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我喝多了,他帮我叫的车。” …… 陈穆喝多再怎么也该是今晚发生的事,可江鹏这个单子不是很早以前接的吗? 难道江鹏是今晚在手机上看见有个大单子,舍不掉老爹也舍不掉钱,所以才临时将他从家里喊出来帮忙? 林殊止后知后觉被朋友摆了一道,心里说不上来的苦涩。 他知道陈穆说的“车”指的是他,一时又觉得有些好笑。本是本意好心帮朋友的忙,被摆了一道不说,阴差阳错还碰上了准备离婚的前夫。 他真想问问陈穆,不是喝多需要朋友帮忙接打电话了吗,那怎么现在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 但他不想再管这些,从前管得已经够多,都已经是要离婚的人了,还管这些就多管闲事了。 再说了,这也轮不上他管,陈穆那婚外情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们排着队等着呢。 因此在出口之前他已经堪堪将话头截住,只剩一个干巴巴的“嗯”。 再看陈穆的脸色,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一双淡漠的眼盯得他心里发怵。 他想赶紧结束这一单,于是问:“车在哪?” 陈穆走在他前面是要带路的意思,但走得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快了。 他也不再多嘴,慢腾腾跟在后面,手上还拎着装着胃药的塑料袋,袋子被风鼓起发出的声音难免引人注意。 陈穆又转过头来。 塑料袋的logo很明显。 陈穆顺着撇了眼过来,被林殊止及时挡住了视线。 身体先大脑一步作出反应,林殊止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就因为一个陈穆一晚上草木皆兵了呢? 他又将藏在背后的手放下,再抬头时陈穆已经转了回去。 林殊止心里暗笑了声。 陈穆有钱,有钱到甚至在常住的几套房产开发了地下停车场,专门存放他随手买下的车。 一辆能管普通人饱一辈子的那种车。 面前是辆路虎,林殊止认出来,是陈穆不怎么喜欢的那辆。 不过倒是林殊止喜欢的。 这车甚至他开过。 从前他见这车就这么停着积灰于心不忍,便向陈穆要了钥匙没事就开出去跑两圈。 他离开的时候自然也把钥匙还回去了。 不知陈穆怎么就突然对这辆车青眼有加。 隔空抛来的钥匙被林殊止稳稳截住。 他拥有代驾司机良好的职业素养,自觉地拉开后座的车门,示意陈穆坐进去。 手上的药袋不小心暴露了出来。 陈穆终于问他:“你不舒服?” 林殊止心脏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他神色有些别扭,“我没事。” 陈穆:“开车别吃药。” “……” 他果然还是这么容易自作多情,明知陈穆是这样的人,还异想天开地觉得这人为他考虑了一下。 林殊止:“我没吃。” 这人只会觉得他吃了药无法好好开车,继而导致自己的生命安全无法得到保障。 不知是什么错觉,陈穆听完脸上并没露出满意的神情,相反的好像眉头蹙得更紧。 林殊止不做多想,陈穆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对待工作永远一丝不苟,今天大概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不过这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以内,要换做以前还没离婚的时候可能他还会上前关心几句。 不过想起来,以前那些举动,都是自我感动罢了。 陈穆忘性大,不会记得的。 陈穆没顺着打开的车门坐进去,而是兀自进了副驾。 林殊止一开始想劝阻,不过陈穆爱坐哪那是陈穆的事,他没必要自讨没趣,劝阻无果还被翻几个白眼多不值当。 塑料袋被重重扔到后座上,声音稀碎凌乱,听起来带了几分怨气。 那里本来该是陈穆的位置。 林殊止打着火开出去:“陈先生麻烦确认一下目的地,是江里别院吗?” 那地方他知道,是陈穆常去的那处高级公寓,陈穆上班平常上班时间都住那儿。 他后知后觉,应下江鹏的时候怎么就没多留个心眼呢?明明江里别院这种富人区个把月也拉不上一个。 陈穆不作回应,林殊止也不会自讨没趣,左右那处都是陈穆的房产,送过去准没错。 大门密码他都还记得是2048,如果陈穆没换密码的话。 他没再眼巴巴等着陈穆回答他什么,油门一踩车就飞了出去,巨大的惯性让他整个人都向靠背上仰。 这是个危险的做法,而他迫切想把副驾上的人弄走,似乎也没那么危险了。 还是慢一点吧,说不定陈穆担心自己把他的车搞坏。 他赔不起的。 副驾上一直闭嘴的人开口了,说出的话让人惊心动魄。 陈穆说:“去你家。” 作者有话说: 这本开啦~喜欢的宝贝就往下看看吧~每一个收藏和海星都在助力平凡作者的梦想!!(滑跪求收藏海星评论~!)
