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邬声怀疑,傻狗也穿到了蓝星,或者另外的什么世界。 他不觉得傻狗会不告而别,更不愿意相信傻狗是被人抓走生死难测……与其相信这个,他倒是情愿傻狗是不告而别了。 也许存在一点微茫的可能性是傻狗也穿来了蓝星,而且比他更早。就是为了这一点可能,邬声打算找一找,即便机会渺茫,前途未卜。 但这种天方夜谭的想法自然无法与人细说。 邬声道:“我自己找找吧,谢谢辛哥。” 辛泰叹了一口气:“那祝你一切顺利。” 这时谢知斐走回来,辛泰问了句:“你那边有什么事吗?” “今天有个家庭聚会。”谢知斐摩挲了下手指,看了眼辛泰,又看向邬声,“你们要一起来吃饭吗?” 辛泰道:“我倒是想,但刚刚你约我们吃饭的时候我不是就说了?我晚上要带我女儿去舞蹈班上课,每周二晚上都要去,我没时间,下次吧。” “那你呢?”谢知斐看向邬声。 邬声有些惶恐:“不会打扰吗?” 他是想和人多接触的,尤其在确定蓝星人安全之后,毕竟他在万花国没有太多和人相处的机会,而娄金良总是和他说,演员要和人群多接触。 谢知斐道:“不会。” 辛泰也跟着劝说:“你和他回去吧,你被跟踪的事我觉得挺不安全,我会帮你向公司申请新的住址。如果再出现类似的问题,该报警报警。” 邬声只好同意了。 之后,由谢知斐开车,载邬声回家。 路上,谢知斐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汗湿。 一想到邬声要和他一起回老宅,他的一颗心心率就跳动得有些不正常,频繁往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确认邬声的存在。 几个小时前,邬声说被人追踪时,他吓出一声冷汗。现在确认了人没事,还能直接带回去,他又暗喜到心脏有点不舒服。 怕出交通事故,谢知斐最终还是将车停在路边,打了司机电话,叫了司机过来。 那之后,谢知斐坐在后面的座位上,看着副驾驶座上邬声的后脑勺,心里一时安心极了。 快回到老宅时,他接到了来自谢母的电话。 “快回来了吗?几点到啊?” “快了。”谢知斐道,“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到。” “那你说的,邬声会跟你一起来,是真的假的?”谢母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期待。 “真的。”谢知斐看了邬声一眼,“他人就在车上。” “那就好那就好。” 谢知斐微微蹙了蹙眉,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那头迅速将电话挂断。 等回到老宅,看到雕花大门外排着的一溜人。谢知斐:“……” 不止谢父谢母在,他大哥家的两个孩子,他姐,还有成邵宁都在。 “不是说只有你和爸吗?”下了车后,谢知斐问谢母。 谢母笑吟吟地说道:“这不是听说你把‘沈惊淙’带回来了吗?他们都想见见。” “邬声呢?”谢母往谢知斐身后望。 谢知斐正想给他们介绍介绍,成邵宁已经自来熟地拉过邬声,向自己大伯家的双胞胎介绍起来:“这是邬声,是我的朋友。” 谢知斐:“……”什么时候成了成邵宁的朋友了? 双胞胎是一对姐弟,长得一模一样不说,神态动作也像,看到邬声,分别“哇”了一声。 邬声也在心里面“哇”了一声。 他和人接触得少,在万花国时离群索居,到了蓝星稍微多了一些,但细细数来不过千百号人。他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双胞胎。 还好是活在蓝星上的孩子,不然在万花国里生活一定很辛苦。 成邵宁叽里呱啦地说道:“声声,你是不是瘦了?拍打戏是不是超级辛苦的?但最后的效果好棒啊!” 谢母一双眼睛在邬声身上打量来打量去,发出了和谢知言见邬声第一面时差不多的感叹。 “要是我再年轻三十年就好了。” 谢知言小声靠近谢母嘀咕:“是吧?我之前不觉得我是外貌主义的,后来我才知道,我那是没见过邬声。” 谢知斐:“……” 谢知斐无比后悔带邬声回家这个决定。 但木已成舟,他看了邬声一眼,被成邵宁和他哥哥家那两个孩子缠住的邬声显得稍微有些无措,而围住他的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 “你那个面具还在不在?戴上它就能变成沈惊淙吗?” “沈惊淙后面会复活吗?” “声声,我看完你演的戏只有一个想法。妈嘟,演的这么牛批,嫉妒。我何德何能,居然让你做过我的手替。下辈子我能像你一样演的那么好吗?” 三个人都恨不得抓着邬声的手说话。 场面一片混乱。 谢知斐开始头疼了。 这好像是邬声在离开剧组后第一次直面自己的粉丝。 第一次让邬声直面粉丝就面对这三个,是他的罪过。 他走过来,一手一只,把两个孩子分别提开。 “有面具不能成为大侠,好好学习才成为大侠。” “沈惊淙复活不复活我不知道,你再会扒在他的身上,你会死。” “知道别人演技厉害,你还不多关起门来反思一下自己?” “……”三脸沉默。 看着谢知斐将邬声拉到身旁,小女孩眼里很快露出奇异的光芒:“小叔叔,你是在表演江槐吗?” 