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记忆突然袭来,贺初秋这才意识到,他圣诞节那天,在校门口做了一件特别过分的事情。 那时他还在念大二,做家教兼职时被一个富婆看上了,对方三天两头就来学校找他。 富婆给补课费着实大方,而且只是单方面向他示好,并没有表白或者追求他,贺初秋舍不得辞职,但又不想被继续纠缠下去。 于是,当富婆来校门口给他送礼物时,贺初秋拉过宋子谦告诉她:“我喜欢男人,这是我男朋友。” 富婆目光落在他脸上,又落到一旁的宋子谦脸上,轻嗤一声:“你该不会是故意找个人糊弄我吧?” 贺初秋表情很认真:“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年了。” 宋子谦忍着恶心陪他演戏,伸手一把揽过贺初秋肩膀:“对,我很爱他。” 看着他们亲热,富婆满脸震惊:“你就算要找,也找个帅哥呀。” “我他妈……”宋子谦要炸,被贺初秋死死按住。 平心而论,宋子谦长得不丑,就是五官端正的普通男生,乍一看还有点儿小帅。 但是贺初秋外型太优越了,衬得宋子谦完全是黯淡无光。 “我就喜欢他这样的,”贺初秋抓着宋子谦的手,斩钉截铁地说,“长相如何并不重要,关键是他对我好,我们是打算长长久久的。” 富婆表情很震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同转身的,还有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愣着干什么呢,走了。”宋子谦推了推他肩膀。 贺初秋呆呆愣在原地,目光看向校门口对面,是他眼花了吗?他怎么看见寒曜年了? “干嘛呢?你还走不走了?”宋子谦纳闷,“你该不会是舍不得那个富婆吧?” 贺初秋已经头也不回地冲了过去,灌木丛背后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回去后,宋子谦还嘲笑他,说他错失了富婆失魂落魄,贺初秋没有反驳,他满脑子都是那道身影,比失魂落魄好不了多少。但他不敢问,更不敢主动联系,只得强行让自己相信只是幻觉。时间久了,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渊源,该不会当年他看到的人真的是寒曜年吧?寒曜年回国看到他,所以才会表现得这么反常? 但当时他们都分手两年了,寒曜年为什么要突然回国看他? 这顿饭吃得贺初秋心里乱糟糟的,原来的问题没解决,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寒曜年看出他的异常,也问过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贺初秋自己都一头雾水,暂时没把这件事说出来。 直到两天后,寒曜年下班回家,贺初秋提醒他顺便取个快递回来。 他们小区快递统一放在物业处,再由管家定时派送给业主。寒曜年以为贺初秋赶时间,帮他把东西取了回来。 很大一个硬盒纸,贺初秋拆快递时,寒曜年随口问了一句:“买的什么?” 贺初秋:“玩具。” 寒曜年解领带的动作一滞,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 包装精美的盒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玩具,有镶满碎钻的胸链,克制复古的腿环,小巧玲珑的汝夹,甚至还有兔耳和兔尾巴,当然不是小孩儿在游乐园戴的那种。 寒曜年目光沉了沉,语气却是不动声色:“怎么突然想买这些?” 贺初秋抬眸看他:“你不喜欢?” 寒曜年轻笑一声:“我怕你会被我吓到。” 贺初秋:“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寒曜年有些心动,又有些纳闷,不知道贺初秋怎么突然想玩这些。 但他不是那么急不可耐的人,接下来的时间里寒曜年都按兵不动,直到晚饭后,贺初秋洗漱完毕,拿了个骰子过来:“要不要玩游戏?” 此时贺初秋刚洗完澡,丝绸睡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大片锁骨和胸膛,膝盖关节被热水泡得粉红。 寒曜年停下手里的工作,问:“玩什么?” “比大小,”贺初秋晃了晃骰子,说,“惩罚就选真心话大冒险。” 寒曜年挑了挑眉:“大冒险?” “就是你想的那样,”贺初秋看向一旁的盒子,说,“那些东西都可以用。” 把那些用在贺初秋身上…… 寒曜年眸色深了深:“可以。” 第一局,贺初秋摇完看也不看,直接喊了六个六。 寒曜年思考两秒后,直接开了他。 没想到贺初秋一个六点没有。 “一个都没有你就敢叫六个六?”寒曜年一副看傻白甜的眼神,“你在外面得输成什么样。” “不行吗?我看别人都这么叫,”贺初秋一脸淡定,“而且你又不是外人。” 明知他这是糖衣炮弹,但寒曜年还是很受用地心情变好了。输游戏就要接受惩罚,他问贺初秋:“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贺初秋:“大冒险。” 寒曜年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许多种玩法,开口却很绅士:“第一局你来选。” “兔耳朵。”