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止呼了口气:“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 “实话就是,我还在动摇。你的确足够诚恳,我也的确被你打动,但要不要从头再来一次,我不知道。” 陈穆有点灰心:“你还是不能相信我,是吗?” “不是相不相信,是我没有勇气。” 所以他才会一再强调,他需要时间,很多很多的时间。 陈穆如果等得起,那便等,等不起,他们便是缘分走到了尽头。 “……” 天边忽然传来一阵闷雷,雷声还没有散尽,外头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门口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发动机引擎声,由远及近,由小变大。 陈穆原本想和林殊止说他愿意等,但注意力全被那声音吸引了过去。 他脸上显出少见的茫然与慌乱。 “我去趟洗手间。”他正欲站起来,门外走进了一个女人。 来不及了。 他有些仓皇地与那中年女人对视。 林殊止也看了过去。 虽然素未谋面,但只一眼他便认出那是谁。 只因为陈穆和她长得太像。 “好久不见。”陈穆率先开了口,语气是紧绷的。 林殊止心脏跟着加了速。 那女人笑了,饱经风霜的脸上不难看出慈祥的气质。 “长大了,”那女人喃喃道,“长大了就好。” …… 作者有话说: 下章完结啦 估计会在零点更吧
第105章 完结章 想要爱,就勇敢爱。 林殊止又进组拍戏了。 他不算天资聪颖,入行六七年才接到了第一部演男主的戏。 这与当年有点相似,当年秦阳不嫌弃他没有任何代表作和名气,拍板让他饰演了邱宇这个角色,现在这个与他签约的剧组同样是出于对他演技的认可,不嫌弃他一身脏水,将男主的角色交给了他。 主角与配角有所不同,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片场。 曾经他也是这样待在片场,不过那时他是学习别人演戏的小配角,现在他好像也要变成供新人观摩学习的老人了。 时间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 陈穆时常会派遣小年给他送一些稀奇玩意儿,这里面又包含了一箱樱桃。 林殊止给陈穆打了电话,叫他下次不要再送太多过来。 陈穆却说:“那是我亲自去摘的。” 林殊止:“我知道,但是太多了。” “上次你把它们都吃完了。”陈穆声音很小。 “是分完了,不是吃完了,”林殊止纠正他,“你今天让小年送来这一箱比上回多了一半不止,整个剧组的人见了我扛着箱子过来就跑。” 陈穆突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 “没有,觉得你的描述很有趣,又有趣又可爱。” 林殊止脸有些热,忙转移话题:“你有没有给小年提薪?” 陈穆不解:“我为什么要给他提薪;” “他每天都在替你跑腿。” 陈穆:“那是他分内的事。” 林殊止却突然安静下来。 “好吧,”陈穆终于松口,“明天我让他去财务办手续。” “小年来了很多次,”林殊止这才又开了口,“你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陈穆:“我怕你不想见我。” “你觉得不想,那就不想吧。” 林殊止挂了电话。 第二天陈穆便大摇大摆出现在了酒店门口。 在发现林殊止对他并不排斥后,他便来得更勤了。 洛城与林殊止拍戏的地方距离并不近,有时候一天的中午陈穆到达酒店,傍晚时离开,第二天中午又出现在了酒店。 这闪现的速度快得可怕,林殊止问他:“你不需要工作吗?” “我的工作都安排在早上完成了。”陈穆不以为意。 很快整个剧组都知道了陈穆天天来探班的事。 有工作人员以为陈穆天天不睡在酒店里是因为在和林殊止闹矛盾,私底下都戏称陈穆的所作所为是“前夫哥在追妻”。 也有老实人跑去问林殊止要不要给陈穆单独加一个房间,剧组可以进行报销。 林殊止哭笑不得,拒绝了这个好意。 万黎结束了自己的工作,也来探他的班。 恰巧那天下午陈穆也在,三人就一起吃了顿便饭。 林殊止后知后觉,这好像是万黎和陈穆第一次见面。 陈穆倒是挺和颜悦色,反倒是万黎面色不虞,敌意大得很。 当晚林殊止没有戏,吃过了饭陈穆便要登机,万黎和林殊止便一路沿着江边散步消食。 话题不知何时跳到了陈穆身上。 万黎说他一定还对陈穆有感情。 江风很大,夜里无云,有架飞机从江水上方缓缓行过。 林殊止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万黎又调侃他是身为局中人,根本看不清。 林殊止没有否认。 “林哥。”万黎倚靠在半人高的栏杆上,又叫他。 “一辈子只有很短的时间,你想要爱,那就勇敢爱。” 不要再留下遗憾了。 …… 林殊止杀青了。 杀青宴定在年后的三月举行,陈穆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场局能带家属朋友共同出席,试探着问了林殊止好几次自己能否参加。 林殊止同意了。 杀青宴陈穆以前出席过无数次,可唯独这次是与林殊止共同出席。 环节都大差不差,没有十分新奇有意思的,林殊止喝了不少酒,陈穆拦不住他。 陈穆也喝了点,但脑子比他清楚很多,最后要散场的时候他已经有点意识模糊,是被陈穆半抱半拖着上的车。 