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只兔子玩偶是小摊上最贵的奖品,需要连续打中三十枪才能拿到。 陈穆的枪法没有退步,几乎是百发百中,老板见大事不妙,来的是个有技术的,一直在旁聊天干扰也无果。 最后那只兔子还是被陈穆拿到手了。 陈穆似乎特别喜欢新得的兔子,回到家就把这兔子放到了床边,与原来的那只紧靠在一起。 不仅如此,陈穆还给它怼脸拍了张照片,将原本一片黑的微信头像换成了一只……粉红色的兔子。 林殊止努力忽略这点变化,但被陈穆提醒了。 “你看我们的头像,是不是很像?”陈穆指着聊天对话框里的两只兔子问林殊止。 林殊止:“……” 陈穆又指着床头柜上的那只“原住民”问他:“你为什么要用它当头像啊?” 陈穆问得挺直白,林殊止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不知道陈穆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他不敢深想太多。 那只兔子玩偶的体型要比想象中更大,摆在床上很占位置,本来陈穆与兔子睡一张床倒也没什么。 偏偏当晚那该死的天气又变化多端,旱雷响了几个小时也没见雨落下,陈穆又盛情邀请林殊止到他的床上去。 两个人加一只兔子,结果是陈穆被挤在中间,紧紧贴着林殊止睡。 林殊止睡到半夜只觉得四面八方都被火炉围绕着,他迷糊睁开眼,四肢无法舒展,手臂微微动一下就碰到了一块火热的事物。 这方向,这位置,还有熟悉的温度。 林殊止只懵了一瞬便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再看向陈穆的脸,这人额头上发着汗,眼皮下也不断转动颤抖。 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 睡梦中的陈穆似乎有所感应林殊止在观察他,忽然朝着林殊止转身,半个身体都笼罩在林殊止身上。 林殊止下意识缩手,但晚了,那火热的物事大半都落入他掌心。 还朝着他掌心的方向顶了顶。 林殊止顿时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窜下床,他逃得太快,以至于脚趾撞到了柜角,刹那间剧痛袭来,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这动静惊扰到陈穆,陈穆醒来,惺忪着眼声音模糊地问他:“怎么了?” 他疼得坐在地上,一时间竟爬不起来,嘶嘶地吸着冷气。 陈穆终于看清他人在床下,三下五除二地从床上一跃而起要来拉他。 被子顺势滑落,林殊止这下看得更清楚,那真丝睡衣被顶出一个明显的弧度,那甚至都不是一个弧度了,那是一个凸起。 “别动!”林殊止疼得整条腿都抽搐,此刻眼睛更像被刺扎了下,有点慌乱地移开目光。 “小林你怎么了?”陈穆眼神关怀地看他。 林殊止疼得缓不过劲,气息虚弱:“没事。”与此同时往后挪动了半米,示意陈穆不要靠近。 陈穆才不管他这有意疏离的动作,翻身下床就把他重新抱上床:“摔到哪里了?” 林殊止陷进他怀抱里一时间竟挣扎不开。 陈穆又将床头的小夜灯调亮,想查看他磕成了什么样子,却被他一把打开了手。 “放我下去。”林殊止语气有点发冷。 陈穆被他的气场震慑住,轻轻把人放到床面上。 林殊止恢复自由就又跳下了床,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 陈穆又跟上来。 手臂被攥住的时候林殊止终于忍不住了,厉声道:“我不仅是你的管家,你的保姆,还是你的泄yu工具吗?” 林殊止有点想笑,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在装作神情地表白,这会儿一晚上还没过去就装不下去原形毕露了? 那也许只是无意识行为,可这种事借着他林殊止的手做就是不行! 陈穆本质还是个精虫上脑的人! 搞不懂他突然发火的原因,陈穆脑子还很懵,但先道歉总不会错的:“对不起。” 林殊止:“别只会对不起了,我不想和你说话。” 那隐约抬头的东西终于随着主人的清醒没那么硬廷了,只能看到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陈穆垂下头还是能看见,联想到林殊止激动的反应终于意识到什么。 基本的生理常识他还是懂得的。 “对不起小林,”再抬起头时他目光已经有几分焦急,有些混乱地解释,“我不是想这样的没有……不是故意的。” 林殊止摔门走了。 他脑子不冷静,出来的时候完全忘记枕头还落在陈穆的房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枕头睡得不舒适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后半晚他都没有再睡着。 一大清早,陈穆就来敲了门。 小林长小林短,一边敲门一边呼唤,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叫魂。 作者有话说: 小林的微信头像也是一只兔子玩偶,前面好像有写过(小小声)
