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你打不过他,”寒曜年丝毫不意外,“他大学时做过网球部的教练。” 顾明哲:“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寒曜年:“你问我了?” “……” “哎不对啊,”顾明哲回过神来,“你和贺初秋不是高中就分了吗?为什么你还知道他大学的事情?” 寒曜年:“……” “你、你甚至还请他回家里吃烛光晚餐,和他一起过生日!”顾明哲幡然醒悟,恨铁不成钢道,“老寒你完了,你彻底被这个男人拿捏了!” 寒曜年:“想象力这么丰富,你不如去拍短剧。” 顾明哲:“你们甚至都让我去拍短剧!” 寒曜年:? 他们在谈什么?和他有关吗? 贺初秋坐在球场休息区,脚边摆着球拍,毛巾搭在头顶,目光透过缝隙频频往隔壁瞟。 刚才打球时他没收敛。 他确实有些生气了,顾明哲的敌意太明显。 寒曜年什么意思?被他拒绝后,特意让顾明哲过来羞辱他? 贺初秋闭上眼,扯过毛巾狠狠擦了把头发。 “要喝水吗?”葛轻舟递来一瓶电解质饮料。 “谢谢。”贺初秋接过喝了大半瓶,抬头时,跟前落下一道阴影。 寒曜年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他穿着件秋冬款紧身运动服,特殊设计把他身体勾勒得块垒分明,脖子侧面的拉链拉到下巴,配上他冷峻的五官,看起来非常禁欲。 寒曜年握着球拍,说:“不知是否有荣幸和贺先生打一场?” 贺初秋眸色沉了沉:“你要和我打?” 寒曜年:“不行?” 不愧是好兄弟。 他刚把顾明哲打回去,寒曜年就过来替他出头。 “可以。”贺初秋放下水瓶,声音冷了下来,“只是寒总腿伤,别怪我胜之不武。” 寒曜年:“不劳贺总监挂心,我腿伤早已痊愈。” 贺初秋拿起球拍走进球场边,他拿起网球,目光投向寒曜年的斜对角。 抛球前,他习惯性转了下网球拍。 这是会所租赁的拍子,不如定制的顺手,他现在还在找手感。 寒曜年:“贺总还在等什么?” “嘭!” 贺初秋将球抛起,纵身一跃,网球飞向寒曜年的场地。 寒曜年目光紧追球路,扬起球拍将球打回。 二人迅速开始对抽,一时间,整个球场都是他们抽球的梆梆声。 贺初秋起初还比较收敛,直到发现寒曜年能跟上他节奏后,动作迅速凌厉起来。 赛场上两道身影迅速移动,目光宛如猛兽牢牢锁定对方的身影,又迅速打出致命一击。 他们互相打着刁钻的角度,用力挥下一球震得对方手臂发麻,快速进攻打破对方防线…… 他们明明没有对打过,此刻却仿佛配合了多年,无比默契。 球场旁,顾明哲看得热血沸腾,暗自感叹:“贺初秋水平确实不赖,竟然能和老寒打得有来有回。” 他撞了撞蒋奕肩膀:“蒋医生,你觉得他们谁输谁赢?” 蒋奕:“贺初秋。” “你胳膊肘往外拐啊,”顾明哲不赞同,“那我赌老寒,他当年可打过美国大学生网球联赛,都是职业水平了。” 蒋奕目光落在寒曜年骨折过的那条腿上,没有说话。 中场休息时,寒曜年以微弱的优势拿下一局。 球童进场捡球,寒曜年握着球拍返回休息处。此时室外气温只有几度,他后背和胸膛却已被汗水打湿,饱满的胸膛随着粗重的喘息声起伏。 在场的都是男人,哪里能听不出来不对劲? 顾明哲斜睨了他一眼,纳闷儿道:“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禁欲的寒总怎么突然开始喘了?” 寒曜年拿起毛巾擦脸,淡定道:“你和贺初秋打一局试试,你喘得更凶。” 顾明哲不服气:“我当时虽然累,可没你喘得这么骚。” 寒曜年:“正常运动,无不良引导。” 说完,他拉开了衣服侧领拉链,露出下面饱满圆润的胸肌。 顾明哲:“……” 这还不骚? 蒋奕指了指左边,顾明哲转头一看,发现十米开外就是贺初秋,他正坐在椅子上休息,有个美女给他送水,根本没往这边看一眼。 顾明哲:“……” 突然又有些可怜老寒了呢。 “我在这边打球没事吗?会不会耽误工作?”贺初秋放下水瓶,问一旁的周清雅。 “没事,”周清雅摇头,“总编说合作基本谈妥了,甲方两位总裁也想和寒曜年加深关系,等会儿会安排葛轻舟过来和你一起打。” 葛轻舟和寒曜年? 贺初秋皱了皱眉,但以他的立场,没有拒绝的资格。 后半局葛轻舟也加入了战局,寒曜年那边出了个蒋奕,比赛开始前,四人站在网前一一握手,态度都很客气。 贺初秋和寒曜年握手,一触即离,寒曜年问:“这局加个赌注如何?” 葛轻舟抬眸看了眼贺初秋。 “可以,”贺初秋平静道,“寒总你想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寒曜年目光落在他左手,缓缓道,“我要你的护腕。” 贺初秋今天没有戴手表,取而代之是一个黑色护腕。 贺初秋呼吸急促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冷静,说:“可以。” 寒曜年:“你的要求呢?” 葛轻舟是甲方,贺初秋问他:“你有什么想法?” 葛轻舟想了想,说:“如果我们赢了,那就请寒总做东请我顿饭吧。” 他发言一向稳妥。 寒曜年皱了皱眉:“只请你?” 葛轻舟笑了笑:“寒总不敢?” 