陈穆向自家司机报了目的地,是林殊止现在住的旧小区。 到了地方后司机在楼下等着,陈穆要将人送上楼去安顿好了才能走。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很不容易找到了房间的开关,开好灯后才把林殊止往房间里带。 谁知他只是去厨房接个热水的功夫,回来房间就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 他以为林殊止醒了:“怎么把灯关了?” 无人回应他。 也许是觉得灯光刺眼,这才把灯关掉的。 没办法,陈穆又重新摸索着开关的方位,后背却忽然贴上了一具温度偏高的身体。 陈穆怔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醒了?” 林殊止不说话。 火热的鼻息喷薄在他耳际,陈穆心跳加快了很多。 林殊止的大半重量都落在他身上,他艰难地转过身,用手臂把人固定住,尝试把他往床上放。 在到达床边缘的时候,陈穆不知被什么东西突然绊了一下,整个人失了重与林殊止一齐倒进了床里。 黑夜里视物不清,他担心压到林殊止,轻轻地摸索着床垫,谁知手掌刚触碰到床垫准备起身,两条温热的胳膊就环上了他的脖子。 陈穆不敢乱动,下半身也慢慢远离林殊止。 他担心擦枪走火。 脸侧有微热的东西轻轻扫过去。 是林殊止在用唇贴着他的脸寻找着什么。 突然林殊止找到了,蜻蜓点水般在陈穆的唇上点了一下。 陈穆有些失神。 林殊止又点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下。 点到第五还是第六下的时候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似乎是不满对方的反应,他双臂又紧了紧,干脆两条腿都环上了陈穆的腰。 酒精的威力在一瞬间占据了上风,陈穆本就极力地在忍耐,名为理智的线被迫崩断,他追逐着那张唇给出了回应。 吻很细密地落下,陈穆吻得很小心,原本只是在唇缘流连,却慢慢被撩拨得不断深入。 他手无意识地钻入了林殊止的衣服下摆,往上撩至一半时电话铃声爆炸般响起,唤回了他的神智。 陈穆大力将自己与林殊止分开。 是司机的电话。 司机问他大概还需要多久下楼。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才能离开,而司机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便让司机先走了。 挂断电话,他撑起身,看向身旁微微喘着气的林殊止。 “林殊止,你清不清醒?” 和方才一样,林殊止还是没有给他回应。 这个姿势维持了半晌,陈穆终于卸下力气,将人重新安顿回床上。 林殊止很安静地任由他摆弄着,仿佛刚才的行为都只能用撒酒疯来解释。 清晨的第一抹晨曦入室时,陈穆醒了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只知道醒来时他躺在林殊止的床上,而身旁早已经没了林殊止的人影。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陈穆想起来觉得有些心惊肉跳,因为他与林殊止接了吻。 他从房间里出去,和他想的一样,林殊止出门了。 手机里有一条林殊止一小时前给他发的消息,陈穆看完一颗心都沉入了谷底。 林殊止让他带齐证件资料,九点整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是因为昨晚越了界,吻了林殊止,所以那人才如此果断地做下决定吗? 陈穆有些后悔。 虽说是林殊止先主动的,但那也是被酒精模糊了意识所致。 他还是比较清醒的。 是他欠缺自制力了。 在没有完全回复的情况下,林殊止又发来了一条新的。 陈穆又燃起一些希冀,他以为林殊止反悔了。 结果看完后希望变成失望。 林殊止不是让他不用去民政局,而是告知他钥匙在玄关,让他出门前把门锁好。 …… 不管愿不愿意,陈穆都是要赴约的。 他来到民政局时刚好九点整,林殊止果然已经等在门口。 见到他面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来得这么迟?” 陈穆一路上都在组织措辞,见到林殊止后却成了哑巴。 “我昨晚……不是故意要吻你的,”陈穆知道林殊止是看到他们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误会了什么,开口便要解释,“但除了接吻之外,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殊止仿若没听到他的话,只问:“结婚证带了吗?” “带了。”陈穆气压极低,又不甘心就此放弃,“或许我们还能再商量一下。” “不商量了,走吧。”林殊止带头走在前面。 他们算是来得比较早的那一批,队伍没有很长,只等了半个小时就进了离婚调解室。 陈穆满脸沮丧失望,林殊止心情倒是不错。 里面的调解员示意他们坐下。 林殊止坦荡荡地坐了,陈穆有点犹豫,他不想坐下,因为坐下就意味着事情即将成为定局。 调解员问他们:“二位是下定决心离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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