第98章 陈穆仍会是很重要的人 敲门声响了许久都没有停。 林殊止戴上了耳塞,依然无法隔绝那一下一下落在门上沉重的响声。 敲门声终于停了。 林殊止以为陈穆放弃,谁知没过多久门缝里就被塞进一张纸卷好的纸条,是谁在门对面操作不必说。那纸张搔刮门缝摩擦出的窸窣声响挑动着神经。 林殊止终于忍不住下床去开门。 沉重的门被大力一拧一拉,砰地一声撞到墙上,巨大的反作用力回馈到林殊止身上,林殊止觉得那刚好不久的肩膀又在隐隐发痛了。 陈穆显然没有预料到他会开门,此刻正蹲在门口写纸条呢,抬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尽是慌乱。 “别再蹲在我门口了,滚回你房间去。”林殊止恶声道。 陈穆微微张着口,一句话没说又被怼脸摔上了门。 骂一句的确有效,门外门缝都彻底安静了。 可林殊止还是睡不着。 视线不自觉就落在门边堆的那些纸条上,那全是陈穆塞进来的,他还没来得及扔进垃圾桶。 那些东西让人烦躁得很,林殊止在床上滚了半圈起来,光脚踩下冰凉的地板,打算将那些垃圾处理掉。 他一点都不想看,但有一张也许是刚才混乱中被他踩过一脚,已经散了大半。 上面只能看见半句话。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 林殊止不多看,双手捧起那一小堆纸条送进了垃圾桶。 太阳已经升起,窗帘有点透光,林殊止能看见有只鸟的影子从窗外掠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又响了。 林殊止看了眼手机,这会儿是陈穆该去上课的时间。 真是没完没了了,他正欲发作,门外的人开了口。 不是陈穆的声音,是张姨。 张姨声音模模糊糊传进来:“你今天想吃些什么?” 林殊止不与张姨置气,但不想与陈穆同桌吃饭,所以高声喊:“我今天出去吃。” 张姨应了声“好”也走了。 房间里又安静了很久,林殊止终于有些困意,即将入睡时又出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起初林殊止以为那是楼上楼下装修闹出的动静,但很快他分辨出来那声音来自于门外。 应该是快到正午,肚子传来令人尴尬的动静。今天这儿没他的饭,他是真的打算出门解决,索性便出门吧。 他将衣服换好,深吸一口气后走出房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更加清晰,源自于厨房。 餐桌上摆了几盘配色奇怪的……菜,林殊止瞥了眼,又看见厨房里那个高大的背影。 是陈穆在做饭。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搞什么科研实验。 林殊止本想直接离开,但厨房里传来一声巨响。 …… 张姨不在,陈穆将厨房炸了不是什么好事。 林殊止脚步微滞,最后还是脚尖一转走到了厨房。 陈穆很专注,玻璃推拉门的声音没能让他回神。 “你在干什么?” 林殊止突然从背后出声,陈穆肩膀肉眼可见耸了耸。 他慢慢地回过头,眼中闪过一瞬的惊喜:“小林你来了!” 林殊止正想说什么,一条被陈穆双手捏住的鱼一跃而起,彻底逃离陈穆的掌心,弹在灶台上溅了两人一身水后落入了在盛满水的洗手池里畅游。 想必那就是刚刚发出巨响的罪魁祸首。 林殊止面色不佳地掸了掸身上的水:“张姨呢?怎么是你在做饭?” “你是要出门吗?”陈穆看到了他身上的装束,语气里透出一股淡淡的失望。 林殊止:“先回答我。” “张姨女儿在学校生病了,所以我来做饭。”陈穆无意识地捏着围裙的边缘。 这借口十分蹩脚,林殊止不信:“是你把她支走了。”张姨为人他清楚,怎么可能两个小时前还问他吃什么中午就招呼都不打一声地请假。 陈穆被无情揭穿后又说:“我想给你做顿饭,想哄你开心。” “我并不会因此高兴。”林殊止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餐桌上那盘不知是茄子还是什么东西的菜上。 半夜醒来时陈穆无意识的作为冲击性太大,他的确不会因为陈穆做了一顿难吃的饭就有所改观。 “我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陈穆鼻尖有些红,“我错了。” 林殊止也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神色稍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是吗?” “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另一个人是你,”陈穆说,“醒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 往日认为陈穆脑子有病只是玩笑话,其实陈穆该懂的都懂,比如基本的生理常识。 林殊止想说,他们之间并不适合再睡在同一张床上,因为他们即将离婚。 这样的想法产生过好多次,可偏偏每次都会急刹车一般收回来,迟迟无法开口。 直到现在。 林殊止说:“你总要学会习惯雷雨天,以后我们还是不要睡在同一个房间了,为你为我都好。” “你是要走了吗?”陈穆敏捷地捕捉到一些东西。 林殊止很苦恼,兜来兜去,还是绕回到游乐场摩天轮上陈穆问的问题上。 他本能地逃避回答,望着那条在洗菜盆里畅游的鱼出神。 “下雨天我可以不找你的,”陈穆将那围裙边抠出褶皱,“你……别走。” 一阵不算温柔的风穿堂而过,将客厅里那座玻璃橱窗柜门撞得叮当响。 那张陈穆十六年前留下的纸条刹那间在林殊止脑海中闪过去,当年的陈穆在母亲离去时是不是也说过类似的话呢? 他无法得知当年事情的全貌,只能依靠想象创造出很多种情景。 无论哪一种对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来说都无法承受。 林殊止无法深想下去。 可陈穆已经不是当年的陈穆,他在心软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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