寒曜年看向默不作声的贺初秋,说可以。 这一局是贺初秋他们的发球权,贺初秋站在网前,斜对面是蒋奕,寒曜年在他正对面防守。 哨声响起,贺初秋左手背在身后,对葛轻舟做手势——发外球。 “嘭”的一声响,网球越过球网,落在寒曜年防守区域外侧。 寒曜年右跨步打回,然后贺初秋和蒋奕开始接球,球场迅速热闹了起来。 四人水平都很高,且铆足了劲儿,这次双打观赏性极强。 林静恩却皱起了眉:“我怎么觉得轻舟有点儿不开心?” “有吗?”唐家瑞和每一个中年男人一样糊涂,“他不是打得很认真?” “就是太认真了,”林静恩摇头,神情担忧,“他很少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这个贺初秋对他来说不一般。” “那你撮合他们呗,”唐家瑞建议,“反正咱们儿子条件这么好,贺记者没道理不答应。” “到时候再说吧,也可能是我看错了。”林静恩摇头。 葛轻舟是她唯一的儿子,小时候还是个乖宝宝,只是后来越长大越神秘,有时候,连她也看不透他的想法了。 球场战况逐渐焦灼,双方比分咬得很紧,经常是对方拿到一个球,另一方又迅速追了回来。 贺初秋连续打了几场,体力消耗很大,但依旧握着球拍,集中注意力盯着对面。 他抛起网球,打出了一个内发球。 这是蒋奕的正手球,但是蒋奕防守失误,寒曜年左跨步把球打了回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贺初秋看到他左腿闪了一下。 接下来几次抽球,寒曜年偶尔接一个反手球,动作都比正手球要慢。 应该是腿伤留下的后遗症,每次他迈开左腿时都有些迟疑,在左后方形成了破绽。 接下来打球时,贺初秋都尽量避开了他左侧。 葛轻舟却完全相反,他发现寒曜年这个破绽后,开始大肆进攻,频频得分。 明明是好现象,贺初秋却变得有些心浮气躁。 最新一球结束,贺初秋叫了暂停,和葛轻舟换了个站位。之前葛轻舟和寒曜年是对角线,非常方便发起进攻。 位置调换,葛轻舟回眸看了他一眼,但终究没说什么。 后半局对方比分再次追了上来,只剩下微弱差距。 最后一球,葛轻舟打在寒曜年反手位置。比赛结束,他们以轻微的优势险胜。 贺初秋打了一下午的球,放下球拍时已经累得话都说不出来。 他双手撑着膝盖,大汗淋漓,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汗水顺着眉心滴进眼睛,贺初秋抓起衣服擦了把汗,抬头看向了对面的寒曜年。 走路还算正常,肉眼看不出有没有问题。 “你心疼他了?”耳边突然钻进一道声音。 贺初秋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葛轻舟又问:“你们之前谈过?” 贺初秋:“……” 太直白了,甚至有些冒昧,不太像葛轻舟会说的话。 贺初秋收回视线,冷静道:“葛总,这是我的私事。” “我知道了,”葛轻舟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又恢复到了平日里温和的模样,“这场球我打得很过瘾,合作愉快。” 寒曜年站在球网对面,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贺初秋他们离开,蒋奕这才走过来,面露担忧:“老寒,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寒曜年瞥了他一眼,平静道,“我和贺初秋早分手了,他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 蒋奕欲言又止:“我是问你的腿。” 寒曜年:“……”
第33章 “没事, ”寒曜年活动了一下膝盖,说,“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哪里像没事的样子, 这简直问题大了去。 但蒋奕不是个八卦的人, 他是寒曜年的私人医生,更关心病人的身体。 他又问:“文琦说你很久没去做心理咨询了, 你最近还会看见他吗?” 寒曜年沉默片刻,缓缓摇头:“很少了。” 蒋奕松了口气:“看来你情况有所好转。” 寒曜年垂下眼皮:“或许吧。” 蒋奕:“可惜我不是心理医生, 不了解详细的病理构成。” 没想到蒋奕这么担心他,寒曜年心中一暖, 感动道:“蒋奕,你……” “你的病例这么特殊, ”蒋奕遗憾道, “如果我是心理医生,就可以在《应用心理学杂志》发一篇论文了。” 寒曜年:“……” · 贺初秋和大部队一起回了会所,洗完澡出来, 在餐厅门口看到了寒曜年和葛轻舟。 他们站在一起聊天,看起来竟然相当和谐。 贺初秋又想起之前打球时,葛轻舟询问寒曜年的恋情, 又在赌局中提出要和寒曜年单独用餐。 他为什么这么关注寒曜年? 听说葛轻舟向家人出柜了,难道他看上了寒曜年? 仔细一想也不是不可能,二人外表都非常出众, 一个是风投大佬, 一个是投行精英,连事业都这么匹配。
72 首页 上一页 36 37 38 39 40 4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