第2章 “你是不是有病?” 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陈穆可能真喝了不少。 林殊止一脚刹车将要飞上马路的车拉回来,后座上的药滚到了不算柔软的地垫上,里面的铝板再次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 “陈穆,”他装不出文雅的样子,问,“你是不是有病啊?” 陈穆似乎是真的有点醉,上了车后就格外地少话,听见过激的言语也没表现出不耐。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殊止注视着他时他眼底似乎露出迟钝。 但喝多了也不是乱来的理由。 林殊止才不管这些,蹙着眉一字一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陈穆果然不给反应。 林殊止油然而生出一种挫败感。 且不管陈穆如何想,其实他自己并不太好受。 大半夜和前夫共处一车掰扯这些,放在谁身上都多多少少觉得难顶。 而陈穆不在意他,他也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申,奢望陈穆能够给予多一点的关注。 说难听点,就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从前是费尽心思想让陈穆视线能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如今依旧是想让陈穆能真正听他说话。 不管是哪种都是很卑微罢了。 陈穆:“我没想到今晚会见到你。” 可事实就是见到了,林殊止也不想。 见到了又怎么样呢,在林殊止看来,“去你家”和“去你chuang.上”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陈穆能说出这种话,是不是想起自己在床上有多好用,然后太久没用又有了新鲜感想回味一下? 林殊止从裤兜摸出一盒烟,抖出一根叼在嘴边。 不能熏着大老板,他特地打开车窗让风灌进来。 又或者在单主的车上抽烟是业内绝对禁止的行为,他本不该这样做,大老板不满意,他和江鹏的小费就没着落了。 可他已经做了,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他不再在意陈穆的想法,只执意孤行。 烟蒂被些许唾液浸润,林殊止翻遍了上下口袋都没找着打火机。 他不想把烟塞回去,只能硬着头皮朝一旁陈穆道:“借个火。”烟尾跟着他说话的频率上下起伏。 抽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陈穆应酬多的时候也抽,车上肯定备了打火机。 就算陈穆没放,他从前在这车上置办了不少自己的东西,如果陈穆没清理的话—— 陈穆睨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请求,转头就看向了别处。 林殊止只能状似不经意地将被润湿了一小片的烟重新放回盒里。 有又怎样,就算他明确地知道打火机就在抽屉里,他也不能未经人许可就乱动车里的东西。 哪怕这抽屉里的打火机有一个原本就属于他,可车不是他的。 车窗还大开,吹散车里不少醉人的酒气。 良久,陈穆的声音才又传来。 陈穆说:“你以前不抽烟。” 林殊止:“我一直抽,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只是一直不在你面前而已。 陈穆不知道他抽烟,当然是他刻意隐瞒。他以前拍戏等戏也会有压力大的时候,不能够一醉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就只能抽烟解愁了。 余光里陈穆的眉头显而易见蹙起来。 现在他没有那么多顾虑,自然也就不必在意陈穆是否介怀。 车子开过一个岔路口,路灯坏了,亮一秒又暗两秒,闪得人眼睛疼。 林殊止半眯着眼,加速打了转向灯要尽快远离那盏灯。 陈穆问他:“我们去哪?” 方才他只给出“陈穆有病”的答复,这会儿陈穆又不依不饶地找上门来。 他只得快速又不耐烦地回了句:“江里别院。” “我说了,去你家。”男人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林殊止耐心即将耗尽,“我也说了,送你回你家。” 多离谱,代驾司机向单主解释单主的目的地。 这种事林殊止两个月前也遇到过,那会儿他刚开始干代驾不久,对方是个四十往上烂醉如泥的男人,他疲于应付醉鬼,差点被气得冒着赔付高额违约金的风险弃车而去。 可陈穆和那男人不一样。陈穆喝多了,却并不是完全不清醒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陈穆还想着那档子事儿。 “我们还没离婚。该一起回去。” 低哑的嗓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林殊止直直对上陈穆的眼睛,意外地发现那双眼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水雾。 林殊止见过无数次陈穆醉态,深谙这人酒后的表现。 男人酒品不错,醉了不会撒酒疯,就是这副淡漠的神情,看起来依旧居高临下,生人勿近,不许人忤逆,像是要逼迫着所有人都供他驱策为他所用。 林殊止快速地移开视线,却并没有什么用。他被看得有点不知所措,浑身上下都像在被蚂蚁啃咬,心尖都在发颤。 其实小费也并不是非赚不可。大不了他替江鹏多跑两单。再大不了,他赔偿江鹏的损失。 他现在只想把他扔到路边。陈穆今晚住桥洞还是睡垃圾桶里都与他无关。 当然只敢放飞自我地想想而已。 醉鬼无法讲道理,不管是那个油腻老男人还是陈穆。 老男人要他陪着睡觉他没同意,可陈穆竟然也要。 老男人他尚有办法应对,陈穆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因为他如果不同意,就会被动用无数种理由说服。 陈穆会说,他们还没离婚。 陈穆会说,他们的合约还没有结束,他依旧该扮演合格伴侣的角色。 陈穆还会说,他们之间利益纠葛不清,倘若被有心人拿到他们分居的证据,公司的股价就会受到牵连。 这都是男人惯常用的借口。 他张了张口:“我签了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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