贺初秋早有答案,说完后他坐在沙发上,寒曜年这才反应过来,贺初秋是要他帮忙戴上。 寒曜年从盒子里拿起兔耳朵,动作轻巧地给贺初秋戴在头上。 “怎么样?”贺初秋抬眸,从他双臂的缝隙里看过来,“我第一次戴,会不会很奇怪?” 寒曜年瞳孔收缩了一瞬,足足过了几秒才回复正常,说:“不会,很适合你。” 第二局是寒曜年坐庄,他报数:“四个六。” 贺初秋:“加一。” 寒曜年:“六个六。” 贺初秋:“加一。” 现在已经到了七个六,他这边确实有三个,但贺初秋有四个吗? 寒曜年认为他没有,他直接开了贺初秋。 果不其然,贺初秋这次只有一个六,还装得像模像样的。 寒曜年怀疑贺初秋在套路他,两秒后他开口:“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贺初秋又选了大冒险。 寒曜年手指拂过一个个玩具,却没有动作。在贺初秋好奇的目光中,他收回手,目光平静地看过来:“很失望?” 贺初秋坦白:“有点儿。” 寒曜年拿起兔尾巴,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没有绳子?那这个怎么戴在身上?” “下面卡片上有使用说明。”贺初秋说得一本正经,耳朵却偷偷红了。 寒曜年拿起卡片,认真地阅读起来,然后露出一副受教的表情。 贺初秋以为他要用,寒曜年却放下尾巴,目光落到了另一边。 “还有圣诞帽?”不管从哪方面看,圣诞帽都和这个场景不太匹配。寒曜年好奇,“圣诞帽怎么用?” 贺初秋:“当然是戴在头上。” 就这样?寒曜年拿起圣诞帽,轻薄温暖,是红丝绒的质感。 “确实很适合你。”寒曜年评价道。 但兔子尾巴和圣诞帽他都没选,寒曜年拿起胸链走到了贺初秋面前。 贺初秋愣了愣:“这个?” 寒曜年:“游戏一步步来才好玩,不是吗?” 贺初秋听话地解开睡袍,柔软的丝绸在脚边堆叠,仿佛层层浪花。 然后他身体突然一凉,是寒曜年帮他穿上了胸链。 银色的光在皮肤上流淌,冰凉的碎钻贴着身体,又很快被体温焐热,被人手指轻轻一碰,就迫不及待地闪烁起来。 看着这一幕,寒曜年连呼吸都放轻了。足足过了十几秒才克制地收回视线,又俯身在贺初秋羞得通红的耳边说:“初秋,下次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贺初秋身体颤抖起来,低头说了声好。 游戏进入第三局。 贺初秋坐庄,张口就喊了五个六。寒曜年笑了下,直接开了他。 盖子掀开,下面躺了三个六,两个一,加上寒曜年的一个六点,不多不少刚刚好。 “运气真好,”贺初秋笑了起来,“我赢了。” 寒曜年没放在心上,新手偶尔一次好运加持并不意外。 贺初秋问他:“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寒曜年看了眼贺初秋,他头上戴着兔子耳朵,身上只穿着胸链,偏偏还能如此坦陈陪他玩骰子。男朋友如此奉陪,他如果一直置身事外,就有些不礼貌了。 寒曜年说:“大冒险。” 贺初秋:“第一局你可以自己选。” 他热衷于探索贺初秋的身体,但自己并没有尝试这些东西的兴趣。这里面他能接受的东西只有一样,寒曜年说:“圣诞帽。” 贺初秋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选腿环。” 寒曜年:“我更想看你穿上的样子。” 贺初秋不置可否,拿过圣诞帽走到寒曜年面前然后蹲下身。 寒曜年,瞳孔中出现震惊:“你怎么……” 贺初秋抬眸看他:“我说过,圣诞帽要戴在头上。”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头,寒曜年指间收紧,手背冒出大股大股的青筋。 “怎么办?”贺初秋检查了一遍,有些为难地抬起头,“帽子戴不上去。” 寒曜年喉结滚了滚:“我认为,这应该由你负责。” 贺初秋伸出手,身上的银链也跟着闪动起来。 两分钟后,一顶圣诞帽牢牢扣在了寒曜年身上,帽顶的白色绒毛球高高立起,帽檐下方肌肉贲张,毛发浓密。 贺初秋伸手扯了扯,满意的点点头:“真的不会掉。” 寒曜年唔了一声,已经开始后悔选择圣诞帽了。 游戏继续,第四局又是贺初秋输了,仿佛他之前的胜利只是侥幸。 寒曜年被这顶圣诞帽折磨了许久,报复性地拿起了一枚夹子。 夹子只有拇指大小,精致又小巧,上面缀着一粒红色宝石,像是一颗鲜嫩的樱桃。 不是皮糙肉厚的车厘子,而是本土培育的红樱桃。皮薄馅软,果味儿浓郁,轻轻一碰就会磕伤表皮。 夹子体积小,但力道并不低,贺初秋皱眉,表情有些痛苦。 寒曜年打量着他的表情,不知是欣赏还是心疼:“难受?” “还好。”贺初秋缓缓吐出一口气,说,“继续吧。” 下一局寒曜年输了。 他故意输的。 贺初秋这一局一直在忍痛,让他临时改变了主意,选择和他经受同样的痛苦。 贺初秋问他:“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寒曜年:“大冒险。” 可以挑选的东西已经很少了,贺初秋放在了兔子尾巴上,状若懵懂地问:“这个怎么样?” 寒曜年眸色沉了沉:“很好,除非你不想游戏继续。” 贺初秋拿起另一个夹子,过来给寒曜年带上。 他低头解他圣诞帽上方的纽扣,动作细致又认真,像是在拆封一件珍贵的礼物。 然后他取下小夹子,用在了寒曜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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