻白说。 钟一木:“……” “我是随船医生,只负责帮人看病,讲故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你换个人吧,船上那么多的工作人员,找谁不是找啊。”他说。 闻白:“那不一样,别人没有你见多识广,我就相信你,要不然你给我们说说别的有意思的事也行啊,比如说关于三十年前的那艘船,当时船上还有没有什么事?” 这也是他墨哥让他问的。 “这话,”钟一木的目光看向顾南墨,“要不然还是让想问这句话的主人说吧,这不是你的风格。” 他看出来了。 顾南墨:“你想谁来问,我们就谁来问,只要你能说。” “你的伤不会是故意弄上去的吧,就为了来问我几个问题?那也太拼了,我要是不说的话,好像有些过意不去。”钟一木说。 顾南墨:“我的脑子没有问题。” 所以干不出来这么脑残的事。 “不过你要是这样想才肯告诉我的话,也行,请说吧。” 钟一木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这个钟到整点的时间会报时,听说这种钟表可以用很久,哪怕是泡到水里也照样可以走。”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听着毫不相关,但是顾南却觉得这个人是在给他们提示。 “还有三分钟,人就要来了,你们时间算的很准,但是我奉劝一句,有时候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反而知道的最多,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来我这里的,我希望不要有任何的事发生在这里,出了这个门,就跟我没有关系了。”他说。 他什么都知道,瞒不住他。 顾南墨忽然笑了,“先谢谢钟医生帮我处理伤口,不论你信不信,受伤是意外,来你这里也是意外。” “不过要留下来确实不是意外,我们要在这边做点事,所以刚刚的话无理取闹了点,还请见谅,你也知道我们有正事,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人是一定要从这边带走的,你放心,出了这个门,我们不会提钟医生一个字。”
第13章 血迹消失了 一般的人听到这样带着些强制性看着也不太有诚意的道歉,就算不生气,也不能答应的那么爽快,拿着扫帚把人直接轰出去也是可能的。 但钟医生钟一木就不是一般人,从他的反应就能看的出来。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往后靠了靠,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银色链子,瞟了眼挂钟的位置,两只手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直到把顾南墨的脸都笑黑了,钟一木才稍微收敛了点,憋着笑,饶有兴味的看着顾南墨,意有所指地说道:“你真幽默。” “不好意思,我的笑点有些低,一下没有控制住,好久没有遇到这么风趣的人了。”他说。 “这个是天生的,一时也改不掉。”他又补了一句。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对顾南墨前面那一句“我天生就这种表情”的回礼。 还挺记仇。 说顾南墨风趣这是在讽刺谁呢。 钟一木这连续一波攻击,摆明了是笑面虎类型,跟你有说有笑,但是刀刀不落下的那一种。 闻白在一旁看着直犯愁,总觉得他墨哥不善言辞,跟钟一木对上太容易吃亏,最关键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钟医生会跟顾南墨磁场那么不合。 不对,像是故意挑衅。 顾南墨只是抬了抬眼皮,也跟着往挂钟的位置看了一眼,闻白神经粗,心思大听不出来,看不明白,他却知道这位不仅仅是挑衅,或者说只是借着明面上刺你几句,然后给你点提示。 “谢谢。” 他看向闻白跟沈圩,“走吧。” 说完扭头往外走。 闻白懵了,他墨哥是不是被刺激到了,不是还有事要做吗?怎么就直接走了,不对啊,他墨哥看着也不像是那么脆弱的人,管他呢,先跟上再说。 “墨哥,你等等我,事情不办了吗?你怎么就走了呢?” 他一般喊一边追了上去。 沈圩这边却没有动,只是看着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走到桌子前面,倾身上前,忽然眯着眼睛笑了,把关节握的咯吱咯吱响。 “钟医生平时的医患关系应该不错吧?”他问。 “在遇到你之前大家说话都挺和气的。”钟一木的目光迎上去,丝毫不惧怕。 明显的在记仇沈圩是怎么把他喊过去的事。 “为什么要帮我们?你在这里充当什么角色,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个游戏是谁提出来的,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什么,这艘船上真正负责的人是谁,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把我们这么多的人带到这个地方的,一下子失踪那么多的人,不可能不被人发现,你们就不怕吗?” 沈圩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刚刚顾南墨跟闻白在,他还要做做样子,在别人的面前他还是要表现的温和好沟通一点,现在只有他跟钟一木在,也就不需要客气了。 “累吗?”钟一木问。 “一下子说这么多的话。” “你觉得顾南墨聪明吗?” 沈圩脸上的表情僵了下,扭头往外走。 “慢走不送。”钟一笑着说。 伸了个懒腰,手里把玩着脖子上的银色链子,自言自语道:“下一个会是谁呢?” “一个随船医生真的够吗?” “或许该找船长谈谈了。” “可是船长有空吗?” 他再次往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 …… 顾南墨走的很急,加上腿长,步子迈的大,闻白在后面跟的有点费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钟医生在说了那些话后,他墨哥还要说谢谢,然后就直接走了,走了其实也行吧。 说不定是他墨哥另有安排呢,他正在想着,忽然前面的人停住了脚步,闻白一头撞了过去,接着听到前面的人“嘶”了一声,他抬头一看,他墨哥刚包扎好的手臂被他给撞的渗出了血。 闻白连忙跳开,道歉道:“对不起墨哥,我……” “没事,”顾南墨只是看了眼手臂,那点血对他来说还没有到可以放在心上的地步,他看着脚下的位置说道,“被人打扫干净了。” “什么被打算干净了?”闻白同学实在是跟不上这个话题跳跃的速度。 顾南墨指着脚下的位置,解释道:“我们当时就是摔在这附近的,当时甲板上有血,现在没有了。” 血迹消失了,变得特别的干净。 他蹲下身,指腹摸着甲板上原先留下血迹的地方,滑滑的,他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是蜡油的味道。 是谁处理的这么快,他们在钟医生那里呆的时间并不算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发现到处理干净完全不合理,除非是当时他们摔倒的时候,有人就在不远处看着这里的一切。 从他们刚离开就处理。 那又是怎么预计到他们会摔倒受伤的,总不能时刻在身上带着工具吧,这样的人也太可怕了。 还是说那个人一开始以为的是别人会有事,所以提前在这里等着,却没有想到是他们在这边出了事。 闻白也学着顾南墨的样子蹲在旁边看,但是他还是不太看的出来,“墨哥,会不会是船上的工作人员打扫的,这么大的游轮,上面肯定有专门负责清洁的人,有监控的吧,这里哪里脏了他们通过监控一下就能够看的出来,所以就过来了。”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觉得比较合理的理由了。 顾南墨“嗯”了一声,站起身,忽然头有些晕,踉跄了下,差一点没有站稳。 头晕的感觉又来了。 从他到这艘巨轮开始,已经不止一次眩晕,他很确定绝对不是因为晕船。 “墨哥,你是不是‘嗯’了一声,你这是赞同我的说法吗?”闻白问。 他有些受宠若惊,以往他说什么,别人大多觉得他是在胡扯,也不会有谁认真的听他分析的对不对。 “有你说的那种可能。” 只不过那个工作人员把地上的血迹给打扫干净的目的到底是不是为了让游轮看着更干净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那个人只是顶着工作人员的身份,是不是真的工作人员还不一定呢。 “你觉得沈圩这么人怎么样?”顾南墨忽然问。 闻白:“啊……沈圩啊,很聪明吧,其他的就不确定,毕竟认识的时间不久,他可以跟你推理出一样的东西,能力肯定是有的。” 他仔细想了想,好像就这些评价了,沈圩也很厉害,这点他是知道的,看在餐厅里可以跟的上顾南墨的思维,甚至两个人有时候还可以打个配合,他甚至有些羡慕。 “那你为什么不是跟着他,而是跟着我,他明明看着更好相处?”顾南墨问。 是为什么呢,如果要是选个靠山的话,沈圩看着确实是比顾南墨合适,沈圩这个人在大家的面前说话温和,偶尔会怼人,有能力,头脑清醒。 而顾南墨显得就有些不合群,甚至在跟杜强动手后,不知道真相的人还会以为他有些暴力,甚至觉得这个人格外的古怪。 这样一看确实是该选沈圩。 闻白歪着头思考,这个问题确实把他给难住了,他好像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可能是墨哥你看着比较有亲和力。” 虽然他说的是真心话,但是怎么听着都有些讽刺的意味,毕竟他墨哥老是瘫着一张脸,有时候还不怎么爱搭理人,就算是细心给别人解释的时候,也会因为面相让人觉得是在嘲讽。 “我是说心里有亲和力。” 为了让他墨哥不要误会,他又说了一句,不过听着更加的别扭了,还不如不说。 顾南墨:“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走吧,我们去请教下那位工作人员。”他说。 一个明明在那个时间点该去找医生的却忽然改变主意不去了,是什么原因呢? “哦,墨哥你走慢点,我扶着你吧。”闻白扶着顾南墨问道:“你说沈圩他为什么在我们走后才问那些问题?” 他当时刚追出去的时候,以为顾南墨走远了,结果对方竟然站在外面等着,并且示意他安静,接着就听到了沈圩跟钟一木的对话。 可是听到一半忽然就走了,他并不明白顾南墨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问的太多又怕顾南墨烦,看的出来顾南墨不太喜欢接近人。 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脑补的,其实顾南墨只是不喜欢别人没有分寸感,如果有人是善意接近他的话,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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