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走,贺初秋也和他们玩不到一块儿去。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抱歉,临时被叫回去加班,生日快乐。” 顾明哲本来想帮寒曜年留人,见对方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让人把他送到门口。 寒曜年刚才接了个工作电话,回来时就没看到贺初秋了,他问顾明哲:“人呢?” “还人呢!”顾明哲没好气道,“人家早走了。” 走了? 寒曜年表情有些茫然。 顾明哲幸灾乐祸:“怎么,他没告诉你?” 寒曜年摇头:“没有。” 顾明哲指了指门口:“他前脚刚走。” 后脚寒曜年就追了出去。 贺初秋在会所门口等着打车,今天他感冒注意力不太集中,担心发生意外,没敢开车过来。 晚高峰市区一片拥堵,贺初秋排了近十分钟才打到车,结果一看距离3公里,堵车又严重,预计20分钟才能抵达。 贺初秋拇指放在取消键上,想了想又忍住了。 晚高峰打车本就难,取消估计要等更久了,而且现在还在下雨。 冰凉的雨雾笼罩着他,贺初秋脑袋更晕了。 他走到会所檐下躲雨。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库里南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寒曜年的侧脸:“去哪儿?我送你。” 贺初秋:“我叫了车。” “下雨又堵车,你要等多久?”寒曜年直接打开了车门,“我送你。” 贺初秋神经微妙地波动起来,他有些冷淡地开口:“寒曜年,你不觉得我们关系太密切了?” “是吗?”后者挑了挑眉,“我怎么觉得还不够密切?” “……” 贺初秋没被他绕进去,冷静道:“不用你送,我已经打到车了。” 寒曜年静静地看了他两秒,突然问:“刚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贺初秋下意识反驳:“没什么。” 寒曜年目光落在他握紧的双手,说:“那你把手松开再回答我。” “……” 贺初秋叹了口气,准备把话说开,余光却瞟见库里南后面压了好多辆车。 没人敢滴寒曜年的车,人们自觉在后面排成一条长龙。 寒曜年这幅模样,怕是他不上车就不罢休了。 贺初秋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语气严肃起来:“寒曜年,我有话要对你说。” 后者开车汇入主路,神情认真:“正好,我也有话要说。” 贺初秋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多问,低头取消了打车订单。 轿车在路上缓慢蠕动,回家大约要1个小时,完全足够把话说开了。 他在心里打好草稿,正要开口,突然看见导航上的车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贺初秋提醒他:“我家走三环。” 寒曜年:“先去吃饭。” 贺初秋准备好的话又咽了回去,犹豫片刻,决定吃饭时再谈。 这条路依旧拥堵,性能再好的轿车也只能以龟速前进,贺初秋还在感冒,没过一会儿就晕了。 好在寒曜年开车很稳,他只有些轻微不适。 这时候,贺初秋有些庆幸自己上了寒曜年的车。要是打网约车,现在估计已经被晃得恶心了。 贺初秋靠在椅背上,渐渐阖上了双眼。 他眼皮很重,人却睡不着。大脑仿佛被塞进了一台高速旋转的洗衣机,无法保持清醒。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次睁眼,车已经停止了移动。 “到了?”贺初秋开口,声音有些哑,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他额头,他听见寒曜年说:“贺初秋,你在发烧。”
第29章 寒曜年的掌心微凉, 贴在额头仿佛一块降温贴,让贺初秋忍不住蹭了一下。 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又尴尬地停了下来, 辩解道:“只是有点感冒, 不算严重。” “等我一下。”寒曜年说完解开安全带下车,没过多久, 提了个药店的纸袋回来。 拆开包装把温度计递到他嘴边:“张嘴。” 寒曜年又买了口腔温度计。 贺初秋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贺初秋没动, 寒曜年就用另一只手捏住他下巴,柔软的唇瓣被迫张开, 露出洁白的牙齿和红艳的口腔内壁。 贺初秋睁大眼睛:“泥干什……唔……” 下一刻,他口腔内壁突然一凉, 寒曜年把体温计塞进了他口腔。 贺初秋皱了皱眉, 不喜欢口腔被入侵的异物感。 他舌尖抵住温度计,正要吐出来,一旁飘来一道警告的眼神:“忍着。” 贺初秋:“……” 寒曜年的表情太严肃, 贺初秋乖乖收回舌头,嘀咕一声:“就知道凶我。” 寒曜年瞥了他一眼:“谁让某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贺初秋:“又不严重,估计只是低烧。” 寒曜年:“再说话你就给我一直含着。” 贺初秋:“……” 五分钟后, 寒曜年从他口腔中取出温度计。 贺初秋恹恹地看了眼:“多少?” “38.9℃,”寒曜年冷冷爆出一串数字,“说这是低烧?” 贺初秋嘴硬:“没上39度就是不严重。” “贺初秋, ”寒曜年声音沉了沉, 有些恼怒地说,“你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贺初秋不想和他吵, 而且寒曜年也没立场责怪他。 他拉开车门下车,冷风夹杂着冷雨把他打了个措不及防。 “你去哪儿?”