她竖起大拇指:“好赞!” “好赞!”她的双胞胎弟弟闻言也跟了一声。 谢知斐:“……” 小女孩扭捏起来:“那个……小叔叔,我能问问邬声哥哥,你们拍摄时的趣事吗?” “谢荔,不能不要这么乱辈分地叫人……也不对……”谢知斐更头疼了,他确实是这两个孩子的小叔叔没错。 让这两个孩子叫他哥哥是不正确的。怪他爸他妈生他生得太晚,让他人在襁褓中时就已经是许多人的长辈。 但他是小叔叔,邬声是哥哥……难道他现在不仅要大邬声三岁,还要直接差一辈? 谢知斐纠结地皱起眉头。 邬声见谢知斐这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他见过的不拍戏时的谢知斐一直是成熟的、冷静的,格外温和包容,除了那次谢知斐房间里的水管坏掉之外,他还是第一次在谢知斐脸上看到这么纠结的表情。 邬声表情变化的幅度并不大,也很难被人看出来他在笑,但周身氛围发生了一点变化,就好像加上了柔光一样。谢荔的眼睛亮了亮:“邬声哥哥。” 她眨着一双诚挚的眼睛看向邬声,声音软软的:“你可以给我讲讲,沈惊淙和江槐在马车里面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邬声的目光干干净净,不掺杂质,因为谢荔眼里明晃晃的喜欢对她生出感激,甚至想把细节全部说清楚给她听:“可以啊!就是沈惊淙骑着……” 谢知斐捂着邬声的嘴将他拖走了。 他眉头微跳。 一个敢问,一个敢说。 不物理隔离一下,真的要翻天了。 将邬声带到一边,谢知斐说道:“不会告诉他们那么多。满足了他们这种好奇心,下一步该让你和我现场给他们重演当时的场景了。” 邬声却很惊讶。 他道:“原来现场表演一遍给他们看是不行的吗?” 谢知斐:“……最好不要。” 哪怕真的要演,勉强控制住身体反应拍完一条戏已经是他的极限,再重来一次,他不觉得自己还能做到冷静。 “别和他们聊太多,容易被精神污染。”谢知斐嘱咐了邬声一句,心里十二分的不放心。 “什么污染?”谢知言插进话来。 邬声记得谢知言,他的老板。 看出了邬声的紧张,谢知斐和谢知言说道:“没什么。” 他将谢知言拉到一旁:“《与君》这部剧是18+吧?他们两个才13,你怎么也让他们看这剧?” “哎呀哎呀。”谢知言道,“难道剧里有什么不能让他们看的吗?” 她道:“堵不如疏,做好教育和引导就行了。这剧我陪他们一起看的。” 说到这,谢知言看了谢知斐一眼:“你眼光是真的毒,不管是邬声还是《与君》,都选的太好了,市场上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剧了,这部剧肯定能成为经典的。你是怎么选的?你怎么就不会踩空呢?” 谢知言自己平时也会投资电影和电视剧,她投资的收益率其实也不错,但经常踩空,错过大火作品,不知道为什么,谢知斐的眼光就毒辣得多,总能选中成本虽少但播后就能大爆的作品。 “我运气好。先不聊这个。”谢知斐问,“你对谢荔和谢让做了什么教育和引导?” 《与君》虽然是18+的剧,但娄金良的镜头又没有用暴力、血腥或者涩情的画面当噱头来提高收视率,甚至还很讲究镜头美学。如果是小孩子来看,不接触网上的一些信息,不该知道的那么多啊。 追问之下,谢知言目移:“就比如……和他们讨论一下沈惊淙和江槐到底谁上谁下之类的问题……咳咳。” 谢知斐:“……” 谢知言不顾他脸色差,一脸真诚地看向他:“那么,亲爱的弟弟,能告诉我答案了吗?”
第67章 因为临时多出的几人, 晚饭的时间推迟。 谢母调整计划,让管家备好食材,到后院的草坪弄了个烧烤架。 烧烤架搬出来的那一刻, 邬声立刻就手痒了。 但邬声克制住了自己。 不是因为在这里做烧烤没钱, 而是因为每当邬声进入一个新环境,他一般会选择先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在暗处观察,少说话也少做事, 等摸透环境之后再行动。 存在感降到最低是做不到了,暗中观察还是可以的。 邬声等了一会儿, 见谢荔与谢让很开心地去串肉做烧烤,确认了这是一件大家都可以参与的事情,就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谢母。 “阿姨,我可以一起过去烧烤吗?”邬声问。 他这一眼瞥过来,谢母忍不住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心口。 从屏幕中看到的邬声固然十分漂亮勾人,但现实中直接见到邬声本人,震撼感要来得更加直接。 怎么有人能做到好看到这种程度呢? 那双温柔的眼睛看向她时, 总能让她想起自己还是少女时,骑行在路上的午后洒在林荫路上的日光。总能让她回想起她这一生见过的最好的光景。 这时丝丝缕缕的糊味传来, 美好的回忆被打断。谢母皱了一下眉头, 抬头一看, 两个双胞胎把他们的烤肉串烤成了烤炭串。 并且谁也不让谁, 正在争论谁的烤炭串更能入口一些。 谢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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