寒曜年立刻追来, 一边凶巴巴地指控他,一边又温柔地撑开雨伞罩在他头顶,“说你两句还生气了?” 贺初秋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莫名其妙:“不是你说要吃饭么?” 寒曜年一怔,霎时哑了火。 他不放心地看了贺初秋一眼:“你还在发烧,我先送你回去。” 想起之后自己要说的话,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吃饭了。 贺初秋垂下眼眸,坚持:“我想吃完再走。” 寒曜年拿着退烧药,有些不放心地跟在他身后:“不舒服了告诉我。” “知道了,”贺初秋拖长嗓子,“寒妈妈。” “……” 寒曜年选的餐厅清淡,比较适合病人饮食。点过菜后,贺初秋靠在沙发上出神,神情懒倦。 对面的寒曜年仔仔细细看过说明书,又让服务员送来热水,叮嘱他吃完饭后再服药。 贺初秋精神尚可,吃了不少东西。 饭后,寒曜年把药递给他,他看也不看,一股脑全吃了下去。 回程路上,他本准备把话告诉寒曜年,没想到感冒药效上涌,又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天已经全黑了,周围静悄悄的,连城市都安静了下来。 贺初秋揉了揉眼睛,意识到自己还在车里,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寒曜年:“快一点了。” 贺初秋:! 他竟然睡到了半夜!! 贺初秋彻底精神了起来,有些埋怨:“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太沉,”寒曜年伸手探了下他额头,“现在退烧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贺初秋心情有些复杂,点头道:“好多了,谢谢你。” 寒曜年收回手叮嘱他:“药再吃一天,今晚回去做好保暖,明天我再来……” “寒曜年,”贺初秋径直打断了他的话。 “嗯?” 贺初秋:“我有话要对你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寒曜年目光一瞬变得非常温柔:“我听着呢,你说。” “谢谢你今天照顾我,但以后……”贺初秋深吸一口气,飞快说道,“但以后我们最好还是少联系。” 寒曜年愣了愣:“你说什么?” 贺初秋闭上眼,咬牙道:“你以后别找我,我不想和你继续这样下去了。” 他一口气说完,在寒曜年错愕的眼神中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电梯走去。 直到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关闭,贺初秋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他身体靠在墙壁上,仿佛被抽掉浑身力气。 电梯抵达楼层,贺初秋动作僵硬地打开大门,回到房间。 窗外,黑色库里南静静停在楼下,仿佛蛰伏在黑夜中的猎豹。 贺初秋静静地看了许久,收回视线去浴室洗澡。 等他出来时车已经离开了,贺初秋拉上窗帘,闭眼睡觉。 刚才还在车上睡了四个小时,现在贺初秋根本睡意全无,他躺在床上,逐渐想起了一些之前的事情。 自从那次篮球赛后,他和寒曜年之间的矛盾消除,关系再次恢复正常。 但不知道为什么,班上有几个女生总爱偷看他,见他和寒曜年走在一起,就捂着嘴笑。 贺初秋一向不在乎他人眼光,但一直被人这么打量,难免有些不自在。 他问寒曜年:“她们为什么在笑我们?” 当时他们刚打完球回来,贺初秋渴得嗓子冒烟,拿过寒曜年的水要喝。 寒曜年提醒他:“我喝过的。” 贺初秋抬眼,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他:“喝过又怎么了?” 寒曜年一怔,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贺初秋喝完整瓶水,把矿泉水瓶揉碎扔进垃圾桶,这才说道:“大小姐,你规矩真多。” 寒曜年叹了口气,幽幽道:“所以她们在笑你。” 贺初秋:? 他抬眼朝对面看了眼,发现女生们笑得更兴奋了。 贺初秋:??? 贺初秋不明就里,但那几个女生很收敛,也没真正影响到他,贺初秋也就没当回事。 直到有天晚上,他意外撞见有人和寒曜年告白。 那天是周五,他们约好晚自习下了后一起去后门吃宵夜。 贺初秋是语文课代表,离开前,他帮老师把作文收到了办公室。 回来却没见到寒曜年,有人告诉他,寒曜年背着书包去了小花园。 小花园在他们教学楼对面,路窄灯少植物繁茂,晚上基本无人出没,只有一些情侣会躲在阴影中幽会。 好端端的,寒曜年去那里做什么? 贺初秋背着书包过去找他,路过好几对情侣终于找到了人,正要叫人名字,突然听见有个陌生的男生说:“寒曜年同学,我、我喜欢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 贺初秋:? 卧槽,有男生给寒曜年告白?! 他刚冒出半个头,又飞快缩了回去。 不远处,寒曜年双手插在兜里,神情冷漠:“不可以,我有喜欢的人了。” 告白者:“……” 贺初秋:“……” 贺初秋表情比对面的男生好不了多少,寒曜年有喜欢的人了??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件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强光手电筒,教导主任严厉的声